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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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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论辩就此告一段落,众人只当这是个小小插曲,过了便过了,东原既未吃亏,又怎好再惹是非争端。只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东原君臣皆需聚精会神,谨慎应对那来者不善的季子桑。

要事谈完了,闹剧也拉下了帷幕,殿中诸位觥筹交错,似乎都沉浸在歌舞升平的热闹中。

不同于北方诸侯迎接使臣的生硬冷漠,南方诸侯更喜欢通过宴请的方式拉进与使臣的距离,借机套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姜妲与季子桑闲话趣事,不断互敬,捧壶的宫女隔三差五便得斟一回酒,一个多时辰下来竟置换了两壶有余。

胥食其年纪大了,体力大不如前,早早地告罪回府歇着去了,留下容宣与明义对付那个孙氏副使。

酒量虽好可储量有限,季子桑端着酒实难下咽,他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忍不住提醒姜妲天色已晚,宴会该散场了。

听说要散了,容宣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那孙副使酒量着实不可轻视,明义与他对酌到半路便趴下了,一手撑着额头摇摇欲坠,喊他一声半晌都没有反应。容宣接力至此亦有力不从心之感,虽说他酒量不差,又有内力随时逼出酒气,但也捱不过孙副使不停地敬酒劝酒,眼下亦是醉眼朦胧,好歹神志清醒,不至于同明义一般滚到案底。

看一眼殿外天色确实不早了,宴会随时可能结束,可要紧事还没来得及说。公孙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与公孙宠窃窃私语,催促他快些与姜妲坦白来意——

此刻姜妲酒酣耳热,应当比平时更好说话,正是请求引见疆景先生的最好时机!况且西夷使臣具在席,众目睽睽之下,即便她再不愿也不会当众拒绝,只要她口头应下事情便成功了一半。

但公孙宠有些犹豫,这等私密之事他实在不想于人前暴露,再加上卦象不佳,他在西夷被阴阳家奚落的事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提出引见岂非在提醒旁人记起他难堪的过去?他还想要这张老脸!

可公孙丑所言又确实有理,他思忖再三,咬牙起身,终是决定抛开颜面换取救命的机会。幸好有酒作祟,无人看出他脸上的尴尬。

“大王,其实我兄弟二人此次前来东原另有一桩要事……”

公孙兄弟暗地里的推推搡搡容宣都看在眼里,怪道公孙宠今儿个怎地转了性子,果然是有求于人!

有事相求还这般骄纵嚣张,着实缺少教训!

听罢公孙宠陈述,又有季子桑在一旁帮腔,姜妲嘴上极其大方地说着“定竭力帮忙引见,以解先生之忧”,心里却十分不想帮忙——

疆景先生每年起什么卦、每一卦起多少都是有定数的,天地人总共九卦,起一个少一个,哪能随便让出去!更何况阴阳家是谁人想见便能见的吗,也不看看自己是甚玩意儿就敢舔着脸贴上来,方才还难为龙非,现在知道求人了?晚了!没门儿!

她暗地里琢磨了一会儿,灵光一闪,扭头看向容宣,“疆景先生正客居相舍,相国可知先生近日行踪吗?寡人缘浅,已是许久未见先生仙颜,此事需得多多依仗相国啊!若先生哪日得闲,相国便替寡人与两位公孙先生走这一趟罢。”

容宣面露难色,“大王明鉴,并非小臣不愿,乃是另有隐情!您是知晓的,疆景先生虽客居寒舍数载,然一向深居简出,竹北院附近更是遍地机关阵法,唯有阴阳家阳宗弟子沉萧出入自由,小臣等实难靠近。况且先生行踪诡秘,小臣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先生几面,自西夷一别至今未见,小臣亦有许多问题欲求先生解答,可……唉……此事恐怕得求沉萧才行,小臣实在无能为力啊!”

“相国所言不虚。”姜妲急忙点头作证,一脸“可不是寡人不想帮忙,实在是帮不上忙”的表情,劝公孙兄弟去求沉萧,指不定哪天运气来了就见到疆景先生了呢!

公孙丑觉得很有道理,左右也无事,不妨在东原多住些时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能达成所愿。他与公孙宠商量了一番,对方虽不愿却也不得不同意。

事已至此,众人也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季子桑着急更衣,宴会借机散场。有人尽兴,亦有人未尽兴。

容宣唤来容恒,让他帮明义的随从将明义送回家,免得一人拉扯不动。容恒有些担心他,但龙非拍着胸脯向他保证,一定会把容宣安稳送回相舍,他这才放心离开。

龙非这话说得倒是好听,然而他一出殿门就将容宣忘到了脑后,自己溜溜达达和父亲回家去了,直到第二天才记起还有送容宣回家这事儿,事后被容宣讹了一顿饭。

夏夜凉风一激,容宣不但没有清醒多少反而有些上头,走得快了还有点儿晕,只能慢慢往相舍走,到家时坊里已经没有几家还亮着灯。

家老一直在等他回来,见他脸色泛红、醉眼迷离的便赶紧让他饮下早已备好的糖水,顺便告知他萧琅已等候多时,自傍晚一直等到现在,说是有要事相商。

“这大晚上的,能有甚要紧事……”

容宣埋怨着,脚下动作却是飞快,一路小跑地往正堂去,到地儿往里一瞧并没有人,又转身往寝室赶。

萧琅占着容宣平日常坐的位置,双脚搭在案上,一卷书看了两个多时辰,半路还睡了一觉,至今也不见容宣回来。

年纪轻轻的就学会了聚众酗酒,夜不归宿,这以后还了得!

她将书卷愤愤一扔,刚巧屋外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她赶紧捡回来摆好姿势,照旧做出一副秉烛夜读的模样。

容宣一进门便瞧见萧琅一脸凝重地盯着一卷书,看她表情事态着实紧急。他快步上前,正要询问时却发现某人装模作样的端倪——

书都拿反了,难不成背面无字也能看出朵花来?

要紧事?

莫不是一个人孤单寂寞,等我回家等急了?

容宣心中窃喜,他傲娇地抿了下嘴,忍住笑意“恭敬”问道,“疆景先生,不知今晚有甚要紧事要与宣商议?莫非是想劝宣主动献身吗?我见今晚月色颇好,恰为良机,宣十分乐意为先生效犬马之劳!”

萧琅老脸一红,清咳一声,故作镇定地将书翻了过来,“容相国回来得挺早啊,倒也无甚要事,不如早些安歇罢……”

突然被容宣像拔萝卜一般拦腰抱起,萧琅吓得尾音都变了调,急忙挥手关上窗户,“你怎如此大胆,不怕被外人瞧见吗!”

“不怕,名声若是坏了我正好可以趁机嫁到蓬莱,和你一起伺候无名先生他老人家,免得你一个人操劳。”说着,容宣将脸埋进萧琅的颈窝蹭了两下。萧琅站在案上,脚下踩着的正是那卷世间难得的孤本乐谱,他突然就不心疼那本书了。“琅琅是在等我回家吗?”

“你瞎了?”萧琅翻了个白眼,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容宣收紧手臂,眉眼弯弯却装出委屈的腔调,“我醉了~”

“我瞎了?”萧琅又翻了个白眼,这人一身酒气,脚步虚浮,是个人便能看出他醉得不轻。

“人家明姬,在宫门口拿着衣裳等着接君子回家,我也饮了酒,却无人接我回家。”容宣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得要命,非要萧琅亲一下不可。“你都不来帮我,公孙宠那厮在宴上欺负我,我都说不过他!”

“乖,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萧琅敷衍地揽了下腰,拍拍后背。“公孙宠有求于我,他欺负谁都不敢欺负你,我玩死他!夜深了,该歇下了……”

容宣恍若未闻,将她太老实的双手放在自己腰上,“琅琅,我也想成亲……”

“好说,你先睡下,明日一早我让姜妲给你安排。”

“不许跟我开玩笑!”

这人酒品说好也不是,说差也不是,也太难缠了!

萧琅在心里叹了口气,向他投降,“等你功成名就了,带着你家传国玉玺来蓬莱,说不定夫子看你有出息,一高兴便将我逐出师门便宜了你。”

容宣眼睛一亮,盯着萧琅的眼睛,正经且又坚定,他道,“那可说好了,等立国称王我便再上蓬莱,至时你可不准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你快睡罢。”

萧琅将他往床边拖,容宣红着脸十分“羞涩”地半推半就,让萧琅莫着急,他马上就来。

萧琅没好气地扯过锦衾给他盖上,顺便把脸也盖上,免得自己忍不住给他一巴掌。

容宣伸手扯住袖子不许她走,萧琅恐吓他说沉萧今晚若是见不到她,明天定会将他头拧下来。容宣根本没在怕的,两个沉萧都打不过他一个,谁拧谁的头可真不好说!

萧琅“对对对”“是是是”地应付了几句,见容宣再未吱声便以为他终于睡着了,正要离开却听那人又委委屈屈地与她说,“公孙兄弟要找你起卦,你可不能帮他们……”

“给钱吗?能给多少?”萧琅期待地搓搓手,“若他舍得下血本……

“不行!下血本也不能帮!他今晚欺负我来着……”

容宣翻了个身,萧琅以为他又要起来,赶紧安抚他,“好好好~不帮不帮,我又不在乎钱……”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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