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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裴卿卿,你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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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卿卿说这话并没有旁的意思,但听在陆淮安耳中却多了几分深意,他的大掌顺着她的腰线上移,捏了捏,“确是我调教的好。”

这下,裴卿卿哪里还顾得上心神不宁,她拧着身子去捉他的手,“大人别动!”

陆淮安原就心猿意马了,此刻被她一拧,呼吸不由有些燥乱,薄艳的唇抵着她耳畔道,“现在是你在动。”

裴卿卿意识到什么,红着脸僵住了,布满水色的眼睛生气的瞪着他。

陆淮安一手还搭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抬起,用拇指蹭了蹭她发烫的面颊,“羞了?”

裴卿卿眼睛瞪的越发圆,她讨厌他游刃有余、随意作弄她的模样,但紧跟着她不知想到什么,心思一转,又低头去咬他的唇……

陆淮安只觉唇上一阵酥麻,先是怔了一下,随后便箍紧了她的腰,用力的将她揉向自己。

外面,素渠原是想进来伺候的,但刚挨近寝房的门,就听到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她忙转身,朝抄手游廊外侧走去,好做一个兢兢业业的守门婢女。

屋里,情至浓时,裴卿卿湿热的鼻息喷在陆淮安的脖颈上,婉转求道,“大人,您素日都在夜里来,妾身白日总是无事可做,不如大人为妾身在朝中谋份差事?”

陆淮安听到她的话,灵台突然一阵清明,他撑起身子,暂时压制住体内那只横冲直撞的巨兽,发红的眼睛紧盯着她,“你倒是会选时机!”

裴卿卿笑着努嘴,含蓄又娇媚的用食指点了点他的下颔,“那大人是允还是不允呢?”

陆淮安看着案几上如花一般绽放的女子,瞳孔一深,若还在琼苑,他必不会轻易允了她,刀尖上的蜜糖,他向来只肯要蜜糖。但如今……他却是想纵着她些的。

“允你!”

话落,他便堵住了她所有呼吸。

这一次,裴卿卿付出的代价颇大,直到次日午间,她才扶着腰起了身,陆淮安自然早已离去。

“大人还没来吗?”好容易熬到晚膳时分,她一面净手,一面询问素渠。

素渠并不知陆淮安与裴卿卿之间的交易,正要开口打趣她离不开将.军,外面却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裴卿卿擦干净手,扭头一看,却是麻姑。

“见过姑娘!”麻姑与裴卿卿对视一眼,一丝不苟的行礼,禀道,“方才扈九来过,说是将.军有公务在身,今日要出城一趟,等忙完公务,届时回城了再过来看姑娘。”

“我知道了。”裴卿卿返身在一旁的圆凳上坐下,眼神变换了片刻,又启唇问道,“扈九可说大人要去多久?”

麻姑摇头,裴卿卿摆了摆手,“你出去吧。”

素渠看着麻姑离开,眼神落回到裴卿卿脸上,以为她是舍不得陆淮安,弯了眉眼柔声劝道,“姑娘且宽心,将.军向来宠爱姑娘,待办完差事后,定然会在第一时间来见姑娘的。”

裴卿卿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她信陆淮安一诺千金、顶天立地,绝不会诓她,但这并不影响她也希望将这件事早日落实。

接下来几日,澜苑一直没有陆淮安的消息。

裴卿卿闷得很,便带着麻姑出了门,打算去书肆选几本政务方面的书。

谁成想,到了书肆,迎面就撞上一个熟人,是元宵节那日拦着她要买曲江楼头筹花灯的那位公子。

“是姑娘你啊?”谢令青也认出了裴卿卿,立刻朝她咧嘴一笑,“来买书?”

裴卿卿微微颔首,谢令青豪爽道,“这间书肆是我的,姑娘想要什么书随便选,全记在我账上。”

裴卿卿摇头,“无功不受禄。”

谢令青见她容色清冷,也不好意思再多纠缠她,便道,“那我就不劝姑娘了!那日元宵灯会,曲江楼的头筹花灯虽然被被那位冷面公子拦下了,但姑娘总归有帮我之心,这点在下铭记于心。姑娘日后遇到什么难事,可来这铺子寻我,我定不吝相助。”说完,他越过她便要离开。

错身之际,却听裴卿卿忽然开口问道,“你和朗月姑娘的婚事如何了?”

谢令青倒是没想到裴卿卿会问起这桩事,他叹了口气,“我那位泰山大人正卯足了劲,等着榜下捉婿呢。”

裴卿卿挑眉看他,“曲江楼的头筹花灯送给你我是做不了主,不过借你几日倒是可以,你不如找工匠试试,看能不能做出相仿的。”

谢令青闻言大喜,当即拊掌开怀笑道,“好主意!姑娘果然是在下的贵人。”

“那我回头让人将花灯送去你府上。”

谢令青立刻自报家门,“烦姑娘记下,在下住在通明街,东边的谢府就是。”

“嗯。”裴卿卿应了一声,朝他微微颔首告别后,便朝书肆里走去。

谢令青看着她的背影,低声吩咐身旁小厮,“回头知会梁管事,记住这位姑娘,不管她日后登门所为何事,都必须鼎力相助,且不可泄露给第三人。”

“是,公子!”小厮应下,谢令青这才离开。

书肆中,裴卿卿也不知道陆淮安届时会将她塞进六部中的哪一部,索性便将刑部之外的五部都考虑进去,一口气选了不少书。

麻姑搬了三趟,才将书全部搬到车上。

上了车后,裴卿卿想到书肆里来往着许多年轻的举子,侧首问麻姑,“还有几日春闱开始?”

麻姑道,“后日就开始了,三月初六放榜。”

裴卿卿嗯了一声,一路无话,回到澜苑后,她便吩咐素渠将曲江楼的头筹花灯找出来送去通明街谢府。

素渠闻言不由惊了一下,“这不是将.军送给姑娘的,姑娘要将其送人?”

裴卿卿蹙眉解释,“不是送,只是借出去几日。”

“原来是这样,奴婢这就去。”素渠说着,便朝外走去。

裴卿卿自去净室梳洗,一刻钟后她出来时,却见素渠立在外面等着,白净的小脸上表情有些难看。

裴卿卿挑眉看了她一眼,还以为花灯出了什么问题,便随口问道,“怎么了?”

素渠福了下身,哆嗦着声儿道,“回姑娘的话,庞国公夫人身边的崔嬷嬷求见。”

裴卿卿闻言当即肃了容色,眉宇之间也显出几分不安,片刻后她又问道,“可有说是什么事?”

素渠摇了摇头,“崔嬷嬷只说要见姑娘。”

“……那就让她进来罢。”裴卿卿考虑了一会儿,吩咐道。

“您当真要见她?”素渠反问。

她本来是想以姑娘抱病为由推了这事的,可崔嬷嬷话里话外却暗示,国公府的侍卫是亲眼瞧见她家姑娘好端端的出门、进门的,总不能国公府一来人,她就病的见不了人。

“去请她进来罢。”裴卿卿只淡淡的又吩咐了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味逃避,只不过是平白失了气度。

素渠应声离开,很快她就将崔嬷嬷一行人带到花厅。

裴卿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抄手站在花厅中央,满头银丝,却十分严肃刻板的嬷嬷,以及她身后着了同色衣裙的四个婢女,而后起身客气问安。

崔嬷嬷叫了声起,跟着在主位坐下,如潭的双目精光四射的扫了裴卿卿一眼,“您就是裴姑娘?”

“小女正是。”裴卿卿微微颔首,待素渠为两人上了茶,才开口问道,“嬷嬷今日莅临寒舍,不知有何吩咐?”

崔嬷嬷端起桌上的茶水饮了一口,目光微变,片刻后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青瓷茶盏,看向裴卿卿,“吩咐谈不上,只是想代我家夫人与裴姑娘做笔交易。”

“嬷嬷请说。”

崔嬷嬷冲裴卿卿一笑,锐利的双目忽然攫住了她,带着几分目无余子的傲色道,“姑娘住在延政街也有一阵子了,应当有所耳闻,我们庞国公府大姑娘可是宫中承乾殿贵妃,入宫二十年来,备受皇上宠爱,更为皇上诞下长子禹王。”

“如今承蒙皇恩眷顾,娘娘将在今秋国公爷大寿之时回府省亲一月,以尽孝道。”

“而我们夫人忧心娘娘昔日闺园太过逼仄,展不开身,便想将东临的澜苑纳入庞府,一并修作娘娘省亲的居所,以便娘娘住的宽敞、顺心一些,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裴卿卿与崔嬷嬷对视,微微颔首,“这是应该的。”

崔嬷嬷对她的回答好似十分不满,鹰样的目光仍紧盯着她。

裴卿卿琢磨片刻,又问了一句,“不可贵府愿出多少钱买下澜苑?”

“你能做得了主?”崔嬷嬷反问。

“自然。”

崔嬷嬷这才道,“姑娘觉得两千两如何?”

裴卿卿听到此处,终于了然崔嬷嬷今日的来意,她摇了摇头,红唇翕动道,“两千两太多了,不如我做主将澜苑送与贵府,再添两千两修缮银子孝敬贵妃娘娘?”

崔嬷嬷见她这般上道,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喜色,“姑娘没跟老奴开玩笑?”

裴卿卿瞬间给她表演了个川剧变脸,“是嬷嬷先跟我开玩笑的。”

崔嬷嬷瞪圆了眼,呼吸加重,一时恼羞成怒,拂袖道,“牙尖嘴利!”

裴卿卿扫了下巴快要掉出来的素渠一眼,直接道,“送客!”

“是,姑娘!”素渠腿肚子直打颤的走向崔嬷嬷,摆了个请的姿势,“嬷嬷请。”

可崔嬷嬷却没有走的意思,她眼含怨毒的看向裴卿卿,“裴卿卿,你是什么身份,也敢与我不敬!唤你一声姑娘是给你脸,说白了,你不就是个供男人消遣的下贱玩意儿,来人,给我掌嘴!”

崔嬷嬷身后的四个婢女闻言,立刻有两人从袖中抽出竹板,朝裴卿卿走去,剩下两人则是按住了素渠。

素渠急红了眼,她张嘴便要质问崔嬷嬷到底知不知道裴卿卿是谁的人,可按着她的婢女却先一步堵了她的嘴。

素渠不断的呜呜,泪流了满脸,却无能为力。

裴卿卿已无暇顾及素渠,她看着两个武婢朝她逼近,紧抿着唇往后退去。

两个武婢用猫戏老鼠一般的眼神看着她,直到她的后背抵上花厅东侧的镂空屏风,二人才扬起手中的竹板,狠狠的朝她脸上抽来。

这么左右开弓的打下去,两边槽牙都能被打碎,分明是抱着毁人容貌的心思。

裴卿卿握紧了拳,正要动手。

她身后却先传来麻姑的声音,“闭眼。”与此同时,两只白生生的手落在地上。

接着,两声惨叫划破云霄。

裴卿卿瞳孔急剧放大,看看地上庞家武婢的两只手,又看看麻姑,红唇翕动,却说不出话来。

麻姑看了她一眼,语气还是没有什么起伏,“都说了让姑娘你闭眼。”

“那这里就交给你处置了。”许久后,裴卿卿冲麻姑点了点头,上前从两个已经呆愣的婢女手中扯过素渠,便往寝房走去。

进了寝房,她才扯下素渠口中的布团,素渠小脸煞白,眼中布满惊恐,她再也控制不住,扶着桌子剧烈的呕吐。

裴卿卿无声的叹了口气,去桌边帮她倒了杯茶水漱口。

又等了一会儿,麻姑才回来。

“解决了?”裴卿卿看着她冷酷的小脸问道。

麻姑平静道,“奴婢已经让人将她们送回庞国公府了,”顿顿,又叹道,“那崔嬷嬷看着心狠手辣,却最是无用。”

“怎么说?”

“她吓尿了。”

裴卿卿:“……”那确实无用。

庞国公府,庞国公夫人从押着素渠的两个婢女口中得知澜苑一行的始末,攥起手边刚添了滚水的茶盏就朝禀事的婢女身上砸去。

婢女被砸的头破血流,滚水烫进眼里,疼的浑身哆嗦,可愣是不敢求饶。

庞国公夫人却仍不觉解气,她拍着桌案狠声啐道,“这小贱人身边竟有这般厉害的人,还不知道她夜里是怎么蛊惑男人的。”

再想到她的玉儿,那般清贵、自重的人,若是她这个做娘的不出手帮她,她以后可怎么斗得过这小贱人。

“郡主,您不能进去!”庞国公夫人正怒不可遏着,外面突然传来下人的声音,在阻止庞持玉入门。

可庞持玉冷清归冷清,却也是个刚烈的人,到最后门口的婢女还是没拦住她。

庞持玉进来时,一眼就看到地上摔碎的茶盏,和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的婢女,不用说,定是受了她娘的迁怒。

她清傲的瞥了地上的两人一眼,冲着另一个没什么大碍的婢女吩咐道,“将她带出去,让府医好生医治。”

“多谢郡主,多谢夫人!”两个婢女连忙磕头道谢,感恩戴德的退了出去。

庞国公夫人脸色仍是铁青一片,但却舍不得下女儿的脸,只是在人走后横了她一眼,“你不在屋里看书作画、侍弄花草,来玉甫院做什么?”

庞持玉挺直脊背走向罗汉床,在庞国公夫人身边落了座,才拧眉问道,“我听下面人说娘你派人去澜苑了?”

庞国公夫人现在听到澜苑两个字就气的脑仁疼,她握住女儿的手,冷哼道,“这件事不用你管,你擎等着嫁入陆家做你的将.军夫人就是。”

“可娘之前答应过我,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庞国公夫人深深觑了她一眼,点着她的额头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庞持玉却蹙了眉心,轻轻摇头,“您这样只会让陆将.军恨毒了我,这么多年,我比您更知道他有多看重裴卿卿,我现在唯一能赌的、能筹谋的,就是他不会娶她为正室,会娶我为正室。娘,您再这样一意孤行下去,会毁了女儿一辈子的幸福。”

庞国公夫人听女儿这般说,有些慌了,“你的意思是,这辈子你非陆淮安不嫁?”

庞持玉决然点头,“是。”

庞国公夫人闻言,眼神一阵明灭变换,沉默了好久才道,“我知道了,你让我再想想,你先回去吧。”

庞持玉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也没再久留,她想,或许她应该进宫一趟,见见长姐。

澜苑,裴卿卿当夜睡的很不安稳,她又梦到了在刑部衙门看宋厉行刑时那段暗黑的时日,泪流满面的惊醒时,她紧紧的抱着自己,许久才缓过来。

她不知道的是,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她。

天亮后,她让麻姑派人将花灯送去了通明街,至于素渠,则是因受到刺激发起高热,麻姑给她灌了药后,便睡的不省人事。

隔日春闱正式开考,在这个当口,裴卿卿又想到江策,他是两年前中的举人,如果不出意外,便是在今年参加春闱,她暗暗祈祷,希望他能及第罢……

变故是发生在春闱第二日的,当时,裴卿卿刚用过早膳,准备去书房看会儿买回来的政书,这时突然从外面冲进几十名披坚执锐的兵卫,将正房围的水泄不通。

一时间,不止裴卿卿,就连麻姑都慌了神。

“谁是裴卿卿?”为首的兵卫按着腰间的朴刀,横眉竖目,厉声问道。

裴卿卿定了定心神,双手交握在小腹,从容上前道,“是我。”

兵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露.骨,啧啧出声的品评道,“这身段、这脸蛋,怕是万花楼姑娘都及不上,怪不得韩翰林鬼迷心窍,肯收了你做外室……”说着,还欲捏一把裴卿卿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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