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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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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晨,一支人数过百的八路军队伍突然出现在了正太线北部的山路上。他们队形整齐划一,士兵脸上大都沟壑纵横、满目沧桑;携带的火器更是五花八门:有三八大盖、汉阳造、中正式,还有俄国造的莫辛纳甘;队伍里仅有的两挺轻机枪分别被两名身材较为健硕的士兵抱在怀里,四名扛着掷弹筒的士兵纵向站成一列走在队伍中间;一名身材略显瘦小的士兵背着一部无线通信机,头戴耳机站在队伍靠左一侧,嘴里一直小声嗫嚅着,似乎在和某部进行通话……

木村次武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穿着一身八路军旧军装,身体两侧各佩戴一支二十响盒子炮,腰间束着一根裂痕交错的牛皮武装带,膝盖以下,脚踝以上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绑腿布,脚上踩一对沾满泥土的纳底布鞋,连袜子都没穿,整个人完全失去了以往的精干,显得土气十足。

仍旧担任第一战斗小组组长职务的佐藤中佐拿着一张展开的军事地形图,跑到木村次武身边汇报道:“大佐阁下,按照图上标注的路线,我们再向北行驶三里远就可走出萨拉西山,并正式进入辽县境内。”

“附近一带有没有村庄或集镇?”木村次武冷冷地问道。

“没有集镇,方圆五公里内只有一处名叫南治庄的村落,位于我部目前位置西北方向,如果大佐阁下有意进入该处,我吩咐向导带路就是。”佐藤中佐干脆地回答道。

木村次武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低吼一声道:“停止前进!尹晖君,白朔君,过来!”

眨眼间的工夫,负责为大部队开路的两名“向导”特务便肩并肩站在了木村次武的面前,齐声问道:“木村先生有何吩咐?”

木村次武将脑袋转向佐藤,冲对方一挑下巴。佐藤中佐心领神会,叫来两人指着图上的位置,操着一口夹生的中文问道:“木村大佐想知道,除了图上标注的这条路线外,是否还存在别的道路可以通往南治庄?”

特务们梗直脖子定睛一看,当即便拍板道:“不瞒您说,木村先生,还真有两条小路可以绕到南治庄。一条是绕道走西边的南泥沟,大概要走十五六里的路程,另一条小路就是顺着南边的大虹湾过去,用不了两公里就能走到,可中间有条野湖,水倒是不深,就是没桥,必须得蹚过去……木村先生,您看咱走哪条路合适?”

木村次武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后,又和佐藤中佐密语了几句。佐藤中佐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后继续问道:“木村大佐想知道,走哪条路不容易暴露行踪?还有就是这个村庄里有没有八路?”

那名叫白朔的特务赔着笑脸道:“哟,这我可不太清楚,我也是最近才摸到这两条小路的,村里究竟啥样我也没见过。不过想找到八路也不是件难事儿,只要太君同意,等咱们进了村,就把村里的百姓全部集中起来,问问情况。能找到八路最好,要实在找不到,就全凭木村先生做主啦……”

另一个名叫尹晖的特务似乎从图上发现了什么端倪,于是提议道:“木村先生,佐藤先生,咱们现在的位置是在萨拉西山北边山腰,要是走南泥沟下去,再向西走上不到三十公里就能到苗庄啦。那是八路军杨龙菲团的驻地,在那儿有植山机关长安插的一个内线,他叫钟北山,跟我们都是一个训练班里出来的。这小子滑头得很,临出发前植山机关长还吩咐说,让我找机会特别叮嘱一下这小子。木村先生,您看要是方便的话,我这……”

木村次武懒得作出回应,只是和佐藤互相看了眼后点点头罢了。佐藤微笑着说道:“好吧,尹晖君,我们明白你的意思啦。既然是植山君的意思,我们一定配合。对于那些仍旧抱有幻想的家伙,我们是应该多给予一些善意的提醒。你此番前去切记不要暴露身份,如果那个家伙执迷不悟也不要紧,我想把他父母的心脏挖出来送给他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说呢?尹晖君。”

尹晖听后不禁冒了一身冷汗,心说这小鬼子可真够狠的,钟北山那小子的爹妈都六七十岁的人了,顶不济给俩老家伙一颗花生米儿得了。老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小子不光杀人,还要把人心给挖出来,真他妈的够狠!

木村次武猛地一挥右臂:“传我命令,特工部全体绕道大虹湾奔袭南治庄,在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开火!白朔君,你来带路!”

“是,木村先生!”

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特工部便蹚过了野湖,走出了大虹湾密林。那座被称之为“南治庄”的村落完全暴露在木村次武等人的面前:这个村庄依山而建,除村口以外,其他三处都是悬崖。木村次武本能地感觉到,生活在这座村子里的百姓一定跟八路有关联!按照八路内部的习惯说法,这里住着的大部分老百姓都有可能是八路的“堡垒户”。

向来有些刚愎自用的木村次武早已把岩松义雄司令官的嘱托抛在脑后,紧张的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血腥气。木村次武的脸上涌现出一丝狞笑,他轻轻地舔舐着自己那干裂的嘴唇,心里盘算着:眼前的这座村庄即将在他的授意下付之一炬……

木村次武冲白朔一招手:“白朔君,你们中国有句俗语叫作‘引蛇出洞’,鄙人的直觉告诉我,这座村落绝不像表面那样单纯,单就建筑的落成来看,这座村子依山而建,三面环山,一旦在此发生战斗,对你我目前所处位置极为不利。因此,我并不打算强攻这座村子,而是尽可能地选择一种兵不血刃的方式以达到我的目的。不避讳地说,白朔君,对于贵国文化的了解,你自然要比我们强得多。尤其是在如何甄别通共分子的问题上,我想白朔君必定是心怀妙处。我现在将第三、第四战斗小组调由你来指挥,你有权命令他们做任何事……现在是上午九点二十七分,十点整我们在村庄中心会合,到时我希望能够看到木村君所取得的优异战果。”

白朔眼珠一转,冲木村次武敬了一个并不规范的军礼,点头如捣蒜:“我明白您的意思啦,木村先生,您就看好吧……”

要说岩松义雄配给木村次武的这十多名向导兼特务们的业务能力还真不赖,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要是汉奸哪天也要论资排辈的话,那白朔这帮经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务绝对称得上是铁杆汉奸,在业务能力参差不齐的特务堆儿里多少也算是个拔尖人物,无论是执行力度还是办事效率都堪称一流。

还没等进村,白朔的心里便萌生一计。木村大佐不是想验证一下这个村子里的老百姓是否有通共嫌疑么?简单呀,光靠老子们身上这套衣服就足以让鱼儿咬钩。他吩咐下去,两个战斗小组化整为零,四到五人一组挨家挨户去敲门,并向住户表明自己的八路身份,一旦对方表现得过于热情就立刻逮捕。然后召集全村人去村路中心集合站队,让木村大佐训话。

你还别说,这招确实管用。村子里有不少“堡垒户”都栽在了这伙“假八路”手里,等把全村男女老少统统过了遍筛子后才发现战绩斐然。这一通搜查,不光查出了十八个具有通共嫌疑的老百姓,还抓到了一名在村子里养伤的八路军排长,也算是个意外收获。更让木村次武感到兴奋的是,这个软骨头的八路俘虏竟然会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消息!

木村次武笔直地站在一处高地上,眯缝着双眼扫视着面前那些站成一排,如同羔羊般等待宰割的老百姓,周围环境一片死寂。

木村次武冲站在一旁的白朔做了个手势后,白朔便扯着嗓子叫嚷起来:“所有人都站好,不要挤,不要挤!我要代表皇军训话啦……今天把大家伙全都聚在一起不为别的,就是想让在座各位乡亲做个见证。大家都知道,八路是皇军的死对头,他们经常做一些鸡鸣狗盗的事儿骚扰皇军,大大影响了地方上的治安稳定!皇军本着宽宏的胸襟多次警告他们,可他们呢?把皇军的话当放屁,照样在桌面底下干些狗肉上不了席的勾当!皇军是一忍再忍,可没办法,八路他们欺人太甚!所以,皇军今天特地来到咱们庄上来检查,听说咱们庄上有人私通八路,起初我还不信!可没想到还真被皇军给抓到啦,跟他妈母猪抱窝似的一下就逮到了十八个私通八路的刁民!这可不是皇军乱扣帽子,你看他们见着八路以后透着的那股子亲热劲,比他妈的过年还高兴!现在,皇军要对这些通共分子进行审判,来呀,给我把人带上来……”只见他大手一挥,那十八名被五花大绑的老百姓便在日本特工们的监督下走进了众人的视野,并按照特工们的要求站成一排,并面向台下的老百姓。这十八个人里面最大的是七十五岁,最小的只有十六岁。他们各个神情慌张,对即将来临的死亡充满了恐惧和不知所措,有的人甚至直接腿软得瘫倒在了地上。

白朔指着台下在押的人群嚷道:“……乡亲们,都看到了吧?这十八个人瞒着皇军给八路送情报、打掩护,误了皇军多少大事儿你们知道不知道?我就纳了闷儿啦,这八路给你们多少好处?黄金白银还是袁大头?给了多少钱能让你们就这么玩命地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给他们服务?乡亲们,这十八个人是罪大恶极,他们不光给八路送情报,还敢接收八路的伤员留家里养伤!这是什么?这是公开反对皇军的政策,肆意挑战皇军的底线,是要杀头的!乡亲们,皇军对你们可不薄啊,谁要是不信回头去太原,去阳泉,去临汾这些地方打听打听,皇军的《粮食管制令》一下来,有多少投机倒把,囤积居奇的粮商粮贩倒了霉?不是被枪毙就是进了大狱!倒是那的百姓各个吃得饱饱的,政府下放的混合面儿管够,把他们美得天天在大街上喊‘大日本皇军万岁’!倒是你们,慢慢在八路的教化下从良民变成了刁民!说什么‘坚持抗战,争取民主’?屁话!八路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还他妈争取什么民主?倒是皇军让你们吃饱穿暖,可你们呢?吃着皇粮不思报恩也就算啦,还要反过来帮着八路打皇军?你们放心不要怕,我刚才说啦,皇军向来宽宏,不会记你们的仇的!只要你们告诉我,就近一带的八路都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人?只要你们坦白说啦,皇军保证不伤害你们!唉,有承认的吗?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么?都不想活命啦……”

木村次武有些烦了,表面上看这些百姓各个弱不禁风,可没想到他们的嘴巴倒挺硬。是他们真不知道八路的踪迹还是故意憋在心里不说?都不重要。木村次武自踏进这座村庄的那一刻起便抱定了主意,无论是否能从这些百姓的嘴里得到有关八路的情报,这里的所有人都必须得死!他有信心把这座村庄变作一片废墟,又不让附近的土八路知道是谁干的。

木村次武皱紧了眉头,冲白朔一挑下巴后,只听白朔大吼一声:“看这意思在座的是不愿意配合皇军的工作啦?是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求各位啦。话说三遍淡如水,在问你们第三遍之前,台下各位不妨见识一下大日本皇军的刀法,顺便看看这些私通八路的家伙会是什么下场?我想等看完以后,你们其中有些人就会心甘情愿地服从大日本皇军的命令啦……”

话音未落,十八名被俘百姓的身后便出现了同等数量的日军士兵。他们手里持着锋利无比的芬兰刀,面前的中国老百姓俨然成为了他们的眼里的猎物。每名特工队员的眼睛都好像冒着火一样,嗜血的渴望犹如雨后春笋般在他们心底耸动着……

只听木村次武一声令下,蓄势以待的日本士兵们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出手,各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站在自己的面前的俘虏按倒在地,紧接着便飞速出刀。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那十八名老百姓便被鬼子的芬兰刀扎成了尽是窟窿的筛子。挤在一旁的乡亲们纷纷拿手捂眼,心里则咒骂道:狗日的小鬼子简直丧尽天良……

白朔也同样目睹了这一幕,站在一旁直啧吧嘴。他冷笑着用手扇扇弥漫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儿,继续问道:“怎么样乡亲们,大日本皇军厉害吧?同样的短刀,大日本皇军能做到一刀毙命,连服刑的人都免受罪啦。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们和八路之间的恩怨与你们无关,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把八路的情况如实汇报给皇军,不管你们以前做了些什么,哪怕跟十几个人一样,皇军也可以考虑既往不咎!怎么着?有人站出来起个头吗?”

人群中仍旧是鸦雀无声,安谧如常。木村次武发现,这些濒死百姓的眼神各不相同,充斥着各种情绪,有恐惧,有愤怒,有压抑,有怯懦,还有对求生的渴望……只是令他感到不解的是,他们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坦白呢?莫非他们真不知道八路的行踪?可那名在此养伤的八路军排长又该作何解释?

白朔也有些不耐烦了,他破口大骂道:“他妈的,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都他妈出息了是不是?你们以为不说话,皇军就能放过你们吗?做梦!我告诉你们,皇军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们的下场就和刚才那些人一样!通通……通通见阎王的干活!”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特意比划了一个刀抹脖子的动作,极具威胁意味。

“长官,我们真不知道八路在哪儿……”一个长相憨厚的汉子在人群中喊道。

“闭嘴!老子们都把八路从炕头上揪下来啦,你他妈还敢嘴硬?我看你们都是活腻了!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老实把八路的行踪交代了,不然你们一个个全他妈都得死!”

白朔的威胁恐吓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人群中再度恢复了平静。

木村次武失望地摇了摇头,他把白朔喊来,吩咐道:“既然问不出来什么,那就算啦。即使不能确定这些村民是否存有窝藏八路的嫌疑,他们也必须得死!原因很简单,他们已经看到了我们的面容,对我们的情况多少也有些了解,留着他们势必会对我们之后的行动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白先生,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是,木村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这里面还有不少不记事的孩子,您看是不是考虑放这些小的一条生路?”白朔竟动了恻隐之心。

木村次武冷冷地看着他道:“白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实不相瞒,随着战争的消耗,帝国的兵源已经变得十分匮乏,为此国内的征兵年龄也已由最初的十九岁降低到十六岁。尽管这是个荒唐的决定,可是没办法,战争就是如此。日本如此,中国将来也是一样。只是我不希望自己将来所有面对的是这一张张充满敌视和仇恨的面孔,我会有老的那一天,而这些孩子却会逐渐长成现在的我们。鄙人只有一颗脑袋,放过这么多活口,只怕将来某一天会死无葬身之地。与其那样,倒不如提前为自己排除掉这一障碍。”

白朔听后擦试了下额头上的虚汗后,忙不迭地点头道:“是,木村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啦……”说完他便重新回到刚才的位置,冲台下站着的特工队员们一挥手道:“把他们全部拉到屋里去!”

特工们当即领命,将人群包围着赶向就近几间屋子。无论老幼病孺心里都明白,死亡的丧钟已经敲响了……

有些心存幻想的青壮年临死前还想着做殊死一搏,拼命地拍打着被销死的门窗,拍打咒骂不绝于耳,但却无济于事。

正如佐藤中佐所说的那样,南治庄是方圆五公里以内唯一一座村庄,傍山而建,这一带除了当地的村民和野生动物以外,根本就不会再有其他生命体的存在。因此,任何人都不会知道是谁亲手毁掉的这座村庄,这将成为一个永久的秘密化入历史的尘埃当中。

在木村次武的授意下,数十名特工队员纷纷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火把扔向了面前几座房屋,房顶、窗台、门板处很快便燃起了大火,房屋在浓烟的笼罩下变得有些虚幻。屋内传出的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不止,听得白朔等人心里直发毛。相反,那些日本特工却频频发出瘆人的狞笑声,好像屋里挣扎着的并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群被他们捕获的猎物,此时正在屋外等待着这顿大餐的告成。

没一会儿,愈烧愈旺的大火便将几间屋子的龙骨烧了个精光,屋顶的火苗犹如落叶般向下坠落,上百度的高温包围着被困的村民,所有人都在死亡边缘挣扎着……很快,人们最后的求生欲望终于爆发了,随着房间的龙骨和梁柱相继在大火中付之一炬,陷于火海内的村民便迅速向屋外逃窜,试图冲出火场保命,走门的跳窗的比比皆是……

不幸的是,他们在生命即将终结的前一刻也未能挣扎成功,在场的所有特工队员在屋外早已等候多时,他们手中那明晃晃的刺刀在烈日下更显刺眼,从屋内冲出的村民无论先后,一个不剩全部倒在了日军的刺刀下。也许是村民人数太多来不及迅速处理,木村次武干脆就命令手下士兵通过*来解决问题。

一通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后,硝烟散去,南治庄的村民全部瘫倒在路边,墙上、地上满是弹痕和血迹。几乎每个人都保持着生前的表情,惊恐痛苦赫然在目,看得白朔等特务直啧吧嘴。唯有日本特工们不当回事儿,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既然找不到八路,拿这些老百姓出出气也是不错的,这样起码会给自己一种通过屠杀别人所带来的愉悦。

木村次武满足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一排排尸体,冲身后几名负责看押八路军战俘的特工队员们一招手:“把他带上来……”

那名被硬生生推到木村次武面前的八路军排长表现得极为恐慌,他脸色惨白地看着周围群视着他的日本兵,一声大气都不敢出,只得向对方恳求讨饶:“日本长官,我就是一个八路排长,不是大官儿,不是大官儿……求您别杀我,饶我一条狗命,饶了我,饶了我吧……”

白朔厉声纠正道:“这是我们的指挥官,木村次武大佐!”

这名排长听后赶忙跪倒在地,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大佐长官,我真就只是个小八路,不是大官儿,不是大官儿,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饶了我……”

佐藤中佐皱着眉头,操着一口夹生的中文问道:“把你的名字、职务、部队番号分别报一下……”

“长官,我……我叫马文远,是八路军太岳军区第二军分区一排排长。我是在上个月十五号打小王庄据点时负的伤,上级把我安排在这儿养伤。长官,我真的我……我就是一个排长,您杀了我也没啥用,您放我一条生路,我不干八路啦!您放了我,我立马脱下这身衣服回老家种地,踏踏实实给皇军当善民,您发发慈悲,饶了我吧……”

木村次武对眼前这个为了活命就冲自己卑躬屈膝的家伙很是歧视,就这种胆量也好意思参军入伍?估计这又是一个把军人当成混饭职业的混账。他面朝佐藤中佐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个有特殊情报向我报告的家伙?”

佐藤中佐点头称是,继而冲地上磕头如捣蒜的马文远吼道:“喂,你把刚才所说的重要情报再如实禀报一遍,这将是你可以继续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马文远听后如获新生,立刻坦白道:“长官,我知道你们这身打扮是来干嘛的,我知道……我知道我们总部、我们八路军总部的位置,只要您答应饶我一命,我全交代,我全部交代……”

木村次武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好吧,马先生,只要你的情报准确,我可以考虑放你回家。说吧,八路军总部驻地的具体方位在哪儿?”

马文远抬起头,站起身,一边拍打着膝盖上的灰尘一边汇报道:“长官,八路军总部驻地离这儿不远,就在西北角三十里外的武军寺。我之前去那儿送过信,八路军副总司令、副参谋长都在那儿工作……哦,还有129师的刘师长,我上次去的时候他也在……”

木村次武满意地点点头:“恭喜你马先生,你可以继续活下去了。只是鄙人还有一事相求,我想雇佣你做我们的向导,带我们深入到八路军总部驻地一带。只要情况属实,八路军总部驻地确实在你所说的位置,我将给你一万大洋作为酬谢,您看怎么样?”

马文远忙不迭地点头答应道:“好,好,长官放心,我一定把长官们顺利带进武军寺……”

木村次武环顾四周后大吼一声:“全体集合!”

听到集结命令的特工队员们迅速有序站队,所有人将目光齐齐地盯在木村次武的身上。

“从现在起,我们将正式改变之前的作战计划,特工部的眼下任务将由侦察行动改成刺杀!目标:八路军总部首脑!准确地说,是现任八路军副总司令和八路军副参谋长!诸君都是随我多年,作战经验相当丰富的职业特种兵,是驻晋第一军乃至整个华北陆军的骄傲!我曾连续向两任驻晋第一军司令官做过保证,要让我们这支刚过百人的特工部创造奇迹,改写历史!眼下这个机会终于到了,我已做好了迎接这个奇迹的准备。请问诸君,你们准备好了吗?”

“是,大佐阁下,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台下的特工队员们就像被洗了脑似的,思想狂热的他们同时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无疑是对台上的木村次武做着最好的回应!

木村次武点头继续说道:“身为这支特工部的主要指挥官和第一责任人,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就私自改变由华北陆军司令部事先制定好的作战方针,我自知责任重大。我在此向诸君保证,无论华北陆军高层或第一军司令部给出怎样的处置决定,都将由我木村次武一人承担!至于你们,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和使命就可以了!”

佐藤中佐挥舞着手中拿着的一支“莫辛纳甘”步枪,带头高呼起来:“天皇陛下万岁,大日本帝国万岁!”

特工队员们也齐声回应:“天皇陛下万岁,大日本帝国万岁……”

木村次武正色厉声道:“现在听我命令,下一目的地:武军寺———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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