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栅栏门里面的骇物,程莎在网上见过。
干尸!
土灰色的肌肉丝丝缕缕,像风干了的牛肉丝,只是颜色更像沙漠出土。
程莎第一眼,直视到的是尸体的眼部,眼珠子没注意,眼睛周围一圈一圈的土灰色肌丝,根根分明。
这是地牢?
他的性格有些神经质,于是他转过身看向对侧同样被土坷垃遮蔽的铁档子,双手快速扒拉开……
不出所料,小铁栅栏门里,存着一具体相同的干尸。
它们全部靠立着……
程莎向前,他发现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左右两个相对的小铁栅栏门,门里如神龛似的立着一对面面相对的干尸。
程莎不依不饶,一直向前向前……
他数了有九对儿。
最后是尽头,正对着他的,是一扇不足一人高的小门。
不过,这道门是铁板门。
他紧张而不可遏制地想打开它……
此时,他忘记了后面有追兵,随时抓他的警察们。
他一心想着这扇门,以及门里面的的东西。
他拉住锈得快掉了的门把手,哗啦哗啦。
门打开一条小缝,程莎看见缝隙里露出一把锁着的老式将军锁。
他拿出枪,用破衣服包住,只露枪口,对着锈成一坨的锁打了一枪。
锁应声而落,小铁门开了。
程莎呆呆地看着,他真的有些小小的失落,因为没有第十对干尸出现。
小铁门外是一截楼梯……
程莎笑了。
他真是很熟悉…..
一截楼梯,墙壁上就有一个小铁门。
他当时还很纳闷,为何彼楼梯没有目的地。
瞧,这就是目的地。
……
出来后,他忆起了警察,于是,他拣起被枪击落的锁头,佯挂在门划上。
…..
然后,坦然地上了地下一层,从屋子里搬出一块条石,把那扇小石门给顶死了。
他说了一句:断龙石。
上到一楼,从破窗户准备跳出时,他听到了院墙外面,警察的说话声。
他翻回楼内,蹲在窗户下,一直待着……
……
他在想,地下车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为何警察如此兴师动众?
谁被半夜割喉抢劫了?
肯定是个恶性事件,不然不会出动这么多警力。
齐略上哪儿去了?
他想了很多很多……
……
天快亮了,他必须想办法出去。
……
出去的时候,想不到的顺利,没有遇到警察。
他回到房间,迅速把身上的衣服换下。
和那身褴褛的作战服一起收入背包里。
背包放在房间,他下楼到了地下三层,去停车场。
……
警察不在了,他不清楚有没有暗哨。
径直走向自己停车的位置,没等走到近前,他就发现车不见了……
他没有去找,而是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忽然想起忘带什么东西似的,自言自语:瞧我这记性…..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表,然后,闷着头原路返回,回到房间。
这下,他变成了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居高临下看着那两处荒芜的疗养院……
老天就是这么安排的,他的手机响了,我告诉他收拾东西,立即退房……
……
“哎呦,我们要回去吗?”换我驾车,程莎享坐副驾上。
“回,我可不想疲劳驾驶,劫后丧生,开得远点儿找个住处,先睡一觉再回吧。你不是也一夜没合眼吗?”
……
睡到下午五点多,我们方才醒来。
结了房帐,带着程莎去了281医院。
临出发前,我们把车牌换了,换上了军牌。
我无意中问给程莎打狂犬疫苗的护士:你们这儿有专科精神病医院吗?
护士头都没抬,冷冰冰地说:没有。
旁边一位刚打完针,正在椅子上观察的中年人抢着说:“有哇,山海洼那边,有家专对高段人群的精神病院,一般人住不曀去,据说猴儿贵,这年头连精神病都分出个三六九等……”
“谢谢啊,有个亲戚得了这个病,想打听打听,您是怎么知道那家医院的?详细给我指点指点。”
“嗳,我也是听人说的,嘿嘿。”
“安静点,这里是注射室,不是聊天室。”遭到的护士的训斥。
交谈就此结束。
……
回到北京,我和程莎向老妖分别汇报了这次任务的情况。
那所精神病医院是不是我们从谷底里出来被医治那家医院,是不是大头佗他们的据点,还不能确定。
……
假使精神病院真是我们要找的目标,那么大头佗他们也就水落石出了。
对于当时被医治的情形我只记得病房的依稀样子,但这次并没有机会深入病房。
精神病医院有诸多疑点,首先它附近有那么一个设着机关的山洞,与医院有无瓜葛。
老妖在那家医院待得时间最长,半个月。
但是,他的活动范围只有病房,病房有一扇窗子,窗子从来不开,白色的窗帘也一直没有拉开过。
身边二十四小时都有特护,他没有行动的自由。
不过,他记得医生的声音,对方一直戴着口罩,长相不大清楚,他的声音老妖却牢记于耳。
……
那家医院连清洁工都姓单,不免有些诡秘之处,老清洁工,一再提到一个姓单的村子,几个棵做为族系的标志,需要继续查明。
医院的工作夜伏昼出,违背普通人对医院的认知。
两处荒芜的老疗养院,更是疑窦遍地。
首先,正常经营场所,怎么可能设置一些机关暗道。
位置极佳,却一直荒芜着,不符合商业逻辑。
疗养院所有者到底是何人,什么样的背景。
疗养院与精神病医院之间有没有勾结之俞。
皇都宾馆貌似与旁边的疗养院脱不了关系,尤其是他们的地下停车场。
……
程莎所见疗养院地下藏着鲜为人知的若多干尸,实在不寻常。
两家疗养院为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疗养院的问题是不是我们追击的目标,需要上级明示。
……
更重要的证据,我和程莎作战服扣子上有微型摄像头,我们把扣子交给老妖,按照规定,我们自己不能看,想看也无法读取。
……
老妖听完了,说:“叫你们两位伙计去听探姓单的村子,他们有这方面的本事,你们俩当下有个重要任务……”
……
老妖让我们尽快把从谷底出来的人的身体标本取样回来,至于为什么他没说,当然我们不问。
标本指的是血液或头发指甲,老妖精说最好是血液,如果血液不好获取,其他两样儿即刻。
回来的人是关爷、达飘、死人魁。
我其实心里有团迷雾,我、程莎、老妖算不算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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