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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小镜湖战役(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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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药的历史可以和人类的历史一样的久远。在中国毒药不仅被用于政治斗争中,也被广泛用于战争中。毒药、毒箭等作为重要武器之一,倍受杨崇明的重视。

很多的怨军士卒受到箭伤本不致命,可是杨家军的武器几乎部都涂抹有剧毒,死伤的五六千人至少有一半是被毒死的。这些都是毒花娘子刘凝香的功劳,正应了那句话,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杀人最多的刘凝香,外人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孙子兵法: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战场之上情况复杂、瞬息万变,虽然起来有一定的应对之法,但那只是大致的规律,要将规律灵活地用于细处,其实极不容易。下品的将军,往往只懂得如何列阵,步兵遇上马队,用密集枪兵,弓手射箭知道这些事情为何要这样去做,懂得大部分的变化,亦懂得为何产生这样的变化,由此能知道在怎样的情况下,步兵能与骑兵对冲,怎样以枪兵应战密集的弓箭。

这一次的玉符山之战,从某种意义上来説,受到考验的,便是智慧了。刘舜仁能够组织起本部兵马在遭受重大伤亡以后,依然坚持的轮番进攻,明他为将的本领还是在的。但也仅仅如此了。

刘舜仁接到郭药师的命令,率领本部兵马进攻杨崇明的侧翼,萧炎部进攻的是卧虎山,刘舜仁就来到玉符山,来到玉符山之后,刘舜仁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智商不够了。

北宋的《武经总要》记载过初级火器中的一种毒药烟球,《武经总要》是大宋以熟悉军器而著称的宰相曾公亮编写的军事著作,其中详细地提到了制作此毒烟球的原料极其使用方式,譬如毒药烟球的药方为:“球重五斤,用硫黄一十五两,草乌头五两,焰硝一斤十四两,芭豆五两,狼毒五两,桐油二两半,油二两半,木炭末五两,沥青二两半,砒霜二两,黄蜡一两,竹茹一两一分,麻茹一两一分,捣合为球,贯之以麻绳一条,长一丈二尺,重半斤,为弦子。更以故纸一十二两半,麻皮十两,沥青二两半,黄蜡二两半,黄丹一两一分,炭末半斤,捣合涂傅于外。若其气熏人,则鼻血出。二物并以炮放之,害攻城者。”如此看来,此毒药烟球的成分蛮复杂的。

更复杂的是他的使用方法,据毒药制好后,还得利用投石车(炮车)投射至城外。在烟球的外面还要敷上一斤黄蒿,要投弹时再以烧红的锥子刺入点燃包裹火药的厚纸层,放在炮车上发射,得算好距离与燃烧速度,才能让球落至敌军阵营时,刚好点着球火药引起爆炸。

看完这些记载,杨崇明就了两个字:“扯淡。”

毒花娘子刘凝香正是负责防守玉符山的镇守,之前的数月准备,已经将玉符山进行打大规模的改造,玉符山本身的山势就比较险峻,经过改造,更加难以攀爬。

刘舜仁率领本部开始爬山之时,本以为会遭到滚木礌石一类的武器攻击,然而一直等他们爬到玉符山的顶部的一片树林,仍然半点动静无,除了爬山的过程中一直有云雾缭绕,再加上所有人都背负了武器和铠甲,故而所有人都气喘吁吁。

树林边有一堆即将熄灭的篝火,看样子不久前这里曾经有人,但是不知道去哪里了。

刘舜仁一边大大的呼吸着林间的云雾,一边下令:“哨探放出去,其他人都休息一会吧。”完整个人就躺在了篝火堆的旁边,躺在温暖的地上,闭上眼睛,刘舜仁感觉很舒服,虽然现在正在打仗,但是享受一会是一会。

他身边怨军的兵卒有的出现呕吐现象,就好像吃坏了肚子,在那里不停的干呕,但是什么都吐不出来,有的兵卒出现干现象,在那里大大喝水,而且是比平时喝的水多的多。但是依然渴。

有的兵卒出现了亢奋现象,手舞足蹈上蹿下跳。其他人拉都拉不住。他们身都在抖动,肌肉都在颤抖。颤抖就是肌肉不受控制的强烈收缩,有的人是局部性的,也有人是身性的。

有的平时比较沉默的兵卒,则开始疯狂的找人话,的什么他们自己都不清楚,只是不停的话,着着就开始笑,开始哭,开始唱曲,开始大喊大叫。

有的兵卒身皮肤瘙痒,一边开始脱衣服,一边看到他们不停的挠痒,把自己的皮肤都抓烂掉了,仍然感到奇痒无比,只能用血淋淋的双手继续挠,继续挠。。。

刘舜仁作为沙场老将,本能在疯狂的告诉他,这不对,不正常,很不正常,可是整个人就是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来,身后三千多名怨军老卒,已经完的陷入了混乱之中,有人在睡觉,有人在拿刀乱砍,有人跑到刘舜仁的身边,疯狂的摇晃着自家将军的身体,希望能够唤醒他,可是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劳。

毒花娘子刘凝香就好似在自家后花园采花一般,率领一部分辎重营的女兵从树林中走出,闲庭信步般走到了刘舜仁的身边,试图抵抗的怨军士兵一个都没有,所有人都陷入了彻底的混乱中。

刘舜仁还在爬山的时候,她就点燃了事前准备好的那些枯萎的罂粟花,再加上收集的一大包罂粟果,然后归拢了一些干枯的罂粟花杆,令人扎了一大捆。又准备了一种植物根茎,让所有人都吃下一些。

点起篝火堆后,刘凝香将那些罂粟花杆罂粟果一起倒入到了篝火堆里,原本并不猛烈的篝火,猛地窜起了火苗,火势变得旺盛了起来。在一阵“噼里啪啦”的燃烧炸裂声中,大量的罂粟花和果叶尽数化成一阵烟雾,飘散在了树林的周围,阵阵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刘凝香这次烧的罂粟花杆,里面并不是干的,包括罂粟果在内,还有很多都是没有枯萎的,如此一来,烟雾就变得大了起来。

由于玉符山冬天几乎没有山风,从篝火堆里散发出来的烟雾,慢慢的就将周边数百米的地方给笼罩住了。这堆篝火所烧的东西部都是罂粟的组成部分。

不过这股烟雾似乎带着一股子香味,闻着并不让人反感,所以就算是没有入睡的刘舜仁感觉到有人在摇晃自己,也没怎么在意,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

谁都没有发现,当怨军这些人吸入烟雾后,他们体表的皮肤发生了微不可查的变化,在皮肤的表面。泛起了一个个的红色斑点,呼吸同时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闻着这股香味,刘凝香都有些头晕目眩,咬了下嘴唇之后,才清醒了一些。心下不由有些骇然。

要知道,刘凝香之前吃的那植物根茎,其实就是罂粟的解药,吃了解药在闻到这股香味居然还是差点迷失,可见这烟雾的厉害了。

刘凝香用的这一招,可比江湖上的**烟厉害多了,罂粟原本就有致人迷幻的作用,而罂粟果燃烧后所产生的烟雾,更是能直接让人产生幻觉而不自拔。

当年刘凝香行走江湖的时候,曾经去过大理国。和来自番邦的降头师交过手,那降头师不敌刘凝香,却是用了诡计,将刘凝香引入到一处罂粟花盛开的地方。

那个降头师点燃了那片罂粟地,燃烧的浓烟让刘凝香当时就产生了幻觉。她发现自己竟然成了女皇帝,天下臣服,万国来朝,好不自在。

就在刘凝香沉迷于幻觉当中的时候,忽然感觉胸一疼,却是那降头师将利刃插入到了刘凝香的胸,但就是这刺骨的疼痛,使得刘凝香从幻觉中脱离了出来。

中了这罂粟迷烟,不仅会让人产生幻觉,还会使人身都没力气,刘凝香在清醒之后,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了反击之力。

无奈之下,刘凝香用了师门秘法,将舌尖咬破后,从中吐出自己常年温养的保命毒血,将那降头师给毒死掉了,不过自己也因为受伤严重,整整三个月卧床不起。

在养病的时候,刘凝香始终都不明白,为何自己陷入到罂粟的烟中,而那降头师却是没有受到影响,这让刘凝香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在养好伤后,刘凝香又重新回到了那片种植罂粟的地方,经过数次的研究才发现,原本古书上所的“剧毒之物三尺之处必有解药”的话,并不是虚言。

那罂粟果和罂粟其他的部位燃烧产生烟雾,烟雾能导致人陷入到迷幻之中,但罂粟的根部,却是那烟雾的解药,只要生吃一根罂粟根茎,烟雾就再也无法影响到人的神经系统了。

直到这时候刘凝香才明白,敢情那个降头师没有中毒,是事先服用了这罂粟根茎。

那一次受伤,也是刘凝香出道以来受伤最重的一次,所以记得特别清楚,后来和杨崇明描述过好几次当时的情形。

杨崇明那是多么鸡贼的一个人,听刘凝香手中有足够多的罂粟花以后,立刻就将玉符山的防御交给她,并且像她保证,打仗用掉一颗罂粟,打完仗还她十颗,另外等来年开春,专门择地大量种植罂粟。

怨军的刘舜仁部,在玉符山顶经历了一场令人窒息的战争,军三千余人被俘,而敌人仅仅是一个女人,武器仅仅是一堆花花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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