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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惊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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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住双臂,挪了挪有些发麻的双脚,刚一动就听从画舫内传来一声警觉的厉喝。

“谁?”

画舫内一个护卫似是耳目极聪,已是发现了她,引得其他人都迅速往她这处望来。

严笙心中悚然一惊,想赶紧离开此处。

但两只腿却像是紧紧粘在了船板上,动也动不了,也不知是站久了还是紧张的缘故。

外面的两名守卫也闻声而来,严笙额角都冒出了冷汗。

眼间那六人已经看见了她,快步朝她走来,严笙的手忽被一股猛力一拉,身子顿时往后仰去。

赶来的护卫手一挥,几只袖箭直直射向她所在的方向。

接着只听到扑通一声,湖面上溅起了一阵水花,甲板处空荡荡的。

那些护卫在射出几支袖箭后,见皆是落空,便在他们落水的那一刹那,眼疾手快地继续挥出了十余支

湖中已经归于平静,只剩下阵阵涟漪,黑夜下的湖水是沉沉的暗色,有个守卫眼精地看到了湖水中的一抹暗色。

徐授和袁修听到动静,赶在护卫之后出来时,已经没有见到人了。

“大人恕罪!人应该是已经顺着水流跑了,是一男一女,那男子被箭射中了腹部。”六个护卫皆跪下请罪道。

徐授沉了脸色,“两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女子,你们六个人还抓不住吗?我养你们是让你们干吃饭的吗?”

“大人息怒,属下甘愿领罚。”护卫一个个诚惶诚恐地跪满了画舫。

头顶的枫叶被秋风吹落,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坠落在船尾。

袁修这时平静道:“御史大人先莫动气,先让他们沿着水流去找找,若是受了伤应该跑不远,而且受伤流血总是很容易留下蛛丝马迹。”

徐授方才盛怒之下,确实脑子不太灵光,此时听他提起,觉着有几分道理,便派护卫四散而去搜寻。

————————

冰凉的湖水,从鼻眼中涌入,严笙觉得原本被凉风吹得清醒的脑子霎时变得有些混沌了。

她被人死死抓住一只手,几乎是拖着她往前凫水。

也不知过了了多久,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一时憋不住气松了一口。

湖水登时从口鼻涌入胸腔中,像是快要溺死的感觉。

就在她感觉无边的黑暗快要吞噬掉自己时,终于,那只被人紧紧握住的手被人使劲一提,她被从水中拽了出来。

严笙被扶到岸上,猛地吐出了方才呛进肺腔的污水,剧烈咳嗽了起来。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明亮的月空下,温亭正扶着她,一双漆黑的双眸紧盯着她。

两人皆是浑身湿漉漉的,夜间寒凉,严笙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脑袋也有几分不清明了。

她微微打量了四周,发现两人正坐在河岸边,正是那条连接着明月湖的河道。

“多谢世子!”严笙张了张唇,虚弱道。

温亭皱眉看着她被冻得发白的脸和唇,低声地问:“你还能走吗?这里离明月湖不远,沿着河道他们一会儿就会追来,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严笙思考了一瞬,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感到头脑一阵眩晕,竟是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不过眼下她头昏脑涨的,怕是想自己走也走不了,于是就没有反抗。

温亭抱着她,离开河岸,进入一条小巷,七拐八拐地穿街走巷,一路上脚步不停地往前走。

严笙晕乎乎地躺在他怀中,闻着越来越浓的血腥味,饶是再反应慢,也终于感到不对劲。

“世子,你受伤了?”严笙心中大骇。

温亭没有回答,严笙却清晰地感到了,头上的呼吸声显然比方才沉重了些。

“世子,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的。”严笙挣扎着要下来。

谁知温亭却紧了紧手臂,低声道:“别动,马上到了!”

怕扯到他伤口,严笙不敢再动了。

她心中焦急不安,却没一会儿就耐不住身体状况,沉沉晕厥了过去。

穿过最后一条小巷,到一条街前,陈宅便在眼前了。

温亭腾不出手来,就直接伸脚踹开了门。

陈宴清听到动静出来时,正见温亭抱着一个昏迷的女子,而他的衣袍上还染了血。

“快进来,到房里去!”陈宴清喊道。

待二人进来,又谨慎地往门外瞧了瞧,见没人,心下松了口气。

关上门,放下了木栓。

屋内点着烛火,床榻上睡着严笙。

陈宴清推起她的衣袖,给她把了脉,又提笔迅速写了张方子,唤丫鬟进来去抓药。

又命人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裳,唤了另一个丫鬟进来替严笙擦身换衣。

待做好这一切,他立刻疾步出了房间,推开了隔壁房的门。

看见温亭坐在床沿,眉目沉静的样子,陈宴清有些生气。

他带着些许怒意道:“她没有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又体力透支罢了。”

坐在床前的温亭点了点头,虽然受了伤,但也依旧镇定。

陈宴清无奈叹了叹气,上前扶他,“她没事,倒是你!你也不必担心她了,我已经叫了丫鬟照料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要赶紧处理你的伤口。”

陈宴清拿起了一旁备好的剪子,剪开了他的衣袍,查看他伤势。

衣衫上染了血迹,一大片晕染在腰腹周围,湿哒哒的衣服黏在他肌肤上,腹部还在隐隐新渗出血。

待露出腹部的伤口,只见袖箭深深刺入肌肤,伤口周围还因为湖水长时间的浸泡泛白。

陈宴清抬头看了眼温亭,他满头冷汗,湿发粘在面颊上,唇色苍白,胸脯因为疼痛还剧烈地起伏着。

“有些疼,忍住点!”陈宴清轻声提醒了一句,就果断迅速地拔出了箭,然后给他止血、缝合、上药。

待到做好这一切,陈宴清已是满头大汗。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汗,坐到桌前,提笔写方子。

温亭看着他紧张的模样,苍白的唇角露出笑意,轻声道,“无须如此紧张,我相信你的医术。”

陈宴清回头看了他一眼,嘱咐道:“这几日得静养,你明天最好别去秋狩了。”

温亭低头拿起干净衣服换上,笑了笑,“明日秋狩是不得不去了!我若是不去,太容易让他起疑了!”

陈宴清唤了仆从进来拿方子去煎药,回头看着温亭道,“你这伤口不浅,失血过多,又被湖水泡了这么久,要是照料不好可是会发炎的。”

温亭点了点头,淡声道:“知道了,我会注意。”

“温亭,你觉得画舫里那群人的主子是谁?三皇子?七皇子?还是十一皇子?”

陈宴清思考着,又不等温亭回答,就道:“十一殿下不过十五岁,母族势力又不强,应该不是他。那就是三皇子或者七皇子了。”

温亭笑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是三皇子赵瑄。”

“如此肯定?”陈宴清惊得抬起了头。

温亭淡淡道:“不日他应该就有动作了,我们暂且静观其变吧。”

————————

严笙沉沉睡着,渐渐陷入一个梦境,梦到的是她上辈子临死前的时候。

天牢里昏暗阴沉,白天夜里,总是会让人觉得很冷。

严笙缩了缩身子,将赤裸的玉足缩进略微破烂的衣裙里,双臂抱住双膝,挪了挪身子,离快要燃尽的油灯靠近了些。

她已经待在这里十日了,有人告诉她,平南王世子苏复三日前在狱中服毒自尽了。

这话是赵瑄告诉她的,她待在这里这么久,只有赵瑄每日来。

身为罪臣之女,担着通敌叛国的大罪,这样的犯人,即使身为皇子公主又岂能轻易见到?

可偏偏赵瑄每日都来,当他第三次步入这牢房里的时候,严笙已经是十分确定,如今朝堂之上,怕是大部分掌控在他手中了。

又是这个时候,门口传来轻轻一声响动,应该是狱卒打开了锁链,那个人又来了。

严笙将脸埋进支起的膝盖中,闭上眼睛假寐。

赵瑄踏了进来,一身玄色蟒纹锦衣,面目冷漠又倨傲。

“笙儿,你想清楚了吗?”她看着双目紧闭的严笙,缩成小小的一团,怜惜地柔了声音。

严笙睁开了眼,神色有些疲惫,“我与三殿下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已是无话可说。”

赵瑄闻言,怒了,拔高了声音,“你父兄皆死,苏复也自尽了,还挣扎什么呢?还等着谁来救你呢?答应我,乖乖做我的女人不好吗?”

“笙儿,从前或许你对我有颇多误解,我以后慢慢解释给你听好吗?”

严笙闻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了起来,笑得眼角泛泪。

误解?

“赵瑄,我不信我父亲和哥哥叛国,我也不信苏复是畏罪自尽!明明我们心里都清楚,你为什么还要做出这副虚情假意的模样?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你造成的吗?”

赵瑄看她激动的神色,皱了皱眉,“笙儿,你父兄与匈奴有书信往来,确实……”

“我不听!”严笙打断他。

“若是我父亲真想背叛大梁,又何须替大梁出生入死地上战场几十年,又何须等到现在?”

赵瑄登时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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