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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艾伦·耶格尔的审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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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埃尔文和利维尔回到了驿馆。

“怎么样?见过艾伦了吧?”寻真拿着一小瓶酒,来到利维尔的房间。

利维尔没理寻真,反而是检查着房间里每一个会有灰尘的角落。

“早就知道你这恶心的怪脾气,刚才我就把这儿从里到外清理了一遍。”寻真翘着腿坐到利维尔的床上。

“啧。”利维尔不爽地砸了下嘴,瞪着寻真说道:“你本身就是个巨大的垃圾,快从我的床上滚开。”

“诶?太无情了吧?”寻真站起身搭住利维尔的肩膀。

“那小鬼,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出了不错的觉悟。我想我能理解为什么埃尔文会想在他身上赌一把了。”

“是吗?但愿能在那个地下室里找到巨人的真相。”寻真摇了摇空空的瓶子,往门外走去。

“嗝~”在出门前寻真捂着嘴打了个饱嗝。

“啧,真臭啊。”利维尔又瞪了寻真一眼。

第二天,审议所内站满了人,对艾伦·耶格尔的审判如期开庭。

艾伦被宪兵团的士兵带到审议所正中间并反手绑在一根柱子上。

宪兵团、调查兵团、屯驻兵团的高层,还有皮克西斯司令都来到了审议所。

当然,三笠和阿尔敏也理所应当的出席了这次审判。

审议所的高堂之上,三军的统帅、达里斯·萨克雷总统拿着一叠资料认真地阅读了一遍。

今天艾伦的命运就在这个年过古稀的老人手里,但和他的年龄不符的是他穿着非常干练的装束和炯炯有神的双眼。

“好...那就开始吧。”达里斯将资料放下,抬了抬眼镜看着艾伦:“你是艾伦·耶格尔吧?你是为了国家宣称奉献了生命的士兵,没错吧?”

“是的!”艾伦答道,他对现在的状况完不理解。

现在这个情况...到底是想审判什么?

达里斯接着说道:“这件事非常特殊,一般的法律无法适用,只好召开军法会议,所有决定权都在我身上。就连你的生死...也要在此再次确定。你有何异议吗?”

“没有!”艾伦果断的答道。

昨天见过埃尔文之后让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幸好你很识相,针对这次的事件,现在我们内部出现两个极端的论点。有些人把你称为带来毁灭的恶魔;但是也有些人称呼你是带来希望的救世主。现在也不可能对民众隐瞒你的存在了,如果不将你的存在公诸于众,很可能成为巨人之外的一种威胁。这次我们要决定到底把你委派给哪个军团,再根据最后决定的军团来进行处置。是宪兵团?还是调查兵团?那么...先听听宪兵团的提议吧。”

宪兵团的代表方,宪兵团团长奈尔·德克对所有人说道:“宪兵团团长奈尔·德克在此提议。我们认为应该在彻底检查过艾伦的身体之后就尽快将他处分掉。我们考虑到肯定他的存在所带来的实际危害会相当严重,因此得出这个结论。”

奈尔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在中央拥有实权的有力人士认为他是个威胁,包含王族在内的有力人士虽然接受了五年前和这次事件,不过还是希望不去干涉墙外面的事物。但是遭到这次攻击的民众却将艾伦视为英雄...主要是露丝之墙内的人民以及商会相关人士反应最大。其结果...将会在我们仅剩的这块领土上发生内乱。他以巨人的力量击退这次的袭击是事实,他的存在会招来灾祸也是事实,如今他已经成为具有高度政治性的人物,所以要在他留下相关情报之后,请让他成为我们人类的英灵。”

“这个没必要。”奈尔身后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打断了他的话,从外貌来看应该是墙内某个宗教组织,他不屑地看着艾伦:“他是蒙骗用神明智慧锁打造的城墙,入侵这里的害虫,现在就应该杀了他。”

“尼克神父,请保持安静。”达里斯敲了敲桌子:“接下来听听调查兵团的提案。”

“是的,调查兵团第十三任团长埃尔文·史密斯再次提议。”埃尔文说道:“我们调查兵团将接受艾伦成为正式团员,利用他的巨人之力夺回玛利亚之墙。报告完毕。”

“!”艾伦惊讶地抬起头。

“嗯?这样就够了吗?”达里斯问道。

“是的。”埃尔文答的非常利索:“如果借用他的力量,就能夺回玛利亚之墙。我认为这其中的先后顺序相当明了。”

“这样啊...对了,这之后的壁外调查要从哪里出发呢?皮克西斯。”达里斯转过头问另一边的皮克西斯:“托洛斯特区的城墙已经完封锁了不是吗?”

“是的,应该是无法再开放了。”皮克西斯答道。

“我希望从东边的卡拉尼斯区出发,不过到希干希纳区的路径必须重新开始摸索才行。”

“请等一下!!我觉得这次应该将所有大门完封锁才对吧?超大型巨人能够破坏的部分只有城墙的大门部分,如果将该处加强的话,对方应该就无法越雷池一步了。”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高声喊道,他是墙内某个商会的代表。

“你们这些商会的走狗就这么想要土地吗!?”尼克走到他身边对着他大骂道。

男子没理会尼克,而是指着埃尔文等人大骂道。“你们满口都是办不到的理想,只会让我们走向毁灭!!我可不想再陪你们完英雄游戏了!”

“还真敢说啊,你这只猪。”利威尔没好气地说道:“你凭什么敢保证巨人会乖乖等着我们强化大门?你们这些猪根本就没把那些没有土地、生活相当困苦的民众放在眼里吧?”

“我...我们只是认为把大门封起来就应该能够救得了民众。”

“不要再说了!混帐!”尼克激动地说道:“神明所授予的露丝之墙...人类怎么可以擅自更动呢!?竟然把脑筋动到墙上...难道你们看到神明那超越人类智慧的丰功伟绩之后还没搞懂吗?”

“可真吵啊,两个人。”寻真小声抱怨。

“商人和教会就是这样,他们可不管别人的死活,只要自己的利益(信仰)没有受损就行。”韩吉也小声说道。

“安静!安静!”达里斯再次敲了敲桌子,不过这次更用力了。

神父自知没理,只能闭嘴。

“我们继续讨论吧。”达里斯对艾伦说道:“艾伦。听说你想加入调查兵团?你可以像之前那样,以人类士兵的身份为人类贡献,行使巨人的力量吗?”

“当然...我办得到!”艾伦点头说道。

“喔?在这次夺回作战的报告书中写了你变成巨人之后向三笠·阿克曼挥拳了,有这么回事吗?”

“!!!?”艾伦转过头看着三笠,眼里是惊讶,他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果然,他记不起失控的事。寻真默默地想到。

“三笠,是哪位?”达里斯对着审议所的所有人问道。

“是...是我。”三笠答道。

“你是三笠?当时艾伦的确攻击你了吗?”

“...”三笠陷入了沉思,她不知该怎么回答才能救艾伦。

“为了艾伦,你还是说实话为好。”站在三笠旁边的里柯小声说道。

“是的...都是事实。”三笠点了点头,但又接着说道:“不过在此之前,变成巨人的艾伦却救了我两次,第一次是我快要落入巨人的手中时,他挡在巨人的前面保护了我,第二次则是让我、阿尔敏和调查兵团的分队长寻真免于被榴弹炸死。我希望大家也把这些事实考虑进去。”

“那又怎么样?”奈尔拿出一叠报告书对三笠说道:“你的报告书上虽然是这么写的,但许多人认为那是你自己所期望的看法,我觉得那缺乏可观的资料价值。”

“...”三笠淡然地看着奈尔。

“而且,我明白你袒护艾伦的理由,在调查艾伦的基本资料时,我找到了6年前事件的记录。我惊讶的发现当时只有9岁的你们却将3名成年强盗给刺死了。其动机虽然有部分可以理解为正当防卫,不过我对你们最根本的人性感到怀疑。我们是否该将人类的命运、人才和资金都寄托在艾伦身上?”

“没错..他一定是以小孩子的模样想混进我们这里的巨人,但他却无法掩饰狂暴的本性。”

“是啊...”

听了奈尔的话,场上有一些胆小的人开始纷纷讨论艾伦。

“喂...现在不是进行漫长讨论的时候吧?眼前这家伙就像是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火药库。用那种东西铐住他根本毫无意义。”在场也有不少保守派,他们已经想现在就把艾伦处决了。

“那女该也是!”某个商会的代表指着三笠说道:“她真的是人类吗!?”

“是啊...最好现在就抓去解剖。”

“不...不是....你们误会了...”艾伦辩解道,但在快要沸腾的现场,他的辩解显得格外地无力。

“这些蠢货,别人是不是人类关他们什么事,又不是他们说了算。”寻真不耐烦地说道。

艾伦拉高了嗓门:“我或许是怪物,但是这跟三笠无关!而且...你们的推测都只挑对自己有利的来说,偏离现实又有什么好处呢?!”

“你这家伙...”

“什么...”

保守派的人们恼羞成怒地瞪着艾伦。

“而且你们这些人....根本没看过巨人,为什么要如此害怕?”

“喔?他忍不住了吗?”寻真慢慢往三笠和阿尔敏那边走去。

“拥有力量的人不去战斗这样对吗?如果你们害怕为了生存而战,那就贡献自己的力量。你们...这些胆小鬼!”艾伦深吸了一口气,放开了嗓门大声吼道:“都给我闭嘴!!!部投资在我身上就对了!!!”

“举枪!”奈尔对着随从说道,他看到艾伦这么无礼,已经忍不住想将他就地处决了。

“好戏开场了。”寻真按住三笠的肩膀。

“诶?”三笠没搞明白为什么寻真会出现在这里,疑惑地转过头。

噗。艾伦的脸部受到外来的力量重击,他被人狠狠地踹了脸,就连牙齿也飞出去了。

艾伦猛地转回头,可是接下来的一击直接踢在他的肚子上,让他差点丧失了意识。

他是...利维尔兵长?

利维尔还没打算放过艾伦,抓着艾伦的脑袋又是一轮连串的重击。

“!!!”三笠想冲出去救艾伦,可是刚才就被寻真按住了肩膀,这会儿连动都不能动弹。

“放手!”三笠恶狠狠地说道。

“都说了叫你别搞事。”寻真一脸平静。

“三笠...慢着...”另一边的阿尔敏也拉住的她的手,示意她不要乱来。

“这是我一贯的主张。”利维尔踩着艾伦的头,对在场的众人说道:“最有效的调教方法就是让对方感到疼痛。现在这小鬼最需要的不是语言上的教育,而是身体上的教训,因为你跪着,所以用踹的最好。”

整个审议所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利维尔对艾伦的踹击声和艾伦的惨叫声。

“够了,利维尔”奈尔对利维尔说道。

“干嘛?”利维尔揣着艾伦的脸转过头问道。

“太危险了,如果他一怒之下变成巨人怎么办?”

“你在说什么啊?你们不是要解剖他吗?”利维尔不屑地说道。

“...”奈尔身后的随从这才意识到刚才开枪有多么危险,满脸惊慌的表情。

“这家伙变成巨人的时候听说在筋疲力竭之前杀死了20个巨人,如果他是敌人,具有智慧可能更加难对付呢。”寻真从观众席上跳出来,走到艾伦边上。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是我的对手,倒是你们,能治得了他吗?”利维尔对宪兵团的众人说道:“那些想欺负他的人给我好好想想,你们这些人真的能杀得死他吗?”

“总统,我有个提议。”埃尔文举手说道:“艾伦的巨人之力有许多不稳定的因素,始终潜藏着威胁性。如果决定让艾伦接受我们管理,我们希望由利维尔兵长带着他一起行动。以他的本事就算出状况也能够对付。而且现在兵团里还有寻真分队长这样的人,让艾伦在调查兵团比在其他地方要安很多。”

“喔...你有把握吗?利维尔。”达里斯问道。

“如果是要杀了他的话当然没问题。”利维尔利索地答道。

“把人打得这么惨,真是无情啊,利维尔。”寻真走上去检查了一遍艾伦的伤,顺带把艾伦被利维尔踹飞的牙齿捡了起来。

“...”利维尔看到背后有股非常凛冽的眼神,他转过头,三笠正冷冷地望着自己。

“看来,辩论就要到此结束了,就由我来下结论吧。”达里斯对众人说道。

“请等一下。”奈尔举手示意,他对埃尔文说道:“我想问你,埃尔文。内地的问题你打算如何解决?”

“我很清楚我们在墙外的活动必须在人类的安定下才得以进行,绝对没有轻视内地的问题。”埃尔文答道:“为了让大家不再争论,我现在有个提议。可以由下次的壁外调查来证明艾伦对人类是有意义的,再以那个结果来判断今后该如何处置他。”

“是吗...到墙外去是吧?”达里斯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敲定了主意:“就这么决定了,我把艾伦·耶格尔交给调查兵团。不过...根据下次的结果,必须再回这里。”

藉此,艾伦正式加入调查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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