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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强买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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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二月应该回暖了,我正惆怅没有春天的衣服换,一场倒春寒又把我冻回了之前的粽子状态。

按理我是个神仙什么冷暖凉热都是用不着担心的事,可是我一碰到冰寒天气就萎靡不振是个什么道理?

再按理,天凉了添衣天热了脱衣不该是人之常情么?怎么月见楼里的某些姑娘还是露着胳膊腿儿的,她们是不是正好与我相反,天生就怕热不怕冷?

沈凌领着我钻进月见楼,递了两锭金子给老尼打扮的姆妈。姆妈毫不客气地将金子揣进了腰包里,眉眼一转笑得欠抽:“真是不巧,朝颜姑娘病了两天,见不得人。”

“见不得人你还收钱?不带这样欺骗群众的。”我看着门后那道虚掩的门,作出窥探的样子来。

姆妈脸上仍挂着谦卑的笑:“请公子谅解。”那意思,是绝无可能再把金子掏出来的。当然,沈凌有钱,自然也不会在意那两锭金子。于是咳了咳,指着沈凌:“你可知道他是谁?”

姆妈似乎很嫌弃我的作为,她轻挑细眉,颇有几分自得:“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月见楼头的规矩素来向着姑娘们,若是姑娘们不乐意,天王老子来了也是白搭。”

我还欲说些什么,却瞥见姆妈身后飘来一个粉衣女子,甜美面容上犹有几分苦色,不禁一怔,悻悻躲回沈凌身边去。

出门前仍是沈凌给我换了装,他非要把我化成上一次的柔弱书生样,还说什么总不能让人觉得沈家二公子刻意炫富,每逛一次花楼都要带上另一个相较而言穷苦一些的公子作他的陪衬。

我被他这一番无敌理论并无深刻理解,只是觉得男人的思维方式当真比女性奇葩很多。回过神来,便已到了月见楼前。

凡世还有一句很经典的话叫作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不,那渐行渐近的粉衣姑娘,正是上一次被我耍了的那一个。

姑娘明显是看到了我,躲也躲不过,她委委屈屈的声音窜入耳中,紧接着手就扒在了我的肩上:“公子好狠的心肠,竟舍得这么久都不来看望奴家。可知奴家日思夜盼,已然相思成疾。”

我猛地一颤,浑身上下起满了鸡皮疙瘩,“姑娘该是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怎会认错?”她的手指划过我的面颊,指了指我腰间挂着的刻了芍药花纹的玉坠儿:“公子这个玉坠儿玲珑别致,奴家记得清楚。再者,公子虽是不似前次清瘦,眉眼间的韵味,还是分毫不差的。”

我不禁又抖了抖,极哀怨地剜了沈凌一眼,他张开折扇摇了摇:“你自己惹的桃花债,自个儿解决。”

姆妈的脸笑成一朵菊花:“既如此,沈公子也另寻一位姑娘吧!”

“我不急。”脂粉堆中的沈凌端的是一副玉树临风佳公子模样,只怕他点一点头,月见楼外的良家妇女都会不顾矜持来与他对歌对酒。只是他话锋一转,听来有几分情痴:“还请转告朝颜姑娘,沈凌会一直在楼下侯着,直到她愿见我为止。”

我在众人的唏嘘声中被粉衣姑娘拖走,心里是难以名状的悲愤。沈凌这厮,竟然不帮我解围!

被粉衣姑娘拖到屋子里,这才发现我那不入流的几十个字被小心装裱后挂在了墙下。心下不禁更加惴惴难安,这姑娘,不会当真是相中我了吧?!

刻意拉长与粉衣的距离,我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忽又想起花楼里面的吃食大多都有些催情助兴的“副作用”,于是又搁下茶杯,整理了一下思路:“姑娘可知道在我楚国,强买强卖是违法的?”

“强买强卖?”粉衣愣了愣,缓过神来却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算不上强买强卖,奴家是自愿的。”

我默默扶额,看来,自己还是把人的普遍智商估高了些。

见我不说话,粉衣姑娘更是红了脸:“奴家虽然不精诗书,但自幼在月见楼里摸爬滚打,也识得几个字。公子字中的‘桃’字,正是奴家的闺名。”

“你的闺名是什么?”

“春桃。”

“……”

真是没想到,这月见楼这么个盛名在外的烟花所里,有这样单蠢可爱的存在。但总归是自己理亏在先,我也不好意思惹她伤心:“其实,这是悼念林月见写的。”

春桃先是一愣,染上哀色的眸很快转回神来:“一般人来了这里,都会悼念月见姑娘。”

尴尬的对视实非我愿,我看着墙上挂着的手书,“春桃今年几岁?”

“十六了。”她羞赫笑道。

而我看着她娇羞的模样,瞬间明了:“十六?只怕还差上几个月吧?”

她怔了怔:“没有的事。”

“果真?”这一次,我顺势将她带到怀中,“若你说的果真是实话,那公子我就不怕会给你带来困扰了!”

她的身子软下一分,惊惧看我:“公子要做什么?”

“你不是自幼见惯了风月,我要做什么你看不出来?”一边说着,一边用空着的那只手去解她身上的腰带,纱质的衣裙本就增添风情,更何况她因惊慌失措而变红的脸蛋更衬得香肩处肌肤胜雪。

“公子!公子万万不可!”她拼命挣扎着,试图阻止我的动作。

我放下她,挑起一个邪魅的笑:“怎么,被你引进屋的公子都只是来喝茶的?”

又见她眼眶泛红,两只手紧紧搂着肩膀。想来她终究只是个未满十六的小姑娘,我心生不忍,打开衣柜找出一件衣裳给她披上:“我无意强迫你,只是想要告诉你,有些时候,是不能说假话的。”

她仍是坐在地上,并不肯站起身,抽泣声隐秘而细微,我摇摇头,又掏出一张丝帕让她擦眼泪:“若实在难过就好好哭一场,哭完了将实话说给我听。”

她看着我,半晌,终是接过了丝帕,“我叫春桃,再过五个月满十六岁,当年是作为夕颜姑娘的贴身婢女进的月见楼。后来夕颜姑娘觅了良人离开,又将朝颜姑娘接了来,并让我留下照看朝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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