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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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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雄美君去敲她家的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心灰意冷,像丢了魂魄。他没想到乔自然如此狠心,一声不吭就走了。

乔自然一开始假装若无其事,上了飞机以后,听着音乐,内心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了,不顾周围人眼光,“哇”一嗓子,泪珠滴答滴掉落下来。

所有的纸抽都被用光了,可是泪水仍旧止不住往下流:“你们说,为什么爱情会让人如此痛苦?”

飞机上的人都对她投以异样的眼光。旁边的女孩看见她哭的那么惨,安慰道:“姐姐,失恋没什么的,时间会让你忘掉一切。不哭了啊。”

乔自然不能被安慰,有人安慰她,她就会受不了。反而哭的更厉害:“为什么人类的情感如此复杂……”

小女孩才二十出头,明显是个学生,她又安慰:“你是没有遇到对的人。爱情固然美丽,但美丽的背后是什么?是丑陋。你要能接受美丑,才能接受爱情的全部。”

她递给乔自然一块德芙巧克力,乔自然吃了后,安静了起来,仿佛易哄的婴儿。早上,她没有化妆,只是轻轻的涂了一层粉底,虽然不必担心眼妆哭花的问题,粉底已经被泪水洗净。

她擦干眼泪,看着身旁的女孩,她年纪很小,却有一张历经沧桑的脸庞,很会照顾人,也很仗义,她把自己的肩膀借给乔自然:“诺,借给你靠。”

乔自然醒了醒鼻涕,轻轻靠过去。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感受。她眯上眼睛,从遇见雄美君,误会他,解除误会,到爱上他,到相恋,相处的点点滴滴,记忆已经在心中生根发芽,无法抹除。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开始就是个猎物。

一想到自己爱上的那个人,是个打猎人,被吃掉后,吞进肚子里,然后慢慢消化,再拉出来……她一下子睁开眼睛,嘲讽自己:“这都是什么逻辑?不对,不对。应该反击回去。”

女孩本来睡的很香甜,可惜,被她的无厘头惊醒了:“姐姐,你搞什么鬼?反击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不是说你,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她一下子精神起来。

“姐姐,我看你病的不轻,一会儿在地狱,一会儿上天堂。听说有的人有失恋后遗症,你可千万要当心哦。”

乔自然伤心的是自己的心,不被控制的爱上雄美君。她起初是对爱情不抱有任何希望的,现在却被牵着鼻子走,失控的感觉让她沉浸于爱情的美好。她整理好思绪后,决定将心门再次紧闭,只有这样才能刀枪不入。

下飞机后,她迅速打车到奶奶家。

雄美君约了高飞,可惜他很忙,要照顾孩子们,雄美君只能去他家找他。

五一假期,对于高飞来说不是假期,比工作更加繁忙。

雄美君本来约好了精神病院的那个女孩,可惜被放鸽子了。恰好有时间对他失败的爱情找借口疗愈了。一进门他就像只大鸟扑着翅膀飞进高飞的怀抱:“哥们。你教我的什么恋爱心法?还没捂热人家的心,就落单了。”

高飞的大闺女跑过来说:“熊叔叔,你今天看起来好失落,是不是失恋了了?”

“你不懂。快点儿炸点花生米,我想喝酒。”

高飞推开他:“呀,呀,呀。这个人是我认识的大律师,大才子吗?怎么脆弱成这样了?”

“你还说呢?就是你的那些破套路,给我整成这副死样子。”

高飞和她老婆赶紧忙东忙西给他做好吃的,雄美君每次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来他们家准能被治愈的七七八八。

“高飞……”雄美君坐在沙发上,眼睛直直瞪着他们的婚纱照。

“高飞……”见他没有回应,雄美君又叫了一声。

“哎!来啦。怎么了?兄弟。”

“我要加盐的雪碧对啤酒。还有给我来一碗白糖西红柿鸡蛋面。”雄美君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啊?哦,这都什么面,我从来没吃过,好吃吗?”高飞故意逗他。

雄美君还是直勾勾看着他们的婚纱照:“好吃。赶紧去做。谢谢你。”

高飞无奈笑出了声音,进厨房后有模有样的学舌给他老婆听:“给我来一碗……白糖西红柿鸡蛋面。”

高飞的老婆埋怨他:“他受伤不轻,你别在这落井下石了。”

“老婆,我没有。他是我兄弟,我能不替他难过吗?这么大个人了,他有一定的承受能力。”高飞看着她老婆善解人意的样子,不由得亲了她一口。

雄美君从门缝中看到他们的亲密行为,心情更加低落。傻傻的看着乔自然的微信头像,他不知所措,微博也没有任何动态。

“来吃饭啦。你要的白糖西红柿鸡蛋面出锅啦。”高飞喊着。

雄美君坐在桌子面前,看着满桌子菜,都是他平时最爱吃的,可是他居然不为所动,端着那碗白糖西红柿鸡蛋面吃个不停。

高飞和他老婆看傻眼了,表情中流露出来诧异,跟看鬼片似的。

“好……好吃吗?”高飞磕磕巴巴的问他。

雄美君的味觉不起作用,吃什么都是苦的,但他还要回答:“好吃。”

“老高,来,来,来,干杯!”他一杯一杯喝个不停,直到口齿不清,喝断片。

高飞看他如往日喝醉一样,趴在桌子上,连忙问:“醉了?又倒下了。”

雄美君像诈尸般立起来:“没醉。”话音一落,他就马上倒下了。

高飞扶他在沙发上休息。他嘴里一直在喊:“乔自然,我不让你走。我不允许你伤害我。你给我回来。”

高飞家的大闺女嫌弃道:“熊叔叔,失恋的样子好可怕。我长大以后绝对不要找他这样的男朋友。”

高飞的老婆马上把她拉到房间教育一番:“不要这样没礼貌。你熊叔叔是个好男人。只是……遇到爱情的人都会变得不像从前的自己,会丑态百出,会闹笑话,会疯狂。你以后会明白的。能让你变得更好的是爱情,能让你变得失魂落魄的也是爱情。它存在于灵魂中,像雾像雨又像风。”

“妈妈,你说的爱情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听说它是摸不到的,只能感受。是吗?如果是的话,我觉得好可怕呀。”

高飞见她给孩子灌输的爱情观太复杂,马上更正道:“爱情是美好的东西,是可以看得到的。就像我和你的妈妈,我们相爱了就组建了幸福的家庭,彼此照顾,相互依偎,打不走,吵不散。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相濡以沫。这就是最好的爱情。其实,不复杂,孩子。”

“哦。爸爸,你说的有道理。我觉得还是爸爸你说的爱情观,我比较容易理解。”

高飞笑了笑,摸摸她的头。

黄昏。

黄昏是神秘的,只要人们能多活下去一天,在这一天的末尾,他们便是个黄昏。

乔自然跟奶奶在小区里散步,赏黄昏美景。她奶奶腿脚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利索,加上这次手术后,走路更慢了。

“燃燃,听说你谈了个男朋友,还带回家吃过饭。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乔自然转移话题:“奶奶,你看黄昏的景色多迷人。等树梢上的金黄消失,只剩下朦胧的夜,这黄昏多么像一个春宵的梦境,悄悄的上了心头,又不知何时走了。”

“是啊。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黄昏也好朝霞也罢,都是日复一日的大自然产物。就像人类的情感,自然而然的多美。”

“奶奶,你有过最爱的人吗?”乔自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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