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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礼说了许多，可是顾庭昀一直看着车窗外，就好像是雕像一般。
沉默了一下，他继续道：“今天的风很大，墓园里面的道路上铺满了小石子，郁小姐的骨灰恐怕是捡不回来多少了……”
顾庭昀转过头，眸光凉薄的看着他：“你在怪我？”
姜知礼心里叹了叹气：“顾总，我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人都死了，又何必将她的骨灰都撒了？
顾庭昀没有说话，只是过了许久才道：“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车内播放着一首粤语歌：
风中风中
心里冷风
吹失了梦
事未过去
就已失踪
此刻有种种心痛
……
顾庭昀记得，郁暖第一次给他唱这首歌的时候，是在一次喝醉酒之后，当时她边唱边哭，后来还吐了他一身，他那时真是觉得她可笑又令人厌恶，总是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来缠着他……
“关了。”
一直很安静的他突然出声，让坐在前面的司机和姜知礼都愣了一下，他却是一点都不愿意再听这歌了：“我说关了音乐，没听到？”
“是，顾总。”姜知礼见状，连忙关了音乐，车厢内又恢复了沉寂，谁都没有再说话。
……
会议结束后，顾庭昀又陪远道而来的生意合作伙伴去了饭局，他喝了很多酒，所有人都觉得他醉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清醒的厉害，要不怎么会觉得身上到处都是那种密密麻麻的，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的痛呢？
他觉得自己连呼吸都牵动着神经，扯得生疼。
顾庭昀撇下了要送他回去的人，一个人开着车穿梭在夜晚的碧城街头处，他一直开着车窗，冷风灌进来，吹得他脑袋几乎都麻木。
他也不知道自己开了多久，最后回到顾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他踏进门口，管家就上前道：“顾先生，小少爷和小小姐起了点冲突，小小姐的额头受伤了……”
顾庭昀将脱下来的大衣交给管家，往二楼走去。
楼上。
平时在外人眼中慈祥温柔的老太太沈素媛此刻冷着一张脸，指着墙角边：“去那边罚站，小小年纪心思就这样的歹毒，那可是你的亲姐姐！”
“曾奶奶，我没有推顾念桐。”四岁的顾杭景，性子很是倔强，他知道在这个家里，没有人喜欢他，所有的人都喜欢他的姐姐顾念桐，可饶是这样，他依旧学不来讨好顾家人。
“直到现在还死不悔改，果然是那女人的儿子，和她一个德性！”沈素媛冷笑。
“老夫人！”顾杭景的保姆容嫂抱住了顾杭景，神色哀求的看着沈素媛。
沈素媛冷笑了一声，走进了房间里。
小少爷……”容嫂心疼的看着面前的孩子，顾杭景站在墙角边，对面就是顾念桐的房间，半开的房间里不断传来顾念桐的哭声还有宋云菲和沈素媛在哄着她的声音。
容嫂看他一直不说话，刚想出声，就听到身旁传来声音：“要是我妈妈也在就好了，她肯定会相信我没有推顾念桐的。”
这么小的孩子，此刻的声音却充满了艳羡，悲伤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