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0 金鳞书斋

李公甫带着许仙所写的小说来到了临安城唯一一家书斋。

此书斋名为‘金鳞书斋’，是临安府内为数不多的书斋之一，坐落在钱塘县境内。按道理来说，宋代对学子是极其优待的，相比较于文人，武将的地位就远远不如了。

但是想要办书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要办书斋，你就必须有名家字画，可以是当代名人之作，也可以是古人的著作。所以，想要办一个书斋也要有这方面的门路与底蕴。

而大多创办书斋的，都是世家子弟，极少有私人创办的，哪怕是私人创办，大多也都是集资的，独资的基本没有。

李公甫带着小说找到‘金鳞书斋’的掌柜。

书斋掌柜名唤孙哲，今年三十有二。‘墨笔文轩’便是由他所创。书斋内的字画大多都是当代名人文笔，也有一些古董。

只是字画一旦与古董挂钩，那么相对的，也就会变成非卖品，用来太高书斋的地位，毕竟古董字画就那么些，卖一副少一副。因此大多都是当做镇店之宝供着，只有极少的情况才会拿出去售卖。

李公甫来到书斋，是孙哲亲自接待的，李公甫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县捕头，这些店家多少都要给点面子，毕竟他也算是保护他们平安的人。

“今天李捕头怎么有空来我这书斋了，快请坐？”孙哲笑呵呵的问道，然后示意下人准备茶水。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的确是有要是相求。”。

孙哲继续笑着，问道“李捕头请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您且放心说来。”

“到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小舅子，最近写了一本……小说，嗯，没错，是叫小说，想要找你来投稿，你且给看看。”说完，李公甫从一叠纸中抽出前面几张递给孙哲。

虽然许仙将整本小说数给了李公甫，但是李公甫也没蠢到整本交给孙哲，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哦？你小舅子？莫不是哪位昨日在应星楼写下绝对，有着钱塘第一才子之称的许仙，许公子？”

“钱塘第一才子？啊，应该是吧，如果没有第二个叫许仙的，便是他了。”李公甫一开始还有些懵，然后回想起刚才来时路上的情形，他此时才明白，为什么刚才在来的路上，四周百姓对他指指点点，感情是因为自家小舅子得了‘钱塘第一才子’的名号。

作为姐夫，小舅子得到如此殊荣，脸上也有光，不禁又沾沾自喜起来。

“了不得，了不得啊。李捕头且慢坐，我先看看许公子的书稿。”说着，二话不说接过了李公甫递过来的书稿，然后仔细的阅读起来。

事实上，在古代，写这种东西的都是被文人所不齿的，毕竟文人认为自己有底线，但是许仙却不在乎，他所在乎的是一家子的生计，如果能让家里人过得好，让他做什么都什么。

比如君子远庖厨什么的，在许仙看来就是扯淡，你要是连饭都吃不上了，难道还要顾及自己的底线么？当然，许仙也并不是那种认为所有底线都可以不要就一定是好的，有底线固然是好的，但是，如果在放弃一些底线就可以改变家里经济或者是环境的，为什么还要死守那不必要的底线呢？

如果一味死守那些不必要的底线，只会让人成为一个迂腐的人，不管任何朝代，这种人都占据文人的大部分，而许仙并不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李公甫交给孙哲的书稿只是小说的第一章部分，所以他没花多少时间便部读下来了。

当他看完手上的书稿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尽然有一种沉迷进去的感觉，同时也对这个故事的后续发展有所期待。

而读过太多文章，传记的他，很清楚的明白，这部被称之为小说的作品，必然会大卖。

“故事，我已经看完了，我只能说，许公子不负‘钱塘第一才子’之名，所写的故事的确引人入胜，我想，只要经过一些推广，便能获得不错的效益，因此，我决定与他合作。至于利润，则五五分。”

李公甫并没有替续许仙答应下来，因为他看过文，到现在对故事还记忆犹新，所以很清楚自己那小舅子弄出来的这部小说有什么样的魔力，同样也清楚这东西有多大的价值，因此，他觉得还是让小舅子自己来做决定为好。

“这样吧，这件事情，先这样，至于如何，我还得问过他才行，如果可以，明日，我让他自己来这里与你细说。”李公甫没拒绝也没答应，只是先将事情暂且压下，然后交给许仙自己决定。

孙哲想了想，这本书是许仙所学，李公甫自然无法权代理，然后欣然同意。

随后俩人客套了几句，李公甫便离开了。

而当夜，孙哲彻夜未眠。

李公甫赶回家，便将在‘金鳞书斋’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许仙，许仙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便说道“这事多谢姐夫出面，明日我亲自去一趟。”

“嗯，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我观那孙哲面相平和，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这桩生意觉得可以，但是这书毕竟是你所写，自然不好随便乱拿主意，因此回来告知与你，要怎么做，凭你个人之意，只希望你能开心快乐便可，其他的，姐夫与你家姐自会担待，你不可多想。”

李公甫是一个聪明圆滑之人，不然他也做不到年纪轻轻就成为一府的捕头之一，所以在他知道许仙要卖书的时候，就知道许仙为什么会这做了。心中感动之余，更多的是希望小舅子自己能够开心，至于其他的，他这个做姐夫的会一力扛起，虽然提到了姐姐许娇容，但是作为丈夫，自然不会给妻子过多的压力。

之后两人攀谈了一番，李公甫便将书斋的地址告诉给了许仙，便离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上午。

许仙与姐姐说了一声，便出门，去了一趟‘金鳞书斋’。

书斋外饰不算繁华，毕竟要配得上书斋的文雅，所以并没有什么奢华的配饰，而是以黑白二色为主，给人一种古朴大气的感觉。

店门上方的牌匾，出自名家之手，虽然不知是谁所写，但是这龙飞凤舞一般的字，普通人可是写不出来的，更何况，在这字之中，许仙还感觉到了三分意境，这可是十分难得的。

进了店，小厮二话不说便迎了上来。

“不知客官需要点什么？店内文房四宝，书法字画一应俱。”

“我叫许仙，我来找你们掌柜的，不知道可在？如果在的话，劳烦通告一声。”许仙拱了拱手，温文尔雅的说道。

“您是许公子？您快请，店家昨天就吩咐了，如果您来了，就让您进内堂，您随我来。”小厮在听到许仙自报家门之后，对许仙的态度立即变得更为恭敬了几分。

这个年代，读书人的地位本就超然，更何况许仙还是读书人之中的名人，所以就更不一般了。

进了内堂，小厮让许仙先坐着，然后端上好茶供着，便离去去寻孙哲。

这小厮跟着孙哲几年了，颇为机灵，知道许仙在自家掌柜心中分量，所以丝毫不敢怠慢。

许仙便安坐在内堂，桌子上的‘凉水’他纹丝未动，主要是许仙喝不惯。

凉水，是大宋人民对茶的称呼，与其说是称呼而不如说是一种类别吧。

凉水是一个总称，在大宋时期，很多东西都被称之为凉水，比如我们现在经常喝的可乐雪碧等等饮料，在大宋时期都被称之为凉水。

而宋代的茶，也叫凉水。口感什么的自然比不上现代，这主要原因是因为，宋人沿袭于唐人的习惯，会往茶水里添加各种东西以增添口感，但是反而将最重要的茶叶原本该有的味道盖住了。

而且那味道实在古怪，许仙表示自己喝不来。

他还是喜欢后世的清茶，虽微微有点苦涩，但是却回味甘甜，十分清爽。所以，许仙也有打算从事制茶的工作。不过说这些都还为时尚早，现在连银子都还没着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