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大冬天的，你让我跳井

唐羽站在众人面前，肩头上停着一只青色的凤凰鸟。他望着司马来和众多学生，面色很是沮丧，像是做错事被捉到的孩子一样。

好在人群都被接二连三的异象给震惊住了，没有人去责备他，也没有人去问他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一年一度的云山寻宝就在众人的震撼中结束了，也许再也没有下一届了，也许有，谁知道呢。

唐羽回到了桂花巷，他心中十分欢喜，虽然云山因他而崩坍，但入境和破镜成功，踏进修行界带来的喜悦冲淡了他心中的那丝内疚。再者说云山崩坍，看着是因他而起，但他并没有去做什么。他按照规则登云山，贴符，召唤山道。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恰好叶田田今天领了月钱，她一听唐羽成功破镜，心中也同他一样高兴。两人手牵着手，出了巷子，去了那家火锅店。天冷地冻的晚上，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吃顿火锅，真是人间最幸福的事。热腾腾的蒸汽在铜锅上空弥漫，鲜羊肉的香气扑鼻而来，再呷上几口神京醇酒，那叫一个美啊。

两人吃饭时，青凤一会在桌上散步，一会又飞上唐羽的肩头。叶田田打量了两眼，忽然伸手，将小鸟抓在了手中，打量着说道:“这就是你从云山中带出来的小鸟吗，真漂亮。”

青凤在叶田田的掌中扑腾了一下翅膀，就乖乖地卧了下来。

唐羽瞅着青凤，说道:“姐姐，这只小凤凰，以后就送给你了。你带着它去织补坊，有什么事情，或者想我时，就写封信让它衔了给我，你说好不好？”

叶田田眨眨眼说:“我先驯养一段时间，以后还是让它陪着你，监视着你，你要是做点什么坏事，可就逃不过我的眼睛了。”

唐羽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笑了。

回到书房，躺下好久了。唐羽还是睡不着，他忽然翻身爬了起来，点亮牛烛，开始写信。因为自己修行一直没有入境，他也不好意思给母亲和苏先生写信。偶尔写上一封，也不过是报个平安。今天他终于进入了修行界，而且还瞬间破镜，这天大的好事，他一定要写信给母亲和苏先生，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唐羽正在奋笔疾书，忽然传来了一声叹息:“真是个乡下少年，岁数也不小了吧。到这个年龄才进入到气蕴境，还高兴得不得了。唉，一代不如一代了。”

唐羽吓了一跳，他停下笔，侧耳倾听。那个声音却又消失了。他摇了摇头，想可能是自己太累了，出现了幻听。稳稳神，接着写了下去。

写完信，熄了烛火。唐羽正要爬上床去睡觉，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此处明明有天材地宝，可有些人就是眼瞎，看不见。唉！”

这次他听得清清楚楚，声音非常沧桑，是一个老人的声音，就来自这个房间里。

唐羽喊了一声:“谁？”没有人应声，他再次点亮了牛烛。

烛光一亮，一室光明。室内的一切什物都摆放在原地，四周也看不到人影。唐羽端着牛烛，在书房的各个角落里照了一照，什么也没有。他开了门，走到室外。外面天空中有一轮又白又大的月亮，清辉落到地上，如同白昼。室外也看不到人影。

唐羽怀着疑惑的心情，回到书房。吹灭牛烛，钻进了被窝。他阖上眼，正想入睡。那个声音第三次响了起来:“找到我了吗？”

唐羽掀被坐起，惊惶四顾，问道:“谁？”

那个声音道:“我啊。”

唐羽道:“你是谁啊？”

那个声音道:“我说出来我的名字，你也不知道，还不如不说。这样吧，你以后就叫我鼎爷吧！”

“鼎爷？”唐羽嘟囔了一遍，疑惑地问道:“你在哪里？我为什么看不见你？”

鼎爷道:“我不是人，你当然看不见我了。”

“你……你是鬼？”唐羽忽然觉得背上一冷。他虽然不怕鬼，但在这样的氛围中，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鼎爷急躁了起来:“你是不是男人，怎么这么啰嗦。问东问西的，我就问你一句话，想不想跟着我修行？”

“跟你修行？”唐羽险些笑出来，心想:“你是谁啊，我凭什么要跟你修行呢？”

鼎爷似乎看透了唐羽的心思，冷笑一声:“哼，多少人跪着求老子指点一二，老子都不睬他们。若不是我的剑找上了你，你想在老子的指点下修行，门也没有！”

“剑？”唐羽的脑中忽然闪现出大光明寺的那个和尚。莫非……想到这里，唐羽试着问道:“大和尚，你一直跟着我吗？”

鼎爷怔了怔，斥道:“什么大和尚小和尚的，乱七八糟地说些什么。痛快点，你到底跟不跟老子修行？”

唐羽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如果想让我跟你一起修行，你总得拿出点真本事让我见识见识吧。”

鼎爷道:“好吧，不拿出点真东西来，你也不服。”

唐羽觉得眼前猛地一亮，一道火焰不知道从哪里向着他飞了过来。火焰很弱小，飞得也慢，还没到他的床前就落了下去。

鼎爷一声长叹:“唉！不中用了，这点小把戏也玩不了了。”

虽然火焰威力很小，但鼎爷这手“驭火术”还是让唐羽吃了一惊。他在紫霄学院修行，学的大多是修行理论方面的东西，像这种“驭火术”，他虽然从道书上读到过，但在现实中，倒是很少见。虽然鼎爷只露了这一小手，但唐羽已经知道对方并没有说谎，看来真是一位修行者。

“原来你真是一位修行者，没有撒谎。师傅在上，受弟子一拜！”唐羽坐了起来，对着虚无的暗处，装模作样地拜了几拜。

“哼！”鼎爷冷哼一声，接着说道:“不用拜我，我也不收徒弟，你只要安心按照我的指点修行就好。另外记住，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如果有一个人知道，我就废了你。”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就开始。”

“什么？现在就开始？”

“是啊，现在就开始。以你的资质不努力修行，怎么能一步跨天。”

“什么，您说我能一步跨天，进入仙界。”

“那是当然，在我鼎爷的指导下修行，这不是什么难事。”

“您真的能让我进入仙界，我就听您的。让我怎么修行都行。”

“好吧，先发个誓。”

“发誓？发什么誓？”

“你发誓，和我修行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你就受天谴，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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