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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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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少夫人很爱叶家主吗?”,苏缘依微微歪着脑袋,一脸认真地看着林静。

林静也是毫不犹豫地回道,“很爱,爱他胜过生命。所以,才会担忧,会害怕……”

“担忧什么?”,苏缘依不是很能明白林静说的哑谜,既然爱了又哪来的担忧呢,是担忧他不爱自己吗?可,据她所知,叶君是爱林静的啊,不然,又岂会出了这样的事情,都不曾休弃呢?

林静又问了一句,却并没有回答苏缘依的问题,“苏姑娘,可知,这世上,比死更叫人难受的是什么吗?”

比死还难受的,对苏缘依而言,莫过于她曾经那般努力的想要得到父母的爱,却最终成为泡影的事实吧,所以,在她的世界里,比死还难受的事情,非此莫属了,“得不到想要的!”

可,这却不是林静认为的,她摇了摇头,说,“不,是得之而失之,看他在你身边,却日益远离你,那种身心折磨,比杀了,还要痛苦百倍,千倍……”

但苏缘依却有些不解,既然得到,守不住,放弃不就好了,何必折磨了别人,还折磨了自己,若是她绝不会守着一个空了心的傀儡过日子,那样岂不是很难受,而且,便是心没空出,她又何须担忧这些,享受他的爱不好嘛?

故而,她反问了一句,“那为什么不放弃呢?”

只是,这次,林静并没有再回答,便起身离开了,直到多年后,苏缘依才明白,林静说的是对的,得之而失之,远比难得,要教人痛苦的多,那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林静离开后不久,周氏便派人寻她吃饭了,这半个月来,她大多数都是同周氏一起用膳的,毕竟她是客,周氏也不好太失礼,哪怕她并没有什么胃口,而,这样的晚饭,也着实吃的苏缘依难受,又不能吃的过分随意,又不能不吃,还有要面对一脸愁绪的周氏,很是难为啊……

不过,最近两日似乎好了些,微有缓和,而,这也让苏缘依喘了一口气,她可真是害怕,看到周氏吃着,吃着,就泪如雨下,但她却不知,今日的周氏可是十分热情的。

因为,早在下午之时,叶君便来寻周氏说了一些话,一些有关于她的话题……

“娘亲,孩儿有事要问,让他们都下去吧!”,自苏缘依走后,叶君便教人送他去见母亲,她有些事情,需要问一问母亲,不然,心里总是没个底。

周氏见自己的儿子前来,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的,自打她君儿醒过来,就没出过门,她担心君儿会就此消沉下去,不过,如今,见着他来看自己了,心里的担忧倒是少了一些,“你这孩子,身体还没好,怎么不多养养,有什么事情,派人过来唤一声就是。”

“哪里的话,这些日子,孩儿不孝,让您担忧了。”,叶君看着自己母亲,那有些憔悴的面容,微有些白发的鬓角,心中很是惭愧,他这段日子,怕是没少害母亲担心。

而,这一句话,让周氏落下了眼泪,她的孩子总是这么懂事,可,上苍却总是不眷顾他,一想到这些,她就有些抑制不住的想哭,但她却不想让君儿看着自己落泪,于是,便借机抽出手帕,擦了擦眼泪,转头,笑着看着自己儿子,握着他的手,说,“只要你好了,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娘,我今日来,是有事想问你,孩儿,听说三年前,娘救了苏姑娘,娘,可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叶君看着自己的娘亲,心里也很是疼痛,若非他出事,自己的母亲,又何须日夜担忧,所以,不论如何,他都要将这幕后之人揪出来……

周氏点了点头,虽然三年的事情,她记得不是很清,但苏姑娘的事情,因为太过深刻,她是记得的,“我记得的,三年前,我从京城回来,本是打算走官道的,但是,突然出现了一队官兵,说前方封路,因为急着回来,便转道走了小路,然后,便遇到躺在血泊之中的苏姑娘……”

“其实,并不是我救的苏姑娘,当时,我只是让福伯抬了她去医馆,不得不说,当时的苏姑娘一身的伤,似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看着让人揪心,也不知是谁,对一个女子下此狠手,听当时的大夫说,苏姑娘还中了断肠草的毒,腹部更是受了致命一剑,是活不成了的。”

说到这里,周氏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当初的那一幕,一身是血的姑娘,躺在医馆里,身旁的大夫一脸惋惜的摇头,不过,却也是有奇迹的,不然,苏姑娘如今怎么能站在这里呢……

“娘,既然大夫断定苏姑娘活不成了,那么,为何……”,光听周氏描述,叶君便能想象的到,苏姑娘当时有多惨,可,既然这般,她又是如何活下来的呢?

“君儿,你相信这世界有奇迹吗?就在我们都觉得苏姑娘活不成的时候,她醒了,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却写了个药方子,自己治好了自己,常言道,医者不能自医,没想到她既然救活了自己,后来,我见她没地方去,便把一处庄子留给她养伤了……”

“断魂草之毒。她解了?”,叶君陷入了沉思,从母亲这里,他隐约觉得这苏姑娘的身份或许比他以为的要复杂,断肠草是何物,他是知道的,虽然不同于他中的噬魂,但也是能教人穿肠烂肚般的毒药啊,且还一身的伤,他的心中不由地打起鼓来,但愿寒羽能查到些什么,他如今可是一点都不敢赌……

“对啊,我听大夫说,应当是先前便已经服了解药之类的,不然,这几个时辰下来,早就毒入肺腑,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的……”,说起这个,周氏便很是替苏姑娘感到幸运,若不是她自己医术超群,怕是真的难逃厄运了……

而,这并不是叶君所关心的,他之所以来问周氏,便是想要打听一些关于苏姑娘的底细,虽然答应了合作之事,可他心中有些没谱,毕竟并不了解这个人的一丝一毫的底细,他怕自己太过冒险了,“那,娘可还知她其他情况吗?比如她为何会一身伤,出现在荒郊野外?”

“不知,苏姑娘不爱说话,更不爱提及自己的事情,我猜想,这定然是她的伤心事,便也不多问。”,周氏想了片刻,她确实不知苏姑娘的情况,除了姓苏之外,当初,也问过几句,只是,苏姑娘不答,她也不好总是打听别人的事情,故而,也就不问了。

“那,娘,可知她家住何方,哪里人士?”,叶君还是有些不放弃,对自己的合作对手,他一无所知,这样抓不住的感觉,让他很是郁闷,他不喜欢掌控不住的感觉。

然而,周氏却还是摇了摇头,她确实一无所知,但是,她更为的不解,为何君儿死死抓着苏姑娘的事情不放,于是,便问了一嘴,“可是这苏姑娘有问题,君儿今日似乎一直都在问苏姑娘的事情?”

“哪有,娘,想多了,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一个十六七岁的丫头,竟然有着这般厉害的医术,便想着多问几句罢了。”,但叶君又岂能把这事说给周氏知晓,他同苏姑娘合作之事,本就是极为隐秘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况且,此事凶多吉少,他绝不会让母亲涉嫌的,哪怕是豁出他自己的命,也不行。

但,他这话,却并没有打发了周氏,周氏隐约觉得,绝不是像她儿子说的那般,仅是好奇,若是好奇,问上一两句,便好,怎么还能一直喋喋不休地追着问,可,又看君儿的模样,似乎的确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君儿两次的命都是苏姑娘救的,所以,她也不认为,苏姑娘会对君儿不利,那么,说来说去,君儿,莫不是对苏姑娘起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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