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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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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合作愉快!”,叶君的这一句话,确认了他们之间的共识,虽然,花了苏缘依不少时间,不过,好在结果是好的,这就够了……

所以,难得她有个闲情逸致,想要看看这叶家的景致,很早之前,她便听说这江南的景致美如画,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如今,既然已在江南叶家了,那便看看传闻中美如画的景色……

只是,稍有些不凑巧,苏缘依这还没走多远,便遇上雨,迫于无奈,只能被困在亭子里了,不过,也算是机缘巧合了,倒是让她寻到了一个赏景不错的地方,荷桥连渡,锦鲤痴缠,点滴涟漪……

苏缘依就这般静静地坐在亭子边,右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却有些百无聊赖地打闹着,从屋檐下掉落的雨滴,明明这是很无聊的事情,偏生她却觉得有趣的很,以至于有人了,都不知道。

还是,一旁的丫鬟提醒了一句,她才惊觉,人来了,只是,这人已经快走到她面前了。

她看着娉婷而来的几人,眼底闪过赞赏之意,可以说这几个女子,生的都不错,且各具风情,尤其是那走在最前头的,更是有着一股夺魄摄魂的美艳,尤其是那流苏发饰,更是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气韵。

不得不说,这个妇人美的,叫人自惭形愧,苏缘依默默地在脑中搜索了一圈记忆,似乎并没有印象,那么,这个妇人是谁呢?又为何出现在叶家呢?

不过,很快,她便知道了来人的身份,妇人直接走上前了,冲着她行了一礼,“想必这位是苏姑娘了吧,妾身叶林氏,见礼了。”

“少夫人好。”,苏缘依压下眼底的惊讶,也赶忙起身回了个礼,她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妇人,这叶少夫人果真是名不虚传啊,却是人比花娇,只可惜了,常年不出门,便是再好,也只能自顾影怜……

说起这林静,她倒是听小扇提过,虽是商胄之家,不过,为人倒是颇有江湖儿女的味道,敢在自己十六笄礼时,当众说出,此生唯系叶君的话,又敢在一起伏击中,不顾性命,舍身救下叶君,这可不是闺阁女子能办到的,当然,也是因为爱惨了叶君。

不过,以叶君那俊俏的模样,沉稳的气度,倒也是值得女子这般动心,唯一让人唏嘘的,是这林静的运气,背了一些,就在那一次替叶君挡刀的时候,身负重伤的她,不得不留在附近的一家寺庙养伤,可,谁曾想,她这是刚出虎穴,又入狼洞啊,这寺庙,哪里是什么修佛之地,这里头住的,也不是什么真的和尚,都是一些原来山头的土匪,为了躲避官兵搜捕,才剃度,伪装出家人的……

所以,这也是林静出事的缘由,她本是貌美之人,又重伤在身,身边的侍卫也不多,故而,轻而易举地就被压制住了,更何况,对方还下了迷药,就更无反抗的力气了。

所以,叶君赶回来时,一切已是木已成舟,林静衣裳凌乱,不着片缕,而屋里更是一片狼藉,隐约还有那事后之气息弥漫着,可想而知,叶君当时的情绪是怎样的,而这对昏迷的林静来说,则更是要命的事情,为了保住林静的命,叶君严令当时在场的人,都必须缄口,可,终究是人多嘴杂,终究是不能跨过心中的坎儿,待林静多少有些疏远了,偏巧林静又不幸地被诊出,怀上了孩子,如此真相,如此结果,对叶家,对叶君,对林静都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当然,纸是包不住火的,终究,林静还是知道,而这一打击,三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选择了自杀……

若不是当时路过的丫鬟见着,恰好喊了人,救了她,恐怕真的是一尸两命了,只是,人是救回来了,心却死了,林静从此往后,几乎没有出过房门……

苏缘依对林静的遭遇,是有些怜惜,一个女子经历如此事情,可以说是生不如死,而,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想要再寻死,却不见得还有那勇气了?

“苏姑娘,可是来赏雨的?妾身是不是打搅到了?”,林静的声音很柔,有些似黄鹂鸟般,十分悦耳,这让苏缘依不免多了分沉醉,如此天姿,如此柔媚,当真是温柔乡啊,叶君这福气倒是不小啊……

而苏缘依却不知,她在打量着林静的同时,林静也在打量着她,对林静而言,她虽然不出房门,但这叶家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更何况相公被一姑娘,接连两次救下,如此大事,她又岂会不知呢?

只是,不想,会有机会见上一面,早在踏进这园子的第一步,她就注意到了这亭中有人,若是寻常时候,她必定转身走人,可,不知为何,望着那一抹白色,她竟然鬼使神差的走了过来,似乎想要一探究竟,于是,就成了眼下这情况了……

“少夫人,客气了,我只是一时闲,便出来坐坐,并不打搅……”,听得林静这颇为自责的话,苏缘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哪里有打搅一说,便是有,也是她打搅了才是。

只是,她这人,不善交际,所以,也不知该如何攀谈,便冷了这场面罢了,想她十二岁回府,当时便不懂这些,本以为在闺阁中待些日子便会了,可,她在苏家待了四年,依旧是没能学会这闺阁之中的交际之道,也不知,眼下该聊些什么……

似乎两人只能大眼瞪小眼了,于是,这好好地亭子,似乎被分成了两半,她和林静,互为楚河汉界!

若不是林静到了该喝药的时候了,两人之间只怕会一直这般静默到天黑了,只见那生的貌美的丫鬟,从食盒中拿出一碗满当当的,盛着黑乎乎药汁的药碗,伺候着林静喝药,“夫人,该喝药了。”

而,苏缘依却是皱起了眉头,当然,并不是因为这丫鬟生的好,而是因为那碗汤药,这江南的水养人,所以,生的好看,也是正常的,但林静明明已经无碍了,为何却还在喝汤药,这就让她有些不解了,“少夫人,恕我直言,这药还是不要喝了……”

林静就着蜜饯吃了一口,驱散口中的苦涩,方才说道,“多谢姑娘好意,只是,若是不喝这些,我总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对此,苏缘依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口,她知道这是林静的心魔在作祟,很多人在受了刺激之后,便想着寻一些东西来替代痛苦,林静便是如此,但,出于好心,她还是多劝了一句,“心病还需心药医,少夫人还是看开些好……”

可,看开又谈何容易,林静苦笑了一声,“苏姑娘,可曾看开过呢?”

“看开些,总是好的……”,苏缘依知道这话,她说的有多无力,的确,看开哪有这般容易,她若是看开了又何必想着逃避呢,她是大夫,她会医术,可,她医治不了别人的心,也医治不了自己的心……

“苏姑娘,可知,这世上,最折磨人的便是自己的心,我又何尝不想看开呢,你知道吗?遇见相公那年,我六岁,相公七岁,打那儿之后,便立志要嫁给相公了,在我心中,相公是无人能及的,独一无二的,不论是才华横溢的他,风流俊俏的他,杀伐果断的他,还是脆弱愁苦的他,都教我挪不开眼……”

“所以,为了相公,哪怕违背了这规矩,丢尽了颜面,我也在所不惜,到现在我还记得,那时候呀,我总是会在相公经过的地方,暗暗盯梢,制造偶遇,了解相公的喜好,甚至,还刻意制造些英雄救美的桥段,不过,终究我还是如愿了,相公最终还是娶了我……”

“成亲的那天晚上,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晚,因为,当相公徐徐掀开我的头上的红盖头时,入眼的第一人,便是最爱的人,瞅着与我一般身着红衣的他,我便知道,我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因为,我嫁给了自己最爱的人,这是多少女子的夙愿啊!可是,到后来,一切虚无,快的让我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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