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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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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对夏钰涵点了点头,微微一礼,道:“帝师千金,夏小姐。”帝师在朝中为正一品官职,而程将军位居大将军,为从一品,比帝师的官位低了一阶,楚国极重长幼和尊卑,程婉虽不似其他从小浸淫在礼教中的官家小姐那样,处处守规矩,但基本的礼数她是从不会缺少的,她可以因为自己对一些礼教束缚的不屑而在程父程母为她挡起的一片天地中做一只微跳脱于世俗礼仪教化之外的自由飞翔的鸟儿,而她也是必须要对程府负责任的,她可以成为众人口中的那个不服礼教特立独行的异类,却不能成为世人眼中的没有礼数、身无家教的败类,她本身倒是无所谓,但这将把程府推上风口浪尖,人言可畏,何况程府所处之处境本来就不平静,有朝一日,这对程府造成的伤害将是不可估量的。

虽然她心中明确的知道程父、程母,不是她的亲生父母,但是这么多年过去,程父、程母对她的可以说是溺爱的爱,在她看来,是绝对不会比亲生父母少多少的。这么多年,她很多次暗中的尝试过在周边各国去寻找一些关于她生身父母的一些蛛丝马迹,然而,都一无所获,就好像是这世间根本未曾出现过这两个人。

当然,天启国除外,天启国与楚国、北凉、西胡所隔的是高耸入云的连绵不断的群山山脉,程婉心中盘算过她成功通过这延绵的山脉的方法,然而,那些想法,最后又都被她一一否决,可行性不高,冒险性太大。是以,她寻找父母的计划也就只好暂且搁置,待以后寻到合适的时机或合适的法子,再行一试。程婉是一个很想得开的人,也是一个明确是非黑白的人,既然亲生父母这么多年杳无音讯,且遍寻不得,不如暂且不提,不如怜取眼前人,这么些年,她早已把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尤其是邀月阁,那更是独属于她的一方天地。于情于理,她都是做不出任何不利于程府的事的。

夏钰涵听着程婉称呼她如同初次相见,眼睫轻微地眨了眨,随即便也释然。虽说程婉幼时被寄养在皇后宫中时,她身为当时尚还是太子太傅的千金,时常随着她的太傅父亲进宫,父亲陪伴当时尚为太子的温珩在御书房处理政务,而她就时常被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抱到皇后宫中玩耍,自然与程婉是常常见面的,且尚且可以愉快的玩耍在一起,但幼时毕竟是幼时,后来程婉出宫之后,她们也只是在一年一度的由皇家在皇宫举办的年会上碰到过,也只是生疏的点头之交。程婉如今这样,她倒是也确实没有立场,更说不出来程婉做错了什么。

夏钰涵看了眼程婉,便转身叩见太后,道:“太后娘娘,月岚的身体自小便患有顽疾,如今刚刚大病初愈,经奔波劳累之后,身子难免虚软,刚刚不小心触犯到了太后娘娘和皇上,实是月岚之罪过,还请太后娘娘看在月岚年纪尚轻,身子尚弱的份上,不要怪罪于她。”

太后此时却然没空理会苏月岚方才那失礼的行为了,满脑子都是方才萧仪所说的那句话,“程婉是他的。”笑话!程婉是她自小便给温珩看好的人,岂是他萧仪说抢走就抢走的?

当年他娘抢了先帝对她的爱,如今他还要来抢走她的儿子对程婉的爱吗?不,她不允许!太后看着面前芝兰玉树般站着的萧仪,只觉十分刺眼,开口道:“来人,萧仪目无尊长,口出狂言,忤逆皇家,犯大不敬之罪,把他给我抓起来!”

萧仪看着瞬间扑过来的太后身边的亲卫,淡淡一笑,道:“我的父亲是当朝丞相,我的母亲是先帝之妹,如今的长公主,我看你们谁敢围上来?”

太后听闻此言,看着踌躇不前的亲卫兵,眼中怒火更盛,对亲卫兵喊道:“丞相又怎样?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长公主又怎样?我是当朝太后,哪个女人能比我更尊贵?部都给我上!再有犹疑者,斩立决!”

萧仪看着重新扑上来的侍卫们,不逃离,因为这些侍卫加起来也根本动不了他的一片衣角。也不动手,因为如果动手,才是真正的被太后能顺理成章的扣上“大不敬”的帽子。萧仪只是站在那里,月光的映衬下,萧仪的白衣洒逸俊美之外,更多了几分尊贵。看着眼前扑过来的侍卫已近在咫尺,萧仪慢慢的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一卷明黄色的圣旨,直直的举在一名侍卫的刀前。淡淡的开口道:“是吗?与我手中之物相比,谁更尊贵?”

太后的眼睛本来就一直盯着萧仪,此刻,看见他手中的那一明黄圣旨,脸上的愤怒顷刻间被怔愣取代,眼见那群侍卫已逼近萧仪,忙开口道:“都别动!都住手!”脱口而出的声音,掺杂着不可置信,还有惊喜,还有慌乱。

太后快步走上前,想去抢那道圣旨,只是她的速度哪里能比得上萧仪的速度,萧仪轻轻一闪,便瞬间又离太后数尺之远。那边萧仪刚刚站定,忽觉耳后传来风声,萧仪勾唇一笑,反手与背后之人过起招来,那道圣旨在他的另一只手中稳妥至极,旁人碰不到它分毫。当然,与他交手的温珩似乎也在刻意的没有去让这场战斗波及到那明黄的圣旨,在有意的保护它。

温珩越与萧仪过招,便越是心惊,他没想到萧仪的武功竟如此出神入化,在外面看来,可能是他们两个打成平手,难舍难分,不相上下,然而,温珩心中却是清楚的知道,萧仪是留有三分余地的在与他周旋。温珩心中微微皱眉,萧仪为何要和他这样缠斗?萧仪的实力在他之上,萧仪这样缠斗着完没有必要。除非,是在拖延时间!温珩心中突然透亮,好像明白了萧仪在干什么,一咬牙,手中探向萧仪另一只手中拿着的圣旨,既然拿不到,那便让它不要见于世间了,过后他在父皇陵前跪上三天三夜,在母后宫前自请领罚。

温珩的身手虽不及萧仪,却也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萧仪方才一时失神,方才察觉到温珩的出手方向,萧仪当机立断,在那短短的反应时间中,将圣旨向袖中一送,以那条胳膊来抵挡温珩的攻势,以肉身来护那道圣旨。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凌厉之风穿透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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