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中立邪恶

“这48块钱是自己的了。”陈震用颤抖的手点下提现按钮，然后瞪大眼睛盯着网站的短信提示区，仿佛是害怕提现不成功一样。

说来也好笑，在后世，48块钱也就是吃一顿金拱门的花费，在路上捡到48块钱都不会有什么太多开心的情绪，但是回到2003年之后，通过游戏赚了48块钱，陈震现在却异常兴奋。

心跳加速，脸色潮红，手心的汗都已经把鼠标打湿了，脸上的肌肉因为过度激动而有些抽搐。

“凡人，你怎么了？”万法之书看到陈震奇怪的样子，不由出言询问。

万法之书的声音惊醒了陈震，他浑身一个激灵，理智逐渐回到大脑里。

陈震重重得呼出一口气，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脸非常热，而手上都是汗水。

低声和万法之书说了一声“谢谢”，陈震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早上凉爽的水敷到脸上，让陈震基本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在走回位置的路上，走路带起的风扑在脸上，都觉得脸上火热火热的。

“凡人，发生什么事了？”陈震再次坐下后，万法之书再次问道，这个和它产生了精神连接的人虽然卑微，却并不那么愚蠢，它可不想这个家伙挂了，自己还要再次请求位面意志给自己寻找能进行精神连接的人。这是要消耗它的本源之力的。

“呼”陈震先是重重吐了一口浊气，然后用手扇着风对万法之书说:“老万，你知道什么叫希望吗？”

“希望？是不是所有的法师学徒都觉得自己以后能有一座浮空城那种想法就叫希望？”万法之书显然对人类的情感没什么研究，当然，它并不是人类，体会不到人类的情感是无可厚非的。

陈震摇摇头，操作游戏人物重新摆摊，然后对万法之书说:“那不是希望，而是愿望或者野心，是朝一个目标前进的想法。或者换一个说法，你体会过绝望吗？”

这个问题让万法之书沉默了很久，直到过了一个多小时，陈震卖完了手上的乌龟，再去抓了一批重新摆摊的时候，万法之书才再度开口:“我是万彻斯，托瑞尔宇宙中最伟大的奥术师伊奥勒姆的造物，我帮伊奥勒姆训练出了超过2500位奥术师，耐瑟瑞尔帝国绝大部分奥术师见到我，都要叫我万彻斯老师，但是我知道，他们都以为我只是一个一般意义上的活化奇物。”

说到这里时，万法之书停了下来，陈震没有催促，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绝望”就引出万法之书那么多话，但他知道性格高傲自大的万法之书说这些话肯定是有它的深意的。

果然，万法之书停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他们以为我和那些活化傀儡一样，但是实际上，他们错了，我有我自己的灵魂，是凝聚了知识和愿望的灵魂。但是我一直都认为，一个完整的灵魂是应该拥有人类的部情绪甚至比人类的情绪更多情绪的。所以我曾经吸收过很多灵魂，知道了什么叫做喜悦、快乐、欢喜能清楚得区别中间的差别。也知道疼痛、痛苦和伤悲是什么概念。”

万法之书之书在说这些情绪的时候，很清晰得体现了这些情绪应有的语气。仿佛这一刻，它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后来，伊奥勒姆因为需要研究15级奥术（xv环）只身深入星界，我也离开了浮空城。为了完善我的灵魂，我自然去了整个多元宇宙灵魂聚集最多的地方——巴托地狱，我和那些巴祖特（魔鬼）狠狠打了一架抢了不少灵魂，又去无尽深渊和塔纳厘（恶魔）大战了一场，又抢了不少灵魂，我在这些灵魂身上体会到了他们的情绪。”

说到这里的时候，万法之书的语气中带上了一种莫名的情绪，继续道:“痛苦、无助、哀求、麻木、哀嚎、恐惧、憎恨、愤怒，这些情绪是如此之多，我当时差点就以为这就是多元宇宙里部的情绪了，但是后面我才明白，这些情绪就是巴祖特守序邪恶，而塔纳厘混乱邪恶的原因吧。而你说的希望，我想，就是这些负面情绪的对立面。我想，我大概理解了。但是这和你刚才的情况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应该说有很大的关系。”陈震摆弄了几下鼠标，用低沉的声音喃喃说道“因为你是被创造出来的，天生就不需要寻找自己的路，直接就是终点，后面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在建设终点的风景。而我们不同，我们一出生，就要寻找自己的路，因为境遇和资源的不同，很多人一辈子只有一条路，这条路的终点往往都是平庸。

我知道一条稍微比平庸好一点点的路，但终究还是平庸而已。

现在我发现了另外一条或许可以走向另外一个终点的路，这就是我的希望，这可能会影响我以后几十年的生涯，你说这个关系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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