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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与你无关,勿要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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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宣生怕两位夫子吵起来当真将他忘了,赶紧插了句嘴,“夫子们授课辛苦,弟子时常想着何时有幸能回书院为夫子们分忧。”

孔芳兄弟二人闻言望向他,孔莲沉默地移开了视线,孔芳示意他起来坐在自己身边。容宣不知两人何以突然沉默,便也跟着沉默下去。

在容宣决定跟随孔莲学习刑罚之道时,孔莲便已决定令其继承衣钵,做万儒总院下一任二院长。谁知竟会被阴阳家将人抢了去,非要做那劳什子帝星,他虽欣慰容宣前途无限光明,却也十分心痛惋惜,时常想着容宣若是一名普通的儒家弟子该多好。

孔芳怪他眼界太小,帝星之途无论成败都是容宣的造化,亦是儒家的造化,这段经历岂是区区儒家副掌学可以比的,因而他不许孔莲提起期望容宣回书院教书一事。

哪曾想这话今日会被容宣主动提起,两人一时无言,竟不知该欣慰其不忘根本还是该斥责其鼠目寸光。

孔芳暗地里朝孔莲使了个眼色,对方清咳一声打破肃静,“方才夫子说有话要对你说,如今便在这儿说了罢,不必等着回去了。”

“是。”容宣低眉敛目地应了声,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

“你的婚事,其实无名先生早在两三年前的夏末便同我二人提过……”

闻此,容宣惊诧出声,“啊?”无名先生无缘无故何以提起一桩婚事?难不成他真正的良人并非萧琅而有其他人?

“提的便是你与疆景先生的婚事……”

容宣更是惊愕,心里说不出来是喜是悲。按理说他应当是大喜过望的,却不知怎地掺了些莫名的害怕,生生冲散了那份喜悦。

“无名先生为何要将琅、疆景先生逐出蓬莱,可是因为她做错什么了吗……”容宣不敢继续说下去,他已怕得要命,若当真成了罪魁祸首,他只怕是万死莫恕。

“恰恰相反,疆景先生在无名先生心里的地位无可比拟,他这般做是想让你保疆景先生一命,可惜啊……”孔莲叹了口气,看着他摇了摇头,似有些恨铁不成钢,“可惜你当年竟未能将人留住,否则定非今日之景!你说说你,平日里胆大妄为,到临门一脚却又退缩半步,老夫活活让你给气死!”

“阿莲!”孔芳示意他消消气,好好说话,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哪来那么大气性。

容宣有些听不明白了,“夫子……这是何意?”

孔莲烦躁地“啧”一声,“当年我给你写的信你没看还是怎地?”

“信?”容宣寻思了半天,始终想不起来哪来这回事,“弟子那年夏末未曾收到过夫子回信,还当是夫子太过忙碌无暇回信。”

“这……”

孔芳兄弟顿时面面相觑,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孔芳皱着眉捶了下床,“疆景子这孩子跟她父亲果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拜入阴阳家门下还真是安安合适!”

“兄长消消气,这亦是万民之幸。”孔莲反过来安抚孔芳。

容宣全然不懂二人在说什么,他心里一直在寻思孔莲说的那句话。无名先生为甚要让他保萧琅一命?他如何保?萧琅将遭何难?难不成与阴阳巫有关,还是与她如今正在做的事有关?

“子渊?子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夫子说话!”孔莲踢了他一脚。

“啊?有!”容宣回神,直愣愣地看着孔莲。

“无名先生的意思是如今虽晚了些,倒也算不得太晚,尚有转机。你正好借此缔结姻缘,等疆景子回伊邑后想尽办法将她留在身边,莫让她再回蓬莱去。”孔芳看出容宣方才根本没在听,便又同他说了一遍。

“为甚要将她留住?”容宣傻傻地问了一句,世上有这等好事?

“你这孩子……”孔莲瞪着容宣,想不通自己这大好学生如今怎地蠢成这般模样!

孔芳耐心解释了两句,“疆景子自幼便被双亲献给了阴阳家,她是无名先生看着长大的,二人之间的感情已远远超过师徒,无名先生是当真将她当做亲子看待的。如今疆景子有难,无名先生如何不慌,选中了你是你的运气!”

容宣何尝不知这是他的运气,能够光明正大地留萧琅在身边自是求之不得,但他更想知道为何要这样做,萧琅将遭哪般磨难。若是被迫无奈才能留在他身边,他情愿为萧琅将劫难化解,放她去想去的地方。

孔莲白了他一眼,“给你能耐的!”

孔芳只说那是阴阳家的事,不容他过问,他只听话照办便是。

“夫子,弟子有一事不明。”容宣起身跪在二人面前,“阴阳家到底有甚秘密人尽可知,唯独弟子不可知。无名先生既然谈起弟子与琅琅的婚事,想必亦是认可弟子为婿。既为婿便是阴阳家自家人,先生与夫子何以继续隐瞒弟子,弟子为何不能知晓?”

“你还想不想成婚了?”孔莲踢了他一脚,示意他起来。

容宣没有动,“弟子私心是想的,但此事过于蹊跷……”

“想就闭嘴,不该问的少问!”

孔芳将容宣扶起来,“既是秘密怎会人尽可知单只瞒你一个,那必定是天下人的秘密,只是不得不为我等知晓罢了。无名先生看重你的品性,你当谨言慎行勿令他老人家失望才是,实不应追根究底。你只管照做,秘密自会随风消弭,知与不知亦无伤大雅。”

“弟子恐怕……”容宣低下头,十分不情愿地承认,“恐怕无法将琅琅留下。”

“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去!”孔莲说着起身走了,他还得去给学生上课,懒得在这里跟这俩人磨叽,容宣的唧唧歪歪跟孔芳真是如出一辙!

“夫子,若是弟子未能将琅琅留下,将会如何?”

孔芳左眉微微一抖,捋须道,“倒也不会如何,你还是你,她还是她,只是你二人往后少有交集罢了。”

容宣眼尖,余光瞄到了孔芳的小动作,他扯了下嘴角,“弟子尽力而为,定不让夫子与先生失望。”果然,都在骗我!

孔芳点了点头,与他闲聊了一会儿,问了些杂七杂八的琐碎小事便让他走了。“夫子给你算了个好日子,你且再等一段时间,闲来无事便帮两位院长上课去。你的同窗感念你久矣,这会儿不妨去他们那儿瞧瞧。”

“是。”

容宣出了孔芳院门,往前走了两步寻思了一下,拦下一名过路的学生问他是否知晓沉皎被安排在何处住下了。那学生见是容宣也不多话,直接带他去了沉皎的院子。

容宣到时沉皎正与嬴涓并两名学生站在屋檐下说话,并没有发现他到来,容宣直接过去揽住他的肩膀将他带走,说是有话想问他。

沉皎不知这人突然找他做甚,便问容宣有何事要问。

“夫子都同我讲了,你和琅琅还想瞒我到何时?”容宣觉得沉皎定是不经诈的,他这般开门见山指定能问出点什么。

沉皎一惊,心虚地低下头,“师叔亦是为君侯好。”

“到底还瞒了我哪些事,你一并说了罢。”

“除了您知道的那些,再无旁事隐瞒。”

沉皎的话倒将容宣说愣了,他以为沉皎会问他都知道了哪些事,谁曾想这人竟会顺着他的话直接挡了回来。他思忖再三,换了个问法,“琅琅远走东海除却劫难一因,还有其他的缘由吗?”

“无。”沉皎言罢,又改口说不对,“君侯所知劫难乃是于师叔而言,与东海之事无关。沉皎只知东海之事与九州有关,其他一概不知。”

其言外之意便是劝容宣莫再试探了,不知便是不知,知也不知。

这小兔崽子真真成精了!

容宣没好气地倒背着手,又问了一个问题,“那封信你们藏哪儿了?”

“信?”沉皎疑惑地看着他,此事当真不知。

容宣看他这副表情也知此事大概问不出什么来,但仍不泄气,“琅琅一般会将收到的信堆放在何处?”

“多半是毁了,师叔未有攒信的习惯。”

容宣这回是真心无奈了,不知这沉皎怎地跟人精似的,一句话也问不出来,嘴比蚌壳还紧。

“君侯!”见他要走,沉皎唤住他,“师叔说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岂不美哉,何必纠结那微末细节,总归是与君侯无关的。”

容宣冷笑一声,悻悻离去。

他烦透了这句“与你无关,勿要多问”,每个人都是一脸知晓秘密的神秘表情,却又不肯同他说。既然不愿说又何必表现给他看,口口声声都是为了他好,好在哪里又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他好还是故意折磨他来了!

时至今日,容宣只知这桩婚姻是无名先生允了的,萧琅离开他便有性命之忧。可他并不想以此为要挟逼迫萧琅安分守己地在他身边待着,这与巧取豪夺有甚区别,只不过是披上了一层漂亮的外衣,假装如胶似漆罢了。他希望的是萧琅心甘情愿地留下,因为爱他所以愿意涉足红尘,选择与他携手终生。况且,萧琅亦非十分爱重性命之人,若无正当理由指定不会听话,断不会为了保命而退缩。

容宣恨恨地踢开路边一颗小石子,从未觉得有件事如此艰难、令他如此难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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