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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雨凡被拉进病房里与顾长明打照相的时候也是有点不自然，毕竟不是自己的父亲，这会还是演戏，情绪还得到位。
稳了稳情绪，他站在那里没有动，抿了抿唇问了一句。“病得很严重？”
“老爷已经是晚期肺癌。”老下人替顾长明说了病情，说到最后还湿了眼眶用手背擦了擦。
这个时候他应该是什么表情？一脉血缘绷不住哭了亦或是嘲笑他的罪有应得？
想的时间很短暂，生活中面对面的说话反应只发生在几秒钟内。
他有点冷漠地看着顾长明，寻了个椅子坐下来。“所以，你急着将顾氏脱手，将我嫁出去？”
顾长明在看到自己女儿听闻自己病情后的这个表情，他并不惊讶。女儿恨了他这么久，不可能因为他不久于世便马上改变，人之常情，如果女儿一下子那么热情，反而不是他的女儿了。
他动了动身体，老下人忙走过来扶起他坐好。将床调到适合的角度，方便他靠着。
“我是急，我急着安排好你的未来，让你衣食无忧，让你幸福快乐。”
楚雨凡每说一句都在想着如果是顾芷蕾，她会有什么反应。扯开唇，他那猫咪般的眸子瞟了过去，带着点不屑。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现在急着安排我的未来……说出去，会让外人笑话的。”说完他看向自己涂好的指甲。
“大小姐……”老下人急于帮老爷表白，却被顾长明一抬手制止了。
顾长明轻咳一声，伸手去拿水杯，老下人忙拿起来递过去。
“我知道你怨恨我，这些年没有做到父亲应该做的反而你当年离开家……不管你信不信，我找过你，但后来找不到了。也许你遇到了什么人将你保护了起来，现在看到你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我很欣慰。”
楚雨凡在听到最后的时候，本能地转过脸瞪了过去。什么叫他很欣慰？
一个小女孩十六岁出走，不用想也是家长默许的，过了六年，活得好好的，但谁能知道这六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刚刚失去母亲就走出温室般的家投身到社会，如果一个正常一点的家庭，孩子会出走吗？
找了，找不到，然后就放弃了？如果六年后顾芷蕾没有安然地回来，那么他是不是还会有另外一番说辞：亲生女儿失踪，所以要转给其他人继承产业？
难怪，难怪顾芷蕾对这个男人恨得咬牙切齿。
现在连他听了这些话都气不打一处来。
“谢谢父亲大人的夸奖，我没有死在外面，安然地回来了，真的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我的命可真大。”
不这么说，他还能说什么？
老下人又要替顾长明说话，顾长明依然阻止他说话。“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你母亲的死到如今我可以告诉你实情。”
实情？顾芷蕾的母亲当年不是死于意外吗？
那个啥，他这次出门可没有戴任何东西，不然顾芷蕾本人是不是可以亲耳听到顾长明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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