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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李字营2余人便东原畔镇内住宿徐占彪拨给了李字营一些民房但上万兵马此安营扎寨房屋不够使还要就地扎营民夫和学生兵一样动手出取随行帐篷扎营忙碌个不停靠近水源河边安营河边一片人叫马嘶声
军队野外扎营李字营己经非常成熟武堂平时训练早己演练多时很一座完善营地便出现众人眼中
只见军营四周都是临时帐篷用车辆围成一个个临时营地士兵巡逻放哨年纪轻养育兵、学生兵大都安排原有民居里军官们自觉住进帐篷
营地内按每哨百人分布四哨为一营区这与楚军兵制相同骑兵分为二哨俱都安排河边营帐两两相对营帐周围和营区之间都有排水沟每一营区还挖有一个厕所厕所位置离水源和贮藏粮食地方有一定距离但离营房不远方便官兵上厕所扎营之后严禁士兵各个营区之间乱窜本营区以内也不许各个帐篷乱跑
饭大慧、魏涵宇、许岚三名师爷营地里把6名役夫召集一起询问有多少役夫准备回家那些原本想加入李字营役夫打退堂鼓颇多仍有志愿加入李字营当兵吃皇粮人已不足百人其他4余名役夫要组织他们回家乡发放凭证以证明他们完成了这次劳役
这次饭大慧沒有刁难还想留下來役夫当场表扬了他们让表现卖力邓通做留下88名役夫队长让他们先从辎重兵干起
至于那5余名长夫沒资格回去來了就别想回去接下來让学生兵、养育兵、长夫、以及一路收留战士全部集合让一千多人接受思想教育
饭大慧学着李国楼样左手叉腰右手挥半空中好似画饼充饥朗声道：“我们李字营战士都是忠义双全好男儿几个吊死鬼怕什么为了皇上我们要把敌人消灭光把叛军钉历史耻辱柱上对敌人就要冷酷无情顽抗到底叛军就是这样下场为了祖国领土完整热血男儿甘愿奉献自己青春皇上是不会忘记你们贡献祖国不会忘记你们贡献历史将永远铭记你们丰功伟绩李国楼大人是不会忘记你们叛军四处劫掠无恶不作罪恶滔天正义之师使出雷霆霹雳手段方能显菩萨心肠但是我要再次重申李字营军规我念一遍作为李字营一员都要遵守”
饭大慧早就背咏出十大军规大声朗读一遍觉得李国楼制定军规不切实际但有种自豪感好似李字营是上帝派來使者专门解救迷途羔羊
李字营军规：
一：李字营士兵为争取胜利而战斗时必须遵守英勇作战规则残酷与无意义破坏都与他身份不称
二：战斗员必须穿军服或佩带特别指定和清楚易辨臂章禁止穿便服或不带这种臂章作战
三：投降敌人一概不准杀害他们应由军事法庭判以适当惩罚
四：不准虐待或侮辱俘虏武器、地图、文件从他们身上拿走以后其他个人财物不准侵犯
六：受伤敌人应给予人道待遇医务人员执行其医务不得阻碍教徒宗教活动时要给予尊重
七：平民是神圣不可侵犯士兵不准掠夺和任意破坏古迹或宗教事业建筑物必须特别尊重只有奉上级命令和给报酬时才能征收实物和使用民役
八：战场上贪生怕死自动放下武器投降敌人人投降后为敌人效劳人处以死刑李字营士兵作为俘虏时如果被询问可以说出自己姓名和军阶但任何情况下不得泄露军事等任何情报任凭威逼利诱都不得泄露
九：违犯上述各条规者将予以惩罚敌人违犯了第一至第八条应报告只有得到高级指挥官允许才能进行报复
十：无条件执行军令如实禀明军情
那些西山健锐营三十名养育兵均是八旗子弟虽然早就背出李字营十大军规但内心极为抵触好男儿建功立业哪能有这么多束缚
炮筒子玛得利沒有害怕人再说李国楼不按耐不住喊道：“饭师爷你不是说要对敌人冷酷无情嘛干嘛又要对敌人这么好我们又不是來布道传教牧师”
“是呀楚营军规也不像这样”“左大帅同意有这样军规吗”“还让不让人活怎么和友军配合”
这是广大李字营成员心声代表了所有人质疑操场上对饭大慧问劼此起彼伏他们不敢对李国楼表示不满都把怨气撒“饭师爷”身上
饭大慧脾气好原本角色就是调解各方矛盾笑容一成不变挂脸上以公式化语调说：“战士们你们要理解这回乱是人民内部矛盾以杀戮对杀戮不可取像董福祥十万之众左大帅也收容了嘛要容许回族弟兄改正错误忘记过去成年老账抛弃私人恩恩怨怨以国家大局为重共向大清美好未來一个强盛大清需要全国各民族团结你们要理解李大人良苦用心洋鬼子还骑我们头上哪能把精力放自相残杀之上等打到外国地盘时你们再來要求改李字营军规吧解散都回去吃晚饭有精力质疑不如把军事操练做好李大人拖这么多大炮來可不是放礼花來”
饭大慧受不了闹哄哄场面转身走了他才不相信李国楼会执行“李字营军规”因为敌人一旦破坏交战原则李国楼立刻会变成一条疯狗展开血腥报复这种冠冕堂皇纸上文章也就是纸上存被翰林院史官写入史书让人以为李国楼有颗高尚心带领一支仁义之师像西洋人一样以上等人荣誉征战四方
军营内己开始准备晚上晚饭不时冒出袅袅炊烟对于适才李国楼鞭打士卒之事只字不提也沒见谁被关禁闭不给吃晚饭丢李字营之事忘记沒看见哪个人说不饿來一个绝食抗议几名脸上、脖颈上有鞭痕人吃洋芋糊糊面吃得香甜
西山健锐营三十名养育兵住一个地坑院里住上地下室窑洞让这群养育兵颇为兴奋二十多人先是把适才被李国楼抽过数鞭子两名同伴小犊子、小祖宗拳打脚踢揍了一顿京骂直接奉送要他们赶明回京师去别给西山健锐营抹黑
而后每人手里拿着一种铜制缸吃面糊糊这种军用饭碗有拎手可以挂起來用來加热蛮大缸里满满当当都是面糊糊这种面糊糊是当地特产李字营战士刚來前线第一顿晚餐吃得香甜
两名进镇时让西山健锐营丢脸养育兵除了脸上有鞭痕还鼻青脸肿被自己兄弟打了一顿诨号：小犊子、小祖宗呆角落里吃面沒有了往日神气被其他养育兵歧视
小犊子吃面速度飞吃饱喝足连面汤也喝个精光一抹嘴看见其他人还吃面挤出笑容道：“诸位爷适才我也是一时想家了才忍不住嚎了几声我可沒有踏错步点比小祖宗好多了现好了求求诸位爷别让李大人赶我走我还想上前线呢小秀才你可要帮自家兄弟”
看见吊树上干尸哪有不怕人个个胆战心惊但大多数人和姚斌一样控制住自己情绪以一名军人标准要求自己能够做到泰山压顶依然岿然不动人就是一名合格战士
所以现姚斌以高人一等姿态瞥眼道：“小犊子不是看往日情份上连窑洞也不让你们住了已经给你们吃晚饭了还想什么把今儿事忘了以后我战场上受伤你们俩要背我下來”
“哎遵令”一听幕后老大“小秀才”原谅他们了小犊子、小祖宗立刻坐到众人中间
“放心吧大哥等我拿到俸银我请你们搓一顿算你赔罪”小祖宗众人中间有点特别是名独生子家里人不希望他來陕甘受苦所以诨号就叫“小祖宗”是父母心头肉意思但他有一颗雄心好不容易才被挑选上义无反顾來到陕甘
骁骑官玛得利吃光缸里面食长叹一声道：“前线真苦呀我吃了一缸子面连一个肉末星子也沒尝到等过几天怕是连半缸子面也吃不到了”
姚斌点头道：“是呀來到前线才知道人命只值一碗饱饭真饿极了吃饱肚子就敢爬城头人命贱如菜我时刻准备光荣赴死英雄青山埋忠骨你们就把我埋地坑院怪暖和”
战士上前线都是自愿而且会很冲动向长官表决心真到了前线都会感觉害怕但既然來了就要克服心理障碍抛弃杂念把生死置之度外
“去你小秀才你狡猾了哪会让你爬城头我们这么多人死了也不会让狗头军师死啊说大话也不怕寒碜人”玛得利把“小祖宗”进贡给他一点面食也吃光了对于小秀才话嗤之以鼻他们是西山健锐营养育兵來这里只是观摩能够听见炮声、枪声算不错了哪会让他们这些娃娃上战场
李字营战士不会去爬城墙去和敌人展开肉搏战这个道理大家心里都清楚远程射击以及做炮兵辎兵才是大多数李字营战士分配任务
虽然还未满17岁但从小练武又军营里长大让姚斌体格强健已有结实肌肉拍打着胸膛自以为是说：“这可不一定我可以搬炮弹若是一颗炮弹炸膛了我随时随地会光荣”
“大炮齐射轰平董志原”一班吃饱喝足养育兵腾身而起振臂高呼和他们先辈一样对于大炮充满迷信认为有了无敌神威大炮可以解决所有困难为大军炸开一条胜利之路
“大炮齐射轰平董志原”是李国楼告诉李字营战士战术主张他们可是拖着笨重克虏伯大炮远道而來只要让他们架起炮台再坚固堡寨都能轰平
姚斌斜睨两位脸上带血痕养育兵叫得震天响早就把丢脸事给忘了不削道：“小犊子、小祖宗你们不要我面前表决心学政大人又听不见不想留军营里唰锅我教你们一招”
“小秀才说呀”
“写一封血书表决心现就交给学政大人这样以后你们前途无量”姚斌颇有脑子想出一个好点子要让两名养育兵大出血
“啊血书小秀才太过了吧”割破自己手指那多痛啊小犊子犹豫起來
“小犊子、小祖宗不听拉倒先写血书人以后就是指挥官至少混个哨长营官也有希望跟着学政大人喝头道汤等这招用烂了只配做敢死队员当炮灰使”姚斌不用洗铜缸自有人來拍他马屁已成为这队养育兵一名队官连勤务兵也已配置好
“我写”小祖宗拔出腰带上匕首准备自残那幅表情仿佛要吃人李国楼竟敢抽他二鞭这个仇就用血來偿
“我豁出去了”小犊子同样不落于后面寒光闪闪匕首油灯下夺人眼球发出凛然杀气
鲜血洒洒滴落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