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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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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是否可以将她拉过来为己所用,如此云王府加上王府的势力,只怕所有的皇子再也无法抗衡,即便是一向低调、老练的太子,也很难构成实质性的威胁。

待这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已经是六月下旬,收到右羿王的信,卿慕得知皇上六十大寿将至,希望卿慕一行尽快处理赈灾事宜,争取能够赶上圣上寿辰。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调查,卿慕、卿伦确信,江南百姓已基本上从天灾之中走了出来,故而他们经过与越城的王通判及众官员商量之后,定在近几日班师回京。

最后卿慕又向江南十六州各府衙要求,务必做好灾后重建的善后工作,宁可官吃苦,不让民挨饿,务必要以身作则,将圣上的爱民如子做到极致。

是日,卿慕便决定返回京师,由于七月八日便是皇上的寿辰,故而卿慕、卿伦路上不敢再耽搁,路上均是马不停蹄的赶路,朝走夜宿,一连数十日,终于在七月五日抵达洛城。

卿慕一向低调,返回京城并未通知皇上及右羿王,可以说,此番返京是悄悄回京,一来怕太过招摇,惹父亲不高兴,二来,她自己也不喜欢那种吵闹的场合。

回到王府之后,头发花卿的卿震突然之间看到卿慕、卿伦出现在自己面前,数月来他也想了很多,自己对于亡妻的这两个孩子是不是管教的太过严苛了?

卿伦倒是非常听话,然而卿慕却有一些不拘小节、放荡不羁之感。往往靠着一些小聪明,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倒是一直以来忽略了她的治世才能。

卿慕看了一眼父亲,走上一步,低声:“爹爹,近来您还好吗?”

卿震一怔,点了点头,:“卿慕、伦儿,你们回来了?怎么也不通知爹爹,我好派人去接你们!”

卿伦回:“妹妹本来就不喜欢嘈杂的环境,经过商议之后,故而就决定不通知您,请父亲莫怪!”

“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们一路舟车劳顿,还是沐浴一下,尽早歇息吧!”卿震关心的道。

“嗯!谢谢爹爹!”卿慕笑着道。

卿伦让王副将带领军队返回京畿大营,自己就先陪着卿慕返回了王府,主要是怕父亲仍在生妹妹的气,怕卿慕受委屈。

如今看来,父亲已经好了很多,也许他这段时日也想了很多吧?

圣上得到禀报,得知卿慕、卿伦返京,而事前自己却不知悉,心里有些不太高兴,不过想想卿慕的脾气,这也算她一向的作风,也就没太在意。

于是向德公公交待,颁布一道圣旨,要求三日之后,卿慕、卿伦及卿震将军等一起到皇宫赴宴。

这几日,感觉甚是疲惫,卿慕也没有出府,期间也只有玲儿闻听卿慕一行,已经返京,来看望了一下卿慕及红罗,有些不开心的诉说,如此好玩的事情,却不让她一起跟随。

卿慕缓缓摇头,红罗却向玲儿怼了一下,表示此次江南之行并不是什么好差事,不仅有危险不说,还时常饿肚子。

玲儿走后,卿慕端详着红罗,疑惑的问:“红罗,江南一行,你什么时候饿肚子了?本郡主怎么不知道?”

“哎呀!我的姐姐啊,这些话是说给玲儿听的,要不然她叽叽喳喳的在烦你,你不烦,红罗都觉得烦!”红罗解释道。

“哦,本郡主有说觉得玲儿烦了吗?如今胆子越来越大了啊,竟敢擅自替本郡主做决定了!”卿慕故作严肃的道。

红罗慌忙摇着手,说:“不是,不是!郡主你不要误会嘛!”

“好了,不逗你了,替我更衣吧!皇上舅舅的晚宴,可不能迟到了!”卿慕笑着道。

傍晚,卿震带着卿伦、卿慕前往皇宫赴圣上的寿宴,卿婉、卿寒也随行。

因为卿慕此次江南赈灾的事迹,轰动京城,皇上分外开心,特意吩咐德公公到皇宫东门迎接,卿寒望着如此高规格的接待卿慕、卿伦,非常不悦。

想着因为上次王府之事,如今母亲身体仍然尚未完全恢复过来,心中就充满了无比的愤怒。

盘算着今日如何让卿慕二人在众人面前丢面子,想了半晌,也没有想到好的办法,愤愤的随行。

卿婉倒是收敛了很多,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的甚是亲切,卿慕只是淡淡一笑,便不再理她。

卿伦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知道妹妹对于卿寒及其母亲的所作所为仍然无法释怀,然这一切都不是卿慕的错。

错在罗绣兰母子为了自己的利益,争权夺利,试图将别人踩在脚下,这些都能怨得了别人吗?

当然不能怪罪外人,自始至终卿氏一族的继承权,都是非嫡系不传,何况卿寒等确为庶出。卿伦缓缓摇了摇头,拉着卿慕,径直跟着父亲走向皇宫的东门方向。

片刻之后,便已经走在了东门外,德公公快步的走了过来,口中言:“卿老将军,洒家奉皇上之命,特来迎接江南赈灾的功臣卿伦、卿慕,让您见笑了!”

卿震走上一步,客气的:“德公公哪里的话,能让您老亲自迎接,是伦儿、卿慕莫大的荣幸!”话音一落,对着卿伦、卿慕:“伦儿、卿慕,还不谢过德公公!”

卿慕早已走上前,拉着德公公:“德公公,皇上舅舅没生气吧?”

“啊呀!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反正皇上最近脸色不好,卿慕姑娘,你可要小心了!”德公公笑着道。

“啊!原来舅舅还是怪我呀!卿慕本来就不喜欢太过热闹嘛,这才没有告诉舅舅!”

她撅着小嘴,嘟囔的道,沉吟了一下,又摇着他,委屈的:“公公,有空您老就替卿慕多说说好话,相信舅舅不会这么小气的!”

卿震听到她的话,登时有些生气,高声喝:“卿慕,不许这么没大没小的!”

德公公轻轻放开卿慕的手,笑:“好!好!你这个小丫头别摇了,其实皇上早就不生气了,刚才是我逗你的!”

“哼!好呀!公公,您竟敢耍我!”卿慕生气的道。

卿寒心中大为不悦,提醒:“爹爹,若是再不走,怕是要晚了寿宴,那王府可担待不起啊!”

卿震听了,点头:“对!德公公,还要麻烦您,前方引路吧!”

卿慕听到卿寒的声音,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径直走到卿伦身边,众人一起跟着德公公前往宴会的地方玉宸宫。

玉宸宫是前朝所兴建的宫殿,装饰非常奢华讲究,充满了丰富的人文气息,传说南朝著名诗人谢灵运曾经在此品鉴,并遗留下几首诗词名篇。

可因为后来的战火,导致宫殿所收藏的典籍被毁,才给后世留下了永远的遗憾。

然经过本朝修葺一新之后,依然能够看到当年的建造者的匠心独到,那鬼斧天工的技艺,那震撼人心的宏伟,今时今日,仍令人叹为观止。

卿慕虽然经常进出皇宫,然这玉宸宫却是第一次进来,缓缓步入这宫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东望西卿的欣赏着如此宏大的建筑。

墙壁上镶嵌着的那龙凤栩栩如生,就如同瞬间就要飞出一般,而正堂中所挂的书法,既有出自名家之笔,如当朝著名书法大师的作品。

她望见这一切,心中无比感叹。卿寒却是不屑的看着卿慕,心中默默念叨着,真是少见多怪!

卿震一行人在德公公引领下,穿过花香四溢的花园,步入玉宸宫正殿,迎面便看见早已端坐两旁的文武百官。

众人望见卿震老将军来了,兵部、吏部等官员纷纷起身,向老将军打着招呼,望见卿慕、卿伦跟随在侧,纷纷称赞老将军真是福缘无限。

如今一双儿女如此能干,将军也该老怀为安了。卿震将众人的话听到耳中,略有些不悦。

今日是自己带王府众人来参加寿宴,放眼望去,似乎卿慕的气势反要盖过他这个久经沙场的英雄,此情此景下,心中难免会生出有些醋意。

然卿震是何等人物,外人如何能看出他的心思?只是面上仍然和和善善,笑容绵绵。

卿慕听到文武大臣的言语,谦虚的:“伯伯们太夸张了,卿慕只是做了圣上吩咐之事,那敢居什么功啊!”

“好!好!胜而不骄,不愧是朕的好侄女!”忽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众人纷纷回头,马上跪拜:“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不必多礼!今日是朕的寿辰,又恰逢卿慕、卿伦江南赈灾大胜而归,双喜临门,这些繁文缛节,能省则省吧!今日,大家尽情畅饮,不醉不归!”皇上开心的笑着道。

卿慕走上一步,面带笑容的:“恭喜皇上舅舅,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也希望卿慕年年都能吃的舅舅的寿宴……”

“哼!你个鬼丫头,就是没忘了吃!”皇上故作生气的道。

“嗯!”皇上看了看卿慕、卿伦,走到他们身边,低声:“卿慕,伦儿,待会你们跟着德公公去,容妃还准备了好东西给你们!”

卿慕笑面如花,讶:“是什么呀!”

皇上淡然一笑,翻了翻卿眼,摇着头:“哼!现在保密,待会就知道了!”

她顿时泄了气,撅着小嘴,:“舅舅,您不说就不说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待会我亲自问容妃娘娘!”

寿宴已经开始,文武百官纷纷向皇上祝寿,文武百官庆贺着江南赈灾的成功,与如今这等祥和的氛围,喜庆的气息,却是无比的融洽。

酒过三巡后,文武百官互相祝贺,私交甚笃的官员也借这个时机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卿慕、卿伦也是相互祝贺庆祝了一番。

卿慕也是礼仪般向父亲敬了杯酒,又过了半晌,她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皇上已经悄然退席,心中犯着嘀咕,不知舅舅又跑哪儿去了,刚才他说的容妃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又过了片刻,德公公从殿外走了进来,径直走向王府一家这边,卿震有些疑惑,口中问:“德公公,皇上是否有什么吩咐?”

德公公将左手拂尘一挥,笑:“老将军不要见怪,洒家是来传皇上口谕!”说完,转身向卿慕、卿伦,恭敬的:“卿慕郡主、卿伦郡王,马上跟洒家走吧,娘娘都等急了!”

卿震脸上稍有变色,心中思忖着,皇上什么时候封卿慕、卿伦了,自己怎么不知道?虽然很是不悦,但仍未表现出来。

卿寒听到此,心中大为生气,口中不快的问:“德公公,卿慕、卿伦什么时候变成郡主,郡王了?”

德公公哼了一声,:“卿慕、卿伦本为公主的孩子,当然与皇室就是一家,岂容他人品评?况且如今二人江南赈灾荣立如此大功,如此称呼却是实至名归!”

卿慕望着生气的德公公,上前一步拉住他,微怒:“公公,您老人家到底走不走,要是再不走,我和哥哥可要自己走了!”

德公公摇了摇头,:“好好!小丫头!走吧!”他说完,转身引领着卿慕、卿伦缓步出了玉宸宫,经过御花园,径直向容妃娘娘的寝宫而去。

路上,卿慕心中思索着,当下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尽快将德公公带走,免得再引起父亲的不悦与猜忌。

卿伦对于刚才卿寒的质疑,也是大为不悦,母亲本就是皇上的表妹,如今卿慕却是凭借自己的功绩,才得到如此尊荣,外人有什么权力质疑?

看来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真心对待他们兄妹,以后还是尽量敬而远之。

有的人,只可以淡淡的相交,不可以尽信,若是轻易的相信别人,到头来吃亏的可能是自己,就像这官场,朝廷,甚在王府之中。

容妃的寝宫,本来就与玉宸宫仅仅隔着一条人工河,过了桥,很快就到了门口。

宫内的丫鬟早已等待在门口,瞥眼之下,望见德公公三人走了过来,急忙上前一拜,:“奴婢拜见郡王、郡主、德公公!”

德公公笑容满面,:“好好好!前方引路吧!”

卿慕有些不敢置信,向旁边的卿伦低声问:“这个小丫头怎么知道这个称呼的?我们才刚刚知悉。”

卿伦摇着头,笑:“卿慕,我也不知道,算了,竟然来都来了,进去不就知道了?”

“是啊!是啊!郡主,进去了,待会自己问皇上呀!”德公公说道。

“哦!”

容妃娘娘的寝宫,卿慕二人曾经到过一次,这次在小丫鬟的引领下,很快便到了正堂门口。

抬眼望去,正堂门外两侧高高的挂着两盏红灯笼,上面绣着金色的“夀”字,整个庭院装饰的淡雅、明快,看起来令人心中舒畅。

天边一轮弯月已缓缓升起,照耀着这片大地。正堂内静待着的,就是泊连国最为尊贵的皇上以及容妃。

皇后早逝,后来皇上想再次立后,却被容妃规劝,不能乱了祖宗自古以来的规矩,没有规矩无以成方圆,若是开了先例,那么后世只会更加助长后宫争斗。

故而皇上听从了容妃的建议,就再没有提及此事。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今后宫以容妃为尊,未有皇后之名,却拥有皇后之权。

故若能够得到容妃的恩宠与喜爱,将是莫大的荣耀。卿慕、卿伦二人跟着小丫鬟走进了容妃寝宫,端坐在主位上的皇上,却摆了摆手,示意德公公暂且回避。

卿慕看了坐在上宾的皇上和容妃一下,顺着目光看去,整个圆桌之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点心,水果。

有些能够叫出名字,可有些根本就没有见过,卿慕笑着走上前来,有些没大没小的:“哎呀!舅舅,您这是哪里弄得这些水果和点心,怎么卿慕都没见到过?”

皇上哈哈一笑,没有回答,卿伦听到她的言语,觉得有些失礼,匆忙上前一拜,:“微臣参见皇上,容妃娘娘!”

容妃起身过来拉着卿慕的小手,开口:“伦儿!好了,都是一家人,就别拜了!”

“是啊!是啊!老是拜来拜去,都把朕拜得疏远了!”皇上点头附和道。

卿慕哪里理会卿伦的眼色,继续:“娘娘,这些都是给我的嘛!”

“若是你喜欢,还有更多呢!”容妃点头道。

“喜欢,喜欢!”卿慕忙回道,脸上满是笑容,忽地,皱了一下眉头,思索着什么。

容妃看着突然不说话的卿慕,问:“卿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卿慕摇了摇头,疑惑的:“舅舅,不知道我和哥哥什么时候变成郡主,郡王了?来的太突然,好不习惯啊!就连刚才那小丫头都知道了。”

皇上点了点头,摸了摸胡须,说:“嗯!你们的娘亲,也是朕的表妹,朕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自小朕就疼这个妹妹,如今伊人已逝,再也回不去……唉!”

说着,皇上黯然的低下了头,看上去颇为伤感。

容妃点了点头,:“伦儿,卿慕,先坐吧!我这里有西域进贡上来的最好的葡萄美酒,要不要尝尝!”

“当然要!娘娘这里可是最好的呀!”卿慕笑着回道。

“这你都知道,不简单嘛!竟然知道容妃这里是最好的,那朕今日就成人之美,再做一次主!”皇上笑嘻嘻的看着卿慕道。

“皇上!卿慕是胡闹的,您可千万别当真!”卿伦急切的说道。

“无妨,无妨!如今卿慕江南赈灾,荣立如此大功,朕正愁着不知道如何赏赐她。竟然卿慕喜欢容妃这里,那朕今日就做主……”皇上说到此,向容妃使了一个眼色。

容妃会意,向一刻也没有停歇,满桌子寻找着各式水果的卿慕看了一眼,笑着:“哀家有个提议,不知道卿慕是否能答应”

“哦!娘娘……有什么……需要卿慕做?您尽管……说出来……卿慕……无不照办!”她小嘴中吃着东西,断续的支支吾吾的问道。

“嗯!真乖!”说着容妃向她轻轻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卿慕一怔,片刻后还是听话的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容妃开口:“卿慕,想不想娘亲呢?”

卿慕听到容妃提起娘亲,登时停下了吃东西,黯然的低头,好似突然之间丢了魂似的,显然是说到她的痛处了。

在卿慕眼中,娘亲是这个世上,除了哥哥以外对自己最好的人,然而,娘亲却英年早逝,在生下她之后,没几年就去世了。

卿慕印象中的娘亲,已经渐渐模糊,渐渐永远沉淀在记忆中。

卿伦看到瞬间有些失落的卿慕,匆忙劝:“好了!卿慕,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不要再难过了!”

卿慕听到哥哥的劝说,抬头望了他一眼,低声:“娘娘,卿慕很想很想,日日夜夜都想着能与娘亲团聚,能有娘亲疼爱!”

容妃点了点头,柔声:“虽然本宫不能还给你一个娘亲,可卿慕你可以把本宫当成你的娘亲呀!”

卿伦一听之下,慌忙上前跪拜:“娘娘,卿慕岂敢如此放肆,请您莫再开这种玩笑!”

皇上看了卿伦一眼,顿时目光严肃,厉声:“伦儿,起来!听容妃把话说完!”

卿慕疑惑的双眸望着容妃,那双会说话的眼眸,似是在向容妃询问,如此却是为何?容妃轻轻摇头,黯然的低下头,沉思了良久,都没有言语。

皇上望着容妃,连连摇头,叹息了一声。容妃半晌之后,才说:“本宫虽然尊贵,皇上也甚宠爱本宫,然本宫却膝下无子嗣。

如今看皇上甚是喜欢你们,故才有此想法,希望卿慕……

卿慕听了容妃的言语,望了一眼哥哥,转脸看了皇上一眼,似乎他也沉寂在自己的回忆中。

卿慕沉思了片刻,心道,容妃看似无比尊贵,然而未有子女确是事实,若是皇上一去,只怕立刻会失去眼前的荣光,她一个女人身处这深宫大内,的确有些凄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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