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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毫无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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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慕笑嘻嘻的:“好哩!后面跟紧了,丢了不负责找的!”

卿伦看着结伴走在前面的二人,喃喃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奈的牵着两匹马的缰绳,径直跟在她们身后,缓步走进了越城。

卿伦跟着她们走进一个宏大的宅院,将马拴在马厩之中,便出来四处打量着这个府邸,大为惊诧,问:“卿慕,你是哪里找来的这等府邸,只怕比将军府都不遑多让!”

卿慕笑着:“哥哥,那你猜呀?”

卿伦一怔,摇了摇头,:“哥哥哪猜得出来,在越城府,卿慕只怕你也没有熟人,难道这是越城刺史大人安排的住处?”

“若是如此,定然是不能住的,若是传到陛下的耳朵中,怕是又要生什么事端!”

卿慕淡淡一笑,:“哥哥!你就放心住吧,卿慕担保与刺史大人毫无关联!”

卿伦忽地想起一事,匆忙问:“卿慕,你老实告诉哥哥,昨夜那人到底是谁?”

“嗯!还记得凉城,父亲吗?”卿慕反问道。卿伦缓缓点头,:“卿慕是说,那人正是冯靖宇!”

卿慕肯定的:“正是他!当年太子要求他暂避大石国,然而却不幸被云王的随从汪林抓了,一直囚禁在云王府,后来因为云王南下江南,这才逃了出来。”

“原来如此!那他带走你,到底所谓何事?”卿伦又是疑虑重重,遂问道。

卿慕安然一笑,:“也没什么,只是叙叙旧,把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理顺罢了!”

“哎呀!只是叙叙旧,卿慕你可知道,你这一叙旧,把哥哥整个军营都搅乱了,全部士兵找了你一夜!”卿伦有些生气的说道。

“哼!哥哥,你还说呢!要不是你手下士兵都是饭桶,怎么会放不明之人进大营!”卿慕当即反问的怼道。

卿伦又是被怼的说不出话来,卿慕低头一笑,拉着旁边偷笑的红罗,径直向自己的厢房而去,空留着他独自在烈日下深刻的反思。

卿伦想着卿慕刚才的言语,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想起此间之事,的确是自己疏忽所致,自己有些深深自责,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决然不允许此类事情再发生。

不过,如今看来,是非常幸运,得遇的却是熟知之人,对方不曾有半分恶意。

这样以来,这一夜的担心,却有些多余,然而,当事情发生之后,人的第一反应,往往会向坏处想,这就是一个常年累月生活在马背上的将军,所特有的居安思危的想法吧?

可是,盲目乐观的乐天派,也不是非常可取,若是事事都盲目乐观,一点没有危机之感,只怕灾祸来临之后,会接受不了如此打击,从此一蹶不振。

是以,卿伦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始终要把最坏的情形考虑在内,这也许就是卿慕经常说他古董呆板的原因吧!

可是自己为了整个王府,为了这个妹妹,古板一些,又有何不可呢?

不久之后,大队人马便已进城,红罗特意去引他们到此处官邸,说来,如此官邸无比奢侈、庞大,不要说三千兵马,就算上万军队住下只怕也绰绰有余。

卿伦安排右侧大院让官兵住下,并要求平时派遣精锐在府中巡逻,尤其要注意保护钦差安全。

卿慕抵达越城之后,第二日便以钦差之名向京城五百里加急报平安,让皇上知晓他们的已经安全抵达,以便安排粮食调拨之事。

二来,也是把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如实的禀报皇上。

越城刺史大人沈风听说有军队进城,第二日便闻讯赶来,却被卫兵拦在了门外,卿慕临时还不打算会见当地官吏,先晾他们一会。

而沈风早些时候便已得到朝中密报,奉旨赈灾的钦差不日就要抵达越城,只是不知具体的行程安排,故而他并不好安排迎接。

卿慕等此次出京,原本就不欲张扬,故而钦差及其卫队到达越城之后,当地大小官员尚且不自知。

如此,一连数日,卿慕都是闭门谢客,其实她正是等待着京城的军粮。三日之后,卿慕根据派出卫兵去探查的情况,觉得应该会会这些当地官员。

这日,卿慕、卿伦前往府衙了解一下具体情况,走在越城的大街小巷。

忽然发现,自从他们进城之后,难民似乎闻讯都涌进了越城,卿慕抬眼望去,城墙根屋檐下,到处搭起了简易的窝棚,堆放着略显寒酸的行李,挤满了面黄肌瘦的难民。

大部分店铺已经关门,粮价飞涨,平日只要一个铜板就可以买到的烧饼,如今却要花费一两银子才能买到。

卿慕眼见荒凉如此的越城,心中无比感慨。忽地,前方不远处吵吵嚷嚷的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一个衣穿光鲜的世子打扮模样的人,正与街边的人理论着什么。

她好奇心起,决定过去看看。而卿伦看到她话也没说,径直向前走去,看到前方一群人似乎起了争执,他怕卿慕会遇到危险,立刻命令亲信卫兵紧跟着。

“世子落马,世子从马上摔下来了!”一个家仆模样的人喊道。

周边围观的百姓,有人说:“这是谁啊,胆子可真大,不想活了,刺史府的世子也敢伤!”

“哼!我家世子要有个闪失,你全家都活不了,你听见了吗?”一个家将模样的人大声呵斥道。

那个被称为世子的人,被两个家将扶了起来,看着跪倒在地的摊主,愤怒:“敢在这里摆摊,害得本世子落马!”

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对着那个摊主拳打脚踢。

旁边的家将纷纷劝:“世子息怒,世子息怒!你别生气!”几个家将纷纷拉住又要冲上前的那位世子。

那个被称为世子的公子,又是踹了地上的摊主几脚,口中骂:“去你的吧!”然后指着众家将:“我告诉你们!午后他们家如果还有一人活着,你就给我看着办!”

旁边的家奴纷纷回:“是!是!是!”

卿慕看到这一幕,登时大怒,作势就要上前教训这个世子,被刚刚赶过来的卿伦一把拉住。

卿伦低声:“卿慕,我们刚到越城,这里什么情况都不熟悉,还是看看再说,这个世子八成是官宦子弟,刚才听百姓说,好像是什么刺史公子?”

“刺史大人的公子?那不是沈风的公子?”卿慕沉吟了一下,说道。

卿伦点头:“我想应该是!看看再说!”

片刻之后,那个世子被家将扶着离开之后,众人纷纷散去,有的人劝:“你们一家还是快逃命吧!在越城得罪了这个浑天魔王,若是不逃命,哪还会有命在!”

卿伦看了还在愤愤不平的卿慕一眼,:“走,去越城府衙看看去!”

卿慕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跟着卿伦及亲兵继续向府衙走去,心中思索着刚才那一幕,这个世子难道真是沈风的公子。

若是如此,只怕越城刺史也并非一个好官,只怕是地方太上皇一般的存在,姑且先看看再说,想及此,暗暗下了决心,今日姑且先隐去钦差之名,看这个刺史大人到底是什么德行。

她看了看旁边的卫兵,示意他低头,俯身在他耳边低语说了几句,那卫兵缓缓点头。

卿慕说完,用手一拍他的肩膀,:“去吧!我与卿将军在府衙等你!”

“是!大人!”那卫兵回道,话音一落,转身径直向旁边的布庄走去。

卿伦望着眼前这一切,心中奇怪,疑惑的问:“卿慕,你让卫兵去做什么?”

卿慕摇了摇头,:“现在保密!哥,一会进府衙,我们就说是来告状的,不表明身份,看这个刺史大人,地方父母官,到底能做出什么举动!”

“卿慕,你这是要试试他?”卿伦惊讶的问道。

“当然!若刚才那个公子便是刺史大人的公子,只怕这个刺史大人绝对没这么简单,不是个贪官就是个地方一霸!”卿慕肯定的点头道。

卿伦摇头:“我看未必!也许那人便是招摇撞骗也说不定!”

“不猜了,走吧,我们去看看。”卿慕道,她说完,继续向府衙走去,卿伦也没有再说什么,让亲兵紧紧跟着。

没过多久,二人便进了府衙,被人领着到了偏厅,那些衙役看卿慕、卿伦二人衣着讲究,还有卫兵跟随,可能是大有来头,才恭恭敬敬的让他们在偏厅休息,吩咐下人奉上热茶。

卿慕二人端坐在偏厅,几杯茶过后,仍然不见刺史大人出现,卿慕起身踱步走来走去,烦躁的:“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刺史大人还不出来,好大的架子啊!”

卿伦:“卿慕,稍安勿躁!竟然来都来了,姑且再等一会吧!”

就在这时,“咚咚咚”,一连串的鼓声响起,越城府衙登时熙熙攘攘的乱了起来。

只听一声喝:“是谁在击鼓啊!”

“禀报王爷,是个穷酸秀才在击鼓喊冤!”一个捕头模样的人回道。

“穷秀才?那看来没有什么好处,给本官轰走!”那人又道。

“是,王爷,您就瞧好吧!”那捕头回道,说完,径直向府衙门外走去。

卿慕暗暗点了点头,心道果然猜的没错,这个被称为王爷的人,估计就是越城刺史沈风,的确是个草包。

她想到此,立刻起身往府衙外走去,卿伦一怔,马上吩咐亲兵跟随,自己也紧紧跟着卿慕出了府衙。

卿慕刚刚站定,便看到自己的亲兵正在与那捕头模样的人理论,说有冤情要伸,然而那捕头却:“银子都没有,有冤也是无冤,给老子滚!”

“慢着!”卿慕大声喝道。

那捕头望着对面几个人,正是刚才进入府衙的几人,便:“怎么,你难道还要管本官的事?”

卿慕冷:“一个小小的捕头,就敢如此嚣张跋扈,欺负老百姓,难怪越城受灾,民怨沸腾,原来都是你们这些蛀虫搞得鬼!”

“哎吆吆!你是什么人啊?敢教训起本官来了,本官只有刺史大人才有权教训,你算老几啊!还一个女人,敢教训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捕头嚣张的道,说着,看了看周围,大声喝:“来人呐,把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给老子统统轰出府衙!”

“是!秦捕头!”众衙役纷纷回道,说完,衙役们飞奔向前,作势就要动手。

卿伦登时一个跳跃挡在卿慕面前,大声喝:“我看谁敢!”

卿慕轻轻拍了拍卿伦,镇定的:“王校尉,归队!”

刚才扮作击鼓鸣冤的那个卫兵,看了一眼卿慕,忙回:“是!大人!”

衙役们有些慌神,有人口中言:“校尉?”

秦捕头看情形好像不太对,于是上前问:“请问几位如何称呼?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恕罪!”

“哼!多有得罪!只怕是平时鱼肉乡里惯了,没这么容易改过来吧!”卿慕气愤的道。

周边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众人纷纷叫好,今日终于有人能够收拾这帮人了。

卿伦上前一步,大声:“就凭你一个小小的捕头,还没有资格知道大人的身份,马上让越城刺史沈风前来面见大人!”

秦捕头一听,对方直呼刺史大人的名讳,知道可能来头很大,不敢怠慢,麻溜的让众衙役纷纷退下,他快步跑进府衙,向刺史大人禀报。

卿慕淡淡一笑,:“走,我们进去见见这位刺史大人。”卿伦点了点头,手一摆,众亲兵跟随着二人走进府衙大院。

沈风闻讯,心中暗叫不好,可能是钦差大人到了,若是如此,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能都被他看在眼中,有些惶恐,再也不敢怠慢,马上理了一下衣着,快速向府衙大院中迎去。

卿慕回头看了一眼卿伦,说:“哥,我说的没错吧?这沈风如此作风,他儿子又如此嚣张跋扈,看来这次卿慕要动用便宜行事之权了!”

“真是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越城,竟然会有此等官吏,现在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身为地方父母官,竟然不想着赈灾,反而想着向告状之人收取好处!”卿伦边说着,边摇头。

正在此时,从大堂正门走出穿着官服的壮年男子,卿慕瞪了他一眼,冷:“你就是越城刺史沈风?”

那男子上前一步,:“下官正是沈风,不知诸位大人来越城所为何事?”

“不敢,不敢!只是我的卫兵,刚才说要伸冤,不知为何您却要把他轰走,这是何意?鄙人听贵衙门的捕头说什么银子,银子的,又是怎么回事?”卿慕故作不知的询问道。

“哦,这事都怪下官管教不严,还请二位大人莫怪。下官之后一定严加管教,下一次再也不会了!”沈风回道。

“下次?还敢有下一次!哼!”卿慕气愤的道。

“大胆!一个小丫头片子,竟敢这样对刺史大人说话,给我拿下!”秦捕头生气的道。

卿伦大声:“我看谁敢!我想你还不知道站在你们面前的是谁吧?如果你们知道她的身份,怕是你们就不敢如此放肆了!”

秦捕头不屑的:“一个女人,难道还是什么公主,郡主之类!哈哈!本官见的多了,没什么大不了!”

“哎呀!这谁啊?竟敢在越城府衙这么嚣张!”适才闹市中那个公子打扮的人走了出来。

沈风匆忙呵斥:“龙儿,不得无礼!”

“爹,这些人都欺负上门了,您还能忍啊!”那个世子继续道。

王校尉实在忍不下去,大声:“大胆!竟敢在钦差大人面前放肆,给我拿下!”

众亲兵作势就要向前捉拿,卿伦摆了摆手,转身看着沈风,说:“好!本将军就告诉你,这位女子正是皇上亲封的钦差大人,代天巡狩,到江南十六州为赈灾而来!”

沈风乍听到,一阵慌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的说:“下官不知……不知钦差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秦捕头及众衙役看到刺史大人下跪,纷纷吓得不轻,跪拜:“属下不知钦差大人驾到,刚才失礼之处,还请勿怪!”

“哎呀!他说钦差,就是钦差啊!钦差大人怎么可能是个女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王校尉非常生气,骂:“纨绔子弟,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我拿下!”

亲兵们纷纷回:“是!”

卿伦又要拦着,卿慕却给他使了个眼色,凑近他的耳边,低声:“姑且给他个下马威,你别管了,我看这个王校尉人挺忠心。”

顷刻之间,刺史大人公子沈龙便被亲兵押了起来,沈风慌:“小儿无礼,还请钦差大人勿怪!”

卿伦摇了摇头,:“这样吧!本将军只是说,你可能不服,觉得钦差是冒充的!那就让你看看圣旨!”

他边说着,边从衣袖中掏出圣旨,朗声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古来圣王治世赖有贤臣,周、召以降,有晏婴、百里奚、孙叔敖之属;汉有萧何、曹参往续。臣举则君正,天下治焉。”

朕思朝中,忧州县,道府吏治有所不谙,下衬条条无从得悉,乃至民生何若,闭塞于耳也。江南十六州者,堪之国脉,位尤重焉。

今我朝子民身处灾难之中,天之灾祸,势难避之,然我泱泱大国人才辈出,现有王府之嫡女卿慕,特擢其为江南十六州黜置大使,提调江南一切军政要务,赈灾救百姓于疾苦。

“代朕巡狩,体察民情,整饬吏治,便宜行事,所至之处如朕躬亲。钦此!”

沈风额头上冒着冷汗,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跪拜:“下官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才还在嚣张跋扈的沈龙,听到圣旨一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刚才那些不尊重的话,都是出自他之口。

急忙砰的一声跪倒在地,:“不知是钦差驾临,还请恕罪!刚才对您不敬之词,是我无心之失!”

“哼!本官只说一次,刚才在大街上那一家人,你最好不要动他们一根毫毛,否则本官定让你人头落地!”卿慕生气的大声喝道。

沈风上前跪:“小儿不敢!下官一定狠狠训斥一番,还请钦差大人不要生气!”

“好!姑且今日就先饶恕你等!”

卿慕淡淡的道,说完,转身看了一眼众亲兵,又:“王校尉,马上跟着沈大人,将近几年的越城府所有的账册和文书,收拾装箱带回齐家大院,本官要亲自查验沈大人政绩!”

“是!大人!”王校尉躬身一拜,转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刺史大人,说:“走吧!刺史大人!”

沈风心惊,没有想到这层,以为钦差只是前来赈灾,应该不会查阅自己的政绩,是以相关账册并没有处理。

如今不知该如何是好,起身,便上前一步:“大人!不如明日本官亲自给您送到府上,也免了这位校尉大人的辛苦!”

“不必了!本校尉身强体魄,这点小事怎么敢劳烦堂堂刺史大人!”王校尉回道。

卿伦:“是啊,还是前方引路吧。”

沈风无奈,只能引着王校尉及亲兵前去取账册。卿慕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龙,怒:“平时,你都是如此欺负老百姓的吗?”

“不是!不是!小人不敢!”沈风颤巍巍的回道。

卿慕哼了一声,又:“今日,本官姑且放过你,若是再有什么关于你的事传入我的耳中,你自己看着办!”话音一落,生气的转身径直走出府衙。

围观在府衙门口的百姓,看到平时作威作福的沈氏父子如今被这个女子治得服服帖帖,纷纷跪拜:“真是青天大王爷!青天大王爷!”

人群之中有人:“什么青天大王爷?分明是天上下凡的仙女,这是菩萨显灵派使者来拯救我们穷苦老百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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