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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我来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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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雨水重,春意担心宋婆身上的湿气也加重,这夏季没病没痛最好,可若得了什么病痛,那就更难根治。

为此春意不得想法子,思索半天决定煮姜茶,若味道不好可在里面撒点糖,况且姜茶更是去风湿的好法子。

正在装姜茶时,春意正巧见到全身湿淋淋的巧妹,脸上立即带着淡淡的笑意,伸手招呼着巧妹过来。

“煮好的姜茶,喝了去去身上的寒气。”

暖洋洋的碗中冒着热气,一股姜味迎面而来,巧妹虽然不喜姜味,可夫人给自己的,乔妹还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姜味不重带着甜,好喝的让巧妹开心的眯起了眼睛。

躲在门后的石头轻哼了一声,暗想有什么了不起的,抬头却见到夫人正端着一碗姜茶站在自己面前,长点肉的脸颊瞬间泛出红润,开心的将刚才的烦恼全都忘了,端着姜茶喜滋滋的小口小口的喝着。

春意将用瓷罐装好的姜茶端着,这姜茶自是送给宋婆,锅内还留些,等着宋闲回来喝。

宋府房间虽不多,可却装的下巧妹,春意带着巧妹来到一间不错的房子,顺带还留了干净的衣服,巧妹心中暖洋洋的钻了进去,不一会就换身干爽的衣裳。

午时宋闲未回,不说柳河镇的大牢被毁。其次死去的狱卒,未被查出了真相,怎么说这些事都要彻查到底,而那家布料店在出事后便未开张过。

有关人更是消失不见,就像人间蒸发般,没了大牢宋闲也没得去处当值,在建造大牢同时,县老爷便吩咐着宋闲跟着总捕头一起查这件事。

夜晚雨小了些,在春意快要熟睡时,宋闲回来了,一身湿气的走了进来,姜茶还在锅内温着,春意披着衣衫把姜茶宋锅内盛了出端在相公面前。

“喝姜茶去去寒气吧。”

宋闲一饮而尽,眼眶中都出现了红丝,见春意还在忙着,便吩咐道

“日后你早点休息,这段时间有些忙,别在等我。”

春意未回应宋闲的话,依旧给宋闲倒一杯姜茶,转头看向外面渐渐变小的雨水。

“相公,这雨要下到何时?”

雨天在夏季是常有的,可连续下了五天还未停下的趋势,着实有些难见。

“许是明天停吧。”

“那若下半月有余会如何?”

这话只是春意的无心话,可却被宋闲听到心中,若下半月有余,离柳河镇不远处的江堤就有危险了。

柳河镇不远处的江堤为常江,常江从上而下贯穿无数城县,减少很多旱灾发生,可若常江决堤,这水灾可比这旱灾要严重的多。

“若半月有余,这常江怕有决堤的可能性。”

两人今夜偶尔谈话,没想到在数日后成为真,如同春意那句无心话,这雨还真的下半月有余,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而柳河镇的人也纷纷议论着关于常江水位话题。

若常江决堤,柳河镇所有人都逃不开,事关重大,就连县老爷都派府衙带着镇上男人纷纷去了不远处常江看守,除了柳河镇外,其他镇都也纷纷派人。

宋闲身为总狱头,自然是带着手下一起跟着去,自从宋闲走后,宋婆便呆在屋内念经吃素,保佑着宋闲可以平安无事回来。

自从上次宋闲出事,宋婆就让春意请了菩萨回来,保佑夫妻二人平平安安。春意知晓宋婆是怕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弄些可口的素菜给婆婆。

上次过来报信的何诺也要去常江,只能将巧妹拜托给春意,巧妹很乖巧,每天帮着春意做了许多事,只是在用饭时忍不住发呆看着灰蒙蒙的空中。

“夫人,雨会停吗?”

巧妹是随着石头这样叫,上次送自己回家石头也跟着兄长去了常河,也不知这雨何时才停,那时候兄长跟着石头才可回来,当然那冷冰冰的老爷也会跟着回来。

春意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这雨何时才会停,一大一小就在屋檐下望着,而江提上的宋闲正满身泥水的躺坐在一旁,身侧还坐着吉祥两兄弟跟着何诺石头,而不远处柳耀跟着敛家男丁都狠狠的瞪着这些人一眼。

“你们说他们有什么理由来瞪老大的,若常江……”

柳吉爱动话多,柳瑞稍微沉稳点,立即伸手堵住了柳吉要说的话,可柳瑞忘了自己满手的泥,这一堵可是喂了自己弟弟的一嘴的泥土,一旁的宋闲都被这举动给逗笑了。

常江的水位慢慢上升,若再下五六天的大暴雨,恐怕真的要决堤了。

若这处决堤,洪水第一吞没的就是这些人,紧接着周围县都会一一遭殃。

“雨终于停了。”

也不知是谁喊的,大家纷纷伸出手,阴天散去,太阳也微微露出脸,让众人的心也没那么悬着。

可雨停了,还是要做防备工作,大家还是得继续干活,休息便刻,吉瑞两兄弟跟着石头去一旁搬碎石,搬来的碎石放在竹条编制的笼子后,宋闲跟着何诺抱起安置在江提处。

这是长久以来固定江提的法子,也不知是谁发明的,在之前可是很有用处。

阳光慢慢照在地面上,热度也缓缓上来,遮掩在柳河镇上空的乌云也散去,害怕常江决堤的人们也可以大松一口气。

最开心的还是属于巧妹,巧妹蹦达的跑到在厨房正在忙活的春意,小手拉扯着春意衣角晃动着。

“夫人夫人,雨停了。”

春意一愣,转头看向那照射进来的阳光也露出笑意,是啊!雨终于停了,也不知相公何时回来。

半夜熟睡的春意却被硕大的雨声给吵醒后,整个人有些惧怕的看向黑漆漆的屋外。

“咚咚咚”

屋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春意立即光着脚把门大开,雨大的直接吹了屋内来,打湿了春意的衣裳,也打湿了春意的脸。

门外站在的是巧妹,满脸的雨水,衣衫也被淋湿,满脸恐惧的看着春意。

春意把巧妹拉进来后,才将房门关上,也不顾自己衣裳全部湿透,立即拿出干净的布将巧妹的身体擦开后,才给巧妹换上自己的干净衣服,随后才把自己的湿淋淋的衣服给换下。

巧妹也不知怎么,一直在哭泣着,哭的鼻子都堵住还在哭。

“没事的,没事的。”

春意抱起巧妹,轻拍着巧妹的后背安慰着,巧妹伸出手紧紧抓住夫人的衣袖,两眼通红抽泣着。

“夫人,我也不想哭,可就是止不住的要落泪。”

说完巧妹再次抱着度春意大哭起来,春意身体一顿,难不成是江堤那边出了事。

江堤的确出了事,大家忙活到半夜才沉沉睡去,在“轰”的一身中纷纷惊醒,紧接着一句“常河决堤了”彻底让所有人都清醒过来。

在这紧要的关头,宋闲脑海浮现是春意,直到吉瑞两兄弟拉扯下自己,宋闲这才回过神来。

“老大,还没有决堤,刚才不知是那小子被吓的叫唤着。”柳瑞有惊无险的说道。

“是啊,吓死老子了,还以为连媳妇都没有抱上就要去阎王爷那报道。”

“外面雨下大了,别掉以轻心。”

“轰!”

在宋闲说完后,外面又是一阵响雷,大雨滂沱让所有人不得不出去继续做石笼,就在天快蒙蒙亮的时候,雨水也开始变小,大家脸色在慢慢露出笑意的同时。

“那……那好像在冒水!”

何诺伸手指了指江堤一旁正在冒水的地方,宋闲暗叫一声不好,县老爷立即喊人先去堵住洞口,宋闲跟着何诺首当其先,用着身体堵住冒水的地方,衙役那些人立即搬石头过来。

可就在堵住时,某一块突然坍陷,宋闲在眨眼的功夫,一旁几人瞬间没了踪影,宋闲手快抓住差点被江水卷走的何诺,吉瑞两兄弟呆愣住一会,立即上前帮忙把何诺拉了回来。

眼前的情况不允许任何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在他们的身后有家,常江一旦决堤,周围的镇肯定是受灾最严重的。

那时等待他们的便是家破人亡。

一夜的忙碌终于有了成效,江堤算是保住了,可这样始终不是办法,何诺死里逃生,再加上一夜的劳累,整个人躺在地上手指头都懒的动。

宋闲思索许久,起身向县老爷那方向走了过去,在何诺被江水差点卷走的同时,宋闲想过镇上的人若干等,还不如在山头上等着。

若江堤守不住,镇上的人还有存活下去的希望。

两人交谈不久,县老爷立即同意宋闲这个想法,便让宋闲跟着柳炜派下几十名男丁通知镇上的人,先去山上避避,待情况稳定再下山。

身为狱头跟着捕头不能去,出于一些私心,宋闲将何诺石头跟吉瑞两兄弟都派了过去,柳炜也没说什么,但有人却不服气。

这个人便是柳耀,可柳耀刚想站起来嚷嚷着,却被宋闲一个眼神吓的直接坐在地上,惹的身旁人嘲讽大笑起来,柳耀心中气的牙痒痒,心中对宋闲的怨念更深。

除了柳河镇,隔壁镇的县老爷派十几名男丁疏散镇民,天蒙蒙亮,这些人就开始出发。

春意担忧的一晚上都未睡,巧妹年纪小,哭累了就在春意怀中熟睡过去。

雨还在淋淋的落下,屋外的梧桐树叶无精打采的,思绪刚刚放远,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春意立即打着伞前去开门,何诺跟着石头全身湿透的出现在春意的面前,两人的额头上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正在大口大口的喘气。

“宋闲呢?”

向后张望了半天,也没见相公的身影,春意心中咯哒一下,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狱头没事,县老爷让我们通知,带着东西去后面山顶避一避,嫂子快准备准备,过一会我来接你们。”

说完何诺就带着石头急冲冲的离开,春意听出来这次江堤恐怕真的有危险,立即去厨房把昨日做好的馒头装了下来,

脑海中恍惚想起小时娘亲讲述家乡发洪水的事,立即把厨房的米放在空的木箱子内,油盐封闭起来后跟着宋婆给与的碎银都放置进去,这才将木箱子盖了起来。

这时巧妹醒来,推门便见到夫人在院中挖坑,虽不知为何,但巧妹还是冲到雨中帮忙。

一大一小挖深坑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好在何诺跟着石头提前赶来,何诺没多问,上前很快就把深坑挖好,待把木箱埋在里面后,春意这才去宋婆的厢房。

只是春意还未敲门,木门就被绿竹给打开,绿竹背着包裹冲着春意行礼后,宋婆拿着拐杖出现在春意的视野中。

“你想说什么我都知晓了,我们走吧!”

宋婆神情黯淡,拿着拐杖的手微微颤了颤,想必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院内巧妹紧紧的握着兄长的手,何诺身后面背着春意交给自己的包裹,石头站在一侧有些担忧的看向江堤那方向,见夫人跟着老夫人来时,这才收回了视线。

也不知何时雨终于停了,云缝中出现久违的阳光,一扫空气中那令人烦闷的气息。

春意抬头望向那刺目的日光,心中带着一丝欢喜,更多的还是担忧。

“夫人,走吧!”

巧妹忍不住开口,微风轻抚着梧桐树叶,春意扭头时伸手将落下的碎发别在耳垂后。

菩萨保佑!保佑相公平平安安归来。

春意在心中默念着,踏出宋府后,便见不少人背着行李慌乱的向山头跑去,春意接过巧妹身上的包裹,这里面大多都是吃食,少部分是保暖衣物,毕竟山上人多又不便,又怎有机会洗漱换衣裳呢。

要去的山头名为柳山,是附近山头最高的,柳山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但要爬到柳山山顶,却是件不易之事。

待五人赶到柳山山脚下时,恰逢遇见敛家一行人,王春娇环顾下周围,不见宋闲的身影这才狠狠的瞪着春意一眼。

“老夫人,让我来背你。”

宋婆转头看着身后的柳河镇,双手做辑念句“菩萨保佑”后,这才趴在何诺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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