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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背后下黑手,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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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宜婴这颗定时炸弹先稳住了,陆小郡王才期期艾艾地跟楚辞说了孟璟被大理寺收押的事情。

楚辞闻言,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事情,你一并说来吧!”

陆小郡王便又道,“楚宅和郡王府外都有重兵把守,我爹娘原是被掳走了,后来又被摄政王身边的韩赭给救走了!”

楚辞点了点头,肃着面孔,又问,“那给我下蛊的那个蛊师呢,你可有查到他的行踪?”

陆小郡王摇了摇头,然后将芳华殿那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楚辞听完后,看着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凝嫔跟你说那个蛊师不在京城,千日睡的蛊虫是买来的,你就信了吗?”

陆小郡王闻言一怔,顿顿,又一脸错愕地看着楚辞,反问道,“不然呢?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楚辞凝望着他的眼睛,沉顿许久后,还是将芳华殿的那段秘辛说了出来。

陆小郡王这下更是僵了表情,瞪大眼睛,道,“娘子你说,大公主根本不是大公主,而是大皇子?”

楚辞沉沉地“嗯”了一声,片刻后,又道,“所以你可明白,凝嫔与摄政王原就是一个阵营的。”

陆小郡王听她这般说着,恍惚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所以,娘子你是怀疑那个蛊师根本就是在京城,而凝嫔与我说不在京城。目的是想让我去求宜婴那个小丫头……”

“可惜,摄政王他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宜婴不但与我有故,更与娘子有故,娘子不过三言两语,就哄得她签下了那纸契文!”

楚辞点头,又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这也是没有办法,那丫头师承南疆最出众的蛊师,她的蛊可以压制我的毒,我的毒却奈何不了她的蛊,眼下这条缓兵之计。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说到底还是我没用!”陆小郡王握住楚辞的手,一脸歉疚地看着她,眼圈泛红道,“若是我有用,又何至于事事都要娘子你挂心……”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相公,你别这么说!”楚辞见他又开始道歉自怨模式,忙摇头劝道,“事情走到这一步,怨不得你无能,怨只怨慈宁宫那位步步为营,心狠手辣,一环套着一环。”

陆小郡王哪里听不出他娘子这是在宽解他。忍不住哂笑一声,抬手轻刮了下她的鼻头,道,“在娘子心里,我永远是最好的!”

“那可不!”楚辞顺势靠进他的怀中,扬眉得意道,“也不看看是谁的相公。”

陆小郡王感受着这份温暖,嘴角噙起一抹暖笑。

笑完后,眉头却拧得更紧。

夫妻恩爱,一夜漫漫而过。

次日,宜婴梳洗过后,就来跟楚辞一起用早膳。

而楚辞,经过一整晚的休养,气力也恢复了不少。

用完早膳后,她让人撤了碗碟,然后看向宜婴道,“妹妹,有件事,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忙?姐姐说吧,若是我能帮得上,肯定帮。”宜婴笑眯眯地说道。

楚辞便微拧了眉,道,“你也知道我之前中蛊的事情,我想问问你,若是那个蛊师真的在京城,你能不能查到他的行踪?”

“这个啊……”宜婴听她说完,想了片刻,道,“那要看那个蛊师跟我的本领谁强,若是我比他强,那我就能利用我的知返虫找到他,可若是他比我强,那我便无能为力了。”

“要不,你先试试?”楚辞试着提议。

宜婴点了点头,“也好,我也想看看,是南疆哪个门派的人在京城兴风作浪。”

“那追查一事,你要亲自出马吗?”

“自然是要我亲自去!”

“既是这样,等你准备好了,我便派几个人给你!”

这点,宜婴倒是没有拒绝,她也怕那个养着千日睡蛊虫的蛊师是个高手,为了自己的小命,那自然得怎么保险怎么来。

两人商量好后,宜婴便去准备东西了。

而楚辞则是去了次间看两个孩子。

如陆小郡王所言,两个孩子果然养得极好,几日不见,非但没有任何哭闹的迹象,反而还白胖了不少。

尤其是小尔,已经能连翻好几下身了。

一直到午后,宜婴才将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

楚辞直接点了用毒高手青三,和轻功最好的青四给她。

宜婴又见识了两个青龙卫的手段,然后才放心地离开……

等她再回来时,已经是深夜。

楚辞一直记挂着她那边,倒是还没有歇下,还特意留了灯。

这样,宜婴一回来,就直奔谢辞居而来。

“怎么样,京城中可有那个蛊师的踪迹?”楚辞披散着长发,穿着绵绸寝衣,亲自给宜婴倒了一杯水,关心地问道。

宜婴跑了一天确实又累又饿,她接过茶杯,仰头就喝了个干净,然后一抹嘴,看向楚辞道,“已经查到了,那个蛊师就在太后宫里,说来也巧,他家的那些长辈我也认得……原本以为他是去外出游历,没想到,竟然干起这般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哦?那个蛊师你认得?”

宜婴点了点头,眼中光火跃动,道,“我当然认得!当年……害我爷爷的那几个长老里,为首的就是他阿爸!”

“那这么说,那蛊师竟是你的仇家之后?”

宜婴“嗯”了一声,顿顿,又道,“我原本想着,同出南疆,就算道不同,见面也应该留几分情面,现在却是不用了!”

楚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么说,你是想要他的命了?”

“要他的命,倒是不急。我现在怀疑,爷爷被夺去的那只长寿蛊就在他的身上,那是爷爷的遗物,我必须先找回来,然后再论其他!”

楚辞点了点头,“既是你爷爷的遗物,那定然是要找回来的。”

宜婴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想要怎么样才能找回爷爷的遗物。

楚辞也知道这个话题太沉重,没有再继续,她缓了面色,看向她,柔声道,“在外面跑了一天你应该饿坏了吧?我让吴婶给你留锅子,现在要不要吃点?”

“锅子?”南疆没有这种东西,宜婴一脸疑惑地问道。

楚辞没有回答她,却是冲着外面喊了句,“吴婶,把暖锅端上来吧!”

吴婶在外间听到声音。立刻去厨房准备了。

约莫一刻钟后,她打起帘子,走进来,恭恭敬敬地向楚辞道,“姑娘,暖锅和菜品都已经准备好了,搁在暖阁里,您和二小姐现在可要过去?”

楚辞点了点头,“有劳吴婶你了,我们这就过去……你先下去歇着吧,东西明天再收拾。”

吴婶却拘束地摆手道,“姑娘不用管我,我年纪大了,觉头原本就少,还是等姑娘和二小姐吃完,收拾了再睡。”

“那你自己看着办罢,若是太累了就先去睡。”楚辞又交代了一声,然后才带着宜婴往隔壁暖阁走去。

暖阁里,吴婶果然将一切都准备好了,红白分开的暖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旁边桌上是片成薄片的牛羊肉,还有切码的整齐的菌菇、白菘、豆腐、青笋、木耳之类的……

“快坐下,就着这热乎劲儿赶紧吃吧!”楚辞冲宜婴一笑,然后又细细地跟她讲了这暖锅怎么吃好。

宜婴听的眼冒亮光,又吃得满头大汗。

就连油碟,也照楚辞推荐的试了好几种。

到最后结束时,她死死地抱着楚辞的胳膊不放,天真地笑道,“姐姐,就是为了这暖锅,我这辈子也要赖在你的身边……在我们南疆,可没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一只锅里还能煮出两种味道,真棒!”

楚辞对于这顿暖锅,也是回味无穷。

那鸳鸯锅虽是早就打好了,可她却一直没试过。

她也没想到,第一次用,却是和这个萍水相逢、义结金兰的姐妹。

“其实,你若是喜欢,这锅还能打成四个格子,九个格子的……”

宜婴听她这般说着,当即拍板道,“那等有时间了,一定要试试!”

楚辞“嗯”了一声,跟着,又留她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才让下人送她回房。

她前脚刚走,陆小郡王后脚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不平地看着楚辞道,“娘子,你什么时候把那丫头送走啊!这自从有了她。我进你房里就跟做贼似的!”

“那你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进来啊!”楚辞嗔了他一眼,“我又不会吃醋!”

“还是算了吧!”陆小郡王在罗汉床上坐了下来,看着她轻哼,“娘子你是不会吃醋,你会直接废了我的!”

话落,他又抱怨,“那么香的暖锅,原该是我们夫妻对坐,恩恩爱爱地一起吃到烛影飘红的,可娘子你愣是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那丫头!”害得他蹲在书房里,差点掰断两只毛笔!

楚辞却是没想到他连这种醋都要吃,当即轻咳一声,瞪了他一眼。道,“越说越不像话了!再说……我不也是为了感激她替我们查出那蛊师的行踪,才给她准备了暖锅吗?”

“这么说,那个蛊师果然是在京城里?”陆小郡王原本嗔着的面容一下子冷硬下来,看着楚辞肃然问道。

楚辞点了点头,“就在慈宁宫里!”

陆小郡王听罢,一下子就火了,他站起身,用力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吼道,“孟璟!!!”

这厮手也太黑了,都进了大牢了!竟然还分得出神来黑他!

他简直无法想象,要是楚辞制不住宜婴。那他的下半辈子该怎么过!

是做一具行尸走肉?还是怀着一腔怨愤日夜买醉,终生酗酒!

孟璟他娘的!真是太过分了!他这是想彻彻底底地毁了他啊!

楚辞将陆小郡王的愤怒看在眼里,为了避嫌,她甚至都不敢劝。

到最后,也只是小心翼翼地道了句,“相公,他不是没有得逞吗?你就别气了!”

“不,他差一点就得逞了!”陆小郡王猩红着眼看向楚辞,双手轻轻地颤抖着,沉声苦笑,“娘子,你知道我在决定向宜婴妥协的时候,我心里有多疼。多冷吗?一整夜……我顶着大雪,我在朱雀大街走了一整夜,第二天到德胜楼的时候,我浑身都冻僵了,浑身都是冰碴子……娘子,你不知道我那时候我有多绝望,多痛苦!”

楚辞听他这般说着,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她从折锦口中知道,前两天京城下了一场大雪,知道那两天气温骤降,就算烧了地龙,也冷得厉害。

可她唯独不知道,她的相公竟然顶着那场大雪。在朱雀大街上走了整整一夜。

再想到宜婴跟她说的,她用蛊封了他的内力。

……那他那时候,只着一袭单衣,一双布靴,又是有多冷啊!

想到那夜暴风雪中的他,她的心便如坠进了寒冬腊月的冰湖一般,又是刺痛又是寒冷。

良久后,她通红了眼眶,隔着炕桌,紧紧地握住了陆小郡王的手,喃喃地叫了句“相公”。

陆小郡王见她心疼至此,一时又涌出一股子不舍。

他回握她的手,勉力地扯出一丝笑。暖声劝道,“好了,娘子,不难过了,这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过去了,我们就不提了,好吗?”

可楚辞听他这般说着,却再忍不住泪如雨下。

陆小郡王见状,只好绕过炕桌,紧紧地将她揽在了怀里,轻声哄着,“娘子不哭,不哭了。我们经过这一劫,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好好的相守一辈子的……”

……

与此同时,大理寺第三层牢房。

韩赭悄无声息地潜了进来,向背对着他的孟璟拱手,叫了声“王爷”。

“楚宅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孟璟又对着牢里的墙壁站了一会儿,然后才回过头,沉声问道。

韩赭叹了口气,然后如实禀道,“王爷失算了,楚大夫和那位宜婴姑娘亦是故交,在她的斡旋下。宜婴姑娘答应等三五年后再提及这门婚事。”

“另外,楚大夫通过宜婴姑娘,已经查出了古堂的行踪,王爷托凝嫔与陆小郡王传的那句话……想必也露馅了。”

孟璟听完韩赭的禀报,脸色阴沉地转动着拇指上的青玉扳指,很久后,才沉沉地应了一声,“本王知道了。”

韩赭低了低头,事已至此,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王爷和楚大夫之间,好像总是差着一点什么。

两人感情最浓的时候,祈心公主出现了。

后来,祈心公主终于肯放手了。可楚大夫却已经在金陵另嫁他人……

还有这一次,明明只差那么一点,王爷的手段就得逞了,可谁成想,楚大夫竟然和南疆蛊女有些旧故,不动声色地就化解了他们王爷的招数。

浮世无缘,情难到老!也许这就是他们两个的命罢,韩赭伤感又无奈地想着。

孟璟不知道韩赭的想法。

他沉默了很久后,才回转目光,肃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本王吩咐你做的另一件事呢,还是没有消息吗?”

韩赭闻言,拱手,面色难堪道,“回王爷的话,不管是太妃身边的老人,还是慈宁宫放出去的老人,都没有一个活着的,他们出宫后,不是遭遇山匪抢劫,就是出了各种意外……”

“照你这么说,竟是找不到一个人证,来证明本王的身份吗?”

韩赭默然。

孟璟沉沉地叹了口气,转而又问,“那那些出宫荣养的老嬷嬷……就没有同家人碰上面的?”

韩赭想了片刻。道,“也不是,卑职记得,太后宫里有位吴嬷嬷,她当年出宫时,是侄儿亲自来宫门口接的,不过,吴嬷嬷当时并未与她侄儿一道走,也不知她用了什么借口,先将侄儿哄去了客栈,然后自己在德政街上,被一匹疯马活活踩踏而死!”

“那是哪一年的事?”

“丙辰年。”韩赭想也不想地说道,顿顿。又补充,“因是跟王爷生辰同年,所以卑职记得很清。”

“丙辰年……”孟璟低低地念着这三个字,眸光陡然犀利起来,看向韩赭,交代道,“你现在就去查那位吴嬷嬷的侄子,务必问清楚他姑姑当年有没有交给他什么东西!”

“王爷是怀疑,那位吴嬷嬷是被灭口的?”

“由不得本王不怀疑。这位吴嬷嬷出宫的时间,还有她出事的时间太可疑了……倘若她真的和本王身份一事有关,又选择在离宫后机敏地支开他的侄子,那她必然会留下一些线索来。”

“那卑职这就去查那位吴嬷嬷的侄子!”韩赭当即说道。

孟璟点了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

而韩赭。出了大理寺就往青龙卫在京城的落脚处而去……

之后一番查探下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青龙卫竟然又查到了楚宅去。

吴嬷嬷当时打发走的那个侄儿,就是楚辞刚在京城置产时买下的管家吴伯。

楚宅,楚辞听折锦禀报,韩赭深夜来访,迟疑许久,才让她将人请去药房。

药房中,韩赭再见楚辞,总觉得有几分不自在。

他硬着头皮上前行礼。

可楚辞却没有叫起的意思,只冷冷地看着他,出言敲打道,“回去告诉你主子,下次再下黑手。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点!让他别忘了,他两个儿子还姓陆……”

韩赭听她微带嘲讽地说着,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连头也不敢抬,只拱手闷闷地应了一声。

楚辞见他还知道羞愧,气总算顺了一些。

缓了片刻,又道,“说罢,找我什么事?”

韩赭忙将吴嬷嬷的事情说了一遍。

而楚辞虽然对孟璟有气,可却也没法看着他就这样叫人冤枉。

应了声“明白”,便吩咐外面等着的折锦去叫管家过来。

管家得了吩咐,自然是第一时间赶到了药房。

行过礼后,楚辞便看向他问,“吴伯,我记得当初的卖身契上写着,你的祖籍是常州,对吗?”

管家闻言,忙弓着腰点头,“是,姑娘记得是,老头子是常州人。”

“那你可还有一个姑姑,在宫里做事?”楚辞又问。

这下,管家的脸色却是变了,良久,才低下头,闷闷地道,“回姑娘的话,老奴以前是有个姑母在宫里做事,不过……姑母已经过世好几十年了!”

“那你这位姑母,有没有送过你什么东西?在她离宫之后?”

管家听楚辞问起这个,拧眉沉吟很久,才道,“老奴记得,那年是丙辰年,早几个月,家里就收到了姑姑的来信,说她准备出宫荣养。老奴的父亲只有这一个姐姐,两人的感情打小就好,父亲便让老奴进京来接姑母……可老奴怎么也没想到,也就是那天。姑母便出了事,她在街上,被疯马活活踩踏而死!”

说到这里,管家眼中有浑浊的泪花滚动。

他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然后才哽咽着,接着道,“说起礼物,姑姑那些年倒也托人往家里送了不少,不过,老奴现在留着的,就只有姑母当年寄回家的那封信,还有姑母打发我先回客栈时。她不小心落下的一条绢帕。”

楚辞听他这般说着,眸光微微地动了动,然后看向他,温声求道,“那书信和帕子,吴伯能否给我看看?”

“这有什么不行的,姑娘等着,老奴这就去拿!”吴伯也不问为什么,听楚辞要,转身便回去拿了。

约莫一刻钟后。

楚辞从吴伯手中接过一只匣子。

匣子里装着的便是吴伯口中的信和帕子。

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两样东西都有些泛黄。

纸页甚至都有些脆了。

楚辞一遍看过去,发现这就是一封普通的家书。

那帕子也是普通的杭锦制成。

毕竟是宫人用的,说不上多好的料子,只是比普通富贵人家好了那么一点。

帕子上绣的却不是什么花花草草,而是一座八角亭,亭子里面横卧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手边是横七竖八的酒坛子。

因没见过这样的绣品,楚辞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

韩赭在旁小心翼翼地候着,过了会儿试探着问,“世子妃可有看出些什么名堂?”

楚辞摇了摇头,然后将书信和帕子一齐朝他递去,道,“你也看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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