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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帝王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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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帝哭丧着一张脸,“那丞相是什么意思呀?这可是关系到我陈国未来生死的抉择,若选错了,那朕就会成为陈国的罪人,到了黄泉也无脸见皇室的列祖列宗呀!”

裴连甫刚正的脸上一丝喜怒哀乐都没有,冷静的瘆人。

他提醒道,“皇上,你别忘了燕国右相前几天给你来过一封信,信中说我陈国的襄北王和淮南王在燕国刺探太子府,被燕国太子抓了,如今,我陈国两王的性命,捏在燕迟手中呢。”

陈帝一听这话,吓的越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几乎要哭了,伸手就将裴连甫的手抓住,紧紧地握着。

他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地祈求着裴连甫,“裴相,你可得想个万全之策呀!”

裴连甫看着陈帝一遇到事情就慌不择路的样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安慰地道,“皇上先别急,等臣去见一见章进,说几句话,再来决定后面的事情。”

陈帝连连点头,松开他,挥手,“你快去,你快去。”

裴连甫恭敬地行了一个退礼,转身就去找章进了。

章进是使臣,住在使臣的别庄里。

裴连甫去的时候章进正打算再进宫,逼一逼陈帝。

却没想,刚出门就碰到了刚下马车的裴连甫。

章进一愣。

裴连甫冲他拱拱手,“章侍郎。”

章进回礼,“裴相。”

裴连甫道,“屋里说话吧。”

章进连忙请他进去。

等二人坐在了客堂里面,裴连甫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

章进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就与裴连甫开门见山。

裴连甫道,“今日我从我皇口中听说了燕国想借陈国发兵灭齐之事,我皇胆子小,从他继位起就一直与齐国保持着友好关系,忽然之间让他叛齐附燕,他拿不定主意,故而派臣来处理。我既然来了,就是想与章侍郎好好说一说的。”

章进笑道,“裴相有话直说就是。”

裴连甫道,“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也是直肠子的,我就是想问,我陈若借道给了燕,燕给我陈国什么好处?”

章进道,“齐能给陈的,燕也能给。”

裴连甫道,“齐国并没有给陈任何实质性的利益,相反,每年都是陈国在向齐国缴纳各种钱粮。”

章进一听,微愣,心想,裴相这话说的古怪呀。

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询问,肯定会狮子大开口,说齐国如何如何对陈国好,如此,燕国想要把陈国从齐国的队伍里拉出来,相对应的,就得付出比齐国更多的好处才是。

可,这个裴连甫……

章进抬头,目光深思着看向裴连甫。

裴连甫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管是在陈国皇宫,还是坐在章进面前,他的表情都是一成不变的。

仿佛这个陈国的丞相,不管面对任何事情,面色都不会变。

章进心惊,心想,这个陈国丞相,真不是简单角色。

章进道,“既然齐国这样压榨你陈国,你陈国干嘛还要为他守义呢?”

裴连甫道,“陈国虽小,却是忠仆之邦,一旦奉忠某个强国,就会忠义到底。虽然齐国没有给陈国任何实质性的利益,但这么些年,因为与齐国交好,亲秦的卫国也成了友好邻邦。而陈国夹在齐卫之中,若非齐国护着,早就被吞吃殆尽,于我陈国而言,齐国是守护神,而你燕国,远处东部大陆,所谓鞭长莫及,远水解不了近火,若陈国与齐国撕破了脸皮,你燕国的援兵又没赶到,我陈国岂非就成了虎狼口中的肉?”

章进眉头微微蹙起,听不明白这个裴相是想干嘛了。

章进没有回答,只低头想着裴连甫的用意。

想了一会儿,他抬头,看着裴连甫,“裴相是不相信我燕国能够克了齐?”

裴连甫道,“没有攻克之前,就不能拿攻克之后的利益来交换。”

章进笑容微沉,他道,“裴相果然是个很实在的人。”

裴连甫道,“身为一国丞相,就得为国家谋实在的利益。你说说吧,面对陈国一旦与齐国决裂而产生的一系列危机,你国太子可有说如何应对?”

章进顿了顿,心想,太子什么都没说。

但文臣在外面,该拿定主意的时候还是得拿定。

章进问,“裴相有什么应对?”

裴连甫抬头看他,“章侍郎能做主吗?做你燕国的主?”

这句话一问,章进就危险地眯起了眼。

他当然做不了燕国的主。

除了皇帝和太子,谁敢说自己能做燕国的主?

章进道,“我不能。”

裴连甫淡淡嗯一声,站起身要走。

章进跟着站起身,说道,“我是不能。除了皇上和太子,别人也不敢做这个主,但不能做主不代表不能谈,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一一呈报给我皇和太子。”

裴连甫道,“今日就谈到这里,章侍郎不要进宫了,我皇这几日身体不爽朗,你去了会让他更加不爽朗。”

章进,“……”

裴连甫离开后,章进先是写了一封信给南丘寒,再写一封信让驿驶快马加鞭送给燕迟,告诉他二人裴连甫今日与他谈话之事。

南丘寒拿到信,看完之后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燕迟拿到信,看完,笑了。

他把信递给燕行州看。

燕行州看完又给段东黎看。

燕行州说,“陈国最难搞的,就是这个裴丞相了。”

燕迟道,“裴相要的,大概我们燕国给不起。”

段东黎问,“他想要什么?”

燕迟看他一眼,挪了一下身子说,“陈国夹在齐卫之中,齐国是三大强国之一,陈国想存活,自然得依附于齐,而卫又亲秦,变相的说,陈国是夹在两大强国,齐国和秦国之间。而齐与秦又交好,陈国的唯一出路就是亲齐或亲秦,秦国与陈国之间隔了一个卫,陈国攀不上秦,就与齐攀交了。他们这么些年不停地上贡给齐国,不就是为了存活吗?而这样的存活方法,大概也不是陈国愿意的,但又不得不做。陈国因为每年纳贡,经济条件一直很差。经济差,就养不起雄兵壮将,所以,陈国一直很弱小。这么年些,其他八国的经济实力都在上涨,唯独陈国一直前进不了,那不是他们的君王或是大臣或是国民的原因,而是因为齐国。一方面,陈国受齐国庇佑,一方面,陈国又受齐国压榨,一直起不来。这就是那句古话说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齐国是陈国想抛又抛不开的一块肿瘤,如今,有燕国伸刀去割,裴相不会拒之门外。但他也说了,远水救不了近火,靴长莫及,所以,他的要求很简单,自强。”

段东黎听的模糊了,“他想自强,跟我燕国有什么关系呢?太子何以会说裴相要的是我燕国给不起的?”

燕迟道,“自强这两字,说是很容易,可做起来就难了。于一国而言,想强大,得先富,所以,裴相要的,是钱。”

段东黎眨眨眼,“要钱好办呀。”

燕行州嗤他,“朕傻了嘛,他要钱朕就给?朕凭什么给他?燕国的国库是用来养燕国的战士和百姓的,不是养外敌。”

段东黎道,“一旦陈国投靠了燕,那就不是外敌了。”

燕行州轻哼,“哼,裴连甫那家伙不是说了,没有攻克之前,就不能拿攻克之后的利益来交换。他这句话说的是他陈国,又何尝不是我燕国?他的意思非常简单,就是想让他陈国点头答应借道,燕国就得先给钱。给了钱他们才会借道,而借了道,如何发兵,还有待说呢。”

段东黎道,“给了他钱了,他不是该一助到底吗?”

燕行州道,“若只是给钱,他何必只跟章进谈一半不谈了?”

段东黎略略想了一下,说道,“他是打算一步一个坑呢?”

燕行州道,“是这样的。”

他将狼毫往桌面一放,身子倚进后面的龙椅里,说道,“陈国被逼压太久,一旦有人要拉他们出泥沼,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跳出来,但陈国若只有一个皇帝,就容易摆平,可陈国多了一个裴连甫,就不好摆平了。裴连甫很清楚,若不在我燕国列兵陈境之前拿到相当实惠的利益,那往后,他想要与燕国再谈,就难了。弱国永远没有跟强国谈判的资格。那样一来,他陈国也仅仅是从齐国的泥沼里跳出来,陷进燕国的泥沼里,永远无出头之日。所以,裴连甫抓住这个机遇,要让自己的国家摆脱泥沼,林立于九国之中。”

段东黎嘿道,“这裴相心真大。”

燕行州笑,“可这样的人,着实令人敬佩。”

段东黎道,“他这么狮子大开口,不怕我燕国直接出兵灭了他陈国?”

燕行州道,“他当然不怕,他敢狮子大开口就是因为他知道燕国不敢派兵,倒不是说燕国怕他陈国,而是燕国一旦先出兵打陈国,那齐国和秦国就会闻风而上,借着保卫陈国的理由,联合卫国和周国,灭燕。如此一来,齐、陈、卫、秦,再加上亲秦的周,就有五个国家来攻燕,燕虽强大,也抵不住五国大军的压境,再者,赵国与我燕国也有宿仇的,虽然赵国公主在我燕国,赵显不敢妄动,可不保证赵显不鼓动亲赵的韩国来做那一根压死燕国的稻草。”

段东黎听的阵阵心惊。

燕迟玩味地摆弄着大拇指上的明黄扳指,不冷不热地道,“这个裴相很精通帝王之术,也深谙谈判之策。他话说一半就是在试探我们的诚意。”

他转头看向燕行州,“爹打算怎么做?”

燕行州摸着下巴,苦闷地摇头,“爹是不会给他钱的。”

燕迟道,“不给钱,他不肯点头呀。”

燕行州气道,“我燕国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那都是老百姓们辛辛苦苦交上来的,他们把钱交到国库,不是让朕拿出来去给别的国家的。”

燕迟道,“是这样,那要如何是好?齐闻那边已经收拾了行囊,往我燕国来了,若等他来了,接了诸葛天眼和骆凉,陈国那边还没有点头,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燕行州蹙蹙眉,“容朕想想,你回去之后也想一想两全之策,号集你太子府内的所有文客们都来想办法。”

又对段东黎道,“你也下去好好想,最好去平府一趟,问一下平老丞相的意思。”

燕迟和段东黎应了,双双下去,想办法了。

燕迟回到府,先是去太子妃院看赵怀雁。

赵怀雁自从从楼经阁拿了那本剑谱和那本刀谱后,回来就废寝忘食地看着,白日里照常跟着方嬷嬷和申嬷嬷练武,晚上就研究着刀谱和剑谱。

如同楼姜说的,赵怀雁对刀谱的领悟远比剑谱的领悟要快的多。

一开始赵怀雁是先看剑谱的。

可看了练了,总是不得要领,要不是方嬷嬷和申嬷嬷在旁边不停的指正,她大概会走火入魔。

剑谱练的磕磕碰碰,好在,也能学一些。

实在练的兴致全无了,赵怀雁就拿了刀谱来看。

原本赵怀雁在楼经阁看那泛黄的牛皮书,压根没看懂,可等她躺在了院子里银杏树下的软椅里,伸手比划着的时候,竟奇迹地有点无师自通的感觉。

她原是不解,后是渐渐地上手,再后来原先那些看不懂的参不透的文字和图案一下子就在脑海里清晰展示出来,她大喜过望之后就拿着那本刀谱日夜地练着了。

燕迟来的时候赵怀雁刚刚练完,躺在软椅里休息。

方嬷嬷在一边抚琴。

申嬷嬷在一边侍候奉茶。

燕迟走进院儿里,两个嬷嬷见了他,连忙起身行礼。

行礼的时候把赵怀雁吵醒了,她斜支额头,看向燕迟。

燕迟笑着往她躺着的软椅一角一坐,低头问道,“今日没练剑谱或是刀谱?”

赵怀雁道,“练了。”

燕迟问,“练的如何?”

赵怀雁道,“还好吧。”

燕迟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赵怀雁瞪他。

方嬷嬷和申嬷嬷一见这一对小主子又要开始“打情骂俏”了,她二人极有眼色地悄悄退下,留下无限的空间给他们。

没有当电灯泡的人了,燕迟伸手将赵怀雁一抱,躺在她刚刚躺的那个位置。

赵怀雁挣扎。

燕迟喟叹道,“抱一会儿,头疼着呢。”

赵怀雁道,“你头疼管我什么事?别动不动就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燕迟低笑,头往她脖颈一埋,沿着她雪白的脖颈路线一路往上吻着,赵怀雁几番挣扎,没能挣脱,最后还是被男人按在软椅里亲了个够。

从脖颈到下巴,再到唇。

一开始赵怀雁也是不懂接吻的。

燕迟也不懂。

但这段时间的相处,燕迟动辄就吻,次数多了,也就慢慢的掌握了要领。

每每一开始赵怀雁是挣扎的,可到后来身体就绵软了。

心虽没臣服,可身体却挡不住这个男人的蛊惑,与心背道而驰。

燕迟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唇一离开,他就笑出了声。

赵怀雁恶狠狠地瞪他,拿袖子用力地擦着嘴。

燕迟看着她的动作,没生气,也没阻止,擦得掉气息,擦得掉他对她的势在必得吗?

燕迟伸手拍拍她头,吻尽兴了,心情也高兴。

他下了软椅,坐到刚刚方嬷嬷坐的那个位置,伸手抚琴。

赵怀雁气的站起身就走。

燕迟喊住她,“坐着,我弹首曲子给你听,消消气。”

赵怀雁道,“没心情听。”

燕迟道,“听了就有心情了,来,坐我边上。”

赵怀雁抱臂睨他,“不听。”

燕迟,“……”

赵怀雁扭身就走了。

燕迟无语,看着她窈窕的裙摆拂过台阶,拂过门槛,消失在视野里,他闷闷地骂一声,“陪本宫坐一会儿怎么了?”

她不听,他却非要弹。

哪怕赵怀雁不在,燕迟还是将曲子给弹了起来。

不是什么名曲。

就是歌舞中的一首寻常的曲子。

名字叫《清平乐》。

这首曲子,曲调和缓,非常适合闲暇时刻独处以及心情烦扰时弹。

琴声幽幽,伴和着轻轻的微风,拂荡在院子里。

赵怀雁进了卧室,往床上一歪,拿出刀谱又开始练起来。

她练的时候并没有用刀,就用着手。

以手为武器,却也运用自如。

方嬷嬷走进来,给她递了一盘水果,又摆了一杯茶水,然后问,“公主怎么进来了?”

赵怀雁抬头看她一眼,说道,“外面风大。”

方嬷嬷道,“还没起风呢。”

赵怀雁道,“太阳也大,不想晒了。”

方嬷嬷心想,今儿的天气是好,可你是躺在枝繁叶茂的银杏树下,哪里晒得着?是又跟太子闹矛盾了?

方嬷嬷真是忧心啊,这对小两口,杂一见面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呢?

她在赵怀雁这里打不开缺口,只好退下,去找燕迟。

赵怀雁在方嬷嬷走后一点儿都没心思看书了。

她搁下书,端了茶杯走到对应着院子的那扇窗户边上。

从窗口望过去,正看到盘坐在琴前的燕迟,一身玄袍铺地,气势雍容,头微垂,修长的两手在琴弦上如精灵一般,飞跃,跳动,然后引发出一串又一串悦耳的琴音。

不得不说,他虽然像信手而弹,却弹的出神入化。

想来,燕国太子还是一位琴艺高手呢。

但可惜,赵怀雁不会弹琴。

虽然她的舞姿是一绝,但对于琴,大概天生痴盲,以前赵国皇宫里有很多琴艺大师教她练琴,她也下了很大的功夫,但就是……

哎,赵怀雁喝一口茶,羡慕嫉妒恨地看着那大银杏树下面盘腿而坐,因着洒脱的琴音而有几分潇洒之意的男人。

大概察觉到了她在窗口偷看,燕迟嘴角微勾,陡然间手往琴上一放,五指顺弦从左往右一拨,迅速快的惊人,几乎眨眼之间,一道醇厚的琴音如瀑布一般往着赵怀雁扑来。

明明,这是不可能的。

明明,赵怀雁站的很远。

明明,琴是虚无缥缈的,不可能化为实体之物。

但就是,赵怀雁迎面被一股泉水击中了。

她手中的杯子没有端稳,“啪”一声,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虽然她极力闪躲,可茶水还是泼到了裙子上。

赵怀雁低头一扫,气骂,“混蛋。”

二字刚说完,耳边就传来一道低沉的笑声,“邀你听你不听,非得偷偷摸摸的。”

赵怀雁仰头就要骂,“谁偷偷摸摸的了?我站我窗口边上,那是正大光明。”

可话还没出口,胳膊被人一拽,然后整个人离地而起。

她惊叫,“啊!”

燕迟拽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拎出了窗外。

还好窗户够大,不然,赵怀雁得成夹肉饼了。

惊险地被抱出窗户后,赵怀雁扬起拳头就朝燕迟砸了下来。

燕迟无奈地受着,将她抱到银杏树下的软椅里,他看着她。

赵怀雁一边锤打一边控诉,“叫你天天吓我,叫你天天吓我,打死你。”

燕迟笑出声。

方嬷嬷和申嬷嬷在听到赵怀雁的惊叫声后就立马赶了过来,可看到面前的情景,她二人又很快地退下去。

燕迟将赵怀雁安置好,他又退到琴后面去了。

赵怀雁翻身面对着大树,沉默抵抗。

燕迟问,“你喜欢听什么曲,我弹给你听。”

赵怀雁不应声。

燕迟道,“要不,我弹琴,你跳舞?”

赵怀雁还是不应。

燕迟道,“我在好好跟你说话呢,你别让我等会又动粗。”

赵怀雁倏地扭头瞪他,“我不想听,也不想跳。”

燕迟道,“你不想听,我想弹,你不想跳,我想看,那你说,该依你还是该依我?”

赵怀雁哼道,“是君子就不会问这样的话。”

燕迟轻笑,“平日里装一装君子就算了,对你,不必装。再者,你跟我在一起,谈什么君子呢?怎么高兴就怎么来,我不会介意你是不是温婉淑女,你也别介怀我是否君子。”

赵怀雁冷哼,“可是我不高兴。”

燕迟问,“哪里不高兴了?我又没勉强你。你说你不想听琴,我让你进屋了,可你又听了,说明你是口是心非,那么,我把你抱来,就不是强迫。而我虽然很想看你跳舞,可我也只是问问,并没有强逼你。你每日看剑谱和刀谱,难免会有些头疼脑胀,听一听琴,跳一跳舞,能够缓解疲累,我这是在为你好。”

赵怀雁长裙一撩,步下软椅,坐在了他的对面,也就是琴的另一面。

燕迟,“……”

他问,“干嘛?”

赵怀雁道,“听琴。”

燕迟道,“你躺着听会舒服些。”

赵怀雁不理,只问,“你要弹什么曲子给我听?”

燕迟问,“你想听什么曲?”

赵怀雁道,“谈一首爱情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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