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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三章 矛盾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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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赶紧去将燕祺唤来,倘使他知晓你苏醒了,便也能彻底安心。”

“哎,等等,岚儿,朕暂且还不想见旁人。瞧窗外应是夜深了,还是天明再说吧。”

易之行一把拽住女子的手腕,以虚弱的嗓音恳求道。

“好,那便明日再说。”

芝岚勾着浅笑,易之行却始终紧盯着她的脸孔。

“你怎的总是瞧我?我脸上有什么污物吗?”

“当然不是,朕只是庆幸罢了,庆幸在朕醒来之后,你已是朕的皇后了。只是……朕还有些遗憾于不曾亲自迎你入宫,倒叫你受委屈了。”

“怎的会受委屈?一切都由燕祺打点妥当了,我除了耍耍威风,什么也不用做。”

下一刻,天子忽轻执起眼前人的手来,继而万般郑重地叩问道:“那……那朕醒来之后,你还要离去吗?”

此言落,芝岚的双颊再度被红霞侵犯,在眼前人的深情注视下,女子思衬了良久,不过她最终的回答却是叫人安心的。

“不会了……我既入了宫就没打算回去,当初我不是说了吗?我会一辈子伴在你左右,不离不弃。再者言,我还想继续耍威风呢!我这辈子也从未攀上过像你这等的高枝,我可不得好好守着你!霸着你!”

芝岚蓄意打趣道,惹得方才苏醒的天子直咧嘴傻笑。瞧着他笑意融融的模样,芝岚的心底也好受多了,不过对于天子双腿可能致残的结果,芝岚仍不知该以何种方式吐露。

由于她的演技一向高超,因此今时的易之行尚且还不曾觉察出其情绪中的端倪。

“那便说好了,岚儿你一定要一辈子守在朕的身侧,倘使你毁约的话,朕便……”

“你便杀了我好了。”芝岚抢先一步作答,能如此脱口而道,必也证明她留在殷宫的决心。

“那可不行!朕才不想叫你死!”

“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我说过不会离开你便一定不会离开你,所以你杀死我的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

“那也不行,朕不能拿你的性命去冒险,就算朕相信你,朕也不能将你的性命拿去作赌注,就算是我们二人之间的赌注也不成。”

易之行在这件事上显得尤为执拗,本还煞白的脸色竟也因此涨红了开来。不得不承认,由于芝岚入宫的喜讯,易之行这位方才苏醒的病患者的体力居然能在须臾间恢复半数,他甚而觉得自己当即就可以下榻四处溜达了。

“行,都听你的,你说不愿就不愿。”

相较于前些时日,今时的芝岚显然好说话多了,她对易之行百依百顺,这几乎是过往不常有的事情。如今的芝岚对易之行抱愧在心,当然,这份愧怍里亦同时裹挟着浓郁的深情。

此时,但见天子容颜上的笑意傻楞楞的,芝岚抚了抚他的双颊,不由讥诮起来。

“你瞧瞧你,好歹也是做皇上的人了,怎么一笑起来就像个傻孩子?”

“你瞧瞧你,好歹也是做皇后的人了,怎的还喜欢调笑人?”

天子当即‘反唇相讥’,芝岚无奈地捏了捏他瘦削的两颊。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叫御膳房给你送点鲜汤来,这几日只喂了你一点儿流食,你是时候该好好补补身子了。”

“那便有劳朕的皇后了。”

芝岚柔情地留下一抹浅笑,随即转身而离。待她离开后不久,榻上天子的容颜忽沉落了下来,本还遍布着的欢愉瞬即被一抹诡秘的冷肃所取替。

但见他试图动了动自己的身子骨,面庞上显然是繁难的挣扎之容,动弹许久,被褥的下方却始终平整,他没法自然地抬起腿来。

良久,皇后归来,易之行从速将自己容颜中的异样之色敛去,旋即绽露于面的乃是一如既往的柔情,只对芝岚一人袭来的柔情。

“岚儿,你回来了。”

“嗯,端了些饭食来,快尝尝看,合不合乎你的口胃。”

说着,女子坐于榻旁,随即相助天子勉强坐起身子。

“你不必亲自前去的,唤下人去便好。”

“不成,我嫌他们手脚慢,我可等不及,你得快些进食才行。”

“成,那朕便快些。”正说着,便见天子的嘴忽而靠近了芝岚手中的汤勺,这里头的汤还是烫的,易之行竟不顾一切地饮了下去。顿时,唇畔红肿,惹得芝岚好生心疼。

“哎!你胡闹!还没凉呢!这么急作甚!”

芝岚登时怒骂起来,易之行只能抿抿唇,佯装委屈。

望其如此,方到口边的恶言便也不忍继续吐露出,芝岚抚了抚眼前人双唇上的小水泡,旋即又轻拍了一下。

“活该!谁叫你没耐性的!”

“朕还不是想要你能安心嘛……”

“如此一来,我反倒更不安心了!”

芝岚表面虽在嗔怪个不休,内心却十足疼惜,本就是一伤残的病患,再也禁不住任何的摧折,就算易之行今时只是被蚊子咬了一口,芝岚也是没法容忍的,必得亲手掐死那只蚊子才行。

“好了,岚儿,这算得了什么?不过,朕瞧见你这么紧张的模样,还是打从心底里开心的。”

话罢,天子顺势将眼前人的脑袋直往自己的怀里揽,芝岚连把脑袋从其怀中抽出来。

“好了,你也别闹了,快些填饱了肚子再说。来,张嘴。”

易之行方启开双唇,便闻外头一声疾呼。

“陛下!”

二人回首望去,眼下迎来者竟是燕祺。

但见燕祺浑然不顾寝宫内二人正温热的态势,登时拔腿奔向榻旁。

“陛下!您终于醒了!属下……属下就知晓您一定会醒的……”

泪水汹涌,身躯颤动,芝岚还是头一遭瞧见燕祺如此动容的模样,别说她了,甚而就连与燕祺朝夕相处的易之行亦被自家护卫的容颜所骇,愣神半刻才渐渐绽露笑意。

“是啊,朕当然会醒的……”

“陛下!您的身子现今可还感到不适?属下这便去请太医帮您复查!”

“燕祺,你不必这么担心,有你们二人在朕身旁,朕的身子好得紧。”

兴许是病弱所致,如今天子的嗓音分外温柔,虽然芝岚曾无尽享有过天子的柔情,但燕祺可从来没有。只见今时的他稍怔片刻,眼底掠过一层动容的惊悸。

“陛下……您无事便好……”

男子低下首来,双眸却直淌泪水。

望其如此,芝岚暗中嗤笑连连,面上却还是得装作打趣的模样,调笑道:“本宫还是头一回瞧见你哭呢,男儿有泪不轻弹,本宫今时可算是寻到你的软肋了。”

话罢,芝岚登时与榻上的男子互换了一抹眼色,燕祺则趁这时分从速将眼角的泪抹去。

“在下才没有哭!”

瞧他这逞强貌,芝岚顿时冷哼一声,欣慰于他对天子忠诚的同时,却也一如既往地厌弃着燕祺往昔待自己的行径之恶劣。

“好了,如今你再无需整日监控本宫了,陛下也苏醒了,你这阴魂终于能散了去。”

话落,燕祺当即投来一抹狡黠的冷光。

“那可不一定,一心二用是在下擅长的本事,在下完全可以在守护陛下安危的同时紧盯皇后娘娘您的一举一动。”

觉察出二人间残存的诡秘氛围,天子轻蹙眉宇,旋即试探性地嗔怪起身前人:“燕祺,你为何要紧盯岚儿的一举一动,朕不准你这么待她。”

“陛下,皇后娘娘虽对您还算勉强过得去,但她待旁人怕是同等好吧?”

一提及芝岚,燕祺的神容与嗓音都齐齐陷入至某种气势逼人的酷绝中。他没法全然信赖于芝岚,因为芝岚暗中做的事往往都是其所不能容,非但是他所不能容,更是整个大殷所不能容。

此言落地后,但见天子的容态中忽现一抹狐疑,而芝岚的冷光亦就此向这乱嚼舌根子的护卫袭来。

“燕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信赖本宫无妨,却不能道出这些颠三倒四的话来污蔑本宫的声誉!阴阳怪气,倒还不如挑明了直言!”

“哦?是吗?皇后娘娘当真想要在下挑明一切吗?”燕祺挑了挑眉,继而又眯狭起眸光打量起眼前人。“好,那敢问皇后娘娘您一句,为何在下听闻随将军没有死?他既身中剧毒,为何还能活着回去?分明殷国的药铺医馆都设有宫廷护卫,那随将军又怎的可能不在这中途中倒下呢?还请皇后娘娘您今日给在下一个满意的借口。”

此番话一出,芝岚的内心暗中紧了一下,不过她的演技素来炉火纯青,因此没人能轻易察觉出她此时的端倪。

“什么借口!本宫从不需要借口!随将军活着你不也只是道听途说吗?你又怎敢笃定确有其事?如若你想污蔑本宫,还请你打探清楚了,将证据摆在本宫的眼前,你再行污蔑!否则你随意两三言便能来诋毁他人,那本宫还能说是你所为呢!”

“皇后娘娘诡辩的能力倒还真是令在下佩服啊。你既不承认,那小离当时一夜未归一事您又怎的解释?难不成她买个首饰要买一夜吗?这也过于荒谬了些!更何况战役也是当夜结束的,这世上便能有这么巧的事吗?在下可不信娘娘您的旧人危在旦夕,您还会遣下人连夜去购置首饰,这举动根本暗藏玄机!”

芝岚与燕祺的争执仍如前些时日般激烈,榻上的天子一头雾水,却也同时被他们二人聒噪的吵嚷声闹得头疼。

“好了,你们到底在争执些什么?朕才刚苏醒,你们便在朕的眼下闹出这等事端来,当真是想要了朕的命吗?”

气若游丝的嗓音根本不像是在教训人,易之行莫可奈何地摇了摇首,两方都是他最为珍视的人,他不愿这场争执继续下去。

“陛下!是皇后娘娘私下帮助随将军逃脱在先!那一夜我们本能一举击杀随将军!”

“本宫没有!你简直胡言乱语!”

这二人浑然不顾易之行今时的身子骨,在他们无休止的吵嚷声中,天子竟当真因急火攻心再度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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