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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苏瑾然如此认真而又温柔的安抚，杨戬也冷静下来。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在担心什么，他只是……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什么都无法说出口。
他稍微放松力道，可一瞬后又收紧，让对方被迫趴在他怀中，手臂往下，扣住对方的腰。
他或许，真的是害怕的……害怕苏瑾然出去买衣服，就再也不回来。
他明明能看出来，苏瑾然对他很认真。
可心里却依然不安着，忐忑着，总是太过相信黑暗，太过“恐惧”温柔，太过有自知之明。
清楚自己不配得到任何温暖。
如今，已经从苏瑾然这里体验过温暖的他，要是失去了这份温暖，肯定会生不如死。
“你说过，我的眼睛很帅。”杨戬低声说，仿佛害怕被苏瑾然听到的声音。
苏瑾然抬手抱住对方的背，声音很轻，却无比笃定：“非常帅。”
“大家都说，可怕，很恶心。”杨戬低声说，
声音越发轻柔，越发带着恐慌。
明明苏瑾然都说很帅了，他为什么还要一遍遍的确认？问得多了，要是瑾然改变了答案怎么办？
苏瑾然双手用力将杨戬推开些，右手手掌轻轻捂住对方的第三只眼，凑上去吻自己的手背。
随后，苏瑾然再次拉开和杨戬之间的距离，低声温柔的说：“别人看不到你的好，我反而很开心，因为这样，我就不用因为你受欢迎而吃醋了。我很自私对不对？”
杨戬心里猛颤，想说苏瑾然这样才不是自私，他知道，瑾然是在安慰他。
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瑾然真的喜欢他！
瑾然真的喜欢他？
为什么啊？
为什么喜欢他啊？
为什么突然喜欢上他啊？
杨戬放开苏瑾然的手，低头自己脱掉了衣服，然后抬眼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苏瑾然。
苏瑾然尴尬的移开视线，轻声说：“你先泡，我会尽快回来。”
说完，苏瑾然就转身离开了浴池，离开了这个单独的空间。
杨戬将自己脱光，走进浴池，将自己整个身体都埋入水中，只留出一个脑袋在水面上。
温泉水很舒服。
他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等他将身体仔细洗干净了，是不是就能更亲密的触碰苏瑾然了？
之前在实验室，瑾然脱光了站在他面前，满脸娇羞不自然的样子。
虽然对方很快就将脑袋抵住他的胸膛躲起了羞红的脸，却还是被他看到了可爱得不得了的样子。
今天的瑾然，在他面前的瑾然，表情总是那么温暖柔和，温柔认真，又那么的，撩拨着他。
瑾然说，喜欢他，想和他谈恋爱。
谈恋爱？
谈恋爱应该怎么谈？他要给瑾然买衣服吗？是不是要每天给对方带早餐？
班上的男同学和女生交往，好像就是这样的。
可他是怪物，就算去买东西，卖家也不愿意卖给他，或者就是故意给他坏掉的东西。
到自助便利店买的东西瑾然会不会嫌弃？
杨戬就这样胡思乱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具体想了些什么，苏瑾然就回来了。
苏瑾然将衣服放在浴室岸边的桌子上，三两下脱到只剩内裤，走下去到杨戬旁边。
“你回来了。”杨戬说。
苏瑾然拿着一张毛巾，语气温和淡然：“靠过来，我给你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