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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问，杨戬自己也不知道。
他因为觉得反抗没有意义所以才逆来顺受。
只是就算他丝毫不会反抗，心里也始终是居高临下，对谁都瞧不上眼的，眼神从未出现过屈服，反而总是看谁都像看渣滓。
所以这样的他，才会越发惹怒了那些不良，越发被人教训。
杨戬目光锁住苏瑾然的，见对方没有回答，于是再次问道：“你呢？”
你又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态度？
为什么突然变得愿意抱着好意来靠近他这种怪物？
为什么变得会关心他？
为什么和他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了，也没有生气？
为什么会担心他身上的伤？
杨戬继续说道：“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灵魂……”他在说什么？这种荒谬的事，亏他能说出口，一副仿佛自己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这样的他，苏瑾然又怎么可能会不讨厌呢？
他伸手将床上的被子拿起来，不打算继续脱裤子，而是将被子像是披风一样披在自己身上。
苏既然比起刚才，表情更加温暖了，嘴角的弧度也是毫不掩饰的温柔。
他伸手将杨戬推坐在床上，自己蹲在地上，伸手想去帮杨戬脱裤子。
杨戬瞬间握住对方的手，眼神惊异，语气急促：“你做什么？”
“帮你脱裤子。”苏瑾然说。
“不用你多管闲事。”杨戬说，声音短促，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
苏瑾然到底搞什么？之前想给他脱衣服，现在又想帮他脱裤子。
关键是，对方这样蹲在他面前，这个角度，对方的脑袋几乎贴着他的腿，双手还放在他的膝盖上，用力不让他腿并拢。
脱裤子用得着这样？！
还是说，苏瑾然根本就是故意的？觉得揍他已经不能满足了，所以想出新方法折磨他？
想到这种可能，杨戬就觉得心里透凉，仿佛指尖都被冻结了一般，手指无法好好动作，关节僵硬。
他想将苏瑾然推开，心里强迫自己不准贪念这种假意的温柔。
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抱住了苏瑾然的脑袋，自己也低下头，额头与对方抵上。
“你的这只眼睛……”
“我是怪物，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压着这只眼睛，上面还有伤。”
“长在这种地方的眼睛，要是能挖掉就好了。”杨戬说。
“为什么要挖掉？明明就很帅。”苏瑾然说。
“很帅？”
“嗯。”
“为什么？”
“因为，你是杨戬啊。”
“我不是杨戬！”杨戬反驳，语气有些急，明显很不高兴。
他有第三只眼，还被取名叫杨戬，这简直就是讽刺。
从苏瑾然口中听到这种话，他就觉得心里阵阵刺痛，是那种从未体验过的痛，痛到他快要控制不住流泪了。
苏瑾然是不是突然觉得他可能是杨戬的转世，所以才会改变态度？是不是以为他能像杨戬一样神通广大？
苏瑾然想靠近的，苏瑾然关心的，原来不是他，而是“杨戬”。
“我知道你不是杨戬，但是，你是属于我的杨戬。”苏瑾然轻声说道，更加扬起脑袋，鼻尖碰上杨戬的，两人的唇也轻轻贴在一起。
简单温柔，恬静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