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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直不说话不出声，只是视线直勾勾的，似乎是透过杨戬在看苏瑾然，又似乎是在看什么遥远时代的东西。
她身上并没有对他们的杀气，只是戾气太重，仿若从地狱逃窜而出的恶鬼。
这个女人，杨戬是见过的，只是他忘记了她的名字。
女人眼里有什么奇怪的液体流出来，黑乎乎的，短瞬就弄得她的脸也黑乎乎的。
女人抬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拿下手看着上面的黑色液体，嘴角勾起，似乎是在笑。
她看起来，仿佛一个疯魔没有灵魂的人偶一般。
可灵魂带着的戾气却又仿佛要将着整个里世界都淹没了。
她走过的地方，脚下一瞬就出现巨大的坑，快速扩大，落陷……
她却站在坑上面，仿佛只是空气就能托起她的重量。
苏瑾然从杨戬身后探头出来，对上女人的视线，看对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有什么在颤动。
是属于这个身体本身的反应吧。
虽然他的灵魂已经主导了这个身体，可他拥有原主的记忆，能感知原主当初的情绪。
所以看到眼前这个女人，自然多少会受到影响。
女人走到了他们面前两步的距离，站定，泪水还在疯狂流出来。
她张口，急切又焦急，却一个字都无法说出口。
苏瑾然想上前直接面对女人，却被杨戬用力护在身后。
“别担心。”苏瑾然说着，将杨戬的手臂弄开，上前一步面对女人。
女人嘴唇颤抖，仿佛整个灵魂都在被拉扯扭曲了，她目光灼灼的盯着苏瑾然，不管怎么努力，却只能发出：“啊，啊，啊……”这样的声音。
苏瑾然突然就觉得心里镇痛，瞬间伸手握住了女人的手，紧紧握住，目光放软，柔和温暖，轻轻出声道：“我在这里。”
女人停下啊的声音，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瑾然，看着，看着看着，就哇的一声放声大哭出来，仿佛孩子一般，不顾一切，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苏瑾然又上前一步，双手将女人抱住，轻柔的叹息，一边缓缓加重力道。
刚才对方进来的时候，应该是没来得及收住力量才会让灵气冲撞了进来。
对方应该是从外面梦里冲进来里世界，所以才会那样吧。
被苏瑾然抱住后，女人哭得更加痛苦背上，后悔卑微。
要是当初她没有做出那样的事情，她就不会和儿子分开整整一半年了，她就不会变成如今这种丑陋的恶鬼样子。
过了好久，好久好久，女人才停下哭泣，稍微与苏瑾然拉开距离，无比怜爱的抬手摸他的脸。
她说：“一百年了……”
“是，是儿子不孝。”苏瑾然低声说。
女人赶紧说道：“不是！是娘亲对不起你，我的孩子，是娘亲害了你，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
她的儿子从出声就是神仙，资质上乘，出生后一天就会说话，非常可爱又聪明。
都是因为她，害得儿子被生生剔掉仙骨、毁了灵能力；被丢下诛仙台、被冰封了一百年……
那时候她的瑾然，她的孩子，不过还是个婴儿。
杨戬似乎终于想起来眼前的女人是谁了，因为变化太大，所以他才一时没能对上号。
他无意识的扣紧苏瑾然腰，目光故意避开不敢看瑾然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