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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直背着手站立在左青身边的何主任惊呆了。
什么？
全国冠军向柳老师请教？
只见柳千度蹙眉，不满道：“老杨太不厚道了，老是甩锅给我。”
左青抱拳，“请柳老师务必答应？”
“虽说我也不懂师傅的用意？但他这么要求必定有他的道理。”
左青没有见过柳千度出手，也不知道柳千度曾赢过杨建华，所以他对柳千度的个人实力还存有疑虑。
柳千度此时无暇顾及这些，他点了一根烟，边抽边沉思着……
诚然，左青以“全国冠军”的身份，千里迢迢来到这边屈尊请教，是为了接下来即将要出征的“全球自由搏击大赛。”
奥运会不到一年时间，国内还未有一个武术家获得参赛资格，连相关部门都开始着急了。
这也给了左青非常大的压力，逼着他去背水一战。
左青现在更多的精力是放在打入世界四强上，由于赛制是淘汰赛，以抽签决定对手，所以有运气成分。
如若去竞争亚洲冠军，难度要高的多。那代表着你必须要战胜所有的对手。
……
柳千度想到这，觉得自己应该帮老杨这个忙。
“我也不敢说自己比老杨懂得更多，但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多谢！”左青再次抱拳，“另外还有一件事？”
“嗯。”
“希望柳老师接受我的挑战书？”左青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
柳千度别过脸，蹙眉，“随便切磋一下不就可以了？”
“下挑战书”和“切磋”是不一样的概念。
一旦柳千度接受了左青的挑战书并签字后，那么柳千度如若打败左青，就会取代他在现在全国战力榜的名次。
这是为了促进武术的交流，竞争而设立的榜单。
全国战力榜的第一名是杨建华先生，他已经在这个位置五年了。
这五年里，杨建华没有收到一个人的挑战书。
有人说，这是对老前辈的尊重。
也有人说，大家都忌惮老前辈的实力。
这个榜单的排名完全遵从于“挑战书制度”。
五年前，杨建华身先士卒，接受多个武术家的连番挑战，九战全胜，震惊全国。
对于很多热血的男孩来说，杨建华老先生是神话一般的人物。
实际上，在遇上柳千度之前，老先生很久没输过了。
左青在这个榜单上排名第六。如果柳千度赢了他，第六名就会换上柳千度的名字，左青得从第二十名重新开始挑战。
排名高的人有资格发起挑战，输了就要让出名次。
排名低或者无排名的人只能从排行榜最后一名逐渐向上挑战上去。
问：榜单最后一名，也就是全国战力榜第二十名那位大哥的心理阴影？
“柳老师，和你的对决对我来说很重要。”左青斩钉截铁说道。
柳千度摊手，“我拒绝。”
“为什么？”
柳千度起身，拍了拍左青肩膀，“老兄，我只想当条咸鱼，麻烦你不要害我？”
打赢左青，那他柳千度的安逸生活还过得下去吗？
媒体，粉丝，舆论会让他疯掉的……
“你觉得我赢不了你。”左青愤怒了。
柳千度潜意识里，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呵……”
“呵是什么意思？”
“左大脑袋，你真的是一根筋。”柳千度抱怨。
“还是希望柳老师接受我的挑战。尽管我对师傅的话言听计从，但我觉得他这次错了。”
“老杨说啥了？”柳千度疑惑。
“师傅说柳老师是国内唯一一个可以战胜托马逊的。”
柳千度摇头，“老杨错了。”
杨影插话，“你觉得托马逊比你强？”
柳千度冷笑，“不……我的意思是，国内能打赢托马逊的，有很多。”
这下，轮到左青和杨颖同时错愕了。
左青更是喃喃自语，“师傅亲口承认，由于力量差距太大，他对上托马逊，胜算极低。”
“嗯。”柳千度点头，“老杨老了。他年轻时候应该不成问题。”
“那柳老师指得那些人是？”
左青冷笑，“柳老师，你要知道，我们形势不乐观，现在还在为一个奥运会名额焦头烂额。”
“奥运会？”柳千度冷哼，“左青我问你一个问题：外国那些什么格斗术，什么时候才开始的？”
“两千年前，我们的战场，是数百万人的搏斗……那个时候所谓泰拳，巴西柔术，跆拳道在哪？”
“大唐王朝的第二剑士说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时候，那些外国人还在苦苦摸索文艺复兴呢！”
“武术不是科技，可以用定理，公式迅速演算出来……每一招每一式的产生，都是我们先辈用生命的代价琢磨出来的。”
“而这一切，我们拥有的是一个两千年的漫长过程。”
柳千度语气低沉，自顾自地说着。
何主任却已经愣神！
他印象里的柳老师，总是颓然漫不经心，似乎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
但这一刻，柳千度是极其认真的。
就像程蝶衣对待京剧一样的情感。
左青心里已卷起惊涛骇浪。
这些话连师傅都未对他讲过。
他总是觉得国术式微，担心着这个文化会被淘汰掉。
但这个年纪比他小的柳千度，却对国术有着巨大的信心。
“抱歉，我只是太想赢了。”左青低声呢喃。
柳千度吐了口烟雾，突然道：“左青，挑战书什么的就不用了……我接受你的挑战，周六下午3:00。你可以请任何人观战。”
杨影不满柳千度的态度，“师兄只是太紧张我们泱泱大国会失去那个奥运会名额。”
“很多人并不在意这种荣誉性质的比赛。”柳千度解释道，“但如若有人侵犯了国术的尊严，没人会允许的。那时候这个圈子里爆发的力量，将会超出你们的想像。”
何主任举手，抢话道：“我懂我懂……这叫――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柳千度：“何主任你太秀了。”
左青点头，道：“我懂了，柳老师。那么周六见。”
“如果你想证明你刚才那些不是空话，就打赢我。”
柳千度抽烟，“左青，你不是我的对手。真正的国术，不是比赛。”
“那是？”左青不解。
“生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