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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一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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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想着已经故去的皇兄赵德芳,可身边的等闲帮大小姐楚楚姑娘,却要进入马车里,众人赶忙拦着,“哎哎哎,不可不可。”

气得她对着马车抱怨着,“这里头谁啊?五哥,你出来!”

褚昭义哄着她说云海郎君有要事,不可近前,劝不过,楚楚就挥着剑跟着一众等闲弟子上山了。

那华山学究一声呼喊,“云海郎君呐!”数千江湖人士,齐齐称颂而去,大家还沉浸在刚才的对阵中。

芙莞也陷入了沉思,“江湖之大,果然遍地英豪!”

那樊老头大步赶过来,拱手就赞美道:“好一招千斤抛,等闲帮的千斤抛果然名不虚传,难道跟我交手的是等闲帮的五魁?哎呀,老夫虽然败了一手,可能与五魁论个两手也算没白来,敢问阁下是等闲帮五魁中的哪一位?”

流羽还在气着,“儿子猖狂放荡,老子不好好在家教训,跑到这华山来凑个闹,阁下又尊姓大名呢?”

说毕樊老头脸色一沉,自知理亏,便拱手赔个不是。流羽鄙夷地一笑,回首就指着芙莞,“不是向我道歉,向人家道歉。”

芙莞撅嘴气道:“不用了!管好自家儿子吧,小心上梁不正下梁歪!”说毕就跑到褚昭义跟前,“哇!你好厉害,谢谢你啊,你的武功真是出神入化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褚昭义一拱手,“姑娘客气!”

芙莞再要近前说话,就听得山下一声呼喊,彭练带着等闲帮上百队伍这才赶来,褚昭义这就去处理帮内事务。

看着楚楚姑娘拔剑四处挥着,流羽跟等闲帮的人紧跟不舍,可楚楚回身就剑指众人,“我自己上去,不用你们管我,走开啊!哼!”

张道长笑着朝彭大统领摇摇头,“曹帮主宠她可比亲闺女厉害多了。”

彭练却呵呵一笑,“帮主是有圣意啊,可老五却不一定能明白。”

张道长神思一蹙眉,笑道:“万事不可强求,随缘吧,大统领请。”

彭练也不客气,这就先上山,他心里只惦记着等闲帮的老四被那蔺少主不知处理得如何了。

芙莞又感叹着,“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从前我以为俊才都在皇城里,现在看来,这草莽江湖中间,人杰竟是如此之多,那叫什么云海郎君的已然神采飞扬,可这车内的翩翩公子,更是金形玉质,此等人物,定非布衣家人,将我那三哥也比下去喽,可惜啊,我皇兄德芳要是在世,与此等人物相识一场,定是相见恨晚的吧……”

想到这里,芙莞便坚定了心中信念,“这次出来是绝对值得的,啊,江湖虽有危险,却真的不可思议……”

她在一旁兀自思量,大伞队也都护驾上山。

看着只有张道长一人,缩在崖边的玉生子这才爬上来,知道他不是三大豪门的人,玉生子才据实相告。

一言难尽,玉生子就把半年来的遭遇说了大概,也不过分指责哪方,眼泪却也哗哗直流。

看着这个只有十九岁的小伙子,竟跟等闲帮、四海楼、归藏门有这般匪夷所思的过节,张道长一时不知如何开解他。若替三方辩解,那对不住眼前的这个孤儿,若只埋怨三方,也不合事实。

张道长沉默了,玉生子低头不敢再看他,忽听一声笑,张道长道:“你跟贫道上山,我来帮你讨个公道,那霍小子明天就到,到时我帮你修理他,欧阳先生已在院内,今晚就可以当面对质,太不像话了,归藏弟子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越想越觉得这事不一般,张道长兀自笑道:“哎呀……看来这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啊,你既然来了,那就跟贫道一起上山吧,你要早说,刚才就跟他们理论!”

玉生子脸色发白,想着他们人多势众,即使是真相大白,自己身单力薄,到头来还是自讨没趣,苦笑道:“不不不,我不去,谢谢道长,您已经如此相信我了,我不能让您为难,而且,我也不想见他们,我……”

饮泣不言,张道长又安慰一番,可玉生子丝毫不愿意上山。

张道长劝慰道:“有父有母又如何?贫道也是孤儿,关键是靠自己啊,虽然都是父母所生,可也是天地所生,不论出世入世,都要用好自己的禀赋和善念,上对天下对地,没有什么可愁眉苦脸的……”

玉生子赶忙俯身,泪滴落下,“谢谢师父。”

道长道:“你既然不愿上山,那……唉……真是个好孩子啊。”

同是孤儿出身,张道长再理解不过,却道:“玉生子,你既然学过道,也当明白这天地生万物,都自有其用,万物相克,方能成就万物,不要被过往的苦难碍了清正之心,艰难困苦,玉汝于成,你要相信自己。”

玉生子终究不愿随他上山,也不接受张道长的银两,只央求张道长不要跟他们说,他也不愿意再跟他们有什么瓜葛。

可张道长了然于心,打算结束本次任务再来找他,看着风神脱俗的道长朝山上走去,玉生子生出了无比的留恋……

“哇!好神奇啊!”

一声惊讶引着玉生子望去,那个救自己的姑娘正在看樊老头救治晕厥的儿子。

老头单腿屈跪,右膝顶住儿子后背,忽握儿子的两臂徐徐地屈伸,叉住儿子两腋顷刻直立起来。儿子离地瞬间又松落下去,上下升落五六次,儿子全身被震荡得犹如麻袋,“啊”的一声,儿子终于哭醒了……

芙莞对这个晕厥治疗法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是什么法术啊?”

老头如实跟她说着要领,芙莞这就高兴地牢牢记住。

雨后晚霞,照得山路如染如画,照得芙莞笑望着山顶,对归藏刀门充满了无限希冀。

“嗨!你叫玉生子?好奇怪的名字啊,你是干什么的?”

芙莞仰头看了看棚子,笑道:“周遭就你这最显眼,你究竟是谁啊?”

躺在椅上也不理她,舒了口气玉生子就自言自语道:“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道祖,天尊,弟子谢谢你们,我终于有家了。”

芙莞近身道:“嗨,说你呢!怎么不理人呢?我刚才可救了你啊,你不感谢我,还不理我,也太没规矩了吧!”

玉生子依旧不理她。

芙莞瞅了瞅四面,简单的有点过分,忽的笑道:“这就是你的家啊?一览无余啊,你这房子是你自己盖的吧?这什么呀这是?能住人吗?”

玉生子不搭话,芙莞就当他自己盖的,越想越好笑,楼宇大厦、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没有她没见过的没住过的,可这间丈高棚子,她倒甚是稀奇,“自己盖房子,你挺有本事啊,只不过这地方躲个雨还可以,住人,咦?寒碜死了。”

玉生子却睡着了。

芙莞要问,“喂,刚才救我们的人,你知道他们的来头吗?还有,本姑娘初来乍到,对这里一点都不熟,问你多少说多少,说好了本姑娘有赏!说不好,也有赏!哈哈,谁叫本姑娘今天特别的高兴呢,喂!你聋啦!”

玉生子翻身过去,继续睡。

芙莞转过去,俯身又唤他,“嗨,你竟敢睡着了,给本姑娘起来!”

说着她就拎着玉生子的耳朵,“你聋啦?”

“啊呀,放手放手,疼啊!”

玉生子急忙抱住她的手。

芙莞气道:“就不松!”

玉生子痛道:“你松开!”

芙莞嘟着嘴,“哼,就不松!谁叫你不理我的,就不松!”

玉生子疼得要命紧紧握住她的手,“都被你撕开啦!你谁啊你!松开啊!”

金枝玉叶,贵无可比,从来只别人满足自己的要求,没人敢说个“不”字。可这个臭小子对自己竟然不理不睬,习惯唯我独尊的芙莞,此刻不但被拒绝了,还被抱住了右手。

芙莞顿时羞道:“你松开啊!再不松,我可打你了。”

玉生子疼得继续叫道:“你松开啊!”

玉生子松开就见着一张红扑扑的脸蛋,被她踢得即刻吼道:“好啦!我盖这屋子几天几夜没合眼,没吃一顿饱饭,被人打被人骂,到处都是敌人,刚才又被那王八欺辱,现在你又来欺负我,老天爷,我是不是不该活在世上啊?我是不是多余啊?你打吧,打死我算了!”

芙莞呆住了,没想到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而且全是可怜的话。

见他闭着眼挺着胸仰着头,芙莞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你,我……”

玉生子道:“来啊,打吧,反正欺负我的不差你一个,来吧,把我打死,我就解脱了!”

芙莞一听“解脱”二字,立刻气道:“混账!谁说要打死你了,我要欺负你刚才还救你啊,我只是问你一些事情嘛,初来乍到的我也不熟啊,你都在这盖房子了,总比我清楚吧,可你理都不理我,我可救了你哎,不说报答了,总得回答我的问题吧,可你……”

听得玉生子哈欠连连,站不住又躺在椅上,“好了姑娘,你既然不欺负我那就走吧,我要睡觉了,再见,哦不,不再见了,拜拜。”

忽然想到客栈还没找到,芙莞急忙就跑走了,世界终于清净,玉生子这才好好休息一会。

“怎么办呢?天都黑了,怎么这么多人啊,一间像样的房间都没有,嗯……”

来回觅无好处,芙莞看着那间棚子,坐在了对面客栈里。

一桌菜却咽不下,托着腮回思着,她就打了瞌睡。

伙计道:“姑娘,你再不走,我可赶人了!”

芙莞突然站了起来,“急什么急!多坐一会不行啊!”

伙计要关门,芙莞就赖着不走,听他们吵着,玉生子就烦了,“你看她衣着打扮,像是给不起钱吗?”

伙计一乐,“她又没说住我店。”

芙莞才知原来客栈还有内幕。

玉生子帮了她小忙,可从此甩不掉了。

芙莞道:“本姑娘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玉生子两手一摊,“我只这个棚子,没法报答你啊。”

芙莞转了转晶亮的眼眸,“不用你报答,我有事让你去做,现在就带我上山去!”

玉生子耳朵嗡嗡响起来,“呵呵,拜拜,要命一条,随你便吧。”

玉生子刚抬步,芙莞就一脚绊他,“跟我一起去,不然,我可不饶你!”

玉生子满脸不屑,“女侠,再见。”

芙莞扬鞭子一声,“你敢!”

玉生子忙俯身鞠躬,正色道:“姑娘,我是个道士,不近女色,请你自重。”

芙莞管他是道是佛,一脚踏在长凳上,叉着腰好不神气地瞪他道:“少废话!本姑娘救了你,你居然不思回报,还骗我你是道士,你怎么不说你是孤儿呢!”

玉生子一伸脖子,苦笑道:“呵呵,是,我是孤儿。”

芙莞一鞭子打去,“你是流浪汉也不行。”

玉生子看她面容俊美,可蛮横无理,转身就走,“我是乞丐。”

谁知芙莞抖鞭子就朝他甩着,双目如火,“再说我就抽你!”

玉生子愣住了,“天老爷,你为什么又派人救我,这……这又是哪路大神呐……”

芙莞却认真道:“你知道本姑娘出来一趟多不容易嘛!今晚不上山明天就更挤,东京城就是这么人挤人,挤死了都!所以咱们连夜上山,参加金刀大会去,本姑娘既然救了你,你就得涌泉相报,赶紧的,收拾东西上山!”

不管玉生子怎么解释,芙莞非得让他跟自己上山,急得玉生子没了招数,心思,“以前遇到的女人,最起码还讲点道理,这位,压根就没长脑子啊,天呐,她谁家的孩子,当自己是公主啊?”

芙莞一乐,“对!本姑娘就是公主!”

玉生子一翻白眼,“脑子有病!你讲不讲道理啊?”

可芙莞不依不饶,“本姑娘就是道理!”

她都把玉生子惹清醒了,玉生子靠在墙角解释道:“姑娘,这第一,你我非亲非故,你是救了我,可我刚才也帮了你啊,再说,也不是你打跑的坏人啊。二、我不会武功,不能保护你,跟在你身后,岂不是要拖累你!我一个小喽啰,真不想去蹭什么武林盛会的热闹,饶了我吧,女侠!你是观音菩萨转身,好心好报,再见!”

他又要走,耳边“啪”的一声响,回头就见那芙莞怒气冲冲道:“你知道我出来一趟有多么不容易嘛!我差点死掉了你知道吗?我……”

芙莞的脸色气得成了菜色,说不出多少话了。

玉生子忙安慰道:“姑娘,你安稳日子不过偷跑出来干什么?赶紧回家吧,你爹娘啊肯定很担心,他们现在……”

玉生子陡然停住,他竟形容不出来爹娘会怎么样。

芙莞一个冷笑,右手擦个鼻子就坚定道:“我没有家,江湖,以后就是我的家!”

她指了指自己,“本姑娘以后就是江湖人,以后你就叫本姑娘‘女侠’,你以后就跟着本女侠混,明白了吗?还不拜拜主子!”

玉生子苦笑道:“跟你混?姑娘,你自己都没整明白呢,你饶了我吧,我得休息了,明天还得……明天?对了!明天我还得继续修理房子呢!”

芙莞气得一条鞭子抽在桌面上,“你还能有点出息啊!啊?”

刚一声吼,就把客人吵醒了,芙莞也不管冲楼上嚷去,“睡你的春秋大觉去!”

几个刀客一看是被等闲帮救的姑娘,也不敢大声说话,暗骂几句就回了房。

玉生子不耐烦了,却被芙莞拿鞭子指着胸口,“能不能有点出息,能不能,能不能……”

玉生子疼得直后退,却被凳子绊倒,抓住芙莞的鞭子就倒了下去,四目圆睁,悄无声息。

芙莞只感觉满面热乎乎的,眼睛下翻,一张惊恐的黑丸子滴溜溜转了几圈。

芙莞一口喷在玉生子脸上,“呸,呸呸,混账,滚开。”

芙莞挥鞭子就追他去,“狗东西,竟然亲我,呸!我打死你……”

追到山坡下,两人才上气不接下气停下来。

芙莞哭了,“我堂堂公主,竟然被一个跟乞丐差不多的傻子亲了一口,嗯……我要弄死你……”

一阵狂奔,筋疲力竭,芙莞气不过,放生大哭起来。

呜咽声听得玉生子难为情道:“好啦,都是我的不对,我给道歉,只要你不再打我……”

一鞭子抽去,惨叫落在山野,仿佛天雷滚了下来,吓得芙莞浑身一颤,“好啦,别瞎喊了,这下扯平了。”

玉生子抱着胳膊苦道:“姑娘,你这下满意了吧?”

芙莞一拍他的肩膀,“不满意,走吧,上山去!”

玉生子刚要拒绝,却看着她的盈盈目光说不出话了,如此熟悉的月下脸庞,想起故人。

芙莞笑道:“怎么这么看我?是不是觉得本姑娘天生丽质?流氓。”

芙莞一巴掌扇了他一下,即刻又看着纤细的右手,“哎呀,我,怎么打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芙莞又拽着他赔礼道歉,“你!你亲我我都没杀你,你还不乐意了,不就扇你一巴掌嘛,哎哎哎……”

玉生子忽然停了脚步,转身就握着芙莞如玉的肩膀,严肃道:“姑娘!我全都明白了,你又是老天爷派来的,可我告诉你,凡是遇到我的姑娘全都倒霉,要不被拐跑,要么被杀死,你也不会例外,你救了我,感谢!可你快走吧!”

说罢,玉生子就朝自己棚子走去。

芙莞愣了神,“倒什么霉!”

她跑去就拦住了玉生子,无比自信道:“告诉你傻小子!我这个女人跟其她女人不一样!我这个女人自有菩萨保佑,我这个女人,嗨!什么呀,总之本姑娘不一样,我是好人!我是女侠,我是独一无二的最厉害的那种人,绝对不会害你的!也不会给别人害……”说了半天,玉生子笑问道:“你不怕被我连累??”

芙莞仰头一步,“不怕!”

玉生子一乐,“你不会再欺负我?”

芙莞一乐,“不会!”

看她这么诚恳,玉生子就觉得上山总比被她弄死好,再要沉思就被芙莞拉走了。

“这是命令!穿出去多丢本女侠的脸啦!赶紧换上,咱们这就出发!”

玉生子呆了半天才换上她给的男装,不一会,两人均梳洗好。芙莞起手开门,迎面就是一位白衣少年。

四目相视,彼此目瞪口呆。

只见一个玉面公子,浓眉略蹙,双眼不笑而含情,一绺还未扎好的额发,拂柳般缓缓影动,那嘴角微陷的酒窝,在他侧身抱手的一刹那,一副不屑的神情,使他多年的浪子情态,油然焕生。

只见一个男装粉黛,秀眉如烟,轮廓无瑕而似怒,一张刚修饰完的面孔,骄傲得扬起玉脂般的下巴,那略略惊讶而含羞的眼神,在她定目看了对方数秒后,星眸转动,分外满意地朝前踢了一脚。

“穿这么俊,要上天啊!滚开!”

芙莞未笑却已心花骤开,玉生子抱着腿就气了句,“不你让我穿的嘛,别老踢我啊!”

玉生子竟说自己不会骑马,在身后一直喊着慢点,可不远处的的灯笼已然照得半山腰分外亮堂。

可看着近,两人却越走越远……

然而一路纵马,还未走过三分之一,前方就没了去路。

将马拴在林边,两人沿着崖梯就朝那灯光灿烂的大院走去。

握着崖边扶手,走了不到三里芙莞就停住了,“不对啊!这路如此陡峭,那撑着大伞的壮士是怎么下来的?那马车又如何上山呢?我们肯定走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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