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言语止于此,场间自是一片默然。
顾凉尚未正式过门便惨遭白事临头,眼见南府中落却是一力担当,终是解其于垂危之际,只是如今却……
得了南阳作答,顾凉竟只是瞧了他一眼,便不曾再多加言语,只是垂首微沉,静立一旁。
府间物件转念成空,顾凉自是尽收眼底,却是依旧沉默无语,不为所动。
只消顷刻之间,整个南府便是人去楼空,只余空楼一座,人丁无。
至于所剩家宅的交接过户,不过在一日之后。
二人相顾无言。
顾凉侧目,望一眼南阳,落眉。
“究竟闹出了何事?”
南阳不答,盯着顾凉,眼眸流转间,顾盼生辉。
眼前佳人,却是他前世最憾。
一入正道,便是无暇家事,而顾凉性子固执,偏是一心随他,更是与其共赴天灾,却是落得个身死道消,双双陨落。
佳人在前,纵使南阳看透一切,依旧不能完忘怀。
今生,定然无愧于她!
顾凉看着南阳,她在等一个解释。
蓦地,南阳上前一步,猛然将顾凉抱入怀中,却是紧紧相拥,久久未言。
“顾凉你还在!”
“真好!”
南阳情不自已,终是失声相唤。
前世,他一心陷于正道名利,不觉忽略了身前至爱,却是本末倒置。
今生,他斩断舍离,便是成魔,终要一心护那佳人。
南阳举动突然,却是惊得顾凉莫名。
二人虽有夫妻之名,实则未行房事,又逢白事加身,自然不能红白共事,便是一缓至今。
“你……你这又是何故!”
南阳今日言行举止着实怪异,顾凉此前便是一一料想他诸番解释,却未曾想到他会突然念此一言。
佳人在怀,温香软玉,煞是舒服。
南阳心有不舍,还是一触即收。
盯着顾凉,自见面容姣好,南阳目光如电,终是开口解释道。
“此间之物,多是绊于身外,我欲求道仙门,自当部舍离,不知你意欲如何?”
距灾变只余一年,这般固死家产只是累赘,南阳无心耗费太多时日于此。
顾凉听此一言,又顾及整座空府,却道。
“我顾凉既嫁作与你,自当随你一生,只要你不是那三心两意之徒,无论成败,自当伴你同走一遭。”
“我既有能力挽南府于垂危,自然也能白手再生一座出来。”
南阳无语,一片欣慰。
果然,顾凉还是那个顾凉。
“只是……”
顾凉再言。
“只是,你确定不将我留于身旁?”
南阳点头,神情严肃。
“我自当为你觅个好去处,一年后若是不能回来寻你,纵是落得个身死便也应该!”
顾凉不能留下,牵扯太多,唯有一方去处安身才可。
安身之处,南阳自当早有谋算。
顾凉无言,看着一袭白袍的南阳,却是大有不同。
“如今府间一空,人丁也已尽散,你打算几时离去?”
南阳不想欺她,语气深沉。
“今夜戌时,我便动身离开和风部。”
“去往何处?”
“北地千仞山。”
顾凉点头,自是明白,又有不解。
凭空一手,却是有物坚硬如金,入手实沉,落入南阳手中,乃是铜石一袋。
“此去求道,想来路途遥远,你便是卖尽家产,所求依旧不够,想必图谋甚大……”
顾凉自是一出手便明了南阳所想,当即一力相助。
南阳静立,沉默不语。
顾凉所言无差,卖尽家产只是南阳重生之途的第一步,便是斩断舍离,才是核心所在。
而这一切支撑,凭钱财一物,不论下步所行,依旧是所求巨大。
“依旧不够?”
顾凉俏脸色变。
此间贩卖,搬空南府已是集资巨大,足有百万之众,虽不可敌国,却也有再起之财。
百万铜石,依旧图谋不成,这是何意!
须知九州之大,万千部落繁杂累乱,交易财物也多有差异。
铜石乃昔年中州浩泽所定,存一定尺度衡量,却是以物易物之标准。
铜石作价如何,且听道来。
九州各部分离,财物居重标准不一,然起居之口粮却暗含相通之处。
寻常门户,便止三口之家,一日约耗粗粮一升,月余便是三斗之数。
富裕人家,则以三倍细粮估之,细细推来,便是家底殷实之户,一月不过铜石百颗。
百万铜石,其价如何,一较便知。
顾凉闻言,却是未寻究竟,又自顾从内襟里摸出所藏,递与南阳。
“顾家所赠,尽数与你,望是能助你一力。”
入手微凉,南阳低头观之,却是银锞十粒。
较于铜石,市价千倍。
南阳点头,默不作声。
你愿我人前显贵,我自当功成迎你。
…………
及至出府门,南阳便是寻了一衣铺,将身上白袍锦衣变卖而去,又换了三套黑衣夜行装,以作长途之用。
顾凉也是脱下绿衫锦,着一身灰色粗衫。
若是君人不在,便是精心打扮,又与何人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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