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慕容珩微眯着眼睛,一副审视的模样,如果到现在他还不觉得眼前的人有问题,那他就真的太傻了。
“我只是一个闲游的散客而已。”
来人一边说着,一边就自顾自地向门口走去。
直到这人的身影走远了慕容珩还站在原地发呆。
下一刻,他用力的摇了摇头,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思绪从想象中拉了回来。
“来人。”
“大人。”
进来的不是别人,赫然就是之前禀报的士兵。
“你去跟着那个人,把他的情况给我打探清楚。”
“这...是...”
这名下属有些难以言说的为难,不过最终还是领命走了出去。
他一出门就东张西望,然后在街巷捕捉到一抹身影,就快步追了上去。
“高人留步。”男子小跑几步,终于在神算子男人即将迈出街巷的时候,追上了他。
“呼,呼,呼...”
“高人,我,我家大人,感谢您出手相助之情,还,望您能够留下。”
“有缘自会相见。”
神算子男人话音一落,然后一道残影一掠而过,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了巷道中。
留下一个呆呆站在原地的人,他第一时间就跑回了都护府。
慕容珩听闻此事,只是心道一声高人,然后就转身处理其他的事情了。
李馥雅一直都没有醒,整整过了七天七夜,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嗒嗒嗒嗒...”
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响起,不像踩在地上的厚实,更像,更像是瓦片上的空心。
“唉,你说你这娃娃,何苦呢?”
一道声音颇为自怨自哀,听起来有些感同身受。
“两仪真气。”
这道声音很是沧桑,正如他的内力,浩瀚如大海,源源不断地注入到李馥雅的体内。
老者的内力很是刚猛,但是在进入李馥雅身体,流经各大脉络的时候变得温柔平缓,很是柔软。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馥雅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只瞧得她的脸色慢慢变得红润了起来,身体上的温度也变得升高了不少。
“呃...”
李馥雅从喉咙底里发出一个声音,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老者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然后观察了一下周围,就离开了。
他来的不动声色,走的也风轻云淡,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喔喔喔喔...”
一阵鸡叫,不论你是否愿意,都要开始迎接一天的新生活了。
慕容珩伸了一个懒腰,他觉得有些乏累,只不过这种疲倦并不是来自于肉体,而是精神上的消耗。
他还是一如往常,先来到了李馥雅的房间。
只是才刚一打开门,他就感觉有些怪异,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萦绕在他心头。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原本或许是应该自己躺在上面才对。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迈步朝门口走去。
“慕...容...”
“嗯?”
慕容珩一声轻咦,然后猛然回头,只见李馥雅的眼睛已经睁开了少许,嘴上喃喃自语,还陷入在睡梦中。
“水,水...”
慕容珩马上就倒了一杯水,把对方扶起来,用勺子给她轻轻喂下。
此时的慕容珩长舒一口气,只要能够醒来,能喝下东西,那么距离好转就越来越近了。
但是,在他喜悦的同时,心中生出一抹疑惑,以及忌惮。
按照今日发生的情况来看,那人的本事的确厉害,可是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他是血刀门的人吗?如果不是那么他又是谁?隐藏在西北的目的又是什么?
此情此景,一大堆的问题将他掩盖,他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当日派去跟踪的人一无所获,对方只是留下一句有缘自会相见。
现在细细想来,这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又或者说...想着想着,他就将目光投向了李馥雅,不过最终还是瞥过了头。
如果对方有意害李馥雅,恐怕现在也不会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再让她醒来。
慕容珩伸出右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心乱如麻,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出了府门,他就朝街道的另一头走去,也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只是为了散散步而已。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只不过越是不去想,脑海里就更是乱成一团。
他看了看四周,忽然注意到了几道身影。
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奇异的地方,不过似乎从都护府开始就跟着了。
当目光触及到那宽大的袖袍,那里面的兵器非同一般。
“嗒嗒嗒嗒...”
慕容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个不小心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而此刻,身后的那些个凌乱的身影也凑到了一块,涌着进入了巷子。
“慕容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你们是血刀门的人?”
“我们是谁你不用管,总之你必须要死。”
“就凭你们这些人?”
慕容珩毫不遮掩,嗤之以鼻的轻蔑一笑,看得出来压根儿就没有把他们当一回事儿。
“慕容珩,你死了也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你太目中无人,总是什么事都想要插一手,西北还不是你能够说哈的地方。”
听到对方的这句话,慕容珩的眼眸微微一敛,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西北偌大的地盘,若是说背后没有任何势力,或人掌控,他是绝对不信的,否则恐怕早就成为一盘散沙,变成任人宰割的鱼肉。
“咻咻咻咻...”
慕容珩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纵然活捉了眼前的这些人,他们也只字不会透露。
而且他更加相信,这些人是死士一般的存在,眼下处理这件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全部都杀了。
所以也不难理解,当他迈着脚步缓缓走近的时候,一手脉剑将所有人击中,又是以狂龙掌把他们彻底消灭。
他很快就返回了都护府,他现在越想越害怕,黑暗中的眼睛远比他想的还要多。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一面幡旗出现在巷子的拐角处,老者捋着胡须,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好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继而嘴角露出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