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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田家镇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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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姨娘说道:“那会子我家家境本来很好的,我爹一场大病,我家能当的买的东西都卖完了,爹的病还是没好。我和娘过活了两年,实在支撑不下去了。我大姐夫那边的一个亲戚和老爷手下的一个商铺的掌柜子有生意交往,大姐商议着让我去当老爷的小妾,其实是买给老爷的,买了五百两银子。两年后我娘过世了,那会我还带着玉芝来过田家镇一回,以后就再也没来过。”田姨娘忽然凄然说道:“老爷待我那么好,我过门那天老爷就给大家说了,等他老爷,不用我服侍,我就可以另行改嫁。”田姨娘抚今追昔,不胜伤怀。小玉几人忙说别的事情。

小玉和沈玉芝几人在田家镇住了几天,傅山和杜鹏飞每天去镇上置办床帐幔等物。这天置办齐了,沈玉芝几人离开三山岛几天,也有些怀念三山岛了。这天小玉几人别过田姨娘和杜鹏飞,回到三山岛。

过了半个月,沈宗周又举办酒宴,款待岛上的头领们,他正式纳了蓝姑做小妾。

顾允文自从得到沈亦儒的宵练剑,每天勤练宵练剑法。以前许多修炼不到位的招式,却是因为这宵练剑和别的寻常宝剑剑身有差矣,是以招招不到位。这宵练剑较之寻常宝剑,剑身较厚,却要轻许多。

顾允文得到宵练宝剑,对先前参悟不透的剑法招式领悟了许多。他每天和沈玉芝傅山几人去湖边练剑。几人隔上十天半个月的就去田姨娘那边看看。田姨娘的肚子越来越鼓。这天沈宗周来到三山岛,带着蓝姑看顾允文几人练武。沈宗周看了一回,对沈玉芝说道:“玉芝,你们几个收了东西回去,咱们去凤儿那里看看。”沈宗周月余的时间里,衰老了许多。沈宗周到哪里都牵着蓝姑的手,蓝姑也比以前活泼了许多。用词不达意、语句错乱的话和沈玉芝几人说笑。沈玉芝和小玉带了一些田姨娘的衣物,和钗饰,大家陪着沈宗周去苏州。

到了苏州后几人骑马去田家镇,午后到了田家镇。来到田姨娘的那座院子前,门半开这,小玉先到门缝中往里喊道:“姨娘,我们来看你了。”田姨娘在里面应道:“自己进来,我不来接迎你们。”杜婵喊道:“姨娘,有贵客上门。”田姨娘已经不算是姨娘了,大家还依旧照以前称呼她。田姨娘喊道:“老爷来了吗?你们进来嘛。”田姨娘说着出来了,小玉几人问道:“姨娘你在做何贵干?贵客上门不来迎接?”田姨娘问道:“是老爷来了吗?我在帮丫鬟晒帐子。”田姨娘挺着肚子,头上包着一块碎花布,身上是一件有些褪色的绯红色布衫。她入乡随俗,已然是一副农家妇人的打扮。田姨娘笑着拉着杜婵和小玉的手,和顾允文厮问。沈宗周从门后面转出来。田姨娘乍见之下有些惊慌失措,蓝姑抱着沈宗周的胳膊,露出两排她那黑脸上显得格外显目的白牙笑着。田姨娘忙向沈宗周拜万福说道:“老爷,你也来了?”沈宗周携着蓝姑的手,往里走去,说道:“我来看看,你这边住的怎样?”田姨娘也拉着沈宗周的另一只手笑道:“这边倒清净,就是玉芝她们过来时吵得人心烦。”沈玉芝嗔道:“姨娘,我还特地把我没怎么带的几件首饰给你带来了,和着你这么说我。”小玉说道:“首饰我们带的来,难道带不走的吗?”沈宗周说道:“这边是清净,和玉芝那里差不多嘛。过些天还搬玉芝那边过去,你们肠子连在一起的。每天跑来跑去的。”田姨娘笑着答应。几人到院子里,田姨娘让沈宗周几人到廊檐下的阴凉里,杜鹏飞从屋内出来了。

大家相见过,田姨娘让杜鹏飞搬出桌子来,田姨娘看沈宗周不甚怪罪自己,对沈宗周格外的殷勤热情。她笑着和沈宗周说这说那的,沈宗周简短的应着。小玉和杜婵去园子里摘了一些水果过来。沈宗周问道:“这能吃吗?”田姨娘忙说道:“能吃的,洗一下就好了。”田姨娘自己端着盘子去洗水果。沈宗周背着手,站在院子里四处看着。沈宗周说道:“这里清闲幽静,倒是养身子的好地方。不知何故,玉芝那边总还觉得有些喧闹浮嚣。”田姨娘说道:“院子里的菜果我没事了就摘一些自己吃,有的拿去分给外面的孩子们。比市上买的要新鲜。等会玉芝你们回去了带些过去。虽然比不上小玉带来的那些野味,也很可口的。”小玉笑道:“想赚的姐姐留下那些首饰吗?”田姨娘把手上的水往小玉脸上甩。她端着盘子过去,让沈宗周尝盘子里的水果。沈宗周捡了两颗,咬开看看没有虫子,一把丢进嘴里。田姨娘在沈宗周身边捧着盘子站着。顾允文给杜鹏飞看宵练宝剑,并说宝剑和剑谱是一套的,缺了宝剑,剑谱里的招式就练不到位。顾允文在院子里舞着宵练宝剑,给杜鹏飞演示自己最近所学。

沈宗周问田姨娘道:“那些菜果不是你来了种的吧?”田姨娘笑道:“哪里的话?我才来这几天。这些是隔壁的大婶种的,我给她给了些碎银子,买了下来。”沈宗周附和着说道:“尝尝鲜还好,自己去种这些东西,小心扭到腰身。对了,你身子最近怎样?”田姨娘笑道:“晚上睡不好,常常心悸,气喘不过来。”沈宗周握住田姨娘端着盘子的手腕,摸摸田姨娘的脉搏。沈宗周叹道:“你气血有些虚弱,眼下还不能用药,等分娩过后再服一些补身子的药。”田姨娘应着,低声问道:“老爷你最近还安泰吗?”沈宗周说道:“也是睡得不好,饮食没有滋味。蓝姑晚上一睡着就打呼噜。她那个呼噜的声音还有些与众不同。我也不忍叫醒她,她睡觉时被吵醒,就要大大的发火。平素倒是个好性子。”小玉和杜婵对看一眼,抿嘴偷笑。蓝姑爬上一棵果树上摘果子。她径直问小玉和杜婵道:“喂,你俩果子吃吗?”小玉和杜婵看蓝姑,蓝姑已经从树上扔下即刻桃子。小玉也学着蓝姑的口气,颠倒词句照直说道:“喂,那边的杏子,两个摘了我俩吃。”田姨娘看了咯咯一笑,蓝姑摘了杏子扔给小玉。门口几个孩子喊道:“漂亮婶子,给我们拿梨枣吃。”沈宗周看着门外问道:“那些孩子做什么?”田姨娘笑道:“前些天我去门口坐,给他们散了一些李子杏子,现在他们每天来门口喊着要杏子李子。常来门口玩耍,一天叫叫喊喊的,倒闹腾的人心烦。”沈宗周看看盘子里的水果说道:“这些给他们拿出去吧。”

田姨娘摇头道:“让蓝姑那些出去。”沈宗周喊道:“蓝姑,你带些树上的果子去给那些小孩子。”蓝姑听了,摘了杏子李子扔给小玉和杜婵。不一会她从树上跃下,和小玉杜婵去门外。

田姨娘吩咐丫鬟将园子里的菜蔬采摘一些,做给大家尝鲜。

快傍晚时分,田姨娘带着大家去村外散布。沈宗周给顾允文几人说道:“我那会和周兄弟来田家镇,凤儿还是一个村姑打扮。在那边村头和几个姑娘跳拌索。有个姑娘问我你们是外来的吧?来做什么?”我打听田家,姑娘们就知道我是来看凤儿的。我一眼看中了,给风儿的娘留了银两,就带她去岛上。那会她还是个野孩子,一点规矩不懂,在岛上只是和丫鬟婆子们闹着玩。一转眼就这么多年了。”

田姨娘说道:“老爷,不要再说了。”

沈宗周叹道:“那就不说了。”

几人步着田间小径往下走着,一带景致,小桥流水,稻香扑鼻。蓝姑扶着沈宗周,杜鹏飞搀扶着田姨娘。几人走出很远,才回到田家镇。

第二天,沈宗周带着蓝姑回去了。小玉和沈玉芝几人留在田家镇。

玩了几天,小玉几人要回去。田姨娘一闲下来就给沈宗周和尚未出世的孩子做衣服。她又给小玉几人东家西家的买了许多农家菜蔬。小玉几人大包小包提了一大堆,田姨娘和杜鹏飞送到村口。小玉笑道:“姨娘,下回还给我们备好这些东西,我和姐姐多带些首饰给你过来。”田姨娘挺着肚子摆手道:“这些就凑坏我了,那么点小物件赚我这么多东西。快去吧,不要多说多话。”田姨娘双手撑着腰,杜鹏飞扶着田姨娘。小玉几人牵着马往前走着,回头看时田姨娘站着,又向小玉几人催促似得挥手。小玉和顾允文几人到苏州后小玉又要去看玉面狐,杜婵和沈玉芝也要跟着去。几人先把东西送到湖边码头处,让人送到岛上去。几人来到玉面狐住的院子里,院门开着,院子里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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