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很长的梦

“碰！”

就在林心兰怒不可止的时候，古仁的房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小姐？”

来人正是纳兰雪，她没有理会徐妈，而是径直走到古仁跟前，拿起他的酒杯一口干掉，抹了抹嘴，红着眼睛道：“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年龄有假，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今天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会听着。”

纳兰雪坐到徐妈身边，红红的眼睛中满是水雾，她是真的不知道古仁今年才十九岁，那会儿在酒店的时候，她还有些不信，而等古仁走后，她亲自向古弦歌询问，古弦歌也亲口告诉她，古仁当年确实只有十六岁，只因当初古家和纳兰家联盟，所以他们才会把将古仁的年龄改大了六岁。

没有人能体会当时纳兰雪的心情，她仿佛一下子就明白为何那时的古仁会那般懦弱胆小，也明白了他那时候为什么看起来会像个孩子。

不是他天生如此，只不过，他真的只是个孩子而已。

古仁愣愣的看了纳兰雪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酒杯，朦胧的醉眼中浮起明显的异色。

纳兰雪见他如此摸样，原本就显得有些潮红的脸庞更是热的发烫，她刚才有些激动，以至于拿起古仁的酒杯便喝。真正的夫妻自然不会在意这个，可她从未和古仁如此亲近过，一时间倒也有些不好意思。

“干嘛喝我的……”古仁嘟囔了一句，让独自娇羞的纳兰雪立刻尴尬起来，她还以为古仁也是因为刚才的暧昧，所以才会眼露异色，谁想这家伙只是怪自己喝了他的酒而已。

纳兰雪心中的娇羞瞬间变成羞怒，如若按她的性子，这会儿肯定起身就走了。

不过看着林心兰一脸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神情，她反倒冷静下来，她知道，如果这会儿自己真的走，那就是给林心兰创造了机会，古仁是她的老公，她自是不会拱手让人，她就不信她和古仁三年的感情还比不过古仁与林心兰在《星空》里几天的接触。

另外，古仁可是亲口说过，他喜欢自己的。

纳兰雪平静下来，宛如一个大妇般，往古仁身边挪了挪，而后又伸手想将古仁嘴角的酒渍擦去，不过她的手刚抬起，就见林心兰的小手已经伸了过去，帮古仁擦了擦嘴，古仁也未躲，反而对林心兰笑了笑。

“你对我真好，除了我妈和徐妈，就你给我擦过嘴！”古仁含糊不清的说道。

林心兰红着脸笑了笑，心中却是一阵狂喜，转而又颇有些挑衅的看了纳兰雪一眼，她现在的信心越来越足了，纳兰雪根本就不足为据。

纳兰雪自是能看出林心兰眼中的挑衅，她气的直哆嗦，真想立刻就走，不就一个男人么？她之所以来道歉，也不过是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对不住他而已，何必要低下自尊来讨好他？

想着，纳兰雪果真站起了身。

林心兰见此，眼中立刻亮了起来，心道你赶紧走，千万不要给我面子，也千万不要给古仁面子，你这会儿要走了，那你的威胁力几乎也就为零了。

纳兰雪站在床前，心中很是一阵挣扎，她习惯了古仁听她话的样子，此时古仁不拿她当回事儿，她立刻就有些接受不了了，只是，真的要走么？

“凭什么我走，这可是我的家。”见林心兰一脸期待的样子，纳兰雪又坐了下来，心中也自我安慰道，自己之所以不走，并不是要讨好古仁，只是不想让林心兰这么得意而已。

她从未太过讨厌一个人，但现在，她真的很讨厌林心兰，怎么看都不顺眼。

古仁实在喝多了，也未注意两个女人只见无声的交锋，他吃了口菜，抹了抹嘴巴便又说道：“徐……徐妈，今天我就是想……想跟你说说心里话，这些话我憋了很长时间了，也没人愿意听，你不会烦我吧？”

“不会的，你说吧，我和徐妈都听着呢。”不等徐妈说话，林心兰赶紧出声说道，话语中有意的将纳兰雪给隐了去。

古仁笑了笑，伸手将林心兰和徐妈的攥住，低着头道：“我是个私生子，我妈……我妈以前是在饭店做服务员的，后来她遇到了古天来，古天来是要娶她，可那家伙是个骗子，他早就结婚了。后来我妈怀了孕，就去古家找他，结果古天来不但不见她，还让人把她赶了出去。”

“我妈……我妈后来跟我说，她那个时候很后悔，她就回了老家，结果我姥姥姥爷都不愿意见她，我姥爷更是被我妈活活气死了，村里的人也都对她指指点点，我姥姥后来就说，不如把孩子打掉吧，那样还能找个人家，可是我妈没同意，呵呵，也还好我妈没同意，要不然就没我了。”

“我小时候挺好的，虽然姥姥嘴里说我是害人精，可她很疼我，比我妈还娇惯我，每次我妈要揍我，她都拦着，不过她身体不好，我六岁那年她就走了。我妈也很疼我，记得小时候家里穷，但她从不让我饿着冷着，那段时间真的很开心，每天跟村里的孩子们一起出去打仗，上树掏鸟下河捞鱼，可好了。”

古仁说着突然抬头看向林心兰，道：“你会捞鱼么？”

林心兰擦了擦脸上正独自流淌的泪滴，温声道：“我不会，你教我好吗？我们一起回去捞鱼？”

“嗯！”古仁很是兴奋的点点头，不过转而又失望道：“可惜现在河里走就没鱼了，也不发大水，想洗澡都没地方去。”

古仁摇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好似在感叹一般。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妈得了白血病，她就天天躲在屋里哭，她以为我不知道，可那时候我都十五了，我哪能不知道？我还知道，她之所以哭，不是怕自己死，她是怕她死了没人照顾我。”

“再后来，我妈带我来了京城，一边治病，一边去求古家，她想让古天来照顾我，她说，不管怎样，我都是古家的人。可笑的是，古天来根本就不愿意承认有我这么一个儿子，而且那时候我们很缺钱，到后来我妈都不能下床了，每天要换血，医院里催着交钱，不给钱就赶人。”

“我那时候很害怕，从来没那么害怕过，我偷偷从医院跑了出来，我不会坐公交，不会坐地铁，我就拿着地址一路走，从医院到古家，我整整走了一天一夜。我到古家求他们，可他们连大门都不让我进，我就跪在外面，古烈就带着一群孩子出来打我，还往我身上泼粪。那时候我一声都没哭，我一直觉得，我这辈子最硬气的时候，也就那几天了。”

“我跪了两天，后来饿晕了，醒来的时候见到了古天来。他说他愿意给我妈出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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