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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您真是个好人。”
郝四儿话一说完，能从那东西的脸上瞧出眉开眼笑来，抓耳挠腮之后冲着郝四儿又打了个揖。
郝四儿看了莫名的心头有些触动，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老版西游记里边的那只猴子。
郝四儿对着那东西回了一揖。
对方让开道来。
……
郝四儿回到家里。
年三十入了夜，村子里热闹起来，灯火通明。鞭炮声连成一片，此起彼伏。
郝四儿煮了饺子，在院子里支起火盆，火舌窜起来，映红了脸。
“郝叔，郝叔！”人未至声先来。
郝四儿抬头，人已经进了院子。
进来的是个小孩儿，刚五六岁，虎头虎脑的，身后边跟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儿。
小孩儿进来看见郝四儿在隆火，小跑到火盆旁边蹲下，张开小手烤了烤。
“郝叔，新年好啊！”小孩儿笑嘻嘻道，“我爹买了大烟花，待会儿我们放烟花吧！”
这俩小家伙都是邻居李哥的孩子，龙凤胎，是个好福气的。
哥哥叫李虎，妹妹叫李婷。
“虎子，婷婷。”郝四儿招呼了一声，“你们吃饭了没有？”
“吃了，吃了！郝叔你快点儿吃，吃完我们放烟花！”
郝四儿在俩小家伙的注目礼下吃完了饭，刚放下碗，就被李虎拉着出了门。
“哥，嫂子，新年好啊！”郝四儿被李虎拉着进了门，俩小家伙进屋子拿烟花，李叔两口子在院子里的火盆边吃着饭。
“四儿啊，来来，我还说叫你一起过年呢，吃饭了没有，锅里边还有饺子，我去给你盛一碗。”
郝四儿说吃过了也没有拦住李嫂子的热情，没一会儿给郝四儿盛了一大碗。
郝四儿有些无奈，“多了，我刚在家里边吃过了。”
“吃过再吃点儿……”李哥叫李文武，年近四十，论辈分，叫李婆婆一声叔，三十多岁才有了娃，这在农村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郝四儿听婆婆说起过，说是招了煞，还是婆婆给破的。
李哥两口子是个心善的，李文武对着郝四儿道，“你嫂子本来说让你过来过年的。我想着李叔走了，剩你一个，你得把家撑起来，就没叫你。你过完年也22了吧？”
“嗯。”郝四儿应道，“是啊，又长了一岁。”
“等过完年，我让你嫂子给寻摸个俊俏姑娘，结了婚，算是成了家，门户就立起来了。”
“咳咳……”郝四儿一口气呛着，“哥，还早呢，我刚毕业，连个工作都没个着落，不急这事儿。”
“别听你哥的。”李嫂子说了一句，又对着李文武道，“四儿是大学生，哪能窝在村子里，到时候说个城里姑娘。你可别扯着我，瞎凑热闹……”
李哥一瞪眼，“村里姑娘咋了？四儿这一辈的哪个不是进城读过书的？都是人，能金贵……”
“郝叔！”一声哀怨的大喊声打断了李哥的话，“你咋又吃起来了？”
郝四儿有些窘，不过总算从说媒的事里脱身，连忙把碗里的饺子扒进嘴里，“走，走，放烟花去。”
李哥瞪了李虎一眼，“个小兔崽子，你郝叔吃你的了？”
虎子和婷婷两个小家伙怀里都抱着烟花，有筒状的，比虎子的个子还高，小不点儿抱了满怀，婷婷手里的烟花是盒子状的，平时腼腆的小姑娘此时也是兴奋的满脸通红。
“哥，我陪俩小家伙放烟花去了。你们慢慢吃。”
“哎，四儿，你等一下。”李哥叫住郝四儿，兜里掏出五张红票子，“压岁钱。新年好啊四儿。”
郝四儿推辞道，“哥，我都这么大了，不用了。”
“让你拿着就拿着，你小子越大越不利索。”
李嫂子笑道，“四儿你就拿着吧，我们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小时候你可不这样，压岁钱一到手，那小嘴跟抹了蜜一样。”
李哥哈哈笑起来。
郝四儿挠挠头，接过来，对着李哥两口子做个揖，“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恭喜发财！”
旁边俩小家伙这个时候一点也不急了，钱这东西，连刚上过学前班的小家伙也知道它的好。
学着郝四儿的样子，俩小人儿也似模似样的作了个揖，嘴里叫着：“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恭喜发财！”
院子里顿时欢声笑语响成一片。
……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年味慢慢淡下来了。
夜深了，俩小家伙玩累了，都去睡了。
午夜一过，新的一天，新的一年到来了。
郝四儿莫名有些感慨。
拿出那颗黄鼠狼送的珠子，看了看，还是灰不溜秋的。
郝四儿本想滴点儿血上去，又想想毕竟是大年初一，不太好，拿布沾了水擦了擦，还是没什么变化，索性收了起来。
郝四儿从书柜里摸出本黄壳书，书页用麻线穿在一起，似是年代久远，有些泛黄。
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小字，通幽，驱神，担山，禁水，借风，布雾，祁晴，祷雨……
道家七十二术。
这是婆婆的看家本事，可惜从没有教过郝四儿。
道家百零八法，天罡三十六法，地煞七十二术。
婆婆说这地煞七十二术乃是左道。
何谓左道？不得真法，修不得长生，是谓左道。
但却不要以为这地煞七十二术不厉害，地煞七十二术，换个有名的称呼，地煞七十二变，西游记里孙大圣的看家本事。
不过也不要以为七十二变是纯粹的男变女，人变物的变化之法。
何谓变？变者，易也。
掩日，御风，坐火，入水……都是七十二变的一部分。
……
“孙大圣练的居然是左道之术？”年幼的郝四儿只觉得自己的三观被打破，童年偶像孙大圣正渐行渐远。
婆婆忽然显得有些莫测高深：“不，孙大圣已经入了真流，得了长生，这地煞七十二变不过是护道之术。”
“护道？”
你若得了真法，修行时，会有邪魅来害你。等你会了根源，通了法性，注了神体，又会有天灾来打你。成道之后，也说不得会有妖魔大圣要吃你。所以这护道之术，就是斗战之法。”
“斗战之法？”
“孙大圣入龙宫，用了个入水之术。下幽冥，使了个通幽法门。召唤土地山神，又是驱神之术。变成飞蛾乃是壶天之法，猴毛变猴子又是分身之术。平顶山莲花洞，使了担山掩日之法，车迟国又用了续头射覆之术……千变万化，道心唯一。”
郝四儿只觉得自己怕是看了个假的《西游记》，那该是个怎样玄奇的世界？
“那孙大圣的七十二变跟猪八戒的三十六变哪个厉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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