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信息加载中...
“韩广义最近在干什么？”商务使于川灵问阿狗。
“种地，挖矿，主要是唱歌。”阿狗随口回答。
孟浩凑过来问：“于大使是不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说说吧。”阿狗立马拿块木反准备记录，同时心下抱怨那纸怎么还没好。
“我们需要通用的货币！”于大使说，“上次我们去卖藕粉，去时装了五船货，但是到现在，大部分粮食，还堆在淮安城。根本办法运回来。而且我们田这么多，换粮食没什么用。”
“那什么有用？”
“人，我们需要和他们换奴隶。别的东西都能快速造出来，就是那纸，也只要不停的泡竹子就行了。但是人，要十多年才能长生来。而且两人，一年最多生一个孩子。太慢了！”小姑娘丝毫不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
孟浩虽然也需要货币，但是想多听听，又问：“那直接换人就好了，和货币的什么关系？”
“我说首领，你就不能用心想想吗？人多难区分，主粮不过是稻和麦，可是人，你说有多少种？这价格用金子，有时都不好谈。”小姑娘批评道。
“你是说，因该有一个地方，大家带着通用的货币，当时就能成交，而不是又是称，又是割的，是吧？”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小姑娘激动的说。阿狗却放下了木板，他感觉自己是个白痴。本来不如墨玉，他觉得没什么，可是眼前这小家伙才多大，自己跟着首领这么多年。什么都不太懂，难道是首领太笨了，没教会自己。或许吧。
“有这种东西，只是需要铜。以前我们弄不到铜，但是我相信于大使肯定有办法。”
“这个简单，我们拿精铁剑去换好了。”小姑娘随意的说。
“怎么可能！”阿狗叫道，“精铁剑怎么可能随便往外卖。”
“当然不能随便卖，如果一把剑，能换一百斤铜，首领觉得可以吗？”于大使又开始拉拢水月那一套。
“不要铜，只要铜矿和铅矿石就可以了。”孟浩忙说。
“那就更好办了，等着吧！”
“等等，你刚才问韩广义，是要干什么的？”孟浩忽然想起来。
于川灵说：“他离防风氏那么近，就不能学学养蚕吗？我们自己的丝，现在都要问别人买。如果有丝，我们就可以做更多的弓箭。”
阿狗急了：“武器又关你什么事了？干脆首领也让你当算了！”自己就这么点事情，这小丫头一来，什么都要抢。
“你急什么？你做弓不要弦吗？我又不管兵器，我只管丝行不行？要不，这一摊子事情都给你，你能管好吗？”阿狗又一次明智的选择了退缩，作为一个学渣，除了在月九和大敢面前，可以装装样子。他实在没有底气和这小丫头争，因为她会哭！
孟浩忙问：“你的意思是你懂弓箭是吗？”
“不是很懂，但是那弩太慢了。有那么好的铁材，做成弓片，再用丝做弦。很轻便，一个人即可以拿长矛，又可以背弓箭。那多好。”说完得意的瞟了阿狗一眼。
“你去试试，让总工给你做几张不同硬度的弓。丝线水月那里有。”于川灵蹦跳着走了，留下一脸懵的阿狗。
六年十月二十七这天。
孟家友派人来说，竹子泡差不多了。
孟浩忙带阿狗一起去，阿狗又满血复活了，这事情自己要抓住，他觉得这个也很重要。造纸，首先要把竹子泡烂，然后碾碎，再上锅里煮。
那次做藕粉的大石碾，这会正好闲置。便用来碾竹子了，还好于川灵不在，不然肯定要拼命。泡了三个月的竹子，奇臭无比。用水冲了十多次，味道才稍淡。
水力石碾，不一会就把泡过的竹子碾成得粉碎。接下来的工序是蒸煮，早已让六伯做了一口可容五百斤水的大锅。孟浩也不知道要煮多久，便先用小锅，边煮边看，什么时候能用筷子划动不受阻力就可以了。煮的时候，味道当然好不到哪去。
煮了三四天后，阿狗觉得可以了，问下一步怎么办？
怎么办？
是不是缺点什么？好像要把纸浆打薄了，然后摊在哪晒还是怎样的。席子，对，放在席子上摊开晒干就可以了。阿狗照做之后，做出来的东西却很不结实。孟浩忽然想到了，应该先用水和成稀糊糊，然后再往席子上摊。阿狗忙又去照做。这次水份太多了，晒了半天没干。一天时间就在臭哄哄的气味中度过了。
“你身上什么味道，别上床了！”孟浩拿着一床被子，睡到了长椅上。是不是少点什么呀？肥皂是做不出来，但是传说中的皂角呢？
“水月，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树，上面结着很长的荚一样的树。”隔着三米远，孟浩大声问。
“知道呀，那树要好高好大，才会结果子。那东西又不好吃，能干什么？”有，有就好办。
“你明天叫人去采一些来，这个东西用处很大的。”
“不去！”
“你那告诉我哪边有！”
“我家原来院子后面就有一棵，现在不知道在不在了。”
孟浩问：“你怎么不怎么喜欢回娘家？”
水月一个鲤鱼打挺起身道：“你今天是不是皮痒了，弄一身臭回来还没完没了的。我娘都死了，我回什么娘家！”
“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好好说。那个东西，种子砸碎了，可以洗衣服。很香，也可以洗澡，一洗就不臭了。当然了，水月你不洗也是香的。”
“少来这套。”水月闻闻自己衣服，“有这东西，你不早说！你一会这样，一会那样。还有多少东西没说出来？我明天让人在附近山上找找吧！”
“好的，我不吵了，你睡吧。”孟浩胆战心惊的说。
第二天晒干的纸果然很好用。阿狗忙把剩下的糊糊做成了纸晒着，连自己的席子都拿出来晒纸。他是被木板折腾够了！
“纸做好了！”阿狗拿着一叠裁好的纸，送到墨玉那里，却被小徒弟挡了下来。
阿狗自己也做了一个本子，拿着这个本子，阿狗激动的泪眼模糊，这相当于是一百块木板呀。但是等等，怎么钉在一起？
“首领，那针太粗了，你能不能让人做细点？”阿狗问。
“你让冶炼城的人试试好了，告诉他们用硬的铁磨尖了，去在软铁上打眼。”
又是两三天，针做好了。虽然还是粗，但是比那骨头针好多了，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可以弄，但是没有弄出来的？阿狗拿着针，又去找墨玉，虽然没希望了，但是他还想看见墨玉。只是那小门神，太烦了。
“这个是铁针，可以把那纸钉一起用的。”阿狗把针放在那门神手里就走开了。
“铁针！”墨玉眼前一亮，这不就是自己所需要的缝合针吗？丝可以用蚕丝。又一个医学难题解决了！这次不知道哪只兔子会倒霉了。
快到腊月的时候，于川灵疲惫的回来了。她带着五十把剑，一个个部族去换，终于凑足了一船矿石。
墨玉正好对上于川灵便问：“干什么去了，像没了骨头一样。”
“墨玉姐。”于川灵竟然攀着墨玉脖子挂在她身上说，“我拿铁剑去换铜矿去了，走了上千里，累死我了！”
墨玉一边把她摘下来，一边说：“我们苗地，铜矿多的是，你们为什么要到处去换。北方铜很多吗？”
“什么？”众人一起高呼。墨玉还是淡淡的说：“不过苗地，也不是我师傅说了算。你们要用的话，可以去换。”
“你怎么不早说！”于川灵抱怨说。
“你们问我了吗？”墨玉一脸奇怪的问。
“不对呀！”孟浩说，“当时我们去苗疆，紫玉拿的是石匕首，你们有铜，为什么不用？”
“真搞笑，我们连烧砖头都不会，怎么会炼铜？”
“黄帝不是教会天下人炼铜铁的吗？”孟浩问。
“女娲还补过天呢，怎么还下雨？”墨玉表示，和这些人斗嘴完没挑战性。
“我来说是说下，阿狗下次纸不要裁那么小了。整个的拿来吧，有时候画图，要用大些的。”说完就走了。
“好的，我知道了！”阿狗在后面高叫着。她说自己名字了！好开心！
“这疯女人！”于川灵抱怨说，“他们不懂炼铜，怎么知道铜矿石呢？”
“因为铜矿里会有一种宝石，叫孔雀石，我们就是为这个，和宁由族闹翻的，他们开铜矿，估计也就是为了那宝石。”
“阿狗，把八妹调去扬州，让紫玉和月九去苗疆一趟。”
“川灵，把矿让人拉到冶炼坊去，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以后只有历任商务大使可以告诉。连你孩子都不可以说！”
“哦。”川灵淡淡的答应。
孟浩要做的是黄铜，黄铜在所有铜中是最难熔炼的。
因为黄铜是锌和铜的合金，而没等铜熔化，锌便已经蒸发掉了。锌的沸点之低，令人发指。
铜矿先不理它，首先要把锌弄出来。锌矿一般夹在铅矿里面，但是因为锌沸点低，炼铅时，就把锌给蒸发掉了。而这东西又易氧化，所以炼到最后，就是一摊灰。
要制黄铜，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铜矿粉和锌矿粉一起加热还原，这样一来因为合金的熔点比较低。锌还没来得及挥发，就做成了黄铜。
听了这一番解释，于川灵终于不再得意洋洋了。
炼黄铜的过程很顺利，因为并不需要太高温度。用现在的热风炉，就把两种东西熔合在一起了。又反复调节比例。当最终的模样做来时，于川宁呆了！
“这是黄金吗？铜矿可以炼成黄金吗？首领，这样我们就发财了！”但是很快失望了，因为这东西比黄金轻多了。
孟浩把黄铜制成了圆形方孔的样子，然后交给于川灵说：“你看，这个一两金子能换多产斤？”
“我觉得十斤差不多了。”
“好的，你送一些到淮安去，让别人去就行了。然后看有没有人愿意用这个作交换货币。”
于川灵立马跑去准备。
本来累得半死，但是看到那黄灿灿的铜币，她觉得无数财富正向自己飞来。此时也不是没有货币，只是有的用贝壳，有的用丝帛，金子毕竟只有少数人才有的，而且那东西，一两值一千斤粮食，可是一斤粮食，值多少金子？此时，还没有这样的秤，便是几千年后，这样的秤，也不便宜。
钱怎么个铸法，也是苦恼了很久，大夏通宝？夏癸肯定乐意，但是其他人就不用了。众人商量有叫江淮通宝，有叫天下通宝的，还有有干脆说直接光板还省事。最后为提高格调，取名叫九州通宝。
“这什么玩意，我凭什么拿丝绸换你这东西？”这是外地商人们的普遍反应。
“这个可以换成金子，你要换什么时候都可以换！”江淮商人耐心的解释。
“那你们要不换呢？”
“好吧，这是金子，你拿好。”
“你们还真有金子，要不，刚才那铜钱，也给我换十斤吧。”
。。。
渐渐的，各处商人发现这铜钱比贝壳什么的方便多了，那贝壳只能用麻袋背着，这个钱可以串起不提着。至于为什么不发行纸币？根本没多少人认识字，你拿纸币买东西？为了方便起见，还有当十当一百的钱。每个钱重一钱，一百钱正好一斤。这时的度量虽然有统一的说法，但是并没有什么人去校准。
那么孟浩怎么制定标准的呢？水月的身高定为165，因为她已经不会再长高了。然后等分做出分米，厘米。一立方分米的水是一公斤，也就是二斤。至于是不是4度，那就不知道了。按这样的标准，做出来的铜钱，每枚新钱要求误差不大于千分之一。这一点，有了钢制工具，很容易实现。
为了防止伪造，至少几年内不能有人伪造，枚钱上都加了滚边花纹。这让钱的成本进一步上升了，但是商务大使没有反对。假铜钱和假纸币不一样，那成本可是很高的。最简单的套路就是很每个钱都刮一点铜下来，然后熔化。这是完无本的生意，只要自己不怕麻烦。但是加了滚边之后。一刮滚边就没有了，这样的钱，别人就不乐意接受。
那磨损怎么办？磨损之后，可以按重量换等重的新钱。重新铸造自然是亏的，但是撑握了货币的发行权，而且是一个混乱世道的货币发行，损失的那一点火耗，无疑是值的。
本来这钱，也就这么发行了，但是于川灵发现，成千上万斤钱出去之后，还是物物交货。几万斤出去，之后，还是物物交货！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原来，这黄铜用处太大了，好多人换了铜钱之后，要么打成首饰，看上去和金差不多，却不怕被人抢去。还有人熔化了做成了境子，再也不用端盆水放面前站着梳装了。
“就这些，也用不了多少黄铜吧？”孟浩不急不躁的说。
于川灵却平静不了：“那有这么简单，平时商人收东西，九出十一归。卖给别人的重量只有九两，买别人的一斤却是十一两。”
“这和黄铜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好多民知道一个钱是一钱，一百个钱是一斤。每家都换了几个大钱放在家里，商人称东西时，先要用秤称一下大钱多重。这样商人都没办法做假，而黄铜又这么好卖。他们用金子把铜钱买了，然后熔化成其他器具，钱都流不到交易上。”于川灵条理清晰的说明。
“早知道这样！”孟浩猛的站起来说，“我们做什么钱，都做成铜块得了，费了半天劲，被这些人又折腾成铜块！”
“月九他们回来没有？”
“没呢，两人不知道一到去哪快活了。”
“于大使，这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该说的话。”
“本来就是！”
“首领，紫玉姑娘他们回来了。”卫兵通报，月九最近毫无存在感，被当成了空气。
“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