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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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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向北,果真又有几个五仙教弟子陆续追来,有三人成了莫歌的刀下之鬼,有几人一见到无痕、莫歌,掉头便跑,但亦被莫歌追上杀了。

“夫人既然已经脱离桎梏,自然不能再次落入他们手中!“连续几条人命,无痕、莫歌都已经看出夫人眼中的惊惧之色,于是莫歌解释道。

他们清楚,这个叫阿影的妇人与水乐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但水乐人已经死了,阿影想要离开游魂岭的决心十分明确。既然如此,他们二人就得保护她安全离开。

因为无痕心中还有很多话要问她。

午时过后,三人到得一处小镇。

经过近两天的折腾,无痕、莫歌早就饥肠辘辘,如今终于可以好好坐下吃一顿饭了,心神顿时舒畅了不少。

无痕、莫歌寻得一处僻静之处,妇人一言不发,与之同桌。

“夫人,请坐,一路劳顿,且吃些饭菜,好好歇上一歇。“无痕招呼妇人坐下,小二赶紧上来,问道:”三位客官,要些什么酒菜?“见无痕、莫歌身负刀剑,显然是江湖中人,与之一起的还有一位中年美妇。

这妇人虽然已经四十左右,但容貌姣好,或许是常年幽禁于石洞中的缘故,皮肤亦是十分白皙。只是神情落寞,仿似心事重重。

无痕见小二不时瞄向妇人,于是问道:“夫人可有什么禁忌?”

妇人淡然道:“随便来几个素菜便是。”

无痕挥挥手,说道:“去准备几样拿手的素菜送来。”

小二点头哈腰离去,转身时,尚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

妇人道:“你们也不吃荤腥的吗?”

无痕微微一笑,说道:“夫人既然喜欢素菜,晚辈自然不能搅了夫人的胃口。况且,晚辈也曾经连续吃了几个月的素菜,感觉很不错的。”

莫歌不由蹙眉,心中暗道:“无痕平日是无酒不欢,今日竟然能委屈自己,只吃素菜了……”

妇人也略感意外,眼中闪烁了一下,又淡然道:“你背后的长剑,可是叫玄天魔剑?”

无痕点头道:“夫人认得此剑?”

妇人道:“曾经见过,不过……”

无痕心中已经清楚,这个妇人便是自己师傅洛剑臣要自己寻找的那个叫阿影的妇人无疑。他心中微微激荡,说道:“夫人既然识得晚辈身后长剑,想必也认识这柄剑以前的主人吧。“妇人虽然平静,但眼光闪烁,仿似在回忆一切往事。

此时,小二已经端来饭菜,摆放桌上,说道:”三位客官慢用。“无痕给妇人盛了一碗米饭,说道:”夫人,先吃些饭菜再说。“妇人食量甚少,半碗米饭下去便停箸了。

无痕与莫歌早就饥饿万分,便也顾不得斯文,桌上饭菜犹如被秋风扫落叶,顷刻间便干干净净。

饭菜下肚,两人顿时感觉疲乏尽去,舒畅无比。

无痕自怀中掏出那块凤凰玉佩,缓缓递向妇人,问道:”夫人可识得这块玉佩?“妇人并未立即伸手去接,眼神之中尽是激荡之色,嘴角亦微微抽动,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无痕见她神情,便已经确定了自己心中想法。

果然,那妇人伸出双手,缓缓向那块玉佩接去。双手微微颤抖,但还是将玉佩接了过来。

“这玉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妇人接过,并未仔细查看,而是攥在手心,紧紧靠近自己胸口,嘴唇翕动,轻轻的吐出一句话。

“这是先师临终所托,命弟子前来苗疆寻访一位叫阿影的女人。弟子无意听到水乐人呼唤夫人名字,心中起了猜疑,这才一路追随夫人,想要将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无痕平静说道。

“先师……先师……你是说……你是说……”

妇人陡然吃了一惊,说话便也磕磕巴巴,一句话始终无法完整的说出来。

无痕道:“是的,先师已经去世近一年。师傅临终前,将这块玉佩交给我,让我定要寻到一位叫阿影的女子,代他向她说声对不起。”

妇人双眼清泪无声而下,双目空洞的盯着前方,说道:“当年既然狠心抛弃我而去,如今为何又要来搅扰我清净?”

说罢,扬起手中玉佩便要狠狠摔下。无痕道:“前辈,当初师傅说,你是他这一生最愧疚的人,他临死之前,一直呼唤着‘阿影’二字,我不知道师傅当年为何会亏欠前辈,但我知道,在他被困峡谷之中的十几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前辈,也无时无刻都在心中忏悔。”

妇人扬起的手缓缓垂下,一声长叹,说道:“他既然知道忏悔,为何不来苗疆寻我?”

无痕苦笑摇头,正待说洛剑臣被困谷底,根本无法出去,如何能去寻找?妇人则恍然醒悟般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他被困峡谷十几年?”

无痕点头道:“师傅与前辈分开后,回到血月教,教中生了变故,师傅险些被人害死。他侥幸逃脱后,又不幸被逼落峡谷,从此再无自由。他独自一人在峡谷中生活了十几年,直到弟子也不慎掉下,才机缘巧合,结识师傅,并有幸成为了他唯一的弟子。”

妇人潸然泪下,缓缓说道:“剑臣,如此说来,是我错怪你了……我以为……我以为……”

无痕道:“师傅临终唯一心愿,便是要我寻到前辈,代他亲口说一声对不起。”

说罢,他起身站起,俯身道:“影前辈,弟子无痕代先师洛剑臣向前辈诚挚说声对不起。望前辈能宽宥先师当年所犯下的错误,让他在天之灵得以告慰。”

妇人道:“都过去事多年了,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何况在我的心中,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责怪过他,也没有真正的怨恨过他……”

无痕坐下,说道:“多谢前辈。”

妇人道:“你们既然寻到了我,我便不能对你们有所隐瞒。我全名叫水如影,当年你的师傅前来苗疆,为他的好友报仇,寻上五仙教,却不慎被他们所伤,并身中剧毒。也是在那时,我认识了他。他逃到孔雀山,昏到在我家门前。当时我的兄长见他不是苗族人,所中的毒是五仙教的独门毒药,便不许我救他。我以死相要挟,兄长才勉强答应,但不许我将他留在家中。”

这一段往事,当时洛剑臣并没有详细说给无痕听,此时,妇人娓娓道来,神情之中竟然出现一抹笑意,仿似已经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原来,当年洛剑臣闯入五仙教,被水乐天等人用暗器打伤,身中剧毒。他凭着自己深厚内力才逃了出来,辗转来到孔雀山,昏倒在水府门边。

府丁发现后,回报给水真修,水真修前去查看,认出了洛剑臣,知道他是五仙教的仇敌。正待命人将他丢到后山,任其自生自灭之时,他的妹妹水如影也知晓了此事。

水如影自幼学医,对毒药的解救之法颇有些研究,见洛剑臣中毒昏倒,心中起了恻隐之心,顾不得自己兄长的坚决反对,一定要让府丁将他抬回家中救治。

水真修无奈之下只有答应,但无论如何也不准将洛剑臣抬进家中。水如影无奈,只得将他抬去村中一处早被荒废的木屋中。那木屋原本住着一位孤寡老妇,两年前去世了,房子便空了下来。

水如影将洛剑臣安置在那房中,衣不解带的给他调配解药,替他刮骨疗伤。并且她也从洛剑臣来的那一天起,便居住在小木屋中,亲自伺候。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洛剑臣居然死里逃生,被她从阎王手中拉了回来。

只是体内剧毒虽解,但身子虚弱,几次想要离去,都被水如影拦住。

两人朝夕相处,日久生情,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把持不住成就了好事。

水真修很快便发现了他们不正常,几次警告水如影,要洛剑臣赶紧离开孔雀山,否则将会给孔雀山惹来祸事。

洛剑臣功力逐渐恢复,每日在木屋前练剑,水如影便陪在一旁,看着自己心仪的男人,心中无比幸福。

然而好景不长,洛剑臣功力一恢复,便有了去意。他还是不能放下自己兄弟的仇恨,决定再次前往五仙教。

水如影知道自己喜欢的这个男人是个大英雄,如果强行束缚于他,只能让他终日闷闷不乐。于是她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务必小心,因为家里还有她在等他。

两人依依惜别,不料,这一别便成了永恒。

洛剑臣报仇后,接到血月教的飞鸽传书,说教中有人心生背叛之意,让他速回血月教处理。

水如影苦苦等待,初时还心中温暖,除了有些担心,但始终相信洛剑臣会回来的。

然而,五仙教差点被灭的消息早就传到了孔雀山,而洛剑臣始终不见踪影,她也逐渐的焦急起来,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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