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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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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痕站起,阿风猛然一惊,看着站在阿蓝身边的无痕,露出惊惧之色。

阿蓝大步奔向阿风,紧紧抱住他后说道:”我……你我差点就永远见不到了……“阿风伸手扶住她的双肩,问道:”怎么了?你刚才遇见危险了?“阿蓝道:”我想到要嫁给别人,心中万念俱灰,刚才离开你,便是想跳崖自杀。若不是他……若不是他……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阿风心中一痛,猛然将眼前的女人紧紧搂住,惊惧万分的说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傻?幸好老天可怜,不然你让我怎么活?“一句话未完,忽然想起站在不远处的无痕,松开双手,抬头看去。

无痕大步走近,说道:”兄弟,有一个能对你生死相随的女人,真好,你应该好好珍惜。

阿风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少年,看着他那虽然在夜色之下,依然闪亮如寒星的双眼,看着他那斑驳月色下虽然俊朗但苍白的脸色,他忽然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信任感。

他忽然双膝一曲,“扑通”跪下,俯首磕头。

无痕惊愕将他扶起,说道:”你这是为何?“

阿风道:”恩公刚才出手救下阿蓝,我自然该给恩公磕几个头。“阿蓝转头看着无痕,月色下,腮边泪痕宛然,泫然欲泣的说道:”恩公,若不是你,阿蓝已经成了谷底游魂,只是我们无以为报,便让我们磕几个头,以示感谢吧。”

说罢,她也要屈膝下跪。无痕赶紧道:“姑娘不必如此。”

便在此时,远处传来呼唤之声,虽然相距遥远,但在这静夜荒山之中,依然听得清楚。

“阿蓝……阿蓝……你在哪里?”

一个妇人的声音急切呼唤,语气之中显得十分担忧与焦急。紧跟着,数人跟着呼喊,有男有女,声音传遍这片深山。

无痕循声瞧去,见半里开外的树林中,隐约有火光闪现。

阿蓝倾听几声,哑然失声道:“阿妈、阿爸……”

泪水涌出,再也控制不住,拔腿便向那火光闪亮之处奔去。

无痕看了一眼呆立的阿风,说道:“你既然喜欢阿蓝,就应该让她的爹娘知道。这样,或许你和阿蓝还能有机会在一起。“阿风缓缓摇头,黯然道:”不能的,你不知道,水钰早就看上了阿蓝,我们……我们惹不起水家的。”

无痕心中热血上涌,断然道:“你自己喜欢,却不敢争?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你们如此害怕。”

说罢,拉了阿风,向阿蓝追去。

山野之中,数十人手执火把,在漫山遍野的寻找,一名妇人远远看到阿蓝跑来,在她身后尚跟着两人,其中一人背负长剑,显然不是苗人,不由一惊。

“阿妈,阿妈……”

阿蓝哭喊着扑进妇人怀中,恸哭出声。

无痕与阿风走近,几人手执火把围了上来,看到阿风与无痕,一人说道:“这人不是雷公寨的阿风吗?怎么跑到月亮山来了?”

“那人是谁,怎么没有见过?”

几人在纷纷议论,这些人或老或少,眼中露出惊异之色,看着无痕与阿风。

阿蓝哭了片刻,转身看着阿风与无痕,说道:“这位是我的恩公,要不是他,你们就见不到女儿了……”

一位中年汉子脸色沉重,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蓝,快让你的恩公随我们回寨子里,阿爹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众人举着火把,簇拥着无痕与阿风向一处村寨走去。

来到阿蓝家中,无痕发现,她家中十分简陋,几间木板房依山而建,门前几株桃树,一丛翠竹。

寨中帮忙寻找阿蓝的村民在阿蓝的父母一一道谢中纷纷离去,然后将无痕、阿风请入家中。

阿蓝还有一个弟弟,约摸十岁,一见家中来了客人,怯怯的躲在姐姐身后,偷偷探头观看。

虽然夜已经深沉,但阿蓝的父母还是坚持要给无痕准备酒菜,表示感谢。

村寨中的村民淳朴,虽然家中清寒,但对待客人却是毫无保留,何况无痕还是他们女儿口中的救命恩人?

阿风一直垂头不语,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阿蓝的母亲已经去灶房烧菜温酒去了,阿蓝的父亲坐在火盆前,“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他年龄虽然才四十出头,但满脸沧桑,脸上纵横交错,全是皱纹。

“说吧,怎么回事?”

终于,阿蓝的父亲停止了抽烟,将那根竹子制成的烟杆轻轻在火盆上磕了几下,打破沉默说道。

阿蓝搂着自己的弟弟挨着阿风坐在火盆旁,看着自己的父亲,轻声说道:“阿爸,我不想嫁给水钰……”

阿蓝的父亲看了看阿风,又看想自己的女儿,片刻才将头扭向一边,闷声道:“不行。”

阿蓝道:“阿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阿蓝的父亲看了一眼阿风,淡然说道:“他吗?”

阿风点点头,壮着胆子道:“阿伯,我是真心喜欢阿蓝的,我……我一定会对她好。”

阿蓝的父亲缓缓摇头,说道:“你喜欢,你会对她好?那我问你,你怕不怕水家?”

阿风一愣,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显然,他对这个水家的确是害怕的。

此时,无痕忍不住问道:“伯父,水家究竟是怎么回事?阿蓝不想嫁给水家,难道他们也要逼婚吗?”

恰在此时,阿蓝的母亲端着两盘炒好的菜出来,说道:“客人不是苗寨人吧,不知道水家是哪家。水钰是水真修的侄子,我们惹不起。”

无痕愕然,惹不起就要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

他原本想着阿蓝的父母盛情难却,留下喝场酒便告辞而去,没想到阿蓝一家人的表现让他感觉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而且阿蓝的父母显然都是那种十分老实本分的村民,根本没有胆量去与权势争斗。

“难道苗寨就没有讲理的地方,水钰想要娶阿蓝姑娘便要娶阿蓝姑娘不成?”

阿蓝的母亲将酒菜摆好,阿蓝斟上酒,她父亲才说道:“讲理的地方,若是月寨主还在,我们何至于落到这般任人欺负的境地……”

说罢,一声长叹。

无痕心中豪气上涌,举起酒碗说道:“在下既然遇见了这一档子事,便要管上一管,我倒要见识见识这水钰究竟是什么角色!”

阿蓝一家人、阿风同时一惊,看向神情坚定的无痕,阿蓝的父亲说道:“恩公,水家家大势大,可招惹不得。你救了阿蓝,我们全家感激不尽,但无论如何也不敢让恩公来趟这趟浑水!”

无痕笑道:“伯父放心,无痕本就是一江湖浪子,任他家大势大,能耐我何?我倒想看看,他们凭什么逼人成婚!”

阿蓝开始跳崖,自己分明已经腾空而起,身子下坠,但却被莫名其妙的救了回来。此时她仔细一想,眼前这个叫无痕的少年果真不是什么凡人,或许真能帮助自己,让自己不用嫁给水钰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她眼中忽然燃起希望之光,举起酒碗,说道:“阿蓝承蒙恩公相救,如今恩公又愿意相助,实在感激不尽。这碗水酒便敬恩公,不管恩公果真能否帮到我,我都不会后悔!”

无痕举碗与她一碰,只见阿蓝仰头将一碗酒喝下,其神情,竟然有着几分男儿豪气。

几碗酒下肚,无痕问道:“你们可否与我说说,这水钰究竟是和许人物,让你们对他如此畏惧?”

阿蓝的父亲一声长叹,缓缓说出一段往事。

原来,现在无痕所处的月亮山便是当年月空明全家人所在的寨子,月空明年幼时与水真修同时拜师与天柱上人,学习武艺。

月空明为人淳朴、仗义,随和,而且十分聪明。十几年修炼,他的武功已经得到师傅真传,但每次他回到苗寨,从来不仗着自己武艺欺负人。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受到苗寨村民的喜爱。

水真修也聪明,但他不愿意吃苦,专爱旁门左道。师傅的武功没有学到几成,但对师傅的施毒之术深有钻研,甚至青出于蓝。

天柱上人突然病逝,二人便将他葬于山洞之中,下山回到山寨。

其时,苗疆七十二寨各自为营,经常遭到江湖中各大门派的滋扰、掠夺。七十二寨寨主在水真修、月空明的倡议下,联合起来,成为七十二连环寨,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二人并在苗寨中挑选精壮青年,传授武艺,成立护寨队。

几年下来,凭着两人的本事,终于使得这七十二寨过上了平静安宁的生活。月空明在大家的推举下,成为了七十二连环寨的总寨主。

月空明在世时,各寨和平共处,团结一致,月亮山也过着平静、富庶的生活。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他成婚后的第三年,也就是他刚刚生下女儿不到一月的哪一个夜晚,一场灾难改变了月亮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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