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天地含悲

言开等人有些错愕，不知道甄疯子为何突然追向碧水宫弟子。无痕道:“忘红颜……忘红颜……既入心中，如何能忘？”

他这一句话似是问言开、唐七等人，又似在问自己。

远处的独孤云轻轻点头，眼中寒光闪射，仿似自语的说道:“果然如此！”

阿林道:“公子可是看出了什么？”

“那个疯子极有可能便是有另一半纹身之人，以前听闻，他曾为了一个女人而隐居，并装疯卖傻。看来，这个女人就是薛红叶。红叶谷、红叶酒坊都是因她而存在！”

“红叶酒坊？”

独孤云轻轻点头，淡然道:“该是你出手了，我想，如果他痛失所爱后，会不会真的疯掉！”

阿林轻轻点头，眼中杀气隐现。

“红叶！”

薛红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声音颤抖，听如她的耳中，使得她的心也为之颤抖。

她没有回头，也不需要回头，便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平静如水了，可甄乐池分明就似一颗石头，一句话便激起了她心中的千层浪。

当她看到甄疯子在与尘缘阁的人拼斗时，她波澜不惊，没有丝毫起伏，可他这轻轻的一声呼唤，犹如一柄利刃刺入了自己的心脏，除了颤抖，还有剧痛。

“你我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你若再纠缠，我便只能与你刀剑相见了。“”纠缠……“甄疯子突然一声苦笑，黯然转身，便要离去。

骤然，一条人影夹带着一缕摄人的寒光，电光火石般的向薛红叶后背袭去！这是阿林的剑，也是无痕他们第二次看到阿林出剑。

这个看着很普通的少年，手中握着一柄很普通的长剑，出剑的速度却很不普通。

甄疯子感觉到的是一条残影自自己身侧掠过，他没有做任何考虑，脚下一蹬，枯瘦的身形倒飞，向那条人影迎去。

薛红叶也察觉到了身后袭来的一剑，但她已经不及转身，甚至不及拔剑，一股摄人的杀气便自后背透入，直达心扉。

阿林的剑简单而粗暴，一剑穿心！

一声闷哼，阿林的剑已经刺中一个人，但不是薛红叶，而是甄疯子。

薛红叶就在转身的一刹那，眼睁睁看着那支冰冷的剑刺入甄疯子滚烫的胸膛！

无痕、言开、唐七都惊呼出声，但相距太远，鞭长莫及。

无痕几乎是在甄疯子起身的那一刻飞掠而出，手中清渊剑带着一股寒光向阿林扑去。

阿林的剑拔出，一蓬血雨犹如鲜花凄厉绽放于空中，洒落尘寰。这一剑，他也感到了意外，他没有想到甄疯子会以命相挡。在抽出长剑的那一刻，他的心随着那蓬血雨而微微颤动了一下。

但仅仅只是一下，阿林的剑就是用来杀人的，杀谁都一样。在他的剑下，没有该不该杀，只有杀不杀得了。

清渊剑夹带寒光刺向阿林，阿林长剑带着一串血珠迎上。”叮“的一声，阿林飘然后退，飞掠去三丈开外，双足一点，又飘身而起，往野鸡坪飞掠而去。

他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击而中，绝不恋战。因为他没有接到杀无痕的命令，所以他没有对无痕出剑。

薛红叶一声凄厉的呼唤，带着慌乱、带着悲凉、带着痛苦，带着几十年的压抑在这一瞬间的释放，伸出双臂，抱住了自空中坠下的甄疯子。

”乐池……你这是何苦……“

甄疯子的嘴角、花白的胡须上，尽被血染，胸口的那一剑，已经将他刺穿，前胸、后背是鲜血，触目惊心。

他那原本苍凉的脸孔显得有些苍白，那双浑浊的眼睛，却在此时露出一丝光彩，一丝兴奋的光彩。

一个将要死的人，怎么还会有那么一丝兴奋，仿似他一直就在盼着、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我这一生……最大的快乐……快乐便是……是认识你……最大的……最大的遗憾……也是……也是认识你……“甄疯子胸腹起伏厉害，显然，他在强忍剧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说出自己心中想要说出的话。

薛红叶伸指封了他伤口周围几处要穴，想要给他止血，但这伤过于严重，这一切都是徒劳。

“你别说话了，我带你去找郎中……”

薛红叶的脸色也显得苍白，眼中闪现出一丝慌乱。

“不，不要浪费……时间了……我，我知道，你……你的心中一直……一直恨我，恨……恨……了几十年了。当初我……当初我离开你，并不是……不是我心中所愿……但……但我又不得不离开……因为……因为我身上有……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我害怕……害怕终有一日，会……因此连累……到你，所以……所以……”

薛红叶轻轻摇头，语气略带哽咽说道:“我都知道了，其实，我心中早就原谅了你。我知道你心中有我，我也知道红叶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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