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抵触

“后来于制片听说你被公司雪藏的事，也很惋惜。”

乔力乾继续开口。

韩勠也只是笑了笑。

他从来不喜欢沉浸过去，不管是得意还是失意。

他向往的永远是诗和远方……尽管他宅在家里的时间最多。

吗的有时候他都想着自己租房子真的太占便宜了。

别人在家几乎就是睡觉或者为数不多的休息日，可能还未必呆在屋子里。

而他租房子，基本上一天至少二十个小时都在房间。

一个月三十天，天天如此。

一年三百六十天，每天都一样。

他觉得自己不该去做明星或者写手，他特么应该搞房地产。

可以把房屋利用率提升到最高。

靠……

——

乔力乾不理会韩勠思绪飘到哪，也不知道他溜号了。

此刻依旧自顾自说着：“节目组其实有点内疚。因为在当时第一季，国内综艺好像还没被那么重视，大多还是《大本营》那类的传统综艺。你当时算是年轻艺人中有知名度的，并且要价不高，还提出很多自己想法。非常热情想要参与进来……”

推推眼镜，乔力乾开口：“最后这样的结果，于制片试过第二季的时候和你们公司沟通，结果你们公司一直不放人。连你其他的工作都压制，我们也就没办法了。”

韩勠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看着韩勠，乔力乾继续道：“私人来说，多少算是节目组欠你的。论公来讲，如果你还有当初的热情以及对节目的想法，那么你一直都是我们最想要的那个成员。这里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韩勠在听，但刚刚说到溜号。

这么关键的时刻，他居然溜号，是不重视吗？

当然不是。

只是他没打算听套话。

他知道或许乔力乾或许记得自己曾经和于制片谈过，但他不信乔力乾自己上位之后，居然还能想着找自己回来。

在自己这么艰难的时候？

或许会有一些这方面的原因。但每个世界的社会法则其实都很简单。

就是价值观。

没有谁利用谁。

互相之间可以维系更久的关系，不能说是冰冷的利益。最起码，是你对他有没有用，有多大用。他对你有没有用，用处多大。

不冰冷，只是你体会不到。

你说你有钱，你不需要你朋友帮你任何，是不是就说明你们之间没有利益关系？

不是。

你不用他帮忙，你不用他借钱，甚至不用他任何。

但是你需要朋友，他在你这里一定有一个位置。

你需要友情，你甚至需要聊天和朋友分享心事。

这些就是他对你的价值。

同理，你对别人也一样。

任何抛开类似价值观的情感宣泄，不是套路就是耍流氓。

韩勠感激乔力乾的邀请但是，想听到的，是他真正的背后目的。

“现在我重新开始活动也是因为最近合约要到期了。他们也放松对我的压制。”

韩勠抱歉打断乔力乾，探身开口：“不过第五季的话，如今在国内这么火，观众粉丝众多，参与的都是一线艺人。我现在算面试……”

想了想，韩勠决定直说：“导演你邀请我是想起到什么作用？”

乔力乾推推眼镜，有些意外韩勠的直率。

但也是好事。

“我个人来说。双手欢迎你加入出发第五季。”

乔力乾开口：“不过……”

看着韩勠，乔力乾收起笑容：“我想找人帮我。想来想去你最合适。”

韩勠疑惑：“因为第一季节目组和我接触过？”

乔力乾看看门口，示意韩勠：“此刻就你我。而且我们也算是旧相识。在彼此都没什么名气和成就的时候。我直说。”

韩勠点头：“快直说吧。我忍不住了。”

“呵呵。”

乔力乾笑，随即沉默片刻，开口道：“这一季是我第一次独立担任总导演。我需要有一个自己人帮我。”

韩勠表情怪异……

乔力乾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

开口解释：“虽然固定成员都是一线，也有资历。不过都很配合我做节目。谈不上掌控的事。而且涉及到这方面，你也帮不上忙。但事实上他们的心思渐渐不在这上面了。毕竟除了第一季第二季，第三季第四季口碑都有些下滑。”

示意韩勠：“但第一季你和于制片的想法，我在旁边听着都觉得，那才是真正做节目该有的心态和才华。偏偏我们很早就结缘的同时，你现在也是需要出发吧这个顶级综艺刷曝光度和路人缘的难得机会。”

韩勠点头，这说得通了就。

乔力乾叹息：“我如今都感觉力不从心。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走，留下我收烂摊子？好口碑刷了好名声，趁着没下落到底的时候赶紧撤走，可以接着刷来的好名声去做别的。要么升职要么自己开公司做节目，我是在苦撑而已。”

韩勠点头：“能帮的我一定帮。”

只是沉默片刻，韩勠开口：“可是现在只是面试啊。”

乔力乾开口：“以你现在的身价和认知度，要固定在出发吧还是有很大困难的。”

“阻力在哪？”

韩勠看着乔力乾询问。

乔力乾目光闪过一丝赞赏，他仿佛的确回想起当年第一季筹备的时候，韩勠和于制片经常聊剧情聊制作聊到半夜，自己当时，居然只是端咖啡旁听记录而已。

此刻，虽然沉寂两年，但依然看到那个影子。

“赞助商。”

乔力乾看着韩勠：“还有台里，以及观众态度。”

摆摆手示意韩勠：“当然，台里这方面我们一起努力，看你表现。至于观众那里，你也不是新人。你之前拍过的戏，配角主角都不少。这方面不用担心。当初参加这档综艺第一季的，也没几个出名的。现在不都是一线了？”

韩勠开口：“看来主要是赞助商吧？他们还是希望能有更具影响力和商业价值的大牌艺人固定。”

停顿一下，韩勠点头：“可以理解。”

看着乔力乾，韩勠询问：“需要我做什么努力才可以……”

乔力乾探身开口：“他们给钱嘛，不敢说就说了算，但肯定要顾忌他们的意见。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示意韩勠：“我们制作节目肯定有我们的专业领域，这个是他们外行没法参与的。最多是在广告，口播方面，以及艺人知名度热度提出要求。如果你可以做到，不说非你不可的程度，最起码体现出你的价值，有不一样的地方。”

靠在椅背上：“只要做到这点，节目组就好说话。我们卫视也不是制作公司，一家电视台不至于什么都听赞助商的。”

“星素结合。”

韩戮直接开口，此刻就是体现自己价值的时候了。

什么位置说什么话。曾经还第一季差点参加，至今也被乔力乾看重。加上乱七八糟的一些说情的关系，肯定不算耍嘴炮了。

“星素结合。”

韩勠看着乔力乾，语气认真。

乔力乾见韩戮突然说出这么一句，不解看着他：“什么意思？”

“貌似……”

韩戮平静开口：“好像如今综艺，广殿总桔讲究星素结合吧？出发吧节目组，没有在内部收到这样的要求吗？”

乔力乾明白过来，似笑非笑点头：“果然，你才应该是最该邀请加入进来固定的。”

依然带着惋惜，但乔力乾似乎也更加认可韩勠的存在。

——

“不过你说星素结合。”

乔力乾疑惑看着韩勠：“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摇头失笑看着韩勠：“你可不是什么素人啊。”

韩勠点头：“我要真是素人也进不来，毕竟都已经第五季了。”

乔力乾好奇：“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

韩勠开口：“我不是素人。不过导演你也说其他固定成员都是一线，正当红。不管是原本就红还是因为加入这个节目蹿红。我都和他们有一段极大的差距。”

指指自己：“那么面对现实。我就做素人该做的事。扮丑也好，搞笑也好，牺牲形象都好。”

停顿一下，韩勠开口：“印象中应该是除了韶哥身为队长以外，其余的几位会搞笑，但不太容易牺牲形象，尺度太大对吧？”

乔力乾点头笑着：“编剧组会给你打造人设，然后也看你自己努力。”

沉默许久，乔力乾随意开口：“不过还有更快并且或许效果更好的办法。”

韩勠疑惑抬头：“导演指什么？”

乔力乾目光闪烁：“捆绑炒作。”

韩勠指着自己：“我？捆绑炒作谁？”

乔力乾笑：“黎若白。”

“她？！”

韩勠惊讶看着乔力乾。

乔力乾点头：“这是最快的办法。她是人气小花，如今热度超高。如果你和她可以牵扯到关系……”

摆手示意：“当然。私下我不管，我是说节目中的话。你如果可以蹭到她的热度，保证你更快上位。甚至影响你在节目外的认知度。”

韩勠抿起嘴角，下意识拳头攥紧。

蹭热度这个词，乔力乾随口说出来，但是在韩勠耳边却炸响。

他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撞卡车死之前他怎么顿悟的？

刚想着要洗心革面，靠自己走上人生巅峰。

你转眼找我来，就让我蹭热度，还是……

蹭她？

“导演……”

韩勠深吸口气，稳定情绪：“貌似她和罗焕你刚刚自己也提过的……现在你暗中让我去蹭她？”

似笑非笑看着导演：“3p在我们国家可是违法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乔力乾失笑指指他，但是见韩勠表情认真。知道不解释清楚也不太好。

想了想，乔力乾无奈：“关于黎若白和罗焕粉红互动的部分。”

乔力乾将问题说出来：“罗焕人气比黎若白高。节目组这一季，找了黎若白进来。人气小花，而罗焕又是小鲜肉的代表。两人炒cp最合适不过，也是我对这一季或许可以翻身的期待。”

韩戮皱眉：“但罗焕不同意？”

乔力乾笑了笑：“你肯定懂，我知道的。”

探身开口：“罗焕也的确不需要。合作合作，对双方都有利才能达成。但目前来说，罗焕的人气够高了。而且形象一直还不错。他的粉丝也有点……”

韩勠点头：“我认为也正常。罗焕人气一直高，突然为了一个节目，罗焕的老婆粉发现她们老公就要和人气花旦搞粉红，电影还好，那叫为艺术献身。为了综艺，好像得不偿失。”

乔力乾摇头：“基本没希望了。我明天就要表态。估计黎若白那边会受刺激，但那也可以推到罗焕身上，本身就是他不愿意。”

韩勠呼出一口气，想了许久，看着乔力乾：“导演，老实说，这不会是我可以留在节目组的价值吧？”

乔力乾推推眼镜：“以我的立场我当然无条件希望你留下。但是我虽然是总导演，上面还有制作，还有台里领导，还有赞助商等等方面。”

探身直视韩勠：“你没有体现出你的价值之前，替罗焕同黎若白一起补完粉红这一块，就是你能留下的唯一可能。毕竟罗焕不同意，我硬是靠剪辑给两人凑一块，得罪人不说。也搭人情。”

韩勠摇头：“除了我，应该会有很多艺人愿意也能做到导演要求的事，并且比我条件更好。”

乔力乾皱眉：“你还没明白。如果不是你，这一季最多就请黎若白。不会多请任何谁。是孔甄突然提醒我，让我想起你。因为我对你比对其他年轻艺人更了解，更信任。”

看着韩勠：“说白了。我当你是自己人，唯一的一个。至于其他艺人，同我未必是一个立场。他们更多肯定是来刷存在感，结交人脉。对我这个总导演会尊重，以后发展不好对我没用，发展好了未必需要理会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韩勠轻叹。

他当然明白。就是说这个位置给韩勠，韩勠需要付出努力以及配合乔力乾。

而乔力乾对韩勠，也是宁可好处便宜他，而不是外面随便筛选的年轻艺人。

韩勠相信第五季的确除了黎若白替代生孩子的孔甄，无意再增加一个固定成员，尤其还是男性。

“我……想想吧。”

韩勠犹豫片刻，开口回应。

乔力乾开口：“最迟明天下午就得给我答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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