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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还有警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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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傻话。”

汪珍珍不死心地朝外看,“姐是希望妈能给你多买一条裤子,你那条裤子穿得又薄又光的,冬天去上学冻着怎么办?”

正说着话,忽见汪爸兴冲冲地小跑进来,到门槛底下差点摔了一跤。

汪珍珍赶紧去扶他,汪爸那被海风吹得发黑的脸,因为喜悦而红润起来,“今年发的多,虽然没有米和油,可足足发了两千块呢!”

“两千?!”

汪珍珍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汪妈也高兴得不得了,忙从汪爸手里接过钱,一张一张地清点。

趁她点钱的时候,汪爸朝汪珍珍道:“珍珍,上回你不是说你没有那什么四宝,上不了毛笔课吗?刚才村干部送来了一套什么四宝,还有几本书。说村里就你这么一个大学生,所以就把这些给咱们家送来了。”

“文房四宝?”

“对对,你打开看看。”

汪珍珍接过汪爸手里的袋子,打开一看,一套看起来颇上档次的文房四宝出现在眼前。虽然是半旧的,可比那些便宜货好得多。

她终于不用在毛笔课上被人嘲笑了。

她接着看那几本书,有的拆封过有的没拆封过,都是一些经典的名著。翻到其中一本封面的时候,她忽然愣在了那里。

那是陈凉的书。

书名很俏皮,叫做《抱住大树好乘凉》,可打开翻阅,里面的笔触是深沉的,甚至有些阴郁。

汪珍珍一直只是听说这本书,这是她第一次打开看,原来风光无限的陈凉,也曾经历过这么多痛苦和挫折。

“正好两千!”

汪妈兴奋地把钱摞好,“我先去买油和米,珍珍,你和小弟收拾一下,一会儿我带你们去镇上买衣服!”

“噢!买新衣服咯!”

小弟高兴地欢呼起来,汪珍珍微微点头,出神地抱着那本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看了起来……

“喂?猜猜我在哪?”

电话那头传来孩子们嬉笑吵闹的声音,危寒树翘起嘴角,“是幼儿园,还是孤儿院?”

他真没意思,一猜一个准。

陈凉皱皱鼻子,“我跟妈妈来孤儿院看这些孩子,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呢?今天还忙吗?”

“嗯。”

危寒树看了一眼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案卷,有些头疼,他按了按太阳穴,“还行,习惯了。”

“今年伯父伯母还会去你那边过年吗?”

“不一定,去年他们有空,今年我父亲也有事要忙。”

“啊?那你岂不是要一个人过年了……”

陈凉的口气满是担心,危寒树忍不住笑,“怎么会是一个人过年?还有大海他们。警队里每年都有大半人不能回家过年,我在离警队不远的饭店订了年夜饭,到时候会很热闹的。”

听到这里,陈凉才放心了些,“妈妈很希望我们在一起过年,不过我已经和她解释了,警队公务繁忙。”

她看着在她身边奔跑跳跃的孩子们,脑洞忽然开得很大,叹了一口气,“唉,这可怎么好?爸爸是警察,他也很多年没和我们一起过年了。你也是警察,将来我们的孩子也不能和爸爸一起过年,他好可怜。”

危寒树哭笑不得。

他沉默了片刻,“那我们以后要多生几个孩子,不要像你似的是独生女。这样我不在的时候,家里也能热热闹闹的。”

多生几个孩子?

一个还没影儿呢!

陈凉忍不住面红,不知道是被冬日寒风吹的,还是被他羞的,“说什么呢,还没结婚就想孩子了,也不害臊。”

危寒树:“……好像是你先想的。”

陈凉回忆了一下这个话题的开始,自觉理亏,立马用话含混了过去,“哎呀,我去陪孩子们玩秋千啦,不跟你说了!”

危寒树含着笑,恋恋不舍地放下电话,仿佛能看到她裹着厚厚的冬装站在草地上和小朋友玩游戏的画面。

再看办公桌上那一大摞文件,忽然觉得也没那么难处理。

韩连海拿着案卷进来找他讨论,刚进去就发现他手里握着电话,一脸痴汉笑容……

“危队,跟嫂子打电话呢?”

危寒树回过神,敛了笑意,“嗯。”

韩连海追问,“你们俩都订婚了,嫂子没气你不和她一起过年?”

“没有。”

危寒树罕见地露出些许得意来,“她向来是最体贴的,知道警队公务繁忙。”

韩连海一脸羡慕,“我们这些当警察的,三天两头不着家都是常事,出去执行任务就回不来了都有可能……能娶到一个体贴的老婆是福气。”

危寒树有些奇怪,“好端端的,为什么忽然感慨这个?”

韩连海一脸八卦地朝外看去,而后小声道:“你不知道啊?听说吴副队的老婆跟他闹离婚呢,说他大过年的也不知道回家陪孩子。吴副队一向管文职的,比咱们陪家里人的时间还多一些,就这样他老婆还不满意。”

他叹了一口气,“这幸好是我和伊言还没结婚,要是哪天结婚了我也不着家,恐怕她得闹到警队里来。”

危寒树无奈地笑,“人家还没答应你,你就想结婚的事了,也不害臊。”

他把刚才陈凉说他的话拿来说韩连海。

韩连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道:“哦对了,扶贫那事搞定了。不过那家姓汪的有什么特别?别的贫困户一家就五百块钱,你自己掏腰包给了他们两千块,还送了什么书啊笔啊的。”

“那家有个大学生。”

危寒树轻描淡写,又似意味深长,“将来这些学生从学校走出去,都是社会的中坚力量。我们身为警察除了依法惩治坏人,也要维护他们,帮助他们迷途知返。”

说罢也不管韩连海听没听懂,朝他手上看了一眼,“手机拿着什么,花旗大厦保安的笔录么?”

……

夜色深沉,烟花如水一般漫开。

陈凉家在福城市中心,这里不让放烟花,能看到的烟花都是远处郊区放的,只能看见,不能听见。

倒使得喧嚣声响变得静谧,少了一丝热闹,多了一丝温暖。

陈凉和程美锦站在窗边朝外看,阳台上鲜艳的大红灯笼投下光影,灯穗的流苏随风轻摇。

今天是除夕,万家灯火,皆是团圆。

在气氛转为伤感之前,陈凉软声软气,“妈妈,我饿了。”

程美锦回过神来,“好,那吃饭吧,饭菜都做好了。”

陈凉帮着程美锦去厨房端菜,虽然家里只有两个人,可程美锦还是做了一桌子的美味,算起来足足有七八道。

陈凉正想感慨这么多怎么吃得完,忽见程美锦又在空出来的位置上摆了第三幅碗筷。

陈凉愣了愣,那是爸爸在家的时候坐的位置。

程美锦笑了笑,“你爸爸此刻也不知道在哪里过年呢,我给他多摆一副碗筷,就像他在家里和我们一起过年了一样。”

陈凉用力点头,“妈妈,别难过。爸爸迟早会平安回来的,很快,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吃饭吧。”

程美锦笑着把筷子递给她,陈凉打开电视,电视上正放着一年一度、家家户户都会观看的春节联欢晚会。

他们家没有边吃饭边看电视的习惯,只有除夕夜例外,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家里就经常只有她们母女两过年,所以除夕夜会打开电视发点声音,也显得热闹。

伴随趣味小品,两人一边吃着一边笑着,时不时谈谈对今年节目的看法。

唯有陈凉的目光,总是时不时落在那空出来的第三幅碗筷……

……

风吹过树林,沙沙作响。

热带气候,即便冬天也不觉得寒冷。坐在茂密树丛下的男人穿一身粗布夹克,闭着眼睛默默算着时日。

今天是除夕。

家里一定做了丰盛的年夜饭,程美锦做菜的手艺是最好的。过去不知多少个年头,每当他一个人在边境守着犯罪分子过年时,他总会想起程美锦拿手的那道佛跳墙。

冬天里喝上一口,鲜得人舌头都要掉了。

陈凉此刻又在做什么?

今年陈凉应该大二了,她的学业怎么样?

以前她总是喜欢学文科不喜欢学理科,到高二分科的时候,他和程美锦都尊重陈凉自己的想法,让她去了文科班。

果然,到文科班之后,陈凉的学习一直没让他们失望。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陈凉不喜欢运动,身体一直不太健壮。

现在她的身体怎么样?

上次他远远地看了陈凉一眼,隐约觉得她比从前有朝气多了,一个人身陷贩毒集团中也能冷静地和他们斗智斗勇,不愧是他陈棋云的女儿。

他想着想着,嘴角微微翘起,眼里锐利的光芒也柔和下来。

不知道她们母女俩这个年,过得好不好……

围炉团圆的节日,他一个人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独自坐着,目光时不时朝不远处河滩看去。

那里灯火通明,时不时能看到有黑衣人在楼房下走来走去站岗的样子,却不是士兵,也不是警察。

陈棋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不锈钢壶,壶盖打开,一股呛鼻的酒味,他仰头喝了一口,眼睛里的神采更加清明。

河滩那边的楼房有了动静,他立刻盖上壶盖,顺着树影的方向悄悄朝那边靠近。

“今天过年,警察也要休息的,不用这么小心吧?”

黑夜中有说话声传来,很快有人反驳,“千万不要轻敌,中国警察过年不休息。今年大少爷和老大散伙了,连老大都没有过年的心情,你还想偷懒?”

“不敢不敢,也不知道大少爷现在哪儿去了……”

河滩那一片楼房,潜伏的正是江老大一伙,只是和之前相比人少了很多,住处也不像之前那么好。

有人叹了一口气,“那已经不是我们的大少爷了,老大的话你忘了么?他不会杀了大少爷,可两人再也不是父子了。将来大少爷要是敢带着人回来抢老大的位置,咱们照样抄家伙干!”

“他们可是亲父子啊……真的干?”

“当然是真的,老大又不止这一个儿子,你担心什么劲?”

蜷在树影里的人默默听了一会儿,而后眯起眼睛在灯火中分辨位置,终于发现一处人头攒动之处,他慢慢朝那个方向潜去……

……

年初三,陈凉就踏上了离家的路途。

程美锦特意去商场给她买了一副墨镜,陈凉接过来的时候,在镜架上摸到了微微凸起的迪奥logo,“妈妈,我又不经常用墨镜,为什么买这么贵的?”

“就是因为你不经常用,所以要买贵一点的提醒你常常用。”

程美锦心思细腻,“妈妈只要想到上次你离开家门,就被坏人掳到了境外,心里就很不安。你现在在网上那么出名,连妈妈随便给你拍的一段视频都能爆红,我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害怕。所以你一定要记得,出门戴着墨镜。”

说着又把陈凉挂在衣架上的贝雷帽拿来给她戴上,退后两步端详了一下,“嗯,帽子加墨镜,这样应该就没那么容易被认出来了。”

陈凉知道她担心自己,有意安慰她,又用围巾裹住了半张脸,“妈妈,你看这样是不是连你都认不出我了?”

程美锦噗嗤一笑。

陈凉皮肤白,天生小脸尖下巴,不管怎么挡看起来都是活脱脱的美女。

反而因为遮挡得太严实,看起来像电视里明星的机场照一样,程美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幸好有人会护送你去南城,否则我还是担心。”

“啊,是谁?”

话音未落,家门被敲响,程美锦连忙去开门。

门外站着好几个中年男人,个个魁梧高达,不苟言笑,陈凉看了有些害怕,没想到他们下一秒便双手打拱朝程美锦道:“嫂子,过年好啊!”

和招财童子一模一样的姿势,瞬间让陈凉笑出声。

“过年好,快请进!”

程美锦热情地请他们进门,众人早就看见整装待发的陈凉站在客厅,都上来和她打招呼。

“陈凉,你还记不得叔叔?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咧!”

陈凉一脸懵逼。

程美锦笑着上来介绍,“凉凉,这些都是你爸爸的老战友。你很小的时候他们也来过家里,后来你爸爸调去边境了才少走动。”

陈凉摘下墨镜,笑着打招呼,“叔叔伯伯们好。”

“长得可真像老陈啊!”

她摘了墨镜引得一声惊呼,很快又被人反驳,“老陈有这么漂亮?分明是像嫂子,老陈好福气,媳妇儿女儿都好看。”

“老陈怎么不漂亮了?你忘了,年轻那会儿多少姑娘追老陈啊,他可是咱们这一伙里最英俊的……”

这个沉寂的春节,忽然在将将收尾的时候热闹起来,家里一片笑声。

程美锦抿着嘴笑,时不时地应和几句,又去端茶来给他们喝,留下陈凉和他们在客厅说话。

一群年纪不小的大老爷们,除了陈年旧事以外,聊的多半就是那些过年走亲戚的“经典台词”。

“陈凉,你今年上几年级了,成绩好不好啊?”

“我大二了,成绩……还行。”

“你爸爸当年在警校可是年年第一啊,别看他在边境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待着,我们这些人想去还没资格去!”

程美锦端茶过来,有人站起来帮忙接,她笑道:“我们家凉凉也每学期都是第一,和她爸爸简直一模一样。”

众人惊呼,“大学了还能考第一名,可真厉害啊!我家那臭小子就不行了,大学就光知道谈恋爱去了……”

陈凉有些面红,要说谈恋爱,她可不是正面典型。

她不仅谈恋爱了,还订婚了。

谈到这个,家里有儿子未婚的立刻起了心思,争相问程美锦陈凉谈恋爱没有——

这话不能问陈凉,女孩子家家的害羞。

程美锦笑着看了陈凉一眼,这些人都是陈棋云的老朋友,她便没隐瞒,“我们家凉凉已经订婚了,对方你们也认识,就是危家。”

“危家?哪个危家?”

“不会是危承泽吧?”

危这个姓很少见,众人很快就想到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一群叔伯辈的人顾不得形象,大呼可惜,“怎么就给他家了?上学的时候我们可最瞧不起那小子了,用现在的话说叫什么?对,富二代!瞧那小子细皮嫩肉的……”

陈凉忍不住抿嘴笑。

考虑到危承泽是陈凉未来的公公,众人很默契地不再揭他老底,改说了些好话,“不过他虽然家里条件好,为人倒不自傲,学习也很刻苦。陈凉啊,你放心。以后你嫁过去他们家敢对你不好,你就跟我们说话!”

大家都是二三十年前就认识的旧人了,有他们看着,谁敢欺负陈凉?

陈凉笑道:“谢谢叔叔伯伯们,他们一家人都很好。”

大家边喝茶边聊天,好一会儿才有人注意着时间道:“陈凉,走吧,我们送你回学校。”

“你们送我?”

陈凉惊讶地看向程美锦,程美锦点点头,原来她刚才说的人就是他们。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们送我。”

这些叔伯不但都是长辈,而且看衣着谈吐都是在警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让他们给自己当司机和保镖,陈凉受之有愧。

“别不好意思,我们这些叔伯也没给你带压岁钱,这就算我们的心意了。”

这个借口简直天衣无缝。

“是啊,听说上回送你去车站的两个后生,差点连警车都被劫了?这些后生还是太嫩,放心吧,这回有我们,保证万无一失。”

程美锦小声同陈凉道:“原本市局那边打算多派一些人来送你的,他们担心又出事那些年轻警察应付不来,所以借着拜年的名义特意来送你。”

陈凉听完十分感动,不好再推辞,“那就谢谢叔叔伯伯们了。”

……

回南城的路途,果然一路平安。

也因此,陈凉并没有给危寒树打电话,而是直接带着行李打算去他家,给他一个惊喜。

“不对,他现在应该不在家,而是在警队。”

陈凉眼珠子一转,连行李都来不及放下,拖着行李箱上了去警队的公交车。

她那一身打扮格外引人注目,公交车上不少人盯着她看,觉得她像某个女星,又觉得不太可能。

女明星怎么会坐公交车?

还没等他们打量出个所以然,警队到了,陈凉提着行李箱欢欢喜喜地往里走。

警队很安静。

陈凉一路走进去都没看到人,进了大厅才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围在一起,似乎正在讨论什么。

其中也有韩连海。

看到陈凉,众人惊讶地围了过来。

“天哪,这哪里来的女明星?”

以警察的专业素养是不可能认错陈凉的,即便她戴着墨镜和帽子,这分明是调侃她。

陈凉不好意思地摘下墨镜,“怎么只有你们在?”

韩连海拉了个椅子来给她坐,看到她提着行李箱,忍不住道:“嫂子要私奔,结果危队不在,实在太不凑巧了。危队带人出去抓人了,花旗大厦有个暗夜杀人的。”

杀人啊……

陈凉默默点头,心道自己来得不巧了。

他果然很忙。

角落里一个女警凑上来,“嫂子,我们刚才还在看抖音上面你的那个视频呢,你穿汉服可真好看啊!”

说着把手机屏幕递过来给陈凉,陈凉一看,就是程美锦随手给她拍的那个。

“抖音是什么?”

陈凉听过这个名字,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那个女警解释道:“抖音你都不知道啊?就是一个短视频软件,上面很多人发唱歌跳舞或者搞笑的视频。你这条视频一发上网就火了,对了,这个账号是你自己的吗?我要关注你!”

陈凉摇摇头,“是我妈妈给我拍的,应该是她上传的。”

“怪不得,这个账号只有这一条视频呢。”

怪不得程美锦那么担心,想必她随手发了段视频就造成那么大的反响,自己也没想到吧?

要不是如此,她都不知道她的女儿现在这么红了。

陈凉道:“大海,平时不都是你跟寒树出去的吗?今天你怎么没去?”

韩连海有些不好意思,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倒是拿着手机的女警道:“大海最近少出勤了,只是在警队里负责审讯犯人,有时还做我们的文职工作。”

女警这话不过是玩笑,韩连海却有些尴尬的样子,好像被人看低了,“嫂子,要不我带你去现场找危队吧?他们出去有一会儿了,现在应该已经抓到人了。”

“方便吗?”

“方便,一个普通的杀人犯而已,有什么不方便的?”

韩连海主动帮她推了行李箱朝外走,陈凉起身和众人打了招呼,上了他的车。

车上,韩连海和她介绍这次的警情,“七天前我们接到报案,花旗大厦有个女文员被杀了,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我们锁定的犯罪嫌疑人就是大厦的其他工作人员,这个大厦里面充斥着各种小额贷款的不正规公司,各家公司经常恶性竞争,我们怀疑是因竞争而杀人。”

“经过前后调查,现在已经锁定了嫌疑人,果然就是死者对家公司的一个业务员。这个业务员之前是小混混,脾气火爆,因为一次口角就趁女文员加班杀了她,危队这次就是去抓他的。”

陈凉点点头,“听起来确实不危险,那我就放心了。”

车开到大厦底下,陈凉朝外看了看,一切风平浪静看不出什么异常。

陈凉刚想问是不是人已经抓到了,忽然听到巨大的爆破声音,整栋大厦的玻璃窗应声碎裂,底下的行人发出惊恐的尖叫!

韩连海立刻拔出枪,“你在车里待着哪儿都别去,我上去看看!”

“为什么会有炸弹?”

“还不清楚,你哪儿都别去,把墨镜带上!”

韩连海匆匆交代了一句,飞快朝大厦里跑去,陈凉坐在车上忐忑不安,刚才那恐怖的爆破声让她心跳加速。

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危寒树那边出了什么意外。

她趴在车窗边上焦急地等待,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会不会是江老大或者江潮生又卷土重来了……

“有人死了!十三楼的Xx公司死了一地,还有警察死了!”

有大厦的职工为了防止被爆破牵连撤到了楼下,陈凉正好听见有人议论,连忙掏出手机打120,同时打开车门下车。

“喂,这里是花旗大厦,刚才发生爆炸有人受伤了,具体伤亡还不清楚,请你们尽快派车过来好吗?”

“好的,我们很快就到!”

她放下手机,从人群中挤过去朝大厦里走。

大厦里的人都在往外跑,只有她一个人往里走,那些人不解又嫌弃地看着陈凉。

“别往里挤!里面爆炸了!”

“是不是傻,叫你别往里挤你还挤!”

陈凉满脑子都是那个人说的“还有警察死了”,她顾不上别人的指指点点,终于挤到了楼里,才发现电梯爆满都是下人的人。

她等不及挤电梯,索性走了消防通道,“十三楼,刚才那个人说是十三楼……”

她一口气上了十三楼,打开消防通道的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硝烟味,顺着走廊往前跑,一地凌乱的血脚印叫人触目惊心。

血泊之中,她看到了躺在一个公司门口的危寒树,和抱着危寒树疯狂打电话的韩连海,“你们快点,一定要快,是危队出事了!”

陈凉飞快扑上去,韩连海一脸自责,“那个孙子居然自制土炸药藏在办公室里,就等着警察来抓他的时候同归于尽。他自己死了就算了,连累这么多无辜的人,还有危队……”

陈凉朝门里看去,办公室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迷了。

爆炸中心的那个人已经血肉模糊,陈凉不敢多看,“寒树离爆炸中心有一段距离,他一定有所察觉所以避开了。他一定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声音微颤,不知道是在安慰韩连海,还是安慰她自己。

韩连海微微皱起眉头,看向危寒树身下的血泊,喉头干涩,连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半句……

市中心的爆炸案,一下子引来了广大市民和媒体的注目。

危寒树被送往市医院的同时,还有记者跟着想要采访,幸好吴副队长及时出面挡住了记者,用他匆匆忙忙准备好的发言稿堵住了记者的嘴。

这是他的强项。

与此同时,危寒树从急诊室被推往vip病房,避免记者的骚扰。

他被确诊中度脑震荡之外,其余伤口没有性命之忧。

原来他身下的血泊根本不是他自己的血,而是那家公司里无辜被炸死的职员的血。警察事后勘察了案发现场,推断危寒树是在爆炸发生的同时做出了敏锐的反应,飞快向门外的方向一扑才避免了重创。

可惜事发突然他来不及阻止,否则现场也不会死伤如此惨重,连他自己都伤成这样。

陈凉一直守在病床边等他醒来,危寒筝穿着白大褂匆匆忙忙赶来,看到危寒树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吓了一跳。

“陈凉,医生怎么说?”

“是脑震荡,没有生命危险。”

危寒筝大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在这里陪着他,我赶紧出去给爸妈打个电话,他们一定急坏了。”

说罢匆忙走到门外,高跟鞋发出轻而紧迫的声响。

陈凉看着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他穿着医院的蓝白病号服,头上裹着一层白色纱布,发梢被压住几乎挡到了眼睛。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那一缕头发移开,不让它刺到他的眼睛。

那一瞬间,她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她从未见过危寒树这个样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虽然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可这话她拿来安慰危寒筝可以,安慰不了自己。她无法想象,如果危寒树的判断晚了哪怕一秒,现在的他是不是就和那些无辜被炸死的人一样,推到了医院太平间?

她不敢再想下去。

她一直都知道警察是个危险的职业,可危寒树不一样,每次遇到危险他都能凭着强大的能力化险为夷,从来没让陈凉担心过。

直到这一次,陈凉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明白她妈妈作为一个警嫂的坚韧和付出,明白警察家庭的无奈,明白将来的她或许也会过上妈妈那样担惊受怕的生活,和无休无止的等待……

泪眼中,他俊秀的侧脸变得模糊。

陈凉又听见了高跟鞋的声音,她抹去眼泪,提起水壶低头朝门外走,“寒筝,你在这里,我先去打开水,等他醒来喝。”

危寒筝看到她低着的脸眼眶通红,没有拆穿她,“好,你放心去吧。”

……

当晚危承泽夫妇就赶到了医院,见到危寒树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危母哭得不能自已。

陈凉印象中她一直是个端庄得体的贵妇人,咋见到她这样,心里忍不住发酸,又强忍着泪水。

这个时候她不能跟着哭,应该帮忙安慰长辈才是。

危承泽见到自己唯一的儿子这样也很心疼,只能宽慰自己的妻子,“好了好了,医生都说没有生命危险了,别哭了。你哭成这样惹得大家都想哭,多不好。”

危母抬头看了看陈凉,忙擦去脸上的泪水,强颜欢笑,“陈凉,你在这里守了一天了,要不要早点回去休息?我们请了护工,今晚我在这里守着他。”

陈凉道:“伯父伯母,让我在医院守着吧。你们年纪大了,而且还有工作要忙。我刚好还没开学有空,就让我在这里照顾他吧。”

危母看了危承泽一眼,犹豫道:“你一个人,能行吗?”

陈凉勉强笑道:“不是有护工吗?能行的。而且寒筝也在市医院,可以常常过来看他,你们就放心吧!”

危承泽夫妇素来知道陈凉是个妥帖的人,便没有再推辞,又和警局的孙局长打了招呼,连夜离开了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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