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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双方父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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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遇上清明节,有三天假期。

危寒树一大早就开车到学校接陈凉,伊言送陈凉下楼,被楼下的阵仗吓了一大跳。

除了危寒树,还有一对看起来很有身份的中年夫妇,并一个穿着高跟鞋打扮精致的美女,一看见陈凉就上来揽她,“陈凉,让我看看,最近是不是担惊受怕都瘦了?”

“没……我很好。”

陈凉也很惊讶,“危伯伯,危伯母,你们怎么都来了?”

危承泽道:“听说这次假期寒树要陪你回家,我们一家人商量了一下,觉得也是时候该拜访你的母亲了。”

什么?

不仅危寒树要见家长,双方家长还要见面?!

陈凉可没听说过这回事,向危寒树投去求救的目光,这一次危寒树站在他父母那边,“我爸妈说的没错,是时候该正式拜访你妈妈了。”

陈凉还很震惊,“可是,我妈妈还不知道伯父伯母会和我一起回去,这样会不会……”

危寒筝直接道:“我爸爸已经给你妈妈打过电话,你妈妈已经答应了。”

陈凉无话可说,只好乖乖上车,她的行李箱危承泽父子抢着放,最后还是放在了危寒树的车后备箱里。

他一边系安带一边道:“我爸妈的车后备箱里塞满了给你妈妈的礼物,根本装不下别的东西了。”

陈凉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危承泽的车有专门的司机代开,他们夫妇二人和危寒筝坐在那辆车上,危寒树的车里只有他和陈凉两人。

陈凉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车,她不懂车,但可以看出危承泽的车比危寒树的更加高级,但同样低调。

反正她看不出是什么价格来。

她两手在胸前拧着,埋怨危寒树,“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呀?突然就这么大阵仗,我差点吓得走不动路了。”

危寒树十分无辜,“……我也是昨天深夜接到他们的电话,才知道他们已经私下和你妈妈说好了。”

事实上,昨晚的情况比危寒树说的还要惨烈。

他不过是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就被危承泽严厉地批评了一顿,说他和陈凉都同居了还不想着告诉双方家长,平白影响了陈凉了名声。

要是陈凉因为这个被人说什么,他绝对饶不了这个儿子!

偏偏危寒筝和他一向不对付,又在危承泽耳边吹风说了不少危寒树的坏话,导致昨晚的电话光是挨骂的时间就有二十分钟之久——

他平时和家里,半年也打不了二十分钟的电话。

陈凉表情缓和了些,很快小脸又揪起来,“不知道他们和我妈妈是怎么沟通的?虽然之前我借你的手机给我妈妈打电话的时候说过你,可她根本不知道我们俩在谈恋爱。现在她突然知道我们俩恋爱而且都到见家长的地步了,会不会吓到她啊?”

第一次面临见家长这种终身大事的陈凉,各种忐忑不安。

危寒树饶有兴致地欣赏她的小情绪,好一会儿才柔声道:“可我觉得,我爸妈的想法也没错。让他们早一点见面也好,我迟早是要对你负责的。”

陈凉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忽然甜蜜起来,抱怨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了。

……

车子停在小区楼下,危寒树帮着司机把礼物从后备箱拿出来。

这一看陈凉才知道什么叫“根本装不下别的东西了”……这也太多了吧?

各色补品还有国外的护肤品套装,还有一些是礼盒包装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料想是很昂贵的。

司机两只手都提不下了,危寒树提了一大堆,不得不求助于危承泽,“爸,你帮忙提一些。”

危承泽一脸“你竟敢叫我提东西”的表情,还是危母提醒了一句,“今天主要是让陈凉妈妈见见寒树的,你让他提一手的东西多狼狈?”

说的也是。

危承泽把剩下的东西提了,另一手帮陈凉拿行李箱。

陈凉忙上前想帮忙拿,被危寒筝拦住,“这种事在我们家都是男人来做,走,我们上去吧。”

幸好小区虽然旧,但有电梯,很快就到了八楼,陈凉上去敲门。

她现在站在家门口还有阴影,去年在这里被她妈妈拒之门外的事情,仿佛还在眼前。

这一次,门很快打开了。

当看到化着淡妆的程美锦穿着得体的米色连衣裙,发髻一丝不苟的模样,站在门里朝众人笑的时候,陈凉简直不敢相信——

她那个端庄美丽的妈妈好像又回来了。

不再精神失常,不再封闭自己。

“回来啦?”

程美锦很快朝陈凉轻声招呼,而后立刻笑着招呼危家众人,“你们好。快请进吧,招待不周,谢谢你们把我们凉凉平安送回来。”

“别客气,大家都是一家人。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家儿子危寒树,这是大女儿危寒筝。”

危寒筝平时我行我素,今天格外礼貌,“陈阿姨你好。”

危寒树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微笑着和程美锦打招呼,“阿姨,之前我们通过电话的。你好,我是危寒树。”

程美锦着意看了危寒树两眼,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或是礼貌,眼前的年轻人都无可挑剔。

危承泽夫妇看得出来,对方对自家儿子很满意。

危承泽夫妇先进门和程美锦寒暄,看到他们带来那么多礼物,程美锦表示感谢,“原来是客,怎么好意思让你们破费?”

话虽如此说,不过对方家长上门带了这么多贵重的礼物,可见他们对陈凉的重视。

这对程美锦来说自然不是坏事。

危承泽夫妇也客气地回话,气氛很融洽,也丝毫没有陈凉想象的陌生人见面尴尬的样子。

也许是因为危承泽夫妇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而程美锦也是那个年代罕见的名牌大学毕业生,双方都是斯文有礼的人,见了面自然好说话。

可陈凉还是觉得,气氛未免好得过头了。

她趁人不注意,悄悄问危寒树,“我怎么觉得伯父伯母好像早就认识我妈妈似的,他们之间也太熟络了。”

危寒树道:“可能是之前通过电话的缘故。先别说这个了,这些礼物该放到哪里去?”

陈凉领着危寒树把东西放到厨房去,两人隔着玻璃门朝客厅里看了一眼,三个长辈和一个姐姐都是笑着的。

看来相谈甚欢。

陈凉放心地走出去,危寒树和她前后脚出去,还没到客厅就听到他们聊天的内容,隐约有“订婚”两个字。

什么鬼?

陈凉一脸懵逼地走过去,危寒筝忙招呼她来坐在自己身边,陈凉傻乎乎的,刚打算坐下忽然意识到不对。

这种时候,她应该坐在自己妈妈旁边才对。

她朝危寒筝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然后走到程美锦旁边坐下,一直紧紧依偎着她。

她们母女两人也许久没见了,更没有像现在这样靠得这么近。

程美锦看了看陈凉,见她面色红润,身体也比从前结实了一些,心里很放心,“不像之前那么瘦了。我们家凉凉就是被家里的事拖累的,去年元旦我看见她,瘦得像个小猫似的,在学校一定没有好好吃饭。”

程美锦说着,眼眶微微湿润起来。

当着众人的面,她很快恢复了常态,“寒树是个好孩子,凉凉跟你在一起身体都健康了许多,真好。”

双方家长见面无非就是个“商业互吹”的过程,程美锦夸了危寒树,危承泽夫妇自然也夸陈凉。

“我们家寒树还没有陈凉懂事,成天在警队忙业务不着家。陈凉一看就是个孝顺的女孩子,还是才女,写的文章连我们家老危看了都服气呢!”

“是啊是啊。”

危寒筝也道:“我们医院还住了陈凉她们学校的同学,都夸陈凉好呢。陈阿姨教女有方,我妈妈可羡慕了。”

程美锦抿嘴一笑,“你这么漂亮,又出国留过学,年纪轻轻就是一个科室的主任医师了,我才羡慕你妈妈呢。”

陈凉听他们互相吹捧心里着急,订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一个女孩子家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只能心里着急。

幸好危寒筝说到了正题,“陈凉,刚才我们在商量让你和寒树早点订婚。虽然我们都知道你之前住在他的房子里是为了安起见,可外人不知道还以为你们俩同居了呢。为了你的名声也为了我们两家的名声,不如先订婚吧?”

陈凉的耳朵可疑地发热,危寒筝他们还不知道,现在她和危寒树是事实上的同居了……

当着两方家长的面,陈凉自己不好开口,只是挽着程美锦的手,“这件事我得听妈妈的。”

这年头早就不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陈凉这句话,言下之意就是她自己没意见,只要程美锦同意便可。

危承泽夫妇用期待的目光看向程美锦,希望她能同意。

程美锦却笑着站了起来,“先别说这个了,你们一路从南城过来辛苦了,都饿了吧?我在小区对面的饭店订了位置,大家先吃饭吧,有话慢慢说。”

危寒筝有些惊讶,原以为看程美锦对危寒树颇为满意的样子,应该会同意,没想到她却岔开了话题。

她想再说什么,被危母轻轻拉了一下衣袖。

危寒筝立刻安静下来。

这么大的事总要人家仔细想想,再说看陈凉家里的布置和她妈妈的谈吐,也是有教养的人家,再喜欢危寒树也总得矜持一番。

不着急,她对她这个弟弟还是有信心的,除了在她面前讨人嫌一点,对外是无可挑剔的。

“好啊好啊。”

危母笑得温和,“你和陈凉也许久没见了,应该一起吃顿饭说说体己话。走吧,我们的车就在楼下。”

……

程美锦订的饭店,是商场旁边的一家五星级饭店,也是福城最好的饭店之一。

像这种级别的饭店,以前他们一家人是很少去的。

陈凉一路人都挨着程美锦,心里默默感动,妈妈特意订了这么好的饭店,在家境优越的危寒树一家面前,尽力维护她的颜面。

只是家里自从爸爸过世后妈妈就不再工作了,她一个月还要给陈凉寄那么多生活费,不知道家里的钱够不够用。

陈凉心里暗暗打算,等她们两人独处的时候要告诉妈妈,她现在已经能靠兼职养活自己,不用妈妈再寄钱了。

高层饭店的包房里,装饰华丽,一整面墙的玻璃外就是小半个福城的风貌,陈凉一眼就看见了乌塔的塔尖。

程美锦把菜单让给危承泽夫妇,一面得体道:“你们工作繁忙,难得抽空来福城一趟,所以我特意选了这个包间,视野极好适合观景。”

危承泽夫妇都赞叹点头,危寒筝道:“福城的城市发展比南城好多了,不愧是二线城市。对了陈凉,你高中是在哪里念的?”

危寒筝在窗外看到不远处一所学校,上面大大的红字写着福城一中。

陈凉果然道:“是福城一中。”

“这不巧了吗?”

危寒筝笑道:“寒树高中的时候也是在省城一中念的,说明你们俩啊都是好学生,成绩好有共同语言。你喜欢写文章,他喜欢看书,他那房子里书架上的书都挺难读的,你知道的吧?”

边笑边看程美锦,极力在程美锦面前夸奖危寒树。

不仅要夸,还要不露声色,不能太夸张。

程美锦笑着点头,“那太巧了,陈凉也喜欢看书,高中的时候班主任就和我说,她每天都往学校图书馆跑。有时候数学课还在看课外书,数学老师疼她不想告她的状,倒是班主任在窗户外面看见了给我打电话。”

陈凉小声撒娇,“妈,这些就别说了吧?”

危寒树是文武才,既读的懂毛姆又是警界新星,相比之下她就差得远了,连文理兼顾都做不到。

众人发笑,为了照顾陈凉的心情,危承泽也说了一件危寒树的糗事,“这没什么,陈凉已经很乖巧了,多让家人省心啊。不像我们家这两个从小就喜欢顶着,高中的时候寒筝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玩,那个男孩子不知怎么的就被寒树气跑了,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来我们家。”

“哦对了,那是寒筝初恋。后来她一生气就出国留学去了,过了七八年才回来。”

陈凉听得目瞪口呆。

只见危寒筝撇了撇嘴,“爸,那多老早的事情了,现在还说来干嘛?”

危寒树倒很淡定,好像说的不是他的糗事一样。

危承泽愣了愣,他本来想从这个故事里说危寒树小时候调皮的,怎么好像成了说自家女儿的糗事了?

还好程美锦接过话圆了场,“陈凉高中的时候没谈过恋爱,就是喜欢看课外书。你们家真开明,那寒树上学的时候是不是也……”

“没有没有!”

危家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危母道:“寒树从小受他爸爸的影响,作风很正派,别说女朋友,连个女同学都没见他在一处玩过。后来大学上了警校,他们班是男生更没机会和女生相处了,再到工作去了警队更是忙得没空恋爱。所以我们知道他和陈凉在一起了,都很高兴呢。”

双方父母彼此确认了对方孩子的感情史,都很满意。

陈凉一阵恶寒。

不过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危寒筝和危寒树不对付,就是因为她少女时期被危寒树气跑了一个男朋友?

她应该很喜欢那时的男朋友吧……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吃完饭后送危承泽夫妇回酒店房间休息,危承泽拍了板,“寒树啊,你就别跟我们去了,你跟陈凉她们回家吧。虽说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安了,留她们母女俩在家我们还是不太放心,你跟着去吧,万一发生什么事还能照顾着。”

这个理由冠冕堂皇,程美锦也不好推辞,三个人回到陈凉家中。

危寒树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陈凉带他过去,危寒树道:“你们母女俩那么久没见肯定有私房话要说,客厅留给你们,我不打扰。”

原来他是找借口走开让她们单独说话,陈凉感激地看他一眼,“知道啦。我的房间门没关,你可以进去参观。”

说罢小跑回了客厅,程美锦坐在沙发上等她,不自觉已经双眼含泪。

“凉凉,你受苦了,妈妈害你受苦了……”

“妈妈……”

母女两人抱头痛哭,程美锦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安不安?我都听说了,南城也出事了,看到新闻上说南城抓获了三十多个贩毒分子,你知道妈妈有多害怕吗?”

陈凉不想让她担心,只道:“妈妈,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有寒树在,他一直把我保护得很好,我一点儿也没受伤。”

“寒树是个很好的年轻人……”

程美锦说着,抹了眼泪,“危家的家教,妈妈还是很放心的。陈凉,你实话告诉妈妈,你喜欢他吗?”

陈凉不假思索轻轻点头,“嗯,妈妈,我真的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程美锦欣慰地点头,“好,好。可妈妈担心的只有一点,你才十八岁,你太年轻了,未来的生活还很长。妈妈担心你还弄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万一现在订婚了等过几年你发现你们俩不合适,那该怎么办?”

“不会的,妈妈。”

陈凉抿了抿唇,她与危寒树之间,是一次次的救命之恩,一次次的生死患难,这种感情比什么都要牢固。

可她不能把这些理由说出来,说了妈妈会伤心,也会担心。

她只能说:“妈妈,我已经是大学生了,不是小孩子。过去一年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我再幼稚也成熟起来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想和他在一起。”

程美锦太久没这样和陈凉好好说话了。

在她记忆中,陈凉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高中生,喜欢语文不喜欢数学,喜欢在数理化的课上看课外书。

老师们舍不得批评她,即便打电话告诉家长,口气也很缓和,生怕家长打她似的。

那样一个乖巧又活泼的小女孩。

可现在她眼前的陈凉,已经长大成熟了,她能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还为自己选择了这一生相伴到老的人。

程美锦很欣慰,也很心疼。

她宁愿陈凉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少女,至少那样,她不必受那么多委屈……

“好,好。”

程美锦确认了她的想法,就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妈妈会力支持你。订婚的事我同意了,晚一点我就会知会他们家。”

……

母女俩聊了许久,陈凉回到房间,看到危寒树正坐在地毯上摆弄她的玫瑰小熊。

她也坐下,“这只小熊是小学的时候爸爸给我买的,小时候我天天抱着它睡觉。好久没看到它了,幸好妈妈帮我保留了下来。”

她朝门外看了看,“家里的一切都和我走的时候差不多,多希望一切都没变,还是高中时候的一家三口。”

危寒树把玫瑰小熊塞回墙角的蕾丝小帐篷里,“原来是情敌,让它一边待着去吧,以后你只能抱着我睡觉。”

“嘘——”

陈凉赶紧捂住他的嘴,“别让我妈妈听见了,多不好。对了,你陪我下楼一趟好不好?”

“做什么?”

“我想去看看苗苗他们。”

……

“苗苗?”

危寒树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苗苗是陈凉他们家小区楼下的猫。

上次陈凉回家的时候和他说过。

“妈妈,家里有什么吃的吗?”

程美锦从厨房探出头,“有啊,你想吃什么?妈妈在给你们切水果。”

陈凉道:“不是,我想下楼看看苗苗。”

“这样啊。”

程美锦擦擦手走出来,“有香肠,你还可以顺便去看看旺旺,旺旺又生了一窝小的。”

“好啊好啊。”

陈凉回头朝危寒树解释,“旺旺是一只串串流浪狗,不过已经在我们小区安家了。长得很漂亮,有点像金毛。”

程美锦用小袋子装了好几根香肠给陈凉,“要不要妈妈陪你去?”

陈凉接过袋子,“不用了妈妈,只是在小区楼下,我们不走远,一会儿就回来。”

……

阳光正好,小区楼下有不少晒太阳的老人。

陈凉轻车熟路地带着危寒树朝花坛附近走去,走到一棵大榕树旁,“苗苗,苗苗……”

一只花猫循声而出,看到陈凉“喵”了几声。

这声音一听就是认识的。

陈凉笑道:“你看,她就是苗苗。苗苗,这个是危寒树,以后你们还会见面的。”

她拉着危寒树的手,“走啊,我带你看看背后的树洞,苗苗的孩子们都在里面呢……”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原来背后的树洞空荡荡的,一只小猫都没有。

只有苗苗像是看出她的失望似的,优雅地踩着步伐上前,舔了舔她的手。

危寒树道:“你是什么时候看见树洞里有小猫的?”

“上次回家的时候啊。”

陈凉四处看来看去,想找到小猫的踪迹,“奇怪,上次还是苗苗带我来看的,她在这个树洞里生了一窝小猫,怎么都不见了?”

危寒树哭笑不得,“你上次回家是元旦,都过了快半年了,你说小猫怎么不见了?”

陈凉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忘了,总感觉一切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你说的对,几个月小猫就会自己跑了,它们可能去别的地方找吃的了。”

说罢凑近树洞,从里面拿出一个猫食盆,盆里还有一些猫粮。

她指给危寒树看,“这一定是小区里的人喂的,不过苗苗不太喜欢吃猫粮,她喜欢吃香肠。”

高中的时候她就经常拿香肠喂苗苗。

陈凉解开一根香肠,苗苗在旁盯着她,迫不及待想吃。

包装一解开,苗苗就忍不住想凑上去吃,陈凉笑着躲开把香肠递给危寒树,“你想喂一喂她吗?”

她热情邀请他参与她的过往记忆,他当然不能拒绝,“好,给我吧。”

危寒树学着陈凉的样子,半蹲在树洞旁,把香肠伸到苗苗嘴边。苗苗打量着他,“喵”的一声开始吃。

陈凉在旁小声道:“苗苗是不吃小区外面的人喂的东西的,之前这附近有人给流浪狗和流浪猫投毒,我就教它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它肯吃你喂的香肠,说明它认可你了呢!”

危寒树笑道:“作为这个小区的女婿,为了感谢它的认可,我要多喂它一根。”

陈凉噗嗤笑出声,“不害臊,谁认你这个女婿了?”

“难道不是吗?”

陈凉指责他,“你偷听我和我妈妈说话了?”

危寒树得意地笑,“原来真的认了啊,那我就放心了。”

陈凉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套自己的话,气得朝他“嗷”了一声,“哪有你这样的,把跟犯人打交道的手段用我头上了,你看我不打你!”

危寒树手里还拿着香肠,被她轻轻锤了几下手不小心移开了,苗苗吃得正高兴忽然吃不着了,不乐意地“喵”了一声。

陈凉这才停下,小声朝他哼哼。

给苗苗喂完两根香肠,陈凉又带危寒树去找旺旺,旺旺住在小区楼后面的杂物间,他们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喂了。

“哎呀,是陈凉啊!”

一头短卷发的大妈看到陈凉二人,满眼惊艳,“好久没见到你了,越长越漂亮了,这是你男朋友吧?”

陈凉笑道:“刘阿姨好,我上大学去了,所以很少回来。这是我男朋友,叫危寒树。”

危寒树笑着同刘阿姨打招呼,“好啊好啊,这么帅的男朋友,你们俩可真配!他是你大学同学吗?”

大妈们多半如此,热情而善意地关心小辈的八卦,哪怕她们只是喂狗认识的同小区住户而已。

危寒树笑道:“我是警察。”

“警察啊!”

刘阿姨肃然起敬,“警察好,警察好。你们也是来喂旺旺的吧?那我先走了,你们喂,哈哈。”

她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嘴里赞叹有声。

陈凉无奈地摇头笑,蹲下身朝杂物间里看,“旺旺,是我来了,你还记得我吗?”

“汪汪!”

一只金黄色的大狗从里面奔出,热情地狂甩尾巴,把陈凉的脸舔了一遍又一遍。

陈凉又是高兴又是嫌弃,朝危寒树道:“它嘴里都是狗粮的味儿,舔了我一脸!”

嘴上这样说,身体却很诚实,在旺旺的头上不停地呼噜毛。

好不容易等旺旺冷静下来,陈凉拿出香肠,“喏,你最爱吃的!”

……

喂遍了小区楼下的猫猫狗狗,危寒树大致拼凑出了陈凉从前的生活。

每天规律地上学放学,上学会提早20分钟,替自己和要好的同学买麦当劳的早餐,放学回来吃完饭就和妈妈下楼散步。

散步的时候,顺便喂喂猫猫狗狗,和它们建立了良好的友谊。

虽然家里经常只有她们母女两人,可日子过得也很快乐富足,若非她爸爸的事,陈凉应该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

“吃水果啦!”

陈凉双手端着果盘到小阳台上,果盘是程美锦精心切好的,有葡萄、水蜜桃和山竹等,都是陈凉喜欢的水果。

她自己偷偷尝了一块水蜜桃,把果盘放在小桌上,“我妈妈切的,尝尝。”

危寒树边吃边道:“刚才你去拿水果的时候我妈给了打了电话,两家长辈约了晚上在家里吃饭,谈订婚的事。”

陈凉惊讶地张了张嘴,想想也是,假期一共就三天,危承泽夫妇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大概明天就要走了。

今晚可不是要把大事定了么?

“怪不得刚才我在厨房,看见我妈妈在料理食材,原来预备着晚上做饭呢。那一会儿我去帮忙!”

陈凉咬了一口山竹,白嫩嫩的肉酸酸甜甜的,她又叉了一块给危寒树。

危寒树不客气地咬掉,顺手揽着她的腰,笑着看她,“以后我们俩就不是非法同居了,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对你锲而不舍,你说是吗?未婚妻。”

“是,未婚夫。”

陈凉笑着白他一眼,低头满脸甜蜜。

……

晚上陈凉帮着程美锦做好饭菜,满满一桌子都是美味。

陈凉在程美锦面前只能算个小帮厨,洗洗菜什么的,程美锦拿出看家手艺,菜肴做得不比饭店差。

比如其中有一道“佛跳墙”,这是福城的经典名菜,程美锦曾经花了整整半个月研究这道菜的做法,做出来似模似样。

因为太过麻烦她很少做,只在重大的节日或是陈棋云回家的时候才做,今天她却费了小半日把这道菜端上了桌。

危承泽一家看到桌上的菜肴,便领会了程美锦的诚意。

虽说这次是他们一家特意来为自家儿子求娶陈凉的,可程美锦并没有端什么架子,一直不卑不亢,确定订婚事宜后更拿出了这样的态度。

这是礼数周到的做法。

众人坐下边吃饭边谈,危承泽道:“亲家母能同意就好,至于订婚的一系列礼数,像是订婚宴或是彩礼都按你们福城的风俗来办,我们家没有任何异议。”

危母也道:“是啊亲家母,依你的意思在哪办订婚宴好,是在福城还是南城?”

程美锦看了看身边的陈凉,笑道:“自然是在南城。我们家自从她爸爸过世之后,有些事也不好大张旗鼓。寒树在南城工作的同事,还有陈凉的同学、老师都在南城,在南城办方便得多。”

她顿了顿,又道:“至于什么彩礼就不必给了。那些都是旧风俗,如今年轻人是自由恋爱,用不着这些。”

危家显然是思想较新潮的,不仅允许女儿高中谈恋爱带男朋友回家,还送她出国留学一去就是好几年。

这样的家庭应该对传统的彩礼什么的并不支持,程美锦也不是古板的人,索性不要这些。

陈凉心里明白她的意图。

危家条件好,而她家里是单亲,她妈妈不要彩礼,也是为了陈凉的颜面,免得叫人觉得她家贪图危家的钱财。

危承泽听这话顿了顿,“如果亲家母执意这样,那我们就在陈凉学校旁边给她买两套房子,写她的名字。这样她大学期间可以住得方便,也算我们家给的彩礼,你觉得怎么样?”

“不用了。”

程美锦笑道:“其实自从确认陈凉考上了南城师大,我和她爸爸就商量好在学校旁边的新小区给她买了房子。她大学毕业后想回福城工作当然好,若想留在南城工作也好有个住处。”

陈凉诧异得不得了,家里在学校旁边给她买了房子,她怎么不知道?

“妈,你们什么时候买的房子,怎么没告诉我?”

她爸爸一直在边境城市做生意,做生意盈亏不定,她也很少听父母提过这些,故而对家里的财产状况一直很模糊。

在她印象里,她们家绝不是随随便便就有钱买房子的家庭。

程美锦握着她的手,“本来这件事早就该告诉你的,可是后来你爸爸出了事。我想与其让你知道那个房子的存在一个人过去,还不如住在学校宿舍安,就一直没有告诉你。”

她眼睛里笑意盈盈,“现在危机解除了妈妈才敢告诉你,这套房子写的是你的名字,就当咱们家给你的嫁妆了。”

陈凉一下子成了有房傍身的小富婆,这样程美锦才放心把她嫁去富裕人家。

危母一听就急了,自家该给的彩礼还没议定呢,人女方家里倒是定了这么贵重的陪嫁,这怎么行?

她连忙道:“那要不这样吧,寒树的房子和你们家的房子都在小区里,住久了憋闷。我们家在南城郊外的海边有一套别墅送给陈凉,另外订婚宴和其他首饰也都归我们家负责。”

程美锦还想再说什么,危承泽忙道:“我看就这么定了吧,亲家母?你们家给了那么贵重的陪嫁,我们要是什么都不出,说出去面子也没地方放,你说是不是?”

陈凉心中暗暗腹诽,和一套别墅比起来,她的房子也算不上多贵重的陪嫁。

危承泽是警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能让他没面子,程美锦想了想道:“好吧,那就这么定了。”

长辈们说定了,危寒筝这才开口,“现在是因为陈凉年纪没到,所以先订婚,其实订婚了就跟结婚差不多,对吧?等她一毕业就办婚礼,到时候婚房想定在哪个房子里都成,要是都不喜欢,再买也成!”

说着看向危寒树,“你那个房子也太小了,只有两个房间,车也太普通了。以前你一个人就算了,现在有了陈凉,先把你那小破车换了吧!”

危寒树暗含警告地看她一眼。

五十多万的小破车还要换,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这个警队队长是高干子弟么?

明明是靠自己的实力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他可不想让人觉得他的位置是靠父辈的权力换来的。

陈凉赶紧开口打圆场,“不用了不用了,他那个车挺好的,很舒服,不用换了。”

她怎么觉得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本来只是打算带危寒树回来见见妈妈,结果变成带危寒树家回来,现在又莫名其妙被订婚,连结婚的事都安排上了?

她有种就这么被卖了的感觉。

危寒树端着酒杯站起来,“阿姨,谢谢您把她交给我。您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陈凉,不会让她有事。”

“还叫什么阿姨?”

危寒筝在桌子底下踢他,“叫妈!”

陈凉差点一口汤喷出来,赶紧捂住嘴低头,不让自己引起注意。

程美锦慈祥地看着危寒树,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人民警察是苦差,也是光荣的差事。既然陈凉选择了你,我相信她能做你坚强的后盾,希望你们俩以后不离不弃,一生安好。”

危寒树看向陈凉,她低着头,眼眶红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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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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