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三十万人的大包围圈（2）

苏军的突围总体上而言是失败的，虽然部分地段取得了进展，但部队损失严重，已无力继续突破德军防线，很快德军装甲部队加入了战斗，他们发动进攻并将苏军重新迫离该地区。当雅科夫醒来得知他们已经撤离了用血的代价夺取的阵地时，他沉默了好久，他被送到了机械化第6军的战地医院。每天，伊万和米利亚他们就会来看他，并告诉他自己又射杀了几个纳粹，然而从德军轰炸批次一天天的增多、伤员越来越多和他们迟迟不移动等诸多状况上，雅科夫还是得出了当前形势越来越不妙的结论。

在雅科夫的床位旁边是弗拉基洛夫，他很幸运，子弹并没有杀死他，作为军官，弗拉基洛夫可以享受到为数不多的药物，而雅科夫也因此占了不少光。但两人不同的是，弗拉基洛夫伤势恢复缓慢，都躺了好几天了却连下床自理都做不到，而雅科夫的伤势则迅速的恢复着。战地医院十分无聊，有的时候他们还必须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离开床位躲到附近的树丛里以避开德军的轰炸，两个人每天都聊天，什么内容都聊，雅科夫发现弗拉基洛夫学识渊博，曾经毕业于莫斯科国立大学，他尤其擅长物理学和生物学，有的时候他说的话雅科夫根本听不懂，只能在旁边做一个老实的听众。仅仅三天后，雅科夫就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五天后他觉得自己已经好了，苏军的战地医生对此十分惊讶，不过就是不愿意开具可以出院的通知书，而是让他继续观察治疗一段时间。

到了第七天，雅科夫再一次去申请回部队，结果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嘿，雅科夫，我知道你想早点离开，毕竟这里的护士是大妈，根本没有像米利亚那样的美女，但你能别那么频繁的跑来跑去吗？”弗拉基洛夫看到雅科夫后调侃道，其实他们都知道，医院里没有美女的原因很简单，年轻女性都已经上前线了。

“弗拉基洛夫，唉！”雅科夫故作难过道，“医生就是这样，总是让我再观察一段时间，这一次他告诉我......我可以回去了哈哈！”雅科夫开心极了，但弗拉基洛夫并没有什么愉快的神色，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那恭喜你了......”

看到弗拉基洛夫这样，雅科夫的心情也低沉下来，他知道弗拉基洛夫是在羡慕他能回到战友身边。并不是说他们有多么勇敢和多么的想要战斗，其实原因很简单，每天看着不少伤员因为缺乏药物而死亡，每天面对的德军越来越频繁的轰炸，谁都知道状况在恶化，在这个让人揪心的局势中，没有什么能比和自己的战友们待在一起更能让人平静的了！

回到军队后，雅科夫才发现，情况比自己想的更糟糕，根据已经证实的消息:第47军步兵第143师在斯洛尼姆被包围并歼灭；第13集团军的第45步兵军下落不明，有人说他们已经突围，也有人说看到他们被包围了；机械化第17军副军长科若钦被人发现在他的指挥部里自杀；一直无法联系上的第14机械化军坦克第22师被逃兵证明在与德军装甲集群的战斗中军覆没，几乎无人生还！这些都是这几天陆陆续续汇集过来的消息，并且这些消息还在苏军部队中传播，转变为更加骇人听闻的谣言。一些指战员已经对自己所属的部队下达了分散突围或就地打游击的命令，包围圈内的苏军呈现出各自为战的状况。

不过雅科夫所在的机械化第6军却有着明确的目标，根据恰兹凯莱维奇少将的命令，他们进行了重新整编，雅科夫发现包括米利亚，伊万和自己都“降职”成了排长，原本由他领导的连队已经失去了近百名士兵，留下来的只有区区35人。他的部队被编成临时第4排，而伊万的排是临时第5排，他们归属临时第2连指挥，米利亚的排则作为临时第3排归属临时第一连指挥，他们重新组建成了一个营，营长则由原来的师长担任，而整个机械化第6军只剩下不到5000人。

根据命令，第1连和野战医院一起行动，第2连打头，整个营作为军的先锋部队向东南方向移动，尽力靠近库兹涅佐夫的第3集团军--与他们曾经一起战斗过的机械化第11军派人来说，库兹涅佐夫将军似乎找到了一条突围之路。

部队缓缓的离开了明斯克城下，期间有一些散兵游勇加入了他们，但更多的人则是满脸麻木的看着他们离去，明斯克城内依然能听到零星的枪声，那是仍然在坚守的苏军小股部队，德军一旦清理完毕，就可以力投入到歼灭被围苏军的行动中去。

在他们撤退的途中，再一次看到了久违的苏联空军，密密麻麻的轰炸机在没有战斗机掩护下以完不成编队的队形向着德军阵地飞了过去，还没到目标区域就在德军高射炮和战斗机的攻击下纷纷坠落，如同天上下起了飞机雨，这些苏军轰炸机显得急躁而又疯狂，他们愚蠢而又勇敢的一波波起飞去送死，再现了战争爆发时的情景。雅科夫知道，这一定是后方试图拯救被围苏军的努力，然而这种毫无战术可言的困兽之斗明显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白白浪费空军的实力。

雅科夫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阴沉着脸的大胡子，那是他刚刚成为血族，还未成年时的记忆，他家族里的一位长辈带着他进入了克里姆林宫，那位大胡子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俄语用冷漠的声音说出了一句话“我不想知道损失，我只想听到，你们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了任务！”在旁边的军官们都瑟瑟发抖，但只有血族才能感受到，发怒时的领袖身上有着如同史前巨兽一般恐怖的气息，掌握千万人生死所陶冶出来的气质如同血族亲王一般摄人心魂。

现在，想必空军方面的将领也正站在发怒的斯大林面前瑟瑟发抖吧！雅科夫苦笑着想到，不然无法解释苏军空军明知毫无用处依然不断发动空袭的行为。他已经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西方面军的30多万被围部队将大部分被德军歼灭，这种开战两周就被德国人围歼30万人的事情将会对整个苏联产生巨大的打击，克里姆林宫的怒火将会如滔天的巨浪席卷整个苏联，无数人会为了这件事掉脑袋，至少，西方面军还活着的很多将领都完了。

部队逐渐离开了大道，进入了树林，前方的路变的难走起来，给苏军部队带来困扰的除了茂密的树枝，还有逐渐变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地面，这表明他们即将进入沼泽地带，从某种方面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至少他们不会遇到德军装甲部队。

行军变的非常枯燥和乏味，他们在树林里走了整整一天，什么事都没遇到，每个人的裤腿都变的脏兮兮的，由于物资缺乏，他们不得不边走边寻找食物和水源，前面的伊万给大家打气，“至少我们只需要寻找食物，不用和德国人作战！”

他话音刚落，前方出现了一声枪响，大家愣了一下，雅科夫恼怒的看着他，“你这个嘴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他拿起武器，和伊万一起赶到前方，第二连的连长安德烈耶维奇正站在一具德军尸体前，他看到几个排长都到了，面色凝重的吩咐大家，“告诉后面的部队，加快速度，这是德军的散兵，我们附近一定有德国人！”

此时的苏军已经没有多少弹药了，战争爆发的突然性外加多次的战斗已经把大伙所带不多的弹药给耗得干干净净了。在这种情况下遇上德军，只要对方人数稍微多一点，苏军就将面临溃败的危险。

为了避免可能出现的危险，苏军部队加快了行军速度，一些士兵开始掉队，不过没有人会去等他们，他们只能自求多福。

随着夜色降临，更多糟糕的情况开始出现，安德烈耶维奇找到雅科夫和伊万，他的脸上透着焦急，“该死的，我们失去了第六排的踪迹，新兵们太多了，他们根本没有夜间行军的经验！”由于时间紧急，连长并不打算停下来搜索第六排，而是继续前进，边走边进行搜索。

又前行了2公里后，从茂密的树林中传出来了断断续续的枪声，枪声清脆而又连续，在场的老兵都分辨出来了，那是德军38的枪声。

“各连散开，成战斗队形！”上级的命令很快下来，雅科夫和伊万被命令带着他们的排向枪声传来的地方搜索前进。夜里的树林漆黑一片，似乎周围有着很多人影，但当他们走进了就会发现，那些只是树木。伊万和雅科夫配合过多次了，他们都彼此熟悉，因此也就靠的越来越近，很快两个排的士兵们就发现自己的两位长官已经开始互相掩护了，他们对望了一下，也都混杂了起来，两个步兵排再没有间隔，成为了一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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