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传令者

安德烈走了，雅科夫则留在酒馆，他坐在座位上一个人孤单的喝着酒，看着四周觉得格格不入，虽然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一个小女孩，找到酒馆的老板，试图用自己不多的零花钱来给妈妈买一份礼物，热恋的情人们正在角落里窃窃私语，一个风尘仆仆的人走进酒馆，老板看到后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上前给了他一个熊抱。窗外，带着红领巾的少先队员们正排着队走过，他们欢笑着，洋溢着青春的色彩。

但是！

这一切都没有给雅科夫任何温暖，他只感到一阵阵寒冷，就好像6月份的俄罗斯也变得和12月一样，他的哥哥离开了，他的养父死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孤身一人，被自己的祖国提防，被周围的人所排斥。

他就这样坐在那里，就好像一座雕像，直到天色暗下来，狩魔猎人催了他好几遍才结账离开。

顺着夜色，来到部队所在的地方，得知连长已经带着连队回营地去了，伊万诺夫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该死的我们现在要步行赶夜路了！叫你早点走不走，我回去一定要告你一状！”

雅科夫突然有股给他一拳的冲动，不过他忍住了，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这么做了，等待着他的将是内务部的问询。

经过一处麦田时，天上突然穿来轰鸣声，一架飞机低空从他们头上飞过，伊万诺夫看了看天上“是德国飞机！他们又进入我们的领空了，最近天天如此，战争不会就这么爆发了吧？”旁边一辆经过的牛车上，坐着的老农民正好听到他这一句话，笑着回答:“不会的，越是炫耀武力就越不会发动战争！孩子们，这可是经验之谈啊！”

“希望这样吧！”伊万诺夫嘟囔了一句，心里却想:“或许真是这样，毕竟苏德之间还有互不侵犯条约呢，或许这会儿德国佬已经登陆英国了...”

走了大概10公里，天已经黑的很难看清路了，为了防止迷路，他们两个找到一处干净点的地方坐下来休息，狩魔猎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连长他们肯定是坐车走了，我是犯了什么错要陪着你受这个罪？”他指手划脚的让雅科夫点起篝火，坐在一旁拿出杯子倒入水和牛肉干，放在火上煮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他也不招呼雅科夫，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躺了下来，拿出一封信，就着火光读了起来。这封信是他的妻子写给他的，里面有着许多的甜言蜜语，而这家伙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读出声来。伊万诺夫那沙哑的嗓音让雅科夫觉得根本就是一种受罪，他靠在大树旁，把军官盖在自己的脸上试图入睡，不过却总是觉得心烦意乱不得安宁。

“伊万诺夫！你可以在心中默念！”雅科夫终于忍受不了，隔着帽子发出声来。伊万诺夫斜视了他一眼，继续从打断的地方开始读起，而且他的声音似乎更大了，这嘈杂声让雅科夫再也忍耐不住，他翻身坐起来:“够了！你有老婆了不起啊！”

雅科夫没有老婆，没有女朋友，而且也不允许随便与其他异性发生关系，根据苏联内务部第17.5号法令，任何一个血族在与其他女子进行交往时都必须向内务部超凡管控局进行汇报和备案，并接受审查，如果审查不通过，血族将不得与该女子发生关系。而雅科夫作为一名来历不明，没有以前记忆的血族，又属于唯一拥有元帅级（即亲王的苏联代名词）血族的家族，其政治成分不良威胁度也大，因此他一直无法通过审查。现在伊万诺夫在他面前读这样的信简直就是在嘲笑他。

伊万诺夫咳了一声，没再挑衅他，虽然狩魔猎人得到了苏联官方的信任，但是如果过于逼迫雅科夫导致其生出反心就不好了。作为和雅科夫朝夕相处的人，他很清楚，雅科夫对西边那个强大的国家有着不同寻常的好感。这种好感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伊万诺夫一直觉得雅科夫迟早会叛逃到对面去。

伊万诺夫草草的读完了信，拿起衣服盖在身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就拿出一本书来打发时间。

天色越发的暗淡起来，周围偶尔会传来布谷鸟的叫声，白俄罗斯的夏季夜晚还是会有些冷的，伊万诺夫又往火堆旁移了一点。没有了他的打扰，雅科夫终于进入了梦乡。在睡梦中，他梦到自己生活在东方那个充满战乱的国家，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梦中这个国家似乎很和平，大街上跑的汽车又好看又多，人们手里都拿着一个方方的小玩意儿，有的时候能明显看出来他们在用那玩意儿通信，人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走的匆匆忙忙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和平和，似乎生活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伊万诺夫看了看睡的正香的雅科夫，撇了撇嘴，不过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他把衣服盖在自己身上，也准备入睡，这是大道旁，并不需要人值夜，因此两个人都可以得到不错的休息。很快，这里除了柴火燃烧时偶尔产生的响动就再没有其他声音，甚至连布谷鸟也安静了下来。这样安静的时间过了不知多久，雅科夫突然睁开眼睛，他犹豫了一下，问了伊万诺夫一句:“嘿，伊万诺夫，醒醒，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

“没有啊？”伊万诺夫揉着眼睛坐起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小子不会是记恨在心，想要耍一耍我来报复吧，印象中他不是这么无聊的人啊？

雅科夫坐起来，抱着衣服静静的待着，这么一来，伊万诺夫也无法入睡了，他试图安静下来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很快他也听到了，似乎是马匹急速奔跑的声音。逐渐的马蹄声变得清楚而响亮，一名苏军少校骑在马上，出现在树林尽头，他看了看篝火旁的雅科夫两个人，也不下马，急吼吼的问:“士兵！你们是128步兵师的吗？”

“是的，少校同志！”伊万诺夫迅速的站起来回答，“我们没赶上汽车，现在正在步行回营的途中！”

少校看了看伊万诺夫，似乎对他警觉的态度感到很满意，看向雅科夫的视线里则带着点不满，“那你们知道营地的位置咯？我是集团军指挥部的，我这里还有一匹马，你们上来给我带路，我要去128步兵师传令，是莫罗佐夫中将的命令！”

“是！”

听到命令，伊万诺夫和雅科夫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们不敢耽搁，赶紧骑上马，虽然两个人都没接受过骑兵训练，不过这匹马明显老实的很，不像是哥萨克那些桀骜的战马一样很难操控。

骑在马上，伊万诺夫小心的问出自己的疑惑，“少校同志，为什么不使用电话传达命令呢？”

少校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我们试过了，但是电话一直接不通你们128步兵师，不仅仅是你们，还有边防哨所和其他两个师也联系不上！军情紧急，我只好亲自跑一趟了...“

三个人两匹马就这样在夜色中拼命的往128师的驻地赶，可是因为天色太暗的缘故，他们也不敢太快，白俄罗斯的道路坑坑洼洼的，让他们不得不小心避免伤到马脚。在快到在一处哨站时，少尉从马上下来，他在地上找了找，捡起一根断线，脸色十分难看，伊万诺夫见状，也下了马，顺道拉了一下雅科夫，两个人凑过来，少校看了看他们，又看了下一片黑色的哨站，下令道:”准备战斗！“

雅科夫条件反射的想从背上取下枪却发觉自己早把枪交给了副连长，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只能抽出匕首，跟在拿着手枪的少校身后，他看了一眼伊万诺夫，发现对方也是手持匕首，正好看了过来，不禁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在少校的指示下，他们悄悄接近哨站，伊万诺夫一脚踢开木屋的门，少校举着枪对准门里面，两个人冲了进去，看到的却是五具尸体。

虽然他们天天备战，却从来没看到过死人，而且还是这么多死人，五具尸体都身穿苏军军服，其中一个被利器从脖子口狠狠的抹了一把，划出一道可以看到气管的伤口，另外两个则是头部中弹，还有两个人身上是伤痕，似乎临死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雅科夫先是感到诧异，愤怒，然后是恐惧，他们连枪都没有，要是在路边休息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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