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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队创始人？”项羽一愣，连忙扭头对曾凡道：“您真的是...”
曾凡摆摆手，示意项羽稍安勿躁，又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
“本来我不想这么早就让你知道我的身份和实力的，但既然你已经发现了，所以现在让你知道也无妨。”
说着，他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脸上浮现起回忆状。
“我曾经告诉你的事情，就是关于我是带着记忆来到这个世界的事情，并没有说谎。”
“我随着我这一世的父亲学习厨艺，学成后在一家国营饭店工作。”
“接下来，我就和大多数人的人生轨迹一样，娶妻生子，很普通，但很幸福。”
“我本以为就此平平淡淡第过完一生，也挺好。”
“但就在二十年前，世界变了...”
说到这里，曾凡的脸上浮现起痛苦之色。
“是...那些主神空间里的人能出来了吗？”项羽接过话茬问道，“那些为恶的人..”
“对。”曾凡点点头，“就是他们，得到了强大的能力，在世间为非作歹，我的妻儿就是被这样的人杀害了。”
项羽终于明了，为什么曾凡从来没提过自己的妻儿，自己那时候还以为曾凡是打了一辈子光棍呢。
项羽深吸一口气，走到曾凡身边，扶着他的肩膀道：“亚父..不，爹，我就是您儿子。”
曾凡笑着拍了拍肩膀上的手，道：“好，好孩子，放心吧，老头子可没有那么脆弱。”
等项羽重新回到座位上后，曾凡接着开口：
“在我的妻儿死了以后，我觉得我的人生万念俱灰，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进入了主神空间。”
“那时候的主神空间并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度混乱、秩序混乱、任务混乱。”
“每次任务的难度都是根据自身实力水平匹配的；进入主神空间的时间也是固定的十天；每次任务的主线，也不会随时改变。”
听到这，项羽的嘴角抽了抽，别的不说，就是单一一个主线任务不会改变这一点上，他就很是羡慕。
想到自己这么多长任务下来，就没有一次任务不改变的。
每一次改变又代表着难度的激增，项羽可是苦不堪言。
“于是在您实力强大起来后，就建立了卫队？”项羽问道。
“不。”曾凡摇头道，“我在实力强大后，第一件事，是先将杀害我妻儿的人都杀了。”
“额...人之常情。”项羽心里默道。
“等到报仇之后，我就感觉自己变得空虚起来了。”曾凡感叹道。
“我进入主神空间的时候，就已经五十多岁了，而且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根本不怕死。”
“我本想一了百了地死去，但是我看到还有许多和我以前一样的人，他们的家庭在那些恶徒的手下破灭。他们脸上的绝望的表情，勾起了我对死去妻儿的思念。”
“为了帮助这些人，为了惩治那些恶徒，我拉来了一帮与我志同道合的人，建立了卫队。”
讲完这些，曾凡似乎觉得有些口渴，想要拎起茶壶，往茶杯里续一些水。
刘长山察言观色的本事很是到位，还未等曾凡手伸出去，他就已经将茶杯蓄满。
项羽的眼角抽了抽，心里嘀咕道：“我算是明白姓刘的为什么能身居高位了。”
曾凡抿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后，继续道：
“接下来的事情就明了了，我们花费了近二十年的时间，将这些恶徒一网打尽，除了一些漏网之鱼逃到国外以外。”
“华夏境内，国泰民安。”
项羽肃然起敬，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亚父，而是因为这个老人，以半百之龄，对这个国家，对整个华夏的老百姓，做出的贡献。
“好了好了，别做出这个样子。”曾凡笑呵呵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就一起问。”
项羽想了想，才开口道：“既然您已经肃清了华夏，那为什么还留着赎世和除乱这两个组织呢？还有，您是怎么在一年前，就知道我回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曾凡的表情罕见地变得肃穆起来，他叹了口气，开始回答道：
“项娃子，你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吗？”
“主神空间崩坏。”项羽道，有些不解曾凡问这个干什么。
“不错。”曾凡点点头，又问道：“那你知道，有多少跟你一样的乱入者，来到这个世界了吗？”
项羽摇头，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
“八千七百五十三人！”曾凡报出了一个准确的数字，“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地增长。”
项羽心中一凛，隐隐猜测到曾凡留着赎世和除乱的原因了。
曾凡又叹了口气，接着道：“这么多的乱入者，卫队根本没有办法做到管理好每一个人。”
“你要知道，像你们这种乱入者，无论是天赋还是实力都是顶尖的存在，主神似乎也有意地让你们多次进入主神空间，快速提升你们的实力。”
“更何况，你们当中，还有着神话和动漫中的这些自身就带有很强能力的人物。”
“所以赎世就诞生了。”
“我之所以这么放任它的存在，一方面是因为它本身实力就很强；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它能帮助卫队更好地管控这些乱入者。”
说到这，曾凡冲着项羽一笑：“说起来，赎世的领导者你还认识呢。”
“秦皇吗？”项羽在曾凡和江言的对话中猜测出来了。
“对。”曾凡颔首，语气有些揶揄道：“就是你灭掉的秦朝的开国皇帝。”
“额..”项羽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他没想到曾凡会这么说。
曾凡开心地笑起来，先前提到妻儿逝世的阴郁一扫而空，但很快又正色道：
“秦皇是一个能力极强的人，乱入者出现的时间是在三年之前，而他也是第一批的来到现实世界的人。”
“短短三年的时间，他就能将赎世经营成现在的规模，这一点就连我也不得不佩服他。”
“这可比某些在活着的时候就被灭国的人强多了。”
说着，曾凡瞥了项羽一眼，似乎又想起了以前某些不快的事情。
“噗嗤~”
刘长山嘴里的茶水喷了项羽一身，看到项羽吃瘪，他感觉很开心。
“姓刘的，你！”项羽大怒，拍案而起，指着刘长山的鼻子就要破口大骂。
一旁的曾凡眉毛一立，喝道：“怎么着，我说你有错了？”
“没错，没错..”项羽悻悻地坐下，面对曾凡他可不敢造次，只得狠狠地瞪了刘长山一眼。
曾凡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我一直没动除乱，其实还有一点根本原因，就是除乱的这些人，很多一部分，本性是好的。”
“虽然你与刘伯温等人有仇，但你也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处于何种原因，在渝城的赎世分部，从来都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项羽点了点头，这点他倒是承认，至于刘伯温、赵云等人没死的事情，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听燕双鹰说过了。
“那除乱呢？”项羽道，“您不会跟告诉我，这个组织真的就是给我练手的吧？”
“而且我觉得就算是通过它去管理觉醒者，也没见他管理的多好。”
孙映波犯下的事，那间青灰瓦房里的一幕幕到现在还在项羽脑中萦绕。
提起这件事，曾凡的表情突然落寞起来，长舒一口气，道：
“我让除乱存在的意义，却是不是为了你，在除乱总部说出来的话，都是骗江言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项羽坐直了身体，侧耳倾听。
“就是因为江言...这个人。”
“如果我的儿子没死，就差不多是江言这么大了。”
“我老来得子，五十多了才有了第一个孩子，我给他取名，曾言。”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的妻儿双双被杀害，在我手刃了仇敌后，除了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才建立的卫队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
中年模样的曾凡满身是血的走在大街上。
周围人的目光已经见怪不怪，因为这种事情在现在这个世界种，已经发生了太多太多。
每一天都会有人被杀，每一天都会有人杀人，每一天...
曾凡一点都没有担心会有人过来抓捕自己，因为那些凡人的力量，已经被主神世界归来的恶徒清理的一干二净。
整个华夏都是混乱的、无序的。
人人自危，这句话最恰当不过了。
当人心中的贪婪被释放的时候，所造成的破坏力是极为恐怖的。
曾凡走在一个小巷里，刚刚手刃完仇人的他，顿时觉得生活失去了目标。
“这个世界，还有存在的必要吗？我，还有活着的必要吗？”曾凡自嘲地笑笑。
他靠着墙，是自己的身体缓缓滑落，坐在了地上。
仰头看着天空，漫天大雪很快就将他的身体堆成白茫茫地一片。
忽然，一声凄厉的孩子哭声传入他的耳朵，将他已经渐渐死灰的心，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别伤害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