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大窘。
舒颜也惊讶地挑起了眉,印象中的张芷若虽然傲慢了些,不过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嗯,估计都是在外头装的,这般小女孩般活泼又刁蛮样儿,大约才是她在家中的常态吧?
李县令等人大皱其眉,正好时间不早了,便勉励了三位秀才几句,准备打道回府。
“那个县令,你站住!”
女子吐完血,胸口反而畅快些了,身体上的不适也消散了许多。
她伸手拢了拢头发,大大咧咧地吩咐李县令,“弄个轿子过来,抬我到山上去,我的东西落在山上了。”
李县令鼻子都快气歪了。就算你身份高贵(啊呸,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能高贵到哪去?)也没权这样命令我吧?
到现在都不肯说自己是个什么玩意,谁会理你?
李县令只当没听见,甩袖而去。
郭镇长等人也趁机告辞,村长和村老们陪着笑恭送几位大人。
那女子见无人理会她,气得眼泪水叭嗒叭嗒的掉。
村长老婆看不过去,乡下人都觉得上门是客,不管这女子做了什么丑事,反正没惹到她家人,能帮就帮帮吧。
于是吩咐大儿媳拿套衣裳给女子。
村长家的大儿媳贾氏,三十几岁,都快当外婆了,衣裳都是些老气的款式,再说农家人衣裳少,也舍不得白送,挑来捡去,拿了件有三块补丁的旧衣。
“呐,姑娘,披件外衫吧。”
女子嫌弃地看了眼贾氏递过来的衣裳,不过知道自己只穿身中衣太失体统,还是接了过来。
一脸嫌弃地穿上。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连句谢谢都没有。
贾氏嘿了一声,摇了摇头,“这姑娘心性不好,谁娶她可就倒霉了。”
李娘子因为这女子陷害舒颜,对她极为厌恶,大声地附和,“大嫂你别说了,一个残花败柳,谁会娶她?”
女子耳朵尖着呢,听到这话恨不得回身去撕了李娘子的嘴,不过脚下却是加快步子,三两下跑回原地,找到自己的衣裳穿上。
带着无尽的愤怒和仇恨,回望一眼山沟沟里的小村庄,女子恨声道:“一群贱民,你们给我等着!”
张芷若看了一场好戏之后,心情好多了。
虽然还有些委屈,但天性乐观的她认为,口头约定的未婚妻算会考以,只要逸舟哥哥一天没成亲,她就有机会!
这会儿见江逸舟主动走过去跟舒颜说话,张芷若心里又泛酸了,硬挤到两人中间,朝舒颜邀功道:
“你得谢谢我,若不是我将这个女妖精抓回村,你能为自己出气么?”
舒颜好笑地道:“张小姐是不是弄错了,我一早就将下了药的肉塞给她吃了。早就出过气了。”
“那你也得谢我,至少现在大家伙儿都知道你受了委屈。”
“好吧,谢谢你。”
“你也太敷衍了!
啊,逸舟哥哥,你们等等我!
爹,你放开我!”
江逸舟直接拉舒颜走人,张芷若却被她爹拉住,急得跳脚。
张员外叹了口气,用父女两才能听到的声音,劝道:“宝贝儿,上赶着的不是买卖,你太主动了,江小公子就不会将你放在眼里。何况他爹娘都在这儿,你为何不先讨好他爹娘呢?”
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啊笨宝贝儿!
说到讨好江家父母,张芷若就来气,“我怎么没讨好,可婶子刚刚才跟我说逸舟哥哥有未婚妻呢!”
听到这话,张员外更加不放了,这分明是人家看不上自己女儿啊。
张员外心里也有些恼火,在他眼里,女儿那是千好万好,江逸舟虽说有才华,但还得看有没有运气。
有才华却被埋没的,这世间多得去了。
他若愿意与女儿订亲,张家就会力支持他,朝中有官相护,还愁没前途吗?
何况女儿容貌美艳,对他还是一片痴心,这么好的条件,打着灯笼都难找,这小子居然还敢拿架子!
“不许去!阿彩、阿虹,扶小姐上轿!”
强行将张芷若带走了。
那边江逸舟把舒颜拉走,便问道:“你没受伤吧?”
舒颜摇了摇头,“我没事,虽然她看起来有两下子,不过畏首畏尾的,估计有所顾忌,只敢指使别人。”
那女子的轻功不错,武功应该也不错,不过真对上,舒颜也不一定会输,她有毒术傍身。
“她为何要针对你?”
“不知道啊。”
“一会回家我请父亲帮你问问他那位在六扇门的朋友,这女子是什么身份。”
江逸舟对舒颜的话百分百的信任,绞尽脑汁想帮忙调查清楚。
此时他无比痛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舒颜道:“不必问了,我知道她是谁。她是青潞王府柔伽郡主的贴身丫鬟,之前聂大哥帮我调查了的。应该是柔伽郡主的意思,但堂堂一个郡主为何要针对我,我就不明白了。”
实在是几千竿子都打不着的地方。
“万事总有原因。聂公子还帮你查到了什么?”
江逸舟问道。
舒颜将聂非羽调查到的事情一说,江逸舟一边想一边道:“会不会与风大人有关呢?”
“啊?风大人跟我也没关系呀。我救风大人不过是几天前的事儿,她头一回在舒家下药,都过了三个月了。”
江逸舟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信息太少,而他们对京城又一无所知。
江逸舟安慰舒颜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上回下药到今天,也隔了三个来月,说明那边并不紧迫,应该是有什么事触动了,才随手为之。”
“嗯。”
舒颜应了一声,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估计在那些人的眼里,自己就跟只小蚂蚁没区别,所以只是想起来就摁一下,没摁死也不管,等下回想起来再说。
“唉,没靠山就得被欺负。”
舒颜发出无奈的感慨。
“放心,我可以做你的靠山。”
江逸舟淡淡一笑,十分自信,“下月初我就要启程去府城了,这一回一定要金榜提名,入朝为官,做你的靠山。”
舒颜笑得眉眼弯弯,“那小妹就先恭喜江哥哥了,等你高中之后,我一定会送一份重礼。”
突然想起江逸舟说下月初去府城,又问道:“江哥哥,你打算哪天动身?我和娘亲、小舅舅也打算去府城一趟,若是时间合适,就一起走呗。”
“打算初一就走。乡试是九月初六,路上要三天,提前两天休整一下。”
“那好,我问下小舅舅和娘亲。”
说话间走到了分岔口,江逸舟站定,准备跟舒颜道别。
舒颜却朝他家的方向走去,笑嘻嘻地道:“这会儿舒家应该有好戏看,我打算去瞧瞧。”
舒颜想的没错,这会儿舒家正吵成一团。
话说严婆子听说女儿腿断了,立即带着几个儿子孙子跑去救人。
正赶上舒芳千辛万苦挪出了小巷子,扯着脖子大喊,“来人呐,来人呐,颜丫头要杀我呀!”
其实断了腿,最好的办法是呆在原地不动,等有经验的医生帮忙接好骨,再让人抬回家。
但是没办法,太痛了,舒芳也不知道移动的厉害,用两只手固住断了的腿,一下一下地挪了出来。
严婆子见女儿披头散发一身狼藉,心疼得眼泪水都掉了下来,蹲在地上抱着舒芳一通“心肝儿肉的嚎。
舒铨和舒宁两兄弟烦得不行,觉得舒家丢脸的事都跟这个姊妹有关系,真是搅屎棍一样的存在。
舒捷等了一会儿,奶奶和二姑还抱在一起哭,就不耐烦了,“到底要不要抬回去啊,不要我就走了啊。”
严婆子这才收住哭声,骂了句,“谁说不抬?”
几个男人将舒芳抬回了家,舒芳还一路作,一会儿太颠簸,害她骨头疼,一会儿怎么还没到家,就不能快点。
舒铨舒宁最后忍无可忍,骂道:“你少说两句。”
抬回家中,文家耀拽着舒诺将大夫请来了,不过不是周大夫,而是言家村那边的言大夫。
这位言大夫是赤脚医生,技术比周大夫差远了,接了两次都没接上,还活生生把舒芳给痛晕了。
严婆子气得不肯给诊费,言大夫在舒家就赖着不走了。
最后,还是那边李县令等人走后,舒宁去将周大夫请了来。
周大夫给舒芳接好骨,开了药,交待了几项注意事项,其中就有一条要心平气和,动肝火的话,有可能使创面上火发炎。
周大夫走的时候,舒颜刚才从后院篱笆墙翻进来,躲在穿堂边上看热闹。
严婆子拿这些注意事项当圣旨对待,立即命令黄氏去煎药不说,还要周氏近身伺候。
周氏心里极不情愿,但不说话,拉了拉丈夫的衣袖。
舒宁便道:“娘,二姐她有儿有女还有夫婿,干嘛要娟子伺候她?那我呢?谁伺候我?我家诺儿、画儿谁照顾?”
“又不是要你媳妇伺候一辈子,就这么一两个月,有什么关系?你们爷仨有手有脚,用得着伺候吗?”
严婆子心疼女儿,一巴掌拍舒宁手上,将周氏的手拍掉,“偷奸耍滑的贼婆娘,少在这里唆使男人!”
周氏委屈得不行。
黄氏也对婆婆的主意不满,不过她才懒得通过舒铨,直接就怼道:“娘,让我去煎药是没问题,但有些话我还是得说清楚。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偶尔回娘家住一下是没什么,但这样长住,又不送礼又不给伙食费的,我可真没见过。
那伙食费不要就算了,但这出诊的银子得她自己出吧?家里的银子可得先紧着适儿上学用。”
“大嫂这话没说错,二姐自己做坏事弄断了腿,这银子可得她自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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