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爷子觉得舒颜说得有道理,正要赞成,严婆子却道:“分活可以,不过你们娘俩不能只管二亩地,要分就按房来分!你们母女俩得管四亩三分地,二房也是四亩三分地,大房吃点亏,四亩四分地。”
舒颜都被严婆子的无耻弄得没脾气了。
大房除了大伯和舒捷两个壮劳力,还有黄氏和舒月,农家的姑娘也是能当男儿使的,二房的情况也相同,有舒宁、舒诺两个壮劳力,加上周氏和舒画,她和娘才两个女人,却要与他们干一样的活。
可谁知颜氏竟然道:“可以。”
舒颜吓了一跳,小声喊“娘”,颜氏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看着严婆子道:“娘,我和颜儿管四亩三分地,但是我们要先分,另外,吃的用的要跟大房二房一样,水也得分一样多。”
舒老爷子不待严婆子说话,就道:“这是当然!你们想包哪几亩,先说好了,分好了快去干活吧,抢在起风前。”
颜氏便道:“好,我和颜儿管了村旁的三亩地,和南面第一层的一亩三分地。”说罢,拿着工具,带着舒颜走了。
黄氏小声问舒铨,“她说的水也一样多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怕我们不给她水种地?”
严婆子瞪了黄氏一眼,“你管她什么意思!还不快滚去干活!”
家人都要下地,做饭就由严婆子负责。
舒芳难得地跟进了厨房,本来想一边帮忙摘菜一边跟娘聊聊天,顺便给所有人下点眼药,谁知才干了一会儿,灶火一升起来,厨房里就热得如同蒸笼,舒芳就找了个借口一溜烟跑了。
舒颜其实对工作分配十分不满意,颜氏却道:“以前我们娘仨得管多少地?四亩三分地已经很少了,你不同意,争得面红耳赤都不一定如愿,还耽误了功夫,而且,娘要的地又不用爬山。”
舒颜这才回过味来,弯眼笑道:“娘,你学坏了,居然趁大伯三伯没反应过来,就将最好找的地要了。”
按东崇国的律法,所有农户籍的男子都可以分得一亩三分地,男子死后,这种分配的土地是要收回的,另分配给其他新出生的男婴,再加上向财主租种的土地,因此,一家人的地,并不会都在一起。
尤其酃县的土地以梯田为主,山脚下的田好收拾,山上的田,光是爬上爬下就累得够呛了。
颜氏抢先将舒家山脚下的地都拿到手里,至少不用爬山顶着大日头干活了。
大房二房的人到了现场,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可是之前颜氏就已经在爹娘面前说过了,而且这母女俩挥舞镰刀已经收割了一小片稻子了,他们就是想厚脸皮换,她们也不会同意。
没办法,大房二房只好争吵一番,将余下的地分了。
舒颜凭着这具身体的本能,将镰刀挥得如同飞轮,金黄的稻穗一排一排地倒下去,割完了一排,颜氏收拾稻穗,舒颜负责捆扎后放在田梗上。
这还只是初步收割,部割完之后,母女俩还要将田地再过几遍,将掉落的稻谷尽量拾起来,之后才能耕田、加水、插秧。
地里的活是很重的,舒颜这会儿内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连续干了一上午之后,还是觉得胸口闷痛。
颜氏见女儿的脸色不佳,赶忙道:“颜儿你回去休息,吃过饭顺便将娘的饭提来。”
她怕舒颜不答应休息,特意指使她给自己带饭。
舒颜自然明白娘亲的意思,她看了看已经收割完的田地,估计了一下后道:“娘,中午你也休息,咱们两的速度,这四亩地应该三四天就可以收完,两天拾谷子,再几天耕地,肯定可以抢在立秋前下秧的。”
颜氏想了想,便与舒颜一同回去午休。
以往就算在地里干完活,回到家颜氏和舒颜也会抢着去厨房帮忙端菜盛饭,这一回,母女俩回家之后,跟大房二房的人一样,回房洗手净脸。
其实颜氏还是习惯性想往厨房去的,被舒颜拉住了,颜氏转念一想,她做得再多再好,婆婆还是惦记着卖了颜儿,她又何必再去讨好?于是也就顺着女儿的意思,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往正堂一坐,等着开饭。
严婆子在厨房里等了半晌,不见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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