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卖妹求荣

这座别院是县令大人的，与京城的名宅比起来，要景色没景色，要雅致没雅致，但乡下的土地便宜，别院比起京城一般四品官的宅子，也不会小，尤其是后院，还挖了一口人工湖，面积虽不算顶大，但在酃县这个乡下地方，却是十分别致了。

前些日子舒适才应邀到别院里游玩过，知道湖的北面、在湖面上有座八角凉亭，临水乘风，十分凉爽，李公子极爱在凉亭内消暑。

因北面是高山，舒适是绕到后院南面爬树的，爬上树后便张目往湖对面看去。

连续大旱三个月，人工湖的湖水也缩减了一大半，露出四周黝黑的淤泥，不过凉亭建在靠湖心的地方，倒还算是立于水上，只是水纹浅浅，一眼见底。

说是凉亭，其实说阁楼更为贴切，因为四面都有窗户，令人可于亭中安歇。此时，凉亭的窗户都是紧闭的。

舒适知晓李公子的习惯，经常在凉亭中歇息，不过晌午时分湖面上不算清凉，李公子一般都是闭上窗户，在凉亭里摆上两三块大冰块取凉的。

舒适见人果然在别院里，就极有耐心地等着。只等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见得窗户打开来，李公子的贴身小厮小多从里面探出头来，四下张望了一番，便又缩回头去。

舒适兴奋地挥手大喊：“李公子，我是……”

后面的字被眼见的情景卡在嗓子眼里。

只见李公子的两个贴身小厮小多和小顺两人皆只穿一条亵裤，赤着胳膊，合力抬了一具红白相间的躯体出来，一甩手，抛进了湖中，小顺和小多两人跟着跳下湖，用手中的锄头几下将湖底的淤泥挖开一个洞，将那红白相间的躯体塞进去，用淤泥填紧。

期间李公子还探出头来，叮嘱了几句什么，因后院宽广，还有蝉鸣声扰耳，舒适并不知说的什么，但他眼力极佳，一眼看出被填到湖底的，是一具鲜血淋淋的尸体，而且身材娇小，下部光洁，显然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

乡下地方的富贵人家没京城人家那么讲究，伺候的人都不多，舒适来过别院两次，知道这若大的别院里，只有五个下人，都是中年仆人和仆妇，那么这个女孩子，必定是前些天李公子才买来的一个十岁的小丫头。

舒适早就去过秦楼楚馆，通晓人事，回想到刚才所见的躯体，猛地打了一个哆嗦，那分明是被狎亵虐玩致死的。

舒适幻想中的自己，是一名风度翩翩温柔儒雅的佳公子，每回上秦楼楚馆，不但会给陪宿的妓子多些赏银，心情好时还会留下一首诗作，突然见识到高贵骄矜的李公子，居然是这种人面兽心的虐待狂，心中又惊又惧又厌又恶。

那个小女孩虽然是卖身给了李公子，可是按律法，即使是犯了罪，李公子无权处死她，必须交给官府处置。现下他却亲眼看见李公子将人狎玩致死，李公子会不会杀了他灭口？

不知是不是舒适打量得太久，引起了李公子的警觉，扶窗往下看的李公子突然抬起头，朝舒适藏身之处看来。

舒适吓出了一身冷汗，努力将自己藏在树杆后，小心翼翼地溜下了地，扭头狂奔。

此时，舒适无比庆幸自己是农民的儿子，从小漫山遍野的撒欢，体力比城里的读书人强不了止一点半点。

别院附近没有别的人家，十分寂静，只有稀松的几颗树木，舒适头也不回地狂奔，满耳只听到自己的喘气声。

眼见着快跑出别院的地界了，再转个弯过一个小竹林就是县道，那里人来人往，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可惜天不从人愿，舒适的眼前突然多出个人来。

“舒公子，这是来找我家少爷么？我家少爷正好在家，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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