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报了一通,说白了,就是查清楚此案,的确是有人伪造假证,陷害舒顾,但主谋是谁,江逸舟却没查出来。
或者说是故意不查。
不过他也算是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毕竟太康帝只是让他去查,是谁在做伪证。
黎俭松了口气,瞥了江逸舟一眼,心中暗道,这小子倒是知进退,知道以自己目前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许多事情不方便了解,故意漏这么多不查。
太康帝不置可否,又问道:“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审出来。”
那些捕快,不会不知道自己办的事,会招来什么后果。
家流放都是轻的!
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招认?
江逸舟十分坦然地道:“微臣自然是用了一些方法,微臣自幼习武,知道几个穴位刺伤之后,人会痛不欲生。”
江逸舟又禀道:“一干人犯已经带至前廷,陛下可随时提审。”
太康帝这才点了点头,道:“江爱卿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江逸舟行礼退出,太康帝也没有将卷宗给黎俭楚奕扬看的意思。
楚奕扬便十分识趣地告退了,待御书房就留下三个人,太康帝才问勉公公,审讯时的情形。
勉公公当时的情形绘声绘色地形容了一遍。
要不说宫里这么多太监,为什么就勉公公等寥寥几人能熬出头来呢?
因为他口才好啊。
经过他的描述,现场的一言一语都丰满了起来。
江逸舟成了一名明察秋毫的名探,无论那些捕快如何狡辩,都逃不脱他犀利的言辞和锐利的目光。
只三言两语就指出了对方口供中的漏洞,逼得人方寸大乱,最后汗汵汵地不经意间,泄露了答案。
太康帝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被勉公公说书一样的描述,给哄得好了几分,难得地笑道:“看来你挺喜欢江逸舟啊。”
勉公公弯腰笑道:“江大人生得那般姿容绝世,奴才的确是被他的风姿折服了。”
太康帝笑了笑,摆手让他先退下了。
待御书房里只有两个人了,太康帝才将卷宗交给黎俭,问道:“黎爱卿,你觉得,会是谁指使的?”
黎俭飞速将各人的口供都看了一遍,便道:“江县令不是说,将人犯都押到宫中来了吗?陛下若想知道,让青龙卫再审一番便是了。”
黎俭这意思,就是赞成审问清楚了。
太康帝沉默了片刻,一脸疲倦地道:“也好。”
不论是谁,他该敲打的、就要敲打了。
……
在刑部销了案子,舒颜准备带父亲回家。
刑部尚书杜和申这会儿态度不知道有多好,主动安排人手和马车,要将舒顾父女俩送回家。
还体贴地问,要不要请御医。
舒颜冷嗤,“杜大人是可以直接命令御医的么?”
杜和申脸色一僵,他又不是皇子、王爷,怎么可以直接命令御医,不过是凭关系花银子去请而已。
他心里恼恨舒颜不训抬举,但又担心舒颜不满意,会不会在陛下面前说些什么。
在御书房里,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舒颜这个小农女,居然在陛下眼里还略有些份量——她连给陛下行礼,都只是福了福。
再加上伪证案的事儿,陛下派江逸舟前来刑部审案,却不让他跟随,而且还一个字没说地直接将他打发走了。
这让杜和申心里特别忐忑。
若是陛下发火,他还可以喊个冤、述个苦,可陛下一言不发,江逸舟那边又不知调查出了什么,他根本连个说话的机会都寻不到。
寻到了,也不知该说什么。
怀着这种又恼恨又想修复关系的心情,杜和申还想再跟舒颜搭讪几句,却被舒颜冷淡地无视了。
宫里给她派了马车,她会坐杜和申的车吗?
舒颜直接将车帘甩上,扬长而去。
头一天中午出门的,到了第二天下午才回家。
颜氏和外公外婆舅舅舅娘他们,都担心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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