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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回赠，总好过这些人热血冷了，怪我们卖贵了。倒是这次有西昆仑的雪莲，希望这些人能冷静一点，不要冲动上头才好。”
胸尤其饱满的妹子吃零食的嘴巴停顿，嘴里满是埋怨，“妈，你怎么不截下来，反正那些人已经默认给我们了！”
“桃子，怎么和雪姨说话的！那东西是真人委托的，怎么可能截下来？”
运动装妹子朝着饱满训斥道，许是觉得话语重了，语气稍稍放缓，“放心，我今天带了二十亿，管够的。”
干练女子倒是毫不在意，戳了戳“饱满”的额头，“你这个笨蛋，我真的是把你养得胸大无脑了。学学然然，别老大惊小怪的。
“姚二哥每年上西昆仑求莲，和那些人算是两败俱伤了。那些人把雪莲放到我这里拍卖的意思就显而易见了，要么是准备截胡，折了姚二哥的面子，要么给双方一个台阶。折二哥面子的话，没道理平白让我赚五个点。”
干练女子朝一层看去，“只是得防着我们这些小朋友，大商的大象省来了十一颗菩提子，我把它们放到雪莲之前了，不信他们不动心。我这边还有十亿现金，加上然然的二十亿，足够了。”
饱满妹子揉了揉脑袋，嘴里嘀咕，傻了都是你戳的。
恤之徜徉着身子，看着一个个药材被拍卖，略感失望。
这些大多是增益气血、调养身躯暗伤的东西，对恤之用处不大。
“接下来是午餐时间，时间赶任务紧，小店给大家提供了简单的茶点，大家将就一下吧。”
老头秉承着一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走到台下太师椅上坐好，接过茶点吃了起来。
场下客人刚刚升腾起来的热情一下又被压下，都有些冒火了。也就知道老头和诚致堂的背景，不然早叫他好看了。
差点吃完，老头又散步百走，活动了筋骨，好一阵才继续开始。
“这个是缅甸省的紫馨玉，这一块鸡蛋大小的，重五斤二两。
“紫馨玉流露到市面的较少，诸位可能了解不多，我就简单说明一下。它一般在大型蓝田玉矿脉上伴生，有安定心神的作用。
“这个按照市价大概三千万左右，起拍价两千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十万。”
“三千万。”
却是二层的小阁楼先开口了。
“蒙松，你花这么多钱，大伯同意吗？”
“钱是爹给的，你说呢？”
小阁楼传来一阵双簧，一层的大概明白了叫价人的身份，纷纷按下加价的心思。
“蒙家的人好生无耻。”
“饱满”气呼呼的，这坑的可是她家的钱。
运动装少女倒是见怪不怪，“赢家断绝，蒙家怎么可能独活？蒙家真正的子弟早在影国入侵中战死，剩下这些只是上不得台面的支脉，得到了蒙家的遗泽。这些年做事小则小矣，到底奉公守法，别管他们。”
“一亿。”
恤之轻描淡写地喊出了报价。
这东西有价无市，溢价怎么了？没看到一群想加价不敢加的！
场面一阵寂静，大多数人没想到有人敢这么不给蒙家面子。要知道蒙家可是千年勋贵，就算在山上也有一席之地。
恤之身边的小老头一时坐立不安，合着旁边这个中二的小年轻扮猪吃老虎呗？
咱也不是老虎啊。
蒙家老头更是惴惴不安，就期待楼上两个后生坚持蒙家原则，不要玩过火了，把好事变坏事。不然自己这递名片的，怎么看怎么蠢了。
拍卖老头毫不在意，不紧不慢地问道：“还有出价更高的吗？”
“一亿一次。”
“一亿两次。”
“一亿三次。”
东西顺利到手，二层楼阁也没有再出声。
蒙家人很有自觉，能占小便宜就占，占不到拉倒。想要拿我们装比打脸，不存在的！
当我们傻，不知道主家是怎么死光的吗？
恤之身边的蒙家小老儿瞬间松了口气。
后生懂事，知道剩者为王，很好。
饱满有些担心，紧张地看向运动装妹子和自己母亲，问道：“楼下的这人太壕了吧，他待会不会和我们抢雪莲吧？”
运动装妹子语气有些不确定，“带着面具，底气看着不是那么足。别担心，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楼上楼下议论纷纷，台上老头安然不动，拍卖继续。
拍卖物翻开，恤之微眯的眼神一睁，刺人的光芒一闪而过。
“接下来这个是大象省来的菩提子，总共十一颗。
“大家应该都听过菩提子的传说，我不废话了，只是稍微提醒一句。这些都是两百年份的菩提子，对于一些山上人来说都是珍品，极为难见，钱没带够算大家倒霉了。
“十一颗，起拍价十一亿，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千万。”
拍卖老头难得多嘴，场下却早已经不管他说什么了。
菩提子，一颗颗坚果模样的果实，整体青色的坚实果质，色泽偏暗，不腐不坏，有馨香，清而不重，香而不腻，能安人心神，调理分泌，助益睡眠。
传言中这玩意还能增长智慧，当然，就算有，也不是两百年份的菩提能有的了。
相传大象国师在菩提树下成道，传法称佛。大象被灭，佛传入三大国，三大国对佛法颇为赞叹。有人以佛法兼瑜伽，融汇本身所学，开创大乘、小乘道家，传法颇广。
正如拍卖老头所说，就算两百年份的菩提子，对于许多山上人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不管是用于培养后背，还是用作人情，都值得一次大出血。
气氛一下点燃，然而还没等众人发力，一声无情的声音压了下来。
“五十亿。”
还是刚刚那个面带太极面具的男人，众人怒摔。
五十亿，这可是秦币，不是随便印刷的燕币。在场诸位也不是朝廷，钞票想印多少印多少。
一个蒙家这样的家族，奉公守法，每年的纯收益也不过十亿秦币出头，短时间能够整合的流动资金不会超过三十亿秦币。
这还是针对生死攸关的时候，而不是正常花销。
正常来说，花个二十亿以内将菩提子买来，拆拆补补，稍微回本，再做人情，也是合算的。
一下抬高那么多，让人怎么玩？
真玩得起，就不是在这里老实竞价了！
心意不平，众人却越发恭敬，不敢多声。
因为三大国中，能这样大手大脚花钱的，除了大燕那群财阀，也就只有山上人了。朝廷就算真的无节制印钞，也不敢这么无节制花销。
恤之身边几个小老儿甚至不敢互相交谈，都端正了身形。
蒙家的小老头甚至不敢坐正，半躬着身。直到看到其他人的模样，才坐正了回来。
我擦我怕啥啊，这是大秦啊！
恤之很无语，你们这是干啥，别污蔑我啊，我可是尊老爱幼的！
二层楼阁，三个女子面面相觑。
运动装妹子脸色稍显灰败，马上恢复正常，一脸轻笑，“没事，他都花了五十一亿，雪姨的计策很成功。雪莲的作用狭小，真要被山人相中，就算我命差吧，不差这一年。”
话虽如此，三人都不轻松。
“还有出价更高的吗，没有的话，这十一颗菩提子就归这位先生所有了。”
“五十亿一次！”
“五十亿两次！”
“五十亿三次！”
菩提子拍卖交接完成，后台一个旗袍装扮的高挑妹子捧着拍卖盘上台。盘子上是一个玉盒，光玉盒材质看着就很是不错，玉质均匀，色泽温润。
拍卖老头将玉盒打开，展示一下马上就盖上了，继续用那个死人语气开口：“这是一朵从西昆仑下来的天山雪莲，能改善人的体质，起拍价五亿，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两千万。”
西昆仑，高一万多米，从三千米开始，就不对人开放。一群山上人隐居于此，龙雀三国共许，西昆仑属于大秦，使用权永久归于山上人。
天山雪莲，就算老头不介绍，就算众人不明白，光就来源，也就足以引爆气氛。
“五亿五千万。”
一层一个西装革履、头发花白的老头抓紧报价牌，沉声喊道，表情看着十分紧张，像极了恤之在赌场看到的赌徒。
“六亿。”老头的报价刚下去，更高的报价马上出来了。
“六亿五千万。”就当老头纠结的时候，另一个报价紧随其后。老头颓然坐了回去，再没有侥幸的心思。
“九亿。”
二层楼阁，一个略带磁性的低沉男声传出，一下加了两亿五千万。
场面一下安静，许久一个新的报价才小心翼翼地出来。
“九亿两千万。”
“十亿。”
还是二楼那个男生，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众人一时间猜测纷纷，都停下了报价。
场面安静了下来，雪莲到这个价位已经算是偏高了。二楼的男声看着又那么坚决，众人一时间有了放弃的打算。
着实没有必要，毕竟那个声音的主人这么有钱，看着不凡，听着也不像自家仇人，何必为了一个得不到的东西得罪人？
平白抬高了他的成本，得意的不知道是谁呢？
二楼运动装妹子看向恤之，松了一口气。
只要这个人不来争，问题都不大。二楼那个声音是王家王彦，父亲早早准备，给的钱绝对是他们给不起的。
“五十亿。”
一声轻描淡写，场面瞬间安静。
几个小老儿已经麻了，连攀附的想法都没了。旱天老爷烧的，这么有钱的，身边的走狗多的是，还用的着着旁的人吗？
运动装妹子刚刚举起的手僵住了，停顿许久，不知该如何安放。
二楼的男声也平息了，不再言语。
钱不是这样花的，山上人之外，财阀也没有这么花钱的。
二楼阁楼，饱满笑容还僵在脸上，反应过来，砰一下站了起来，却被干练女子一把压下。
饱满还要挣扎，干练女子跳到台上，一抱拳，恭敬有礼，“不知哪位前辈大驾光临，莫柠雪有失远迎，实在怠慢。”
“嗯？！我没想和你交流，别套近乎，或者你是在质问我吗？”
“柠雪不敢..实不相瞒，雪莲于柠雪有大用，柠雪愿补偿前辈三亿秦币，恳请前辈割爱。”
真有大用你干嘛拿出来拍卖，拍出去了又想收回，这是什么操作，试探我，还是当我好欺负？
恤之摩挲着菩提子，感受着久违的轻松，笑意盈盈，气劲一提，却是一声轻喝出口。
“滚！”
百倍的精神属性早已形成质变，声浪在诚致堂二楼回荡不休。众人脑子一阵晕溃，不能思考，只觉一种面对更高层次生命的本能恐惧，颤抖不能自持。
莫柠雪挡在了拍卖师身前，面色发苦，勉强支撑着，“前辈息怒，柠雪孟浪了。柠雪愿奉上这三亿，恳请前辈真人不计俗人过。”
此时恤之脸上的木质面具被自己的声浪吹飞，虽然手快抓了回来，嘴巴处却有了破碎，显得很是愚蠢。
恤之抑郁了，我这不是变聪明了吗？
不再纠结面具的事情，恤之转向莫柠雪。这家伙精神素质很不错，明显超出了普通的后天，居然这么快就镇定了过来。
可惜，诚致堂的医德仁心没有传承下来，光传承了武学。
恤之有些心灰意冷。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阶层总是互相倾轧，这些蠢货活该被屠杀。
心灰意冷的恤之并没有搭理莫柠雪的三亿，交接完，很快扬长而去。
毕竟钱还很多，再往后，人间的钱财对于恤之就没有意义了。
看着恤之走远，运动装妹子脸色灰败。